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宁悠的意思,她本来搞这场聚会就是为了感谢帮她出头的事,明着说还有出院值得庆祝,其实早就出院了,所以就是请她。她一走就散了。
余遥来之前就知道,这也是她先前犹犹豫豫想走又没走的原因,方堰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宁悠自己出的主意,她才顺理成章离开,不算薄宁悠面子。
余遥继续看手机消息。
宁悠是个老司机,知道大家会喝酒,提前有准备,带了司机来,一一送了她们,比她还早到家。
因为她给方堰擦药花了很长的时间,动作轻柔又慢,边擦边看方堰搁在中控台上的手,本来在把玩匣子里的围巾,忽而捏紧,忽而又松开,再捏紧,再松开,反反复复。
一开始没有经验,每次都是全神贯注,顾不得别的,次数一多,渐渐善于发现的眼睛作祟,又叫她看到了很多美丽。
余遥边分神,边点开其它消息,宁悠建的临时小群里也有新信息。
【国家一级鱼塘::怎么样?拐回家了没有?】
【樱桃小完犊子:没有,他自己带药了。】
【国家一级鱼塘:……】
宁悠都无语了。
半天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是一愣一愣的。
【樱桃打完犊子:天公不作美啊。】
【打酱油的:你怎么没手一抖,丢窗外去啊?】
【樱桃小完犊子:……】
这家伙怎么不早说?
现在讲什么都晚了。
【国家一级鱼塘:下次吧,失败是成功之母,下次就有经验了。】
余遥:“……”
她刚想说上两句,铃声一响,又有人给她发了消息。
是熟悉的头像。
【春暖花开:蛋黄酥吃完了吗?】
余遥眨了眨眼。
【樱桃小完犊子:快吃完了。】
【春暖花开:明天来接我,我让那个人再送一点。】
【樱桃小完犊子:好。】
对面发了个后没消息了。
余遥盯着那两个字,多看了一会儿才回过去‘’俩字。
不知道为什么,略微糟糕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她起身去洗洗刷刷,把从酒吧带回来的气味去掉才上床去睡。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的时候余遥还赖着不想起,实在是昨天太晚了,回来一点二十,聊聊天再洗一洗最少一点四十多,八点半的闹钟,才睡了六个多小时,余遥没理,调了个九点的又继续睡。
一觉到闹钟再次响起才火燎火燎爬起来,匆匆刷了牙,洗了脸才发现方堰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微*上也有消息。
余遥本来打算打回去的,看到微*上的消息才顿住。
【春暖花开:我今天有点事,你不用来接我了,蛋黄酥我明天给你。】
【春暖花开:晚上也不用来接我了,我一时半会儿处理不了。】
余遥扁了扁嘴。
【樱桃小完犊子:好吧,我明天再去找你。】
不用接他,余遥动作都慢了很多,下楼后吃了早餐,十几分钟到健身房。
上了几个小时的班,中午刚下班果然被爸妈拉了壮丁,让她去搬家。
余遥没有推辞,先去老宅拉了满满一车东西,送去别墅区时,这次已经不用再报方老爷子的名头,直接报她爸妈的、自己的就能进。
新家考虑到要去学艺的原因,离方家很近很近,就隔了一户人家。
许久没有住人,再加上线路老化,一用大功率的电器就跳闸,爸妈让她拉着线去方家先借着点,过几天找人修一修。
余遥到了那边才知道方堰没有回老宅,悄摸着跟方老爷子打听,方老爷子也不知道,而且今天不是方堰生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是生意上的事吗?
余遥打开手机,看了看电话打来的具体时间,是在将近九点的时候,平时这个点她已经到方堰家了,要不是今天起晚了,方堰就放她鸽子了。
什么事那么紧急,需要放她鸽子?
集团的事也要先去集团啊,那不还是需要她接送吗?
为什么不让她去了?
生气了吗?
因为她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接他?
平时那个点人都到了,今天还没有信,失约所以生气了?
他不是那种人吧,平时接他也有早有晚,从来没说过什么啊。
余遥沉思片刻,有些不放心,帮爸妈来回跑了两趟,又接了电之后空出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有用来吃饭也没有急着去健身房,先去了新中大厦。
一路小跑到了方堰家门口,喊了几声,也摁了门铃,没有人回应。
没有在吗?
