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龙则是一脸“你不讲义气”。罗博悲愤大吼：“放屁，哪个再碰老子衣服，老子就砍他手足！”
“你个傻逼，砍砍看啊？”
三人开始互喷，彼此亲切问候家人祖宗。
……
刚过来的蔡葆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几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社会大佬？
不对啊，这画风不对啊。
光头呢？纹身呢？满脸横肉呢？脖子上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呢？
当然，为首那个染黄毛的面目狰狞，气质猥琐，有点像个天生的变态杀人狂；那个身材瘦小却肌肉分明的倒是有点小帅，却也是自带杀气，就像是电影里的冷血杀手；另外一个长着满脸痘痘的则是说不出的猥琐……看上去确实都不太像正常意义的好人。
但是……他们不应该和电影里的一样，冷酷霸气拽，人狠话不多，却特别讲兄弟义气，能为兄弟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吗？
怎么现在就和遇到杀父仇人似的，你骂我傻逼，我骂你废物，一语不合就打成一片了呢？
沈辰倒是司空见惯。
几年前，罗博把顾凯的PS游戏机借给一个女生玩，结果被弄坏了。
气得顾凯和他狠狠打了一架。
外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当时打得很惨烈，给人的感觉是两人在拼命，随时会抄刀子互砍。
围观者还以为两人会就此绝交，没想到打到一半，大龙喊他们去干人，两人就立即停手，骂骂咧咧地一起去了。
回来时已经勾肩搭背，好得像亲兄弟。
“男人嘛，都是打出来的交情。”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打不成交，越打越能交。”
……
这时恰好有两台电脑空出来，女收银喊了沈辰一声。
沈辰和大龙几人打了声招呼，便和蔡葆一起过去了。
这两台电脑相邻，沈辰随便挑了一台，蔡葆在他旁边坐下后，迫不及待地就用鼠标点向桌面上的星际争霸的图标。
沈辰则是坐在电脑前，打开了浏览器。
前世的他，创办了自己的游戏公司，还开发了几款卖得不错的游戏，倒也算得上一个业界成功人士。
但，沈辰当然不会满足拘囿于前世的那点成绩。
重生的他，有了超出时代二十年的见识眼光，自然也有了超出这个时代的勃勃野心。
天予我机会，若不凌绝顶，俯瞰众山小，岂不负天意！
只是，该如何做呢？
股市是不用考虑了，在沈辰的记忆里，六月底股市就会开始下跌，最少要熊到2005年，天坑一个。
买彩票，然后一夜暴富——这是后世重生文里常用的手段，可惜，他不记得任何彩票号码。
搞房地产，说服父母拿钱出来买房？
楚市这里的房价涨得慢，要买也得去魔都啊京城啊花都啊之类的地方，但那些地方的房价，自家这点存款买个半套都够呛，何况，这距离他的目标太微不足道。
学那些重生做文抄公？
现在的网络文学还处于萌芽阶段，基本都在自娱自乐，距离收费遥遥无期，毛都没一根。
炒虚拟币？
开什么玩笑，别说毛了，连个受精卵都没有。
……
最后，沈辰还是把目光放在了他最熟悉的互联网行业上。
尽管在去年，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刚遭遇了互联网泡沫破灭，整个行业进入了即将延续数年的寒冬，但在二零零一年的国内，互联网的风潮才刚刚兴起。
未来十几年的时间里，伴随着国家的强大发展，国内互联网也会如滚雪球般呈现出爆发性的增长，直至铺天盖地，搅动风云。
无数怀着梦想者前仆后继，只要抓住任何一个机会，都能摇身化龙，直冲九霄，在这场互联网浪潮中缔造出一个个新的财富神话，留下一个个诱人的传说。
但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一没有资金支持，二没有深厚的人脉背景……
还要投资回报快、回报率高、风险小……
满足这些条件的选择实在不多，但无论选哪一条，前期都需要一定的投资。
不说多的，光一台电脑，就得五六千块。
但他特么的连五十块都拿不出来！
找大龙借？
向父母要？
这两个念头刚一起，就被他碾灭。
他向来骄傲，甚至骄傲的有点过了分。
可正是这骄傲，让前世的他挺起胸膛，不甘屈服，同命运斗争。
他能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件事。
一定能。
“得想个办法，先尽快挣一笔钱。”沈辰靠在椅背上，指节轻轻敲打桌面，另一只手抚摩着下巴，沉吟着，“该怎么做……”
蓦地，脑袋里啪的一声闪出个念头，像火光炸开。
