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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卿鸢看到戎予的颈间出现了一道红痕。

    那应该是她的伤口。

    和哨兵们的伤口比起来,它微小得似乎不赶紧包扎就会自己愈合了。

    但它让戎予露出了明显的痛色,眉宇皱起,眼角又晕湿了一片纸巾,接着看向她,眼里更多自责。

    “对不起,向导小姐,我没想到,它对我来说更像是奖励,而不是惩罚,擅自接受您的恩赐,是罪上加罪。”

    他怎么顶着那么神性肃穆的脸,跟她说这个?卿鸢被戎予的过分坦诚震惊到:“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专心治疗。”

    “是。”哨兵重新站,放下纸巾,露出依旧湿润的孔状腺体,无比忠贞地轻唤,“主人。”

    卿鸢:?

    看向戎予,他的神情不变,甚至更为严肃认真,让她恍惚,以为那声主人是文森斯那只大蝙蝠千里传音。

    但声音就是戎予的啊:“戎予队长,你还好吗?”

    戎予也意识到自己被激素支配说了什么勾引向导,污人耳朵的话,他的心脏重重砸了两下,因为羞耻,血液流速加快,但他很快就凭着平时忍痛的经验,将这些不算激烈的生理反应平复。

    抿了抿唇:“抱歉,卿鸢向导。”没再提惩罚,可他都替卿鸢仔细记下来了,等到结束,他会一一兑现。

    卿鸢看他眼神清明过来,放下手:“我想跟你做精神连接。”

    戎予的体质确实很特别,他的吸收能力太强了,她是替他吸走了一些毒素,可剩下的绝大部分都在深处。

    而且,卿鸢耳朵有点热,他全身都有伤口,她总不能把他都摸一遍吧。

    还是直接用小水珠治疗净化他的精神体更有效率。

    第32章

    就要升破级

    戎予没有说话,

    卿鸢握住他的手腕:“你要违背我的指令吗?”

    “我不会。”戎予眉眼看起来很冷静,然而眼角下,小孔状的腺体又溢出一点水光,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受身体里骤然暴涨的激素控制,把那些无师自通的,

    禁忌引诱的称呼咽下去,

    “违背您,

    卿鸢向导。”

    他试图和向导理性地说明分析,

    权衡利弊:“只是……”

    卿鸢一想到他要说的那些大道理就脑袋疼,手指放开:“不用说了,我不会勉强你做精神连接。”

    戎予在她的手拿开的一瞬,

    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可他的心脏莫名也像被人骤然丢开了一样,不再紧张的身躯反而因为过度空虚而轻轻发抖。

    “那就继续按照刚刚的方法,

    清理你身体里的毒素。”卿鸢转头想找把椅子坐下,

    戎予看出她的意图,

    沉默地给她拉来了椅子,卿鸢坐下,微微仰起头,

    伸出手,“这样没问题吧?”

    戎予静了片刻,

    点头。

    “你刚刚也看到了,我需要用手接触你的身体才能把对应位置的毒素吸收出来。所以。”卿鸢顿了一下,

    把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的手臂交叉抱起放到胸前,“先让我看看,你的身体都有哪些地方需要我这样做。”

    戎予看向卿鸢,

    他身上哪些地方有毒素?这个问题的答案范围太广,不如问他身上还有那些地方从未受过伤,没被毒素侵染。

    要把那些地方都给她看……一贯稳重自持的哨兵脸上看不出羞耻难堪的表情,就连最易泄露人心绪秘密的耳垂也已经保持着原来的颜色,甚至面色更冷白沉静了一些。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此刻眼眶下有多么酸胀。

    “不要对我隐瞒哦。”卿鸢提醒他,“那可是对我不忠的表现。”

    不能对她隐瞒,戎予抬起手,拉下作战服的高领,拉锁刚将锁骨露出一角,他的手停了下来。

    卿鸢看到他的衣领里藏着一些未完全愈合的伤痕,它们证明她的判断没错,戎予今晚承受的伤口已经达到他的极限。

    怎么不继续了?卿鸢抬起视线。

    戎予看着她,眼角要流不流的银色液滴泛着光:“抱歉,卿鸢向导,我不能再继续了。”

    卿鸢以为他又要说教什么,正要叫他闭嘴继续,就见哨兵眼里显出痛苦的挣扎,它就像一颗落在湖心中的石头,在安静的表面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那涟漪里有他深以为耻的欲念,有他因为羞耻而生出的,扭曲的兴奋愉悦,两者互相矛盾,又互相激化,导致水面一旦波动,就再难停下。