余遥打他电话也不接,更让人放心不下了。
她思虑一霎,直接输入密码进去,方堰家里客厅位置和门口都有监控器,会把她干了什么,做了什么事都录的清清楚楚,她只要时刻在监控底下,别做什么令人误会的事就好。
主要感觉有点不对劲,必须确认一下,要不然心里不安。
余遥踏入后先关了门,没有换鞋,直接朝客厅深处走去。
每次来方堰都不让换,也没准备她的拖鞋,加上他自己说的,家里有好几个扫地机器人,清扫很方便,不需要换。
也不是一次两次,余遥没当回事,自然地行在客厅。
右边卧室,左边厨房,她先看到的是厨房,台面很乱,方堰应该是做饭了,因为事太急没来得及收拾就走了?
余遥凑近才发现不是没来得及收拾,是干脆只做到一半,砧板上有面团子,紫薯团子,和肉松,还有咸鸭蛋黄,鸭蛋青另外用一个大碗装着。
余遥:“……”
她不傻,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做蛋黄酥的材料,所以送给她的蛋黄酥,没有假他人的手,是他自己做的?
他怎么这么厉害?
余遥矮下身子,蹲在垃圾桶旁,本意是想拨开最上面的塑料袋,看一看底下的鸭蛋壳,不经意朝地上一瞥,才发现地毯是歪的,地上有水,已经被毯子吸干净,毛毡毯整个都是湿透的状态,旁边还有几滴血。
???
方堰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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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有没有啊
余遥走过去,
踩了一脚,毛毡毯上溢出很多很多的水来。
这么大量,肯定不是什么东西洒了,
是哪里漏了。
余遥本能撸起袖子检查。在厨房,只能是水管,
只有洗菜盆有。
她打开水龙头试了一下,没有问题,本来还打算再查查下面,
没来得及已经瞧见有水从柜底流出来,哗啦啦的水声也很明显。
余遥蹲下身子,
拉开菜盆下的柜门,
一眼看出问题。
菜盆下水从下水管里滑了出来,可能水流开的太大,又是直接塞进去没有固定的,很容易掉。
掉了流水在地砖上,
滑,
方堰摔着了?
有血说明不轻,他去看医生了吗?还是说……
余遥看向另一侧,卧室的方向,门关着,灯也没开,
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也不晓得方堰在不在。
余遥望着门,莫名其妙有一种感觉,以方堰的性子,
报喜不报忧,
出一点在他看来是小问题的事会自己一个人消化,
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去医院的。
他七八成在卧室。
余遥匆匆把下水软管塞.回去,起身走到那边,试了一下,门没有反锁,她一下子打开,里面的窗帘是拉着的,很暗,不过客厅她开了灯,有光透进去,余遥瞧见了床上的隆起,和一个人的背影。
方堰面朝里安静侧躺着,被子只盖到胸以下,所以她能看到些情况。
身上穿着衬衫,领带露出一角,床头的衣架上挂着西装外套,有些杂乱和褶皱,她凑过去摸了摸,是湿的。
方堰果然摔了。
他在家里一直喜欢穿室内棉拖鞋,底是平的,不能碰水,不然肯定滑。
余遥看了看自己脚下,她穿着运动鞋,抓地的那种,所以进去的时候没感觉出问题,要不是翻垃圾,可能只以为没有按时接他,方堰在闹脾气。
他又不是那样的人,最后估计这事会不了了之。
余遥轻轻坐在床边,离得近了,能看到的更多。
方堰一只手臂伸在被子外,袖子是撸起的,手肘处贴了两张创口贴,盖不住,有一部分伤口漏在外面,血红血红,有磕碰的,也有擦破皮的痕迹。
其它伤口看不到,但感觉应该还有,要不然他不会在家休息不去上班,还放她鸽子。
他从来没这么干过,也不是矫情的人,一点小伤根本不会被当回事吧。
当初感冒低烧还被她折腾成那样,晚上就陪她比赛了。
余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烧,但是有汗,很多很多,发间都是湿的,这么摸他也没有反应。
她侧头看了看,床头柜上有手机,摁亮后上面是十几个来电显示,有她的,也有别人的,他不知道是睡太深没听着,还是铃声掐了,一个都没接。
余遥试着打过去,铃声响了,不大,但也不至于听不着,然而床上的人依旧没反应。
睡的也太深了,感觉不像他。
不会是晕倒了吧?