沈辰一下坐直。
有了。
就在这时，旁边正玩着星际的蔡葆突然吼道：“我靠，怎么死机了？！”
沈辰收回思绪，瞟了一眼。
旁边的电脑屏幕果然没了画面，蔡葆正一脸郁闷。
沈辰说：“你把电脑重启一下看看。”
蔡葆问：“怎么重启电脑？”
沈辰提示：“按机箱的RESET键。”
蔡葆照做。
滴的一声后，屏幕很快转为WIN98的经典桌面。
但几秒后，画面再次一蓝。
蔡葆：“辰哥不行啊。”
沈辰：“？？？？谁不行，你再说一遍？”
蔡葆忙改口：“不是辰哥你不行，是重启这方法不行啊。”
“叫网管噻。”旁边有人插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这里的电脑经常死机，老板还说是新升级的机子，配置好速度快，全是骗人的。”
“网管，网管。”蔡葆急忙喊。
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男人走过来：“什么事情？”
看到对方，沈辰突然愣了一下。
他隐约想起了什么。
蔡葆指着蓝掉的显示屏，“这台机器老是死机。”
网管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道：“重启试试。”
蔡葆：“……试过了。”
“那就换一台。”
“换哪台？”
网管朝四周看了下，说：“现在没空机器，你先等一下，有了再换。”
一听这话，蔡葆不乐意了，大声地道：“我上机前就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子，才玩了十几分钟，就死机了，你还让我再等？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
“你要玩就等，不想等就走。”网管也不耐烦了，“现在没有空机，我也没办法。”
说完，他转身要走。
蔡葆瞬间冒火，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叫要玩就等，不想等就走，你说话的态度给我放好一点。”
“还有，是什么原因死机，你连看都不看一下，除了重启就是叫人换机子。做网管的就你这种水平，那要网管有什么用？我看连猪都会做!”
网管顿住脚步，转过身，盯着蔡葆，“你存心找事是吧。”
蔡葆大声：“我不是找事，是就事论事！怎么了，水平差还不让人说话了？”
网管的脸沉了下来，他打量着蔡葆身上的校服，语气里威胁之意十足：“小同学，你是实验高中哪个班的啊，有时间我找你出来玩一下。”
蔡葆的脸色变了变。
他到底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学生，面对这种社会人，自然而然生出点惧意。
突然，身边有人淡淡地开口：“他和我一个班。”
网管下意识看去，就看见了旁边的沈辰。
沈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唇角勾着，看着他，似笑非笑地，“他是我同学。”
网管的脸色变幻了会儿，露出个笑容，“原来是橙子你的同学啊，早说嘛。”
沈辰笑了下。
不知为何，这笑容让网管感到有点瘆人。
“电脑死机的原因很多，要慢慢检查才行，现在上网的人多，我没时间啊。”他保持着笑容，“要不这样吧，前面的网费就算我的，等下有了空机器，我第一时间帮你同学换一台。”
说完，他转向蔡葆，和颜悦色的：“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蔡葆的气也消了几分，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吗？
“那就……”
“没事，我也懂电脑，我来看看。”沈辰不紧不慢地开口。
网管愣了一下：“看什么？”
沈辰扫了他一眼，笑了一下：“看看死机的原因啊。”
网管又愣了下，笑道，“橙子你还懂电脑？别开玩笑了。”
蔡葆也愕然地看着沈辰。
辰哥懂电脑？
他怎么没听说过？
“我没开玩笑。”沈辰淡淡地道，“死机嘛，无非两个可能，要么软件问题，要么硬件故障。我判断是硬件出了问题，打开机箱让我看看吧。”
网管的脸上一抹慌乱转瞬即逝，但立即恢复正常。
这年头电脑都还是个稀罕物，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鬼，懂什么电脑软件硬件。
啧，不知道在哪里学了几个新鲜词，刻意卖弄。
笑死人。
这时，有人喊：“网管！死机了，快过来看下！”
网管笑了下，“橙子，别为难我了啊，我现在正忙着呢，等下请你喝可乐。”
他转身要走。
砰！
沈辰一条长腿伸出，横在过道中间，挡住他的去路。
网管转头看向沈辰，脸上笑容僵硬了：“橙子，你干什么？”
沈辰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过了几秒，才冲着他抬了抬下巴。