    最终,他压低眼睫,再抬起眼,眼里又回归沉寂:“我…了。”他做好向向导坦白一切,包括最难堪的生理反应的心理准备了,可这样说完,他浓密的眼睫下,还是没能抑住那汹涌的痛楚。

    比起有这种反应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在向她说出这些的时候,腺体竟然更为滚烫。

    他对自己的厌恶到达无以复加的程度,甚至有些麻木,像是个旁观者冷酷地向向导总结自己的行为,只有咬重的字音泄露此刻他恨不得将自己绑起来狠狠鞭笞的想法:“抱歉,卿鸢向导,是我太银当了。”

    听着戎予的话,卿鸢眼前一黄接着又一黄。

    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银当的,精神连接本身就会给哨兵带来极强的刺激,她这些天恶补知识的时候,还到过,有情侣关系的向导和哨兵专门利用精神连接,变着花样增加情趣的。

    卿鸢想到看到的内容,又是一黄。

    三黄鼎力下,她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了,一点也不敢往下看。

    不过,理解是理解,她也不能变身生理老师,给哨兵疏导,告诉他这是没关系的,她真的说不出口。

    沉默片刻后,她小声问:“如果,如果休息一下,你会好一点吗?”

    “不会。”戎予似乎已经麻木,冷静地给对此不太了解的向导剖析自己,“这是我的本性,一旦被触发,只会越来越严重,请向导驱逐我,让我远离您所在的地方,不要让我玷污您。”

    卿鸢不想这么做:“你能控制住自己吗?”

    戎予看向她,眉眼间带着另一种,更浓稠的痛色:“我绝对不会伤害您,我说的玷污指的是……”他又低下眼睫,“用我的味道,我流出的脏东西,和我的想法……我曾经想过您……”就算是对向导的忠诚,也让他无法细说他昨晚涉及她的那几缕思绪,但又担心她会感到不适,他抬起眼,“但我很快制止了自己的行为,没有……”他说不下去了,喉咙被自责,羞耻,和对自己的痛恨堵住。

    如果卿鸢能看到他的想法,便会知道他想的那些其实不算什么,甚至连肢体接触的想象都没有。

    就是这样也让洁身自好得有些极端的哨兵无地自容,恍惚地低声又一次说出请求:“请您惩罚我……不,我这么骚,会把您给予的一切都理解为爱意……我就是这样,是喜欢被您蹂躏的,贱货……”

    怎么突然对自己dirty

    talk起来了?卿鸢慌了一瞬,很快找到了原因,戎予身上的香气越来越重了。

    那香气不只来自对鹿族来说几乎不可能,只由哨兵的意志力克制,只是无助张缩,硬是不留下成形泪液的腺体。

    还有他体内的毒素和污染。

    戎予的情况在迅速恶化,意识受到了影响,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卿鸢做出判断后,不再犹豫,放出自己的精神链。

    她就不应该浪费时间跟戎予搞什么谆谆善诱的那套,直接霸王硬……

    不不不,卿鸢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狂躁的想法压下去,她发现自己真的不算什么好人,之前可能只是因为菜才老老实实的。

    现在刚尝到一点强大的滋味,她就有要走上犯罪道路的意思了,她得控制好自己,卿鸢凝集自己的注意力,操控精神链,寻找戎予的精神巢。

    啊……这是他的精神巢吗?卿鸢被她“看”到图景怔住。

    她可以直接通过精神巢看到其中的神鹿,它将头搭在前肢上,把巨大且极具神学美感的身躯伤痕累累,缩成一团,如果不是鹿角亮着微弱的光,它都要被地面疯涨的黑色草地彻底吞噬掉了。

    至于她为什么能直接看到戎予的精神体……卿鸢让自己的意识升高,俯瞰着那个流淌黑泥的庞大巢体。

    它与外界的屏障,也就是巢壁薄到了一定界限,经不起一点颜色的附着,是极其脆弱的透明色。

    卿鸢都不敢让精神链太快靠近,怕带起的气流,会将那和泡泡一样易碎的屏障破掉。

    这种情况比固若金汤的精神巢还要棘手。

    “没关系,您可以弄碎它。”

    是戎予的声音,卿鸢将意识放到现实里,看向他,他恢复了一些理智,好像彻底放弃了什么,过于平静地看着她。

    “它会重新再长好的。”

    卿鸢点点头,让自己的精神链小心地落在透明的精神巢上,它的表面一荡,让卿鸢下意识屏住呼吸,更轻地探入精神链。

    巢体没有任何反抗,但她的精神链刚进了个前端,似乎听到“波”的一声,她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戎予的精神巢碎掉了。

    哨兵大腿坚如磐石的肌肉硬度变得更为惊人,骤涨的围度似乎将黑色的作战裤撑裂,从绷紧的布面中甚至可以看到跃起的青筋,那么狰狞强劲,看着就令人心生怯意,却在自控不住的痉挛,连他主人的身躯都要支撑不住。

    戎予感觉自己眼眶下的腺体胀痛灼热到快要让他的眼睛都烧起来的程度,拼着最后一点力气,问她:“卿鸢向导,可以批准我蹲下来待命吗?”