余遥犹豫片刻,摇了摇他,“艳艳……”
刚刚没有动他是担心他缺眠,好不容易睡着,应该让他继续休息来着,发现有问题后还是叫醒问问情况吧。
“艳艳……”
方堰还是没反应,眉头倒是蹙了蹙,余遥凑的很近很近,发现他脖间也有汗,手解开他的领带和衬衫两颗扣子,伸进去摸了摸,前胸、后背全都是汗。
这种天盖这种薄被子是正正合适的,而且上半部分漏在外面,怎么会出这么多汗,更像是虚汗和冷汗。
余遥手臂用力,将他抱起来,“艳艳,起来啦,我们去看医生。”
这次动作有点大,方堰终于被她弄醒,脑袋软绵绵被她用手接着,下巴枕在她肩头,小声说话,“不用了,就是摔了一跤有点头晕,睡一觉就好了……”
这看着不像好了。
余遥继续抱他,“你出太多冷汗了,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保险。”
方堰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以前也这样过,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他胃不好,平时喝点凉水都会闹一天,今天是踩水后朝前摔的,压到胃了,虚了一阵子。
胃病发作的时候很难受,会出现手抖浑身无力类似于低血糖的状态,有过经验,所以赶在它来之前紧急将手肘上的伤简单处理了一下。
他手肘,手心,膝盖全部都有伤,只给一只肘处和手心擦了药已经没力气再干别的,直接倒在床上睡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好像听到了铃声,又好像没有,加上身子太沉,起不来就没有理。
临睡前他撑着给余遥发了消息,把那边安排妥当,其它没什么大事,秘书长会处理好的,不用管,所以就算有电话他也不打算接。
这么昏昏沉沉睡了很久,直到被余遥抱起……
余遥手上很有力,怀里也暖暖的。
这个抱姿,把他整个上半身都圈了起来,到处都能感觉到余遥的存在,后脑勺被她用手扶着,一只手在他背后轻抚,身前是她贴近的身子,有温热透过俩人轻薄的衣物传过来,莫名地很让人安心。
方堰一边感受着这个有些治愈的拥抱,一边揪了揪她的袖子问:“你带饭了吗?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余遥:“……”
她在带方堰看病,和给他弄饭吃之间犹豫了片刻,选择了后者,方堰胃不好,这么久不吃东西会出问题的。
虚弱的时候不能碰刺激的,最多喝点粥,垫一垫。
余遥慢慢将他放下,让他好好躺着,被子一盖,嘱咐道:“你等一下,我看看有没有吃的。”
她没打算出去买,方堰的情况挺让人放心不下的,她想自己做,方堰厨房里应该有材料。
余遥在上柜里翻了翻,很容易找到装在罐子里分类放好的五谷杂粮,小米也有,她拿出来洗了个锅打算熬小米粥给方堰。
这个还是挺简单的,米一洗,兑上多多的水,熬好了是粥,熬不好是稀饭,都养胃都可以喝,无所谓,余遥凭感觉做,火一开就没她事了。
她闲不住,在客厅找了找,于玻璃桌下寻到药箱,拿进屋里时方堰背后垫了两个枕头,正白着脸半躺着看她来来回回走动。
余遥发现光太暗,打开灯,是暖色,不够亮,又去拉窗帘,现在是下午,天色还很清明,有自然光照进来,总算能将屋里看得清清楚楚,方堰的伤也尽收眼底。
肯定不止一处,她知道,药箱打开,架势刚摆好,方堰也晓得她要干嘛,配合地伸出另一只手,给她看手心的擦伤。
余遥握住那只手的手腕,固定住后掰断了一个碘酒棉签,让里面装的碘酒浸透棉签,给方堰擦伤口。
一边擦一边喊他:“艳艳。”
方堰正低头看她,“你说。”
余遥顿了一下才问出口,“你有没有觉得你不适合单独住。”
她试图让自己的话有说服力,“你看,你身体不好,有个什么情况都没人知道,如果今天……摔狠了,身边又没人怎么办?”