“机箱打开，我要看看。”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此时，网吧里的不少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视线投过来。
蔡葆也懵逼了。
辰哥在做什么啊，为什么非要对方打开机箱看看？
网管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好半天，拿出根阿诗玛香烟，笑着递过去，低声道，“橙子，给我个面子，我这还得做事呢，嗯？”
沈辰没接：“别他妈和我套近乎，让你把机箱打开。”
网管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他压抑着火气：“真当我怕你……”
话还没说完，肩膀猛地被人撞了一下，疼得要命，他猛地回头，待看见身后三个年轻人，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
===第15章
你好大的胆子===
大龙叼着根烟，瞅着沈辰：“什么情况？”
沈辰：“让他把机箱打开看看。”
“橙子，你要看机箱做什么？”顾凯好奇地问。
“关你屁事。”沈辰言简意赅。
这事儿不好解释，他干脆懒得解释了。
“艹……小王八蛋还挺拽。”顾凯骂了句，然后冲网管冷冷地道，“聋了吗？我兄弟让你把机箱打开！”
有时候，兄弟就是这样，就算你毫无理由，他也挺得理所当然。
说话间，望过来的视线也越来越多，几人完全变成了网吧的中心焦点。
网管咬了咬牙，继续负隅顽抗，“你们没权利要求我这么做。再说了，一台电脑几千块，要是不小心搞坏了怎么办？”
沈辰淡淡地道：“我赔啊。”
网管的脸色更难看了，妈的，还没完了。
“你们……别太过分。”
“让你打开就打开，别他妈废话。”大龙不耐烦了，一口烟雾吐在对方脸上。
“就算真坏了，不就几千块钱，当我们赔不起？”罗博和顾凯也冷笑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沈辰要干什么，但肯定是站在兄弟这边。
沈辰靠在那里，还勾着唇，漫不经心的竖起一根手指，语气带着阴戾：“最后一次警告，再不打开，后果自负。”
网管站在那里，像是变成了化石，一动不动。
“大龙，橙子，什么事情？”
突然，一个声音问道。
网管抬头，看见走过来的一个男人，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男人大概四十岁，短袖银灰色衬衣加深灰色西裤，戴着副眼镜，模样挺斯文，但镜片底下，偶尔会有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露出个和气的笑，很是熟络地招呼几人：“发生了什么，小胡怎么和你们吵起来了？”
“贺老板。”大龙歪歪脑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你问橙子。”
沈辰打量着中年男人。
这人是天擎网吧的老板，姓贺，至于具体叫什么，沈辰并不知道。
印象里，这人总是和和气气，笑眯眯的，让人如沐春风。
不过，沈辰却知道对方没那么简单。
要知道，这年代能开上过百台电脑的网吧，投资至少要五六十万。
除了钱之外，还要罩得住、吃得开。
能做到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贺老板看向沈辰，依旧笑呵呵的，语气里带着点探询：“橙子？”
沈辰轻描淡写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他把这台机器的机箱拆开，看看里面。”
贺老板愕然。
就这点事？
“能给我个理由吗？”
“刚才，我同学的电脑死机了好几次。”沈辰指了指还没回神的蔡葆，“正好，我也懂点电脑，就想拆开机箱检查一下，看是不是硬件的问题，可网管死活都不肯。”
他突然又问，“对了，我听说你们网吧都是刚升级的新机器？”
贺老板点了点头：“两个多月前刚升级过，配置都是现在最新最好的。”
“可我怎么听人说，最近经常死机？”
贺老板叹了口气，“这几天，也确实有不少客户反映容易死机，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
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
看着沈辰，又看了看网管。
网管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但过道恰好被大龙他们堵住，根本走不了。
沈辰：“贺老板，你同意我打开看看吗？”