    他只允许自己倒在战场上,倒在生命的最后一秒。

    卿鸢把意识抽离出来,抬头看向哨兵,只看面庞,他和平时顶多多了一层薄汗,可视线向下,就会看到他颈侧峥嵘的血管。

    卿鸢看向旁边,想再给他找把椅子:“戎予队长,你坐。”

    “是。”戎予没有给自己拿椅子,很慢地坐在她的脚边,“请您继续,向导小姐。”他并没有以很舒服的姿势坐着,而是将双手背到身后,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

    这个自控的动作,让他本来就宽阔的肩膀更为壮观,相应的,腰身显得更紧实窄瘦,手臂的肌肉胀到看一眼都觉得硬得硌眼球的程度,贴身的作战服根本不能遮挡住他肌肉的流线,反而将它们勾勒得更显眼,哪怕只稍微一缩,都看得清清楚楚,作战服前面拉开的拉锁,没有重新拉上,随着他沉缓的呼吸还有继续下滑的趋势,时而能看到弹韧的胸肌,时而又不能,他低着头,从卿鸢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高的眉骨和鼻梁,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

    卿鸢有些担心地看了戎予一眼,操纵精神链向前。

    精神巢没有屏障的感觉很奇怪,就像在虚空中摸索,上下都没有依靠,更没有可以让她停留固定的锚点。

    她试着就这样放出小水珠,才看到小水珠举着刀叉的小拳头从精神链链口冒出来,就感觉地动山摇,精神链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甩来甩去,幅度之大,有几次都要脱离了精神巢的范围,不知道再继续会被甩到哪去,卿鸢不敢再叫出小水珠,让它赶紧回去。

    哨兵紧咬着的唇从齿边滑出去,一声刚落在空中便被止住的喘息令哨兵把自己的腕骨捏出脆响。

    尝试失败的卿鸢再次看向戎予,本想问问他怎么做,却见他好像对自己有仇,将自己的嘴巴都咬出了血,赶紧滑下椅子,去看他:“戎予队长,我弄得很疼吗?”

    回答她的是艰涩到让人心酸的沉重呼吸,接着才是戎予平稳的声音:“是我的精神巢太敏感了,您可以试着把精神链缠在我的精神体上。”

    都这样了,他还在教她怎么做,卿鸢深吸了口气,她绝对不能失败,不能辜负这么好的哨兵队长。

    万事开头难,这次如果能成功,那戎予以后受伤,甚至鹿族哨兵以后受伤,她都能帮上忙。

    这也对她攒积分的计划有利。

    “好。”卿鸢充满斗志地点头,没再坐回椅子上,而是拿了个垫子,坐在戎予面前,“那我再试一次。”

    戎予隔着眼里的雾气看向决心要把他治好的向导,握紧已然有些许变形的手腕:“好。”

    卿鸢再次将精神链探进去,这次瞄准了其中的神鹿,神鹿虽然受了重伤,但自带的神话威严没有消减,卿鸢有点不敢,换了好几个角度,不知道怎么下手。

    戎予对她的情况非常清楚,开口指引她如何驯服他的精神体:“向导小姐不要从后面,绕到前面,让它先熟悉你的味道。”他的话尾有些打颤,因为这个时候执行力max的卿鸢已然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神鹿将精神链上的香气吸进鼻腔,对他来说就好像她的味道充盈了他的全身。

    被肌理撑开的布料无法替人掩饰,把其下的昂起公开处刑。

    起得那么快,那么高,像是一根利刺狠狠贯穿了哨兵今晚饱受折磨的廉耻心。

    他甚至试图收拢大腿欲盖弥彰,这么做并未缓解丝毫,反而让他更加唾弃自己。

    腺体痛得好像要渗出血,戎予的眼里没有一滴泪,却布满通红的血丝,即便那轻软得好像没有重量的精神链落下时,比密布倒刺的鞭子更容易令他身躯震颤,他还是一字一句地耐心教着不谙世事的向导如何将他的命门锁紧。

    把哨兵的教学一步步实施到位的卿鸢满足地吐出一口气的时候,眼睛都有些失焦的哨兵也在低头无声地喘息。

    开心过后,又有点不确定的卿鸢问:“这样可以吗,戎予队长?”