方堰拧了拧眉,“我不喜欢请阿姨。”
他解释,“我以前请过很多,她们看着很老实,其实会背着雇主不洗手做饭,菜随便涮涮,里面有沙子和虫也不管,还有一个阿姨用我的浴巾在我的浴室洗澡。”
就算是老宅的阿姨,也不是全无毛病的,比如有一个喜欢用擦桌子的抹布擦碗,蒸菜。
说是自己洗过的,很干净,再干净也不能那么用。
他就是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上一辈多多少少有点不讲究,才不找阿姨的,最多打扫卫生请个固定的,其它还是自己来放心一些。
“不是,”余遥吞吞吐吐,想说,又觉得太早了。
她思虑许久,认真问自己,确实不想错过,因为不知道这次不说还要等多久。
早点尘埃落定,她早点安心。
“我的意思是……”
她抬头,语气郑重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搬去我那里跟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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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都属于她
方堰微顿,
视线起先落在她处理伤口的手上,很快挪开,漆黑眼眸直直对上她的,
足足盯了她三五秒,盯得她有些不自然,
几乎要露怯时,寂静的屋里才有声音传来。
“你确定吗?”方堰温声问她。
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好像她问的是今晚吃什么,
他随口回答说,你定一样。
余遥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你那边有为难的吗?”
她这边十分确定,
肯定没问题,主要都在方堰那边。
方堰摇了摇头,“没有。”
余遥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悄悄定了定,“你这是答应了吗?”
方堰点头,
“我仔细想了一下,
你说的对,我身体不好,今天是运气好,哪天出了什么意外,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余遥长长出了一口气,
身子完全放松下来,
那股子扭捏劲没了,自然接话,“也别这么说,
你还这么年轻,
不会有事的,
不过住一起有个人照应更好。”
她已经恢复成俩人往日相处的模样,轻松问道:“身上还有哪里有伤,我一起擦了。”
她说着话,手上也没闲,早就把方堰手心破了皮的地方处理好。
方堰点了点头,配合地抬起胳膊,给她看手肘位置,被袖子包裹的里面也有磕碰。
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本来又有胃病,还压到肚腹,现在身上虚得厉害,没多少力气,抬在空中的手刚要掉下来,已经被余遥握住。
余遥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腕,将他那整--------------依一y?华只胳膊架空,另一只手小心地撸起他的袖子,一点点往上,露出肘处的血红来,蛮严重的。
他这一下真摔的不轻,栽在瓷砖上,能伤的地方都伤了个遍。
余遥擦了半天,顺带给他包一下,都处理好一看时间,锅里的小米粥已经差不多,她去厨房瞧了瞧,出乎意料居然熬的正合适。
余遥关了火,拿了两个大碗,一个盛饭,一个过凉,两个碗来回互相一会儿倒这边,一会儿倒那边,把里面的粥放凉。
最后过到新碗里等了一会儿摸了摸,不烫了才端进卧室里。
床上方堰还虚弱地躺着,脑袋低垂,盯着自己放在被子上的手瞧,发现她进来,微微举了举给她看,“包得这么严实,都动不了了。”
里三层外三层,厚厚裹了好些纱布,还在手背上系了个蝴蝶结,两只手上都有。
手肘上,膝盖处也是,绑得他活动困难。
余遥单手端着碗,单手将搁在一边的椅子搬过去,坐在床边喂他,“你一个伤号等着吃就好,要能动干嘛?”
方堰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只张了嘴,接受她的投喂,粥不烫,现在就能喝,有点稀,一碗喂完,方堰衣领处都被她浸透。
倒不是手抖,是粗惯了,动作快,洒出来的,最后拿了条厚实的纯棉手帕给他掖在下面才好。
总共喂了两碗,事后抽手帕的时候方堰看着她的动作,失笑,“感觉我有点像失去自理能力的老爷爷。”
余遥不认同,“你明明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
方堰愣了一下,很快识趣道:“你是照顾我的人,你最大,你说的算。”
余遥:“……”
她收拾收拾残局,把碗筷和锅洗了,还剩下的一点点粥被她自己喝了,她吃过饭的,这点汤算是锦上添花,塞塞肠胃。
那条帕子她也洗了,顺道将一片狼藉的厨房拾掇拾掇。
那些做蛋黄酥的材料都是半成品,已经弄到这一步了,而且准备齐全,余遥不打算扔,也没打算让方堰继续做,他都这样了,这点小活就由她来吧。
等会儿就要上班了,暂时还不行,余遥只是用装饺子的盒子把材料全部整理好,待会儿连同方堰一起带上车,载回她家去。
还有他要用到的东西,和要穿的衣物都要带。
余遥跟方堰打过招呼后,从他一间专门放杂物的房间里拿出两个行李箱,装他的衣服和用品。
衣服都在卧室,方堰的房间里,余遥把行李箱打开,往地上一放,问过他意见后,暂时拿了两套正装,两套居家装,两套睡衣,然后两套外穿的,还有外衣。
不收拾不知道,一翻吓一跳,方堰衣柜里已经有她五件风衣了。
难怪最近没衣服穿,幸亏不缺钱,自己又买了两三件,要不然真要两袖清风来回上下班了。
余遥全部拿出来,边收进行李箱里,边瞪方堰,也不缺钱,怎么老干眛她衣服的事?
