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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苏雾这两年虽然在娱乐圈取得了些地位,但她根本入不了这些权贵子弟的眼。

    在进包厢后,纪言澈连提都没提她,大步往里走去,对着心情郁沉、坐在沙发上喝酒的江庭旭说:

    “我上来的时候,听说你哥今天也来了‘盛夜’,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江庭旭没立刻接话。

    旁边的祈越、方知霖几人目光都落在自从刚才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变得心情异常糟糕的江庭旭身上。

    见气氛不对,纪言澈拿着酒杯坐下,眼神询问另几人这是怎么了。

    方知霖几人还没有说话,半低着头、手中握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江庭旭垂着眼皮说:

    “来时打过招呼了,不用去了。”

    纪言澈眼神在江庭旭身上转着圈,他虽然不是很清楚这是又怎么了,但应该是跟沈家那姑娘有关。

    他刚才在上来的时候,不仅听说回国后从未来过‘盛夜’的江靳年今天破天荒来了‘盛夜’包厢,就连沈家那姑娘也来了。

    江庭旭既然跟江靳年见过面了,那必然是也见过沈南枝了。

    纪言澈心里叹了口气。

    但没有在这个时候多问。

    几个兄弟打小一起长大,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都是门清。

    另一边的祈越见七八天没过来的纪言澈终于舍得露面,调侃着适时转开话题:

    “最近在忙什么?每次喊你聚,都说有事,怎么着,天上掉馅饼了,忙着捡?”

    纪言澈灌了一口酒,语气郁闷得要死,“别提了,被我家那位逼着进公司了,这都一周多了,我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要不是昨天在我爸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个项目,我到今日估计也出不了公司。”

    祈越和方知霖都笑。

    他们这群人,基本都是在家里排行最小,上面至少有一两个哥哥的,平时家里公司的事有哥哥们顶着,很少用得到他们。

    但随着这两年年龄渐渐大些,或多或少地都开始了被各自父母逼着进公司的境遇。

    纪言澈这种情况,不是特例。

    他们这些兄弟,或早或晚都会有这一天。

    几人闲聊着各自被家里逼着进公司历练的事,说着说着,纪言澈顺口提到了这几日在公司高层听到的消息:

    “前几天董事会的时候,我碰巧听说一周前沈氏总部和分公司股份大跌,险些造成资金链断裂。”

    祈越率先皱眉,“沈氏那么大的公司,背后又有沈淮砚亲自掌管,还会出现资金链的问题?”

    纪言澈解释:“听说是沈淮砚那个时候出了车祸,公司群龙无首,最后是江氏注资,沈氏集团才平稳度过这次危机。”

    听到最后半句,几人看向江庭旭那边。

    沈氏集团遭遇危机之事,并未在圈子里大肆传来,为了将沈家集团股份的风险降到最低,江靳年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将此事按了下去。

    除了平时整日待在公司、并与沈氏有密切业务往来的公司高层,旁人基本都不知道这事。

    方知霖几人有些好奇,但还未开口,就见江庭旭脸上情绪变了又变,最后,他语气裹着少有的迫切,问纪言澈:

    “你说沈氏危机是在什么时候?”

    “?”纪言澈:“就……一周前啊。”

    江庭旭蓦地站起来,一句话没再说,径直往外走。

    徒留下剩下几人一头雾水。

    第60章

    还不舒服,不能做

    华灯初上,霓虹璀璨。

    等到玩尽兴回去时,已经快九点。

    沈南枝和众人一一告别,跟着江靳年坐上车回御山公馆。

    开车的依旧是周林,和之前一样,刚上车,前后挡板就被升了起来。

    沈南枝眼盯着渐渐升起的挡板,心里嘟嘟囔囔地想将这东西按下去。

    但还没动作,腰身忽地一紧。

    不等她反应,整个人被江靳年抱在了腿上。

    同一辆普尔曼,同样的前后挡板,甚至一样的夜色,沈南枝条件反射地想到了昨晚在这辆车中发生的一切。

    那些滚烫炙热的画面冲进脑海,她腰身不自觉地绷直僵硬,就连呼吸,都无意识死死屏住。

    生怕再被摁着腰重温一次昨晚的车震。

    在被江靳年抱在怀里的瞬间,不等他说话,她就先一步紧张忐忑地看过来,抿着唇瓣出声:

    “我还有些不舒服,没恢复过来……不能做。”

    江靳年被她这话怔住。

    反应过来,眼底深处闪过一缕温色。

    温热的指腹蹭过她红唇唇角,哄小孩的语气。

    “嗯,不做。”

    见怀里的姑娘腰身还绷着,他揉了揉她腰窝,无声让她放松。

    并很快换了话题。

    “今天玩得开心吗?”