贺老板想了想：“行，打开看看吧，顺便检查一下怎么回事。”
见他点头，网管的腿都要软了。
机箱很快被打开了，里面的各种硬件呈现在众人眼前。
罗博感慨：“原来电脑这玩意长这样啊，还挺复杂。这么多根线，像盘丝洞一样，看得老子头皮都麻了，哎，里面居然还有个电风扇，怎么不装空调呢？”
顾凯嘲笑：“你个傻逼，空调那么大，能塞进去吗？”
罗博大怒，“能不能塞进去不知道，但老子能塞你PY里。”
眼看两人又要开启互喷模式，大龙给了两人一人一下后脑勺，骂道：“吵屁啊，安静点。”
两人这才闭嘴了。
而在机箱被打开的同时，贺老板就呆住了。
过了十几秒，他突然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只是盯着网管，双目几乎要喷出火。
网管小胡哆哆嗦嗦地，吓得话都说不出。
啪！
贺老板突然就伸出了手，狠狠抽了网管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他妈的好大的胆子！”
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唯有沈辰，依然淡定如故。
前世，也就是今年七八月的时候，因为上网的老顾客多次投诉机器卡、容易死机，贺老板终于觉得蹊跷，找来专业人员对电脑进行了检修。
然后发现，所有电脑里的显卡、内存条、主板……稍微值钱点的配件，竟然全部都被换成了低档二手货。
显然，有人做了手脚。
贺老板当即报了警。
很快查出，是刚离职不久的网管小胡监守自盗。
半个多月后，小胡被抓到了，原来他早就盯上了网吧里的机器，想偷取里面的配件卖钱。但他也不笨，为了延缓暴露的时间，想到了狸猫换太子，多次从二手市场买来一些低档配件，换掉电脑里的，再转手卖掉。
因为发现太晚，赃款已经被挥霍得七七八八，无法追回，贺老板损失了十几万元。
这件事当时闹得不小，还上了楚市本地的法制新闻。
后来，沈辰还听说，小胡在看守所里和人起了冲突，被打断了两条腿……
贺老板抽了小胡一耳光后，直接让所有顾客先下机，作为补偿，今天网费全免。
没多久，和此事无关的人就都走光了。
接着，贺老板又让其他人去查看损失。
随着一台台电脑的机箱被打开，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小胡吓瘫在那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辩解这事和他没关系，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贺老板又过去抽了小胡两耳光，狠狠踹了一脚。
小胡哭得更厉害了。
片刻后，贺老板拿着一叠不薄的红票子走到沈辰几人面前，微笑着道：“多亏了橙子你们，不然那狗日的还不知道要祸害我多少。这里是一点小意思，算是感谢你们。”
沈辰随手接过，数也没数便扔给大龙，笑道，“谢谢贺老板，那我们先走了哦。”
少年的洒脱从容让贺老板微微有些诧异，心说倒像是见过大场面的。
===第16章
我家香火不能断===
他哪知道，这点钱还真不被沈辰放在眼里。
当初沈辰一手创办的游戏公司也是资产过亿，月流水都超过千万的。
贺老板看着沈辰，眼底露出一丝欣赏之色，“嗯，有空再来玩。”
“好。”沈辰笑了笑。
从天擎网吧出来，一直保持着一个极度冷酷的表情的大龙就跳了起来，把手里那叠红票子来回数了好几遍，然后叫道：“卧槽卧槽卧槽，三千块！”
“这么大方啊？”
“橙子你发财了！”
罗博和顾凯也目瞪口呆。
三千块啊。
二零零一年，楚市的人均工资也就五百左右，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沈辰淡淡道：“我起码帮他挽回了好几万的损失，三千块也不算多。”
大龙边把钱塞给沈辰，边顺便教育顾凯和罗博：“看到没有，橙子会读书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就挣几千块，哪像你们两个文盲，脑容量基本退化到猴子一个档次。”
顾凯无语：“我和萝卜至少还读了技校，你他妈个初中生还好意思说？”
罗博难得地点头附和。
大龙却说：“呵呵呵，老子除了不会读书，还有很多优点。”
众人：“？”
大龙自我陶醉地甩了甩黄色的刘海：“比如心地善良，比如英俊不凡，比如有领袖气质，比如才华横溢……”
众人：“……”
罗博：“前面几点就不说了，你有个毛的才华？”
大龙傲然：“老子会写情书，有个妹妹就被老子的情书给感动到愿意为我去死。”
众人大惊。
纷纷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向大龙，他们居然都不知道大龙还有这个本事。
尤其是蔡葆，更是肃然起敬。
真是人不可貌相。
罗博追问：“你怎么写的？”