方堰面色还没恢复,依旧苍白没什么血色,恹恹缩在被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她拾掇。
瞧见了她的动作,不过没什么反应,本身也理亏,不好说什么吧。
余遥又继续去收其它的,他的领带,手帕等等杂物。
说起来这年头还有人用手帕真的很神奇,明明卫生纸那么方便,不过这个可以重复利用,说明人家有环保意识,也挺好的。
余遥抽出衣柜旁下的抽屉,看到里面的手表和各类装饰品时怔了一下。
想起了她给方堰买的,因为想验证是银的好看还是金的好看,两种都要了,还有些其它比较好看的色与款式。
昨天晚上念着别的,忘记给方堰了。
他现在手被包成这样,戴也看不出好赖吧?
待会儿试试,因为昨天忘记了,所以还在车上的匣子里,拿取实验都很方便。
余遥扭头看了看还在床上的人,方堰身子不舒服,还没有缓过来,刚刚举手给她看的时候指头在轻颤,他也不是个逞强的人,该弱的时候就弱,这会儿安安静静躺着,双手像展示品一样平和搁在棉被上。
袖子撸到了小臂位置,手上有绑带,从小臂到手背往上没有,整个漂亮的腕骨都漏在外面。
虽然厚厚包了几层,还绑了蝴蝶结,但好像没损了那双手的精致,依旧好看。
余遥低头,不客气地将匣子里所有的装饰品不管有用没用全都带上。
还不少呢,有拆封过的,也有未拆的,盒子外封了条,写着类似于‘生日快乐’的字样。
应该是过生日的时候别人送的,也有的是升职的时候。
方堰并非一开始就直接接手鼎立,是慢慢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在他爷爷手底下时,后来他爷爷退休他才上位。
好几年前的事了,但是东西还都很新,碰都没碰过一样。
余遥打开看了看,奢侈品很难过时,也不讲究那个,人家更注重的是细节,所以现在拿出来依旧精巧,千金难买。
就这样封在盒子里好可惜啊。
她不爱奢侈品,偶尔也会关注一下,认出了几个牌子。
不是大几百万,就是几十万,都不便宜,现在更是绝版,有价无市,更贵了。
好奢侈啊,这些戴出去可以装多少臂了。
立刻成为众人的焦点,当然仅限于她这样的圈子,方堰的圈子戴这些反而拉低档次了吧?
人家这个身份,确实不需要靠别的给自己镶金,本身就是金,反而是那些品牌方打广告的时候会说‘某某董事同款’。
难怪他平时都不戴,其实偶尔戴戴挺好的,既不浪费,又变好看了。
是更好看,因为方堰本来已经很好看了。
余遥有私心,一件不落都搁进行李箱内,又去收拾了些他的洗发水,沐浴露,浴巾等等,确定没问题了才背着他,提着两箱行李下楼,装好后上来,接方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门口。
正在锁门,瞧见她后又走了进去,去拾掇自己睡过的被子,余遥接过他手里的活,把被子搁在榻榻米前晒着,边晒边问:“你刚刚……是怕我跑了吗?”
她信用这么差的吗?
不过也是,她把方堰所有值钱的装饰品都带走了,至少值个几千万,细算的话搞不好更贵。
开个玩笑,她知道方堰不是这样的人,不过还是很好奇他刚刚为什么出去。
“嗯。”方堰居然点了点头,“我怕你粗心大意把我落下了。”
余遥:“……”
好了,这不是信任问题了,这是怀疑她智力了。
“你这么大的活人,我怎么可能会忘。”她的目的就是拐方堰回家,忘了什么都不可能忘了他。
余遥弄好了被子枕头,本来想拆掉四件套的,方堰阻止了她,说过两天还会回来,就这样就好。
拿的东西不够,肯定还要再来收拾,或者方堰在她家待腻,想回来住,还有一种可能,她俩吵架,她脾气倔,把方堰气回来,总之离得这么近,来去方便,七八成要用到这边,余遥也就依着方堰,没再折腾。
她直接带着男朋友下楼,一路载去她的公寓楼下,才突然有些忐忑。
因为想到了些东西。
比如昨天因为听了宁悠的话,冒出拐他回家的念头,回去后才发现她家里乱七八糟的,衣服乱丢,碗筷好几天没洗,桌上都是杂物等等。
昨晚没说出口,她到家后还庆幸了一下,好悬没带方堰回来,要不然还不被她吓死。
因为昨天失败了,所以东西到现在都还没收拾,依旧乱糟糟的。
余遥:“……”
所以说我昨天为什么不拾掇拾掇,留着给方堰一个‘惊喜’吗?