    哨兵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煎熬中给她鼓励:“您做得很好,向导小姐。”他不会借由教学暗中索要多余的奖励,继续按部就班地指引她。

    教她勒紧时,赞扬她的力度。

    教她尝试如何管束训诫自己时,赞扬她严厉坚决的态度。

    教她可以举一反三时,他的声音有一段停顿,接着再很轻地赞扬她的创意与学习能力,甚至慢慢地做出结论:“卿鸢小姐是我见过最棒的……向导。”

    真的很难不飘啊,卿鸢嘴角都压不住了,感觉两辈子加起来受到的肯定和赞扬没戎予带她这么一会儿多。

    鹿族队长果然是看起来严厉,内核耐心宽容的超好大家长。

    卿鸢对自己充满信心:“那我把精神体放进来了?”

    戎予微微皱起眉,准备好承受:“好。”

    他很想让向导有个美好的体验,哪怕她的美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

    可有些事情是他的意志力无法左右的。

    卿鸢刚让饥肠辘辘的小水珠扑到皮毛流着黑水的神鹿身上,就感觉不对,她看过去,神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融合了神鹿元素的哨兵,还在精神世界里的她和小水珠像是被丢到了故障的电视机里,在虚无的精神世界和现实疯狂跳台。

    她想要抓住生出鹿角和银色长发,浑身赤果,遍体鳞伤的哨兵,让自己稳定下来,她的小水珠和她做了同样的事情。

    可无论是她还是她的精神体都无法碰到他。

    她的脑袋一痛,意识被甩出来,她用了几秒时间,才恢复视野,看向她对面的哨兵。

    她看到他浑身笼在神鹿的银辉中,如水流下的银色长发间是峥嵘的鹿角,神鹿的伤口在他的皮肤上绽开,除却身上的作战服,他和她之前“看”到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再想用精神链找回他的精神巢,链口却在他的身上摸索,无法再没入分毫。

    戎予被她试探的摸索弄得喘息不上来,又不能躲避,保持着姿势不变,只有被碰到的肌肉在控制不住地抽搐:“向导小姐,我的精神体和我融合在一起了。”

    卿鸢想起戎予之前跟她说的,灵肉合一。

    它指的应该就是鹿族的精神体(巢)和哨兵身体极容易合二为一。

    当时戎予还说了另一个词:水,汝,交,融。

    那这个词的意思,不就是,她没办法再用精神力为他治疗净化,而是要和他像修仙文双那个修一样……

    这个不行,卿鸢抿起唇,思考片刻:“没有方法,能让你的精神体和身体分开吗?”

    戎予看了她片刻,低下视线:“有,但是应该会让向导小姐感到很龌龊,恶心。”

    第33章

    就要升破级

    “什么办法?”卿鸢听到还有希望,

    眼睛亮起来,身体向前倾。

    她越是靠近,哨兵的视线越低:“当我的身体和精神体受到的刺激到达顶峰,

    它们会短暂地分离。”

    卿鸢一下没反应过来:“刺激?顶峰?”

    戎予缓缓沉了口气,薄唇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抬起眼看她:“在我快要髙朝的时候,

    精神体会脱离我的肉体。”这句话里的某个词,

    对他来说如同荆棘,

    如果可以,

    他宁可咽下去,也不想让自己脏她的眼睛,可他又无法回避她的问题,

    只能让荆棘从咽喉滚出来,

    带着淋漓的血给她看。

    卿鸢有点忘了怎么说话,嘴巴动了动才发出声音:“这样啊,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吗?”

    “不。”戎予抬起眼,

    深深地看着她,

    “向导小姐不要这么说,哪怕只是假设性的提问,也不要把您放在为哨兵服务的处境里,

    这会让他们想要。”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毁掉自己向您谢罪,

    尤其是。”他顿了顿,“像我这样的哨兵。”

    “我可以自己。”戎予目光有一瞬想要躲闪,

    但最终还是继续看进她的眼里,修正自己的话,“我可以把自己玩到适合您操作的程度。”

    他微微咬重“玩”这个字,

    让向导小姐更深刻地理解,他在她面前正确的身份。

    卿鸢瞳孔地震,在戎予的眼里看着自己的倒影,他的眼睫也和他新生出的长发一样变得银白,她一直以为,像戎予这样棱角过于分明,五官过分周正的男人不适合长发,尤其是这样的浅色系长发,可事实是,他现在非常漂亮,漂亮得令人恍惚,就算再不堪的词从他嘴里吐出来也有了神性的加持。

    这样的人压抑着对自己的憎恶,竭力平静地对她说出玩自己的话,不仅不会让人感到他说的“龌龊”“恶心”,反而……

    她有点想看,这是可以说的吗?完了完了,她现在彻底变态化了,卿鸢想抢救一下自己:“没有别的方法了,只能是这种刺激吗?”