    沈南枝的注意力被分走不少,见他确实没有今晚让她继续履行夫妻义务的意思,揪着的心口放松几分。

    乖乖点头,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怎么突然在今晚组局?”

    在来‘盛夜’之前,沈南枝以为只是旁人组了场局,恰逢今天没事可做,江靳年心血来潮带她来参加。

    但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局就是他组的。

    尤其她们那间包厢,里面所有设施都是按照她们女孩子的喜好精心布置的,根本不像临时包下的。

    车窗外璀璨光影闪烁着往后退。

    江靳年的声音将沈南枝的思绪扯回。

    “昨晚把江太太惹哭了,组这场局,来给你赔罪。现在还生气吗?”

    他嗓音低低缓缓,醇沉平和中透着轻哄。

    不知是沈南枝的错觉,还是两人姿势太亲昵,总觉得那声线带着说不出的轻痒,直往人耳朵中钻。

    她睫尾低颤了颤,本能地转开视线,更想从他身上退出来坐去旁边,但他不放手,她没法动弹。

    只低抿着唇瓣,在他注视中,低着声否认:

    “才没有生气……”

    他眼底敛过几抹薄笑,抱着她没放。

    “是吗?”

    今早这姑娘委屈着眼朝他看过来时,比受了罪的猫还委屈,她虽然不敢明面说,但那双清透的眼眸,根本藏不住情绪。

    车子很快开到御山公馆。

    这次,周林将车停在了车库入口处,没再往里面声控灯的区域开。

    车停稳后,沈南枝看了眼江靳年,率先下车。

    握着手机,一路往大厅走。

    江靳年臂弯中搭着西装外套,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庞管家候在大厅外,见到他们回来,立刻吩咐人上餐。

    在‘盛夜’时,怕她饿着,不到七点,江靳年就吩咐人准备了宵夜送进了包厢,k歌和玩游戏时,又吃了不少水果,沈南枝这会儿并不饿。

    来到餐厅,只喝了一小碗粥,便放下筷子上了楼。

    见她只吃这么两口,庞管家愣愣地看着径直往楼梯口走去的沈南枝,再回头看向餐桌另一侧的江靳年,眼神欲言又止。

    江靳年放下筷子,视线越过镂空酒柜的缝隙看了眼旋转楼梯口的少女,声线淡淡,并未阻拦。

    “不用拦,夫人在外用过宵夜了。”

    上了楼,江靳年推开主卧门看了眼沈南枝,房间中并没有人,只有她的手机随意放在床尾。3700

    浴室中隐约有水声传来,江靳年猜到沈南枝是去了浴室洗澡,他没再进去,随手将门带上,转身去了书房处理今天没看完的文件。

    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到十点半时,江靳年关上电脑,从书房来卧室。

    大床上红色床被中的少女正趴在床边捧着平板看金融数据。

    江靳年走过去,视线在她平板上扫过,开口提醒:

    “不早了,枝枝,该睡觉了。”

    沈南枝目光移开,水润润的清眸看向江靳年。

    少女眼中并无困意,相反很精神,但听到他的话后,她只低眸扫了眼平板上的时间,便乖乖应声,起身将平板收去一旁的桌上。

    随后掀开被子,上床钻进去。

    纤白的手指习惯性地想拉着被子将脑袋半蒙住,但脑海中下意识浮现江靳年跟她说的不能蒙脑袋的话,她动作又硬生生停住,最后只将被子盖到瓷白的下巴。

    第61章

    沈淮砚回国

    江靳年在床前看着她的动作。

    等她躺在床上,他走进浴室洗澡。

    等再出来时,沈南枝还埋在被子里没睡着。

    江靳年关了顶灯,掀开被子上床。

    沈南枝腰身微僵了下,想再往后退点,但腰肢刚抬起动了下,就想起来她已经很靠近床沿了。

    房间中的灯光暗下去,气氛仿佛也宁静下来。

    虽然已经领证了一周。

    但这几天晚上要么江靳年出差不在婚房住,要么就是一上床就履行夫妻义务,等结束的时候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恨不得躺在被子中睡上三天三夜。

    像今天这种,躺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还一点困意都没有的情况少之又少。

    沈南枝绷着腰身一动不动缩在被子中,正胡思乱想间,身侧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询问:

    “睡不着?”