大龙抽了口烟，深沉地道：“她看了我的情书，哭着说，要是我再追她，她就和我同归于尽。唉，没想到她居然爱我爱到这么疯狂，哥真是罪孽深重啊……”
众人：“……”
臭不要脸的！
因为这三千块钱，大龙他们又嚷着让沈辰请客。
沈辰自然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于是，五个人一起在附近找了家烧烤摊，点了一堆烤串和一箱啤酒。
在等烤串的时间里，沈辰也顺便把蔡葆介绍给了大龙他们。
大龙他们起哄，让蔡葆喝酒，说什么酒品如人品，要对他进行考察，通过考察就收他做小弟。
蔡葆受宠若惊，就要拿起啤酒瓶一阵吨吨吨。
沈辰无语，踢了大龙一脚，板着脸道：“你他妈别逗人家了，还收小弟，你当你真是古惑仔啊。”
大龙哈哈大笑：“对对对，学生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
他又突发感慨：“唉，老子明明这么帅，那些导演怎么不知道来找我演古惑仔呢？真是没有眼光。”
顾凯和罗博一起嘘他。
“本色出演是吧？”
“怕你没拍完就先坐牢了。”
大龙只能感慨：“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大龙他们三人很快干了一箱啤酒，顾凯的酒量最好，一个人就解决了大半箱。
沈辰怕沾了酒气回家被老妈骂，只要了瓶饮料。
蔡葆也只能委屈巴巴地跟着沈辰喝饮料。
酒足饭饱，天色也黑了。
蔡葆担心父母责骂，先回家了，只剩下兄弟四个。
大龙蹲在路边，摸出打火机，美滋滋点了根烟，猛吸一口，然后任凭烟味在夜风里四处飘散。
蹲在他旁边的沈辰皱起眉，语重心长：“我说大龙，你把烟戒了吧。”
大龙是几人里烟瘾最大的，除了睡觉吃饭之外，几乎烟不离口。
后来，查出肺癌晚期。
大龙姿势潇洒地弹了弹烟灰：“不行，老子不能一天不抽。”
沈辰苦口婆心：“吸烟有害健康。”
“那也不能。”
“为什么。”
大龙严肃道：“我爷爷吸烟，我爸爸也吸烟。到了我这，我家香火不能断了。”
沈辰：“……”
这时，顾凯也过来了，手里拿着半瓶啤酒，却没见到罗博。
沈辰问：“萝卜呢？”
顾凯努了努嘴：“在花坛里蹲着呢。”
大龙疑惑：“？？？？他去花坛干蛋啊？”
“他说自己是萝卜，就该种在花坛里。”顾凯嗤笑一声，“酒量真几把差，丢人。”
……
街对面，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在打电话：“然然，今天急诊室很忙，舅舅和舅妈下班晚了，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哦，作业已经做完了啊？真不错。对了，舅妈去超市买菜了，你不是喜欢吃甜食吗？舅舅还给你买了块巧克力蛋糕，我们马上就回来了，你再耐心等会……”
挂掉电话后，楚市第三人民医院的急诊室大夫陈建新看了对面的大龙几眼，皱了皱眉。
啧，那边的三个小混混可是他急诊室的常客。
三天两头就浑身是伤的来报道。
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
……
沈辰和顾凯、大龙几人正无所事事地蹲在烧烤店的门外。
一个喝酒，一个抽烟，一个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
还有一个在花坛里发酒疯。
夜风阵阵，轻柔吹动沈辰黑色的短发，路灯笼罩下，少年散发出满身不羁。
一个年轻女生路过，望着沈辰有点挪不开眼。
大龙叼着烟，吹了声轻佻的口哨：“美女，要不要认识一下我兄弟？”
女生吓了一跳，惊惶地加快脚步，近乎逃也似的走远了。
大龙哈哈大笑，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沈辰捶了他一拳：“你特么真够无聊的。”
看着这一幕，陈建新的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那个穿着实验高中校服的少年，虽然他不认识，可看对方和那几个小混混熟稔的模样，估计也不是什么品德端正的好学生。
唉，像实验高中这么好的学校，也免不了有少数害群之马。
对了，外甥女然然也是刚转去实验高中读书，她人长得漂亮，性格又那么绵软乖巧……
自己可得好好叮嘱然然，一定要洁身自好，要和学校里的这些坏学生保持距离，千万别扯上什么关系。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妹妹……
===第17章
见色忘义的东西===
月考结束，老师办公室里在忙着批改试卷和登记分数。等分数统计完毕还要进行全年级的统一排名，最终成绩得等上一两天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