余遥车子停好后没敢让方堰下来,直接把他锁在车里,自己带着后备箱的行李火燎火燎上楼。
进去后二话不说一顿收拾,地上的脏衣服统统捡起来抱走,塞进阳台的篓子里,那些翻出来还没来得及穿的匆匆挤进衣柜,桌子上吃剩下的外卖盒和杂物丢进垃圾桶。
台面上用过的锅碗瓢盆搁进水池里,来不及洗,但也比刚刚好看很多,最后把浴室收拾一下才下楼。
到车跟前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大概花了六分钟左右,让方堰等了那么久,他好像没有脾气一样,余遥车锁刚打开,他就自己下来了,也没问为什么,好脾气的跟着她。
身上还是有点虚,不过已经好了很多,余遥撑他一把就好。
俩人一起上了楼,在六楼六零三号房,不算很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远远比不上方堰的。
余遥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他,人家好好的大公寓不住,被她骗到了小公寓里。
她开了门,尴尬告诉方堰,“有一点小,要是不够住的话,我去换一个大的。”
她们家那么多房子,她单身的时候爸妈舍不得给她住,因为要租出去收钱,她有男朋友了,还是方堰,就算把最好最豪华的一套给她,爸妈都会舍得吧。
不想被对方看不起,自己的时候就无所谓,想怎样就怎样,有外人时这个面子要撑着。
方堰似乎没什么感觉,眼中没有嫌弃和看不上,相反,他嘴角是微微勾起的,感觉他好像心情不错,迈进屋后打量了几眼,赞许道:“挺温馨的。”
是别处夸不上了吗?只能夸一夸温馨?
反正不是贬向的意见就好。
余遥领着他,往深处引,方堰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她直接开了卧室的门,带他去休息。
她在前面,方堰还没跨进门,她已经在收拾床上。
方堰进来后问她,“我住哪里啊?”
余遥拍了拍床,“你睡这里。”
就一个房间一张床,只能睡这里。
所以说千万不要冲动,要不然全都是事。
方堰不问她都没想到,是啊,就一个房间一张床,让人家去哪里住?这不是摆明了想占人家便宜,跟人家一起睡吗?
余遥一张老脸都红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哦。”
方堰像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单单纯纯回了一句,也没客气,走到她的床边,褪下她带花边的室内拖鞋,躺在她整理好的床上。
他的jiojio瘦长瘦长,发现没有新的棉拖鞋后,只能给他穿自己刚拆封没穿过几次的鞋。
他的jiojio居然塞了进去,只微微有些短,白净的后跟漏在外面。
现在那双漂亮的jiojio踩着她的床单,被她的被子盖着。
方堰整个人也仰面睡在她的床上,枕着她的枕头。
余遥望着他,莫名有一种他和床里摆放的布熊和布娃娃一样,都属于她的,是她的私人物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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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累着他了
余遥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不要老是在他漂亮的地方停留,刚准备把打包回来的行李箱打开,收拾收拾进自己房间里,
就听到手里铃声响起。
是她怕上班迟到定的闹钟。
余遥摁灭了,看了眼时间,
还有二十分钟的样子,只够她从家里到上班地方的,没多少空余,
她只好从实干,变成嘱咐,
“艳艳,
我上班要迟到了,你睡一觉吧,睡醒了我也该回来了。”
她几乎眼看着方堰从虚弱到慢慢身上恢复力气,感觉他的毛病更像一夜零大半白天没吃东西饿出来的,
吃了饭整个人都有精神不少,
他自己也坚持,不去医院,余遥只好放弃。
他这边没事,她也该上班了。
“如果有事一定一定要打我电话,别再刻意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