    沈南枝在黑暗中睁着的眼皮一颤。

    乱糟糟的思绪都被吓得空白一下。

    她轻抿唇,侧躺变为平躺,呼吸轻轻浅浅,嗓音也偏低:

    “……睡得着,这就睡了。”

    江靳年没说什么。

    顿了片刻,想起刚才她捧着平板趴在床上看的那些金融数据,他主动道:

    “有关公司和金融方面的事,如果有不明白的,南枝,你可以随时来问我。”

    话题突然转变,沈南枝微讶。

    反应过来,她点头回应。

    点完又想起来房间中关了灯很暗看不清动作,她又出声回答,“好。”

    “明天早上,公司有个早会,需要早些过去。”他问:“我记得你明天没课?”

    “没有。”

    怕她明天身体再不舒服,江靳年交代:“御山公馆中的佣人不会随意来三楼,明天早上多睡会儿,如果醒来身体再不舒服,直接让庞管家叫家庭医生。”

    沈南枝一概应着。

    什么时候睡着的,沈南枝不记得了。

    等到第二天再醒来时,房间中只剩她一个人,身侧的床被早已没了余温。

    沈南枝侧着脸在枕头上蹭了蹭,一边消化那点残存的睡意,一边习惯性往上摸手机。

    当拿到手机,看到屏幕上方未读消息中大咧咧躺着的她哥那句——

    【南枝,上午来沈氏总部。】

    沈南枝惊得眼睛倏地睁大。

    那点残留的瞌睡虫骤然间一哄而散。

    她迅速从床上坐起来,颤着手点进微信,直直盯着这条辨不出喜怒的消息。

    脑海中,记性很好地蹦出她哥查到她和江靳年领证给她打的那通训斥的电话。

    沈南枝戳开输入框,本想回复消息,但删删减减,一个字没发过去,最后退出微信,在通讯录中找到张澜的号码拨了过去。

    往常张澜都是秒接,但今天隔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沈南枝这会儿心头正忐忑,没注意到这个细节,那边接通后,她立刻问:

    “张澜,我哥是不是回国了?”

    此刻沈氏集团总部,顶楼总裁办中,张澜手机开着扩音,硬着头皮用余光偷瞄着办公桌后的面庞冷硬的沈淮砚,

    在沈南枝这句询问响彻在办公室中时,她压着紧张,努力稳着声线回答:

    “是……沈总今早落地的淮海市……”

    沈淮砚目光沉沉扫过来,张澜心神一滞,紧接着,小声问沈南枝:

    “大小姐,您待会儿来集团吗?”

    上回在沈淮砚的凝视中扯慌从国外偷溜回来的心虚和被发现领证在电话中被训了足足二十分钟的忐忑一并涌上来,说实话,沈南枝并不想这个时候过去。

    她这会儿过去,纯纯是去挨训的。

    傻子才上赶着去挨骂。

    张澜话落,沈南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

    “暂时不去,张澜,如果我哥问,你就跟我哥说,学校中今天有事,上午抽不出时间——”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端冷不丁传来沈淮砚冷沉的声音。

    不复平时哄她的宠溺。

    “南枝。”

    沈南枝眼皮猛地一跳。

    “……哥?”

    她转瞬咽下了刚才没说完的话,就仿佛努力找借口避开去沈氏总部的人不是她一样,态度转变得别提多快。

    “哥,你已经到公司了吗?”

    “回来这么早?怎么回国前没跟我说声,我去机场接你呀……”

    总裁办中,听着自家妹妹从低闷到轻快三百六十度转变的语气,沈淮砚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皮,看向自已亮着屏幕的手机。3906

    他和她的对话框中,最新消息仍旧停留在他给她发的那句让她来公司的话,这丫头就像没看到他的消息似的,半个字没给他回复。

    “不用来机场接,直接来公司就行。”

    “已经八点半了,起床了是吗?”

    “住哪儿?我让方景去接你。”

    一连三句,彻底将沈南枝不去公司的心思掐断,她没再负隅顽抗,紧握着手机,眼皮耷拉着,喉咙中没说完的话咽下去。

    认命答应下来:

    “刚起床,不过……我自已过去就行,不用方特助来接。”

    将手机还给张澜之前,沈淮砚对她说:“我在公司等你。”

    挂断电话,沈南枝拧着眉头盯着手机看了会儿,才磨磨蹭蹭地下床洗漱。

    本着‘早来早挨骂’的原则,沈南枝开车去沈氏集团的一路上,车速慢得都像乌龟在爬,但车开得再慢,也总有到目的地的时候。

    从专用电梯上来,刚到顶层,电梯门一打开,沈南枝就看到了早早等在电梯外的张澜。

    对方一身得体职业套装,干练沉稳,频频抬头看向电梯的方向。

    电梯门一开,张澜立刻迎过来。

    “大小姐,您来了。”

    沈南枝迈出电梯,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安安静静的顶楼长廊,视线转回来,没立刻往总裁办的方向走,而是拉着张澜小声问:

    “我哥今天心情怎么样?”

    张澜跟着停下脚步,想了好一想,才给出沈南枝一句:

    “应该……还可以吧。”

    沈淮砚的情绪内敛隐忍,他就算生气,只要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旁人根本察觉不到。

    沈南枝没再多问,让张澜回了工位去忙,她自已一个人去了总裁办。

    总裁办外,方景站在门外。

    见她过来,恭敬地点头打招呼,并转身开门,“大小姐,请。”

    会客沙发上,沈淮砚正在听总部人事主管的汇报,注意到门外的沈南枝,他抬手打断人事主管的话,出声让他先回去。

    第62章

    【今晚不回御山公馆。】

    沈南枝在沈淮砚的注视中走进来。

    人事主管离开后,总裁办外的方景又很有‘眼色’地将门关上。

    沈南枝回头看了眼,最后顶着沈淮砚的视线坐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

    她像小时候一样,弯起唇角,就当没有这一个月的事,乖巧地看向沈淮砚,依着叙旧的流程,率先出声:

    “哥,你以后回来,提前跟我说,我好去接你。”

    沈淮砚轻靠着沙发背,幽幽看她,没理会她这套浑水摸鱼的叙旧流程,直接道:

    “早上不是发了消息?结果沈大小姐连信息都不回,还撺掇张澜帮你圆谎。”

    沈南枝:“……”

    过去兄妹叙旧那一套是行不通了,她也不再折腾,由着沈淮砚将话题转到联姻上。

    “法定结婚年龄第一天就火速领了证,枝枝,不解释两句?”

    沈南枝张了张嘴,耷拉着眉眼,最后超小声地说出一句:

    “就……彼此喜欢,证就领了。”

    沈淮砚眯眼,“你从小见了江靳年跟见老鼠见猫一样,怎么喜欢的?”

    “……”沈南枝悄悄攥紧手心,飞快瞥了眼盯着她的沈淮砚,硬着头皮解释:“那是小时候,靳年哥重责任重礼数,对我也好,两家又有婚约,喜欢上不是很正常?”

    听着这句‘婚约’,沈淮砚眸色暗下几分,他压着情绪,语气一如既往:

    “那哪天不喜欢了怎么办?南枝,你才二十岁,稀里糊涂喜欢上了江靳年,如果哪天又稀里糊涂不喜欢了,你觉得你能轻易跟他离得了婚?”

    自然是离不了的。

    她也没资格跟江靳年提离婚。

    但这话,沈南枝不敢说。

    “哥……你妹妹看脸,应该不会不喜欢,而且,靳年哥重责任,对我又好,根本到不了那一天。”

    说完,沈南枝快速看了眼沈淮砚。

    从她进来开始,她哥问的这几个字问题,一个更比一个犀利,她现在手心攥得都出了汗,再被“逼问”下去,她真的怕哪句不小心漏了馅,再也圆不回来。

    在上句话说完,没给沈淮砚再问的机会,沈南枝便轻拧着眉头指了指自已还有点苍白的脸色,僵硬转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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