    她的问题让戎予的心脏又是一缩,神情却无澜:“我的身体现在只对这样的刺激有反应。”准确地说,是他银当的身体,他不想再用那样的字眼玷污向导的耳朵。

    他自己清楚就好。

    卿鸢看了一下戎予脸颊上的伤口,好像真的是这样,他身上那么多,那么重的伤都没什么反应,看来是对疼痛免疫了。

    别的刺激……卿鸢也想不出来了。

    那就只有……卿鸢心情很复杂,又期待又担心戎予队长那样刚正自爱的人接受不了自己做那种事情。

    还是在她的面前。

    卿鸢纠结片刻,小声说:“戎予队长,我不会看的。”虽然她想看,但她会用引以为耻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的。

    戎予明白她的意思:“好。”

    卿鸢坐回到了椅子上,还和戎予拉开了些距离,闭上眼睛,脸热热的:“你好了,就叫我。”

    “是,卿鸢向导。”

    哨兵好像把这当做她交给他的任务了,回答得很郑重,这让卿鸢更不好意思了,在黑暗里紧张地等待,不自觉地竖起耳朵,捕捉微小的声响。

    寂静的帐篷里,布料摩擦,锁扣分离,拉链齿牙逐个打开的声音都无比清晰,清晰到每次响起都带着画面。

    卿鸢眼睫微颤,双手抓住了椅面。

    但她听了很久,也只是单调的轻响,没有喘息,也没有其他声音。

    会不会太久了?卿鸢微微皱起眉,接着听到戎予的声音:“抱歉,向导小姐,我做不到。”

    卿鸢没敢直接睁开眼睛:“你先整理一下。”

    “是。”停顿一会儿,“我整理好了。”

    卿鸢睁开眼,戎予衣冠整齐,甚至把之前拉开的衣领都拉了上去,脸上除了眼角的小孔腺体有些红肿,没有其他事后的表现。

    也不算事后,他没做到,卿鸢清了下嗓子缓解尴尬:“是因为我在这里,你不自在吗?还是……你不太舒服啊?”

    “不是。”戎予摇头,看了会儿地面,抬头看她,“向导可以靠近我一点吗?”

    卿鸢感觉到什么,暂时没按照他说的做,只是问:“怎么了?”

    果然,哨兵因为过于羞耻,沉默了片刻,才艰难地说出原因:“只有您才能让我……我不会做别的,只是想闻闻您身上的味道。”只要一点味道,他就能立刻不值钱地荡漾起来。

    卿鸢没说话,在戎予把她的沉默当做拒绝,向她道歉时,她把椅子拉近,低下身,向戎予伸出手。

    “让我帮帮你。”

    映着高级异种都无动于衷的眼里竟然飞快划过一丝因为自卑自厌生出的怯意:“不……”

    “不是那种帮,不要动。”卿鸢让想要躲避的哨兵停下来,抬起手,指尖落在他眼角肿胀的腺体,稍微用力。

    哨兵闷哼了一声。

    卿鸢发现了问题:“泪腺这里是因为之前压抑得太过分,流不出来了吗?”

    戎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在更努力地忍耐,可卿鸢也不了解鹿族独有的腺体啊,只能强行唤回他的思绪,又用了点力:“戎予队长,请回答我的问题。”

    戎予听从她的话张开唇,想要回答问题,可耻的喘息却先占据了他的唇舌:“哈……是。”

    “那怎么样才能疏通它?”卿鸢边问,边自己寻找答案,指尖略微拨开边缘潮湿的腺体,她能感觉到里面蓄得满满的,一按都有些晃荡,但它因为被主人自控得过了头,就算现在可以释放,也只是无力缩合,先流下的反而是哨兵眼睛里的透明泪水,“这样揉一揉可以吗?”

    戎予咬牙忍耐,违背意志,不去躲避,可最终实在受不住,还是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

    没有用力,一点也没有,不像是制止,而像被折磨得快死掉的人无力的求饶。

    卿鸢看了看哨兵被她纤细手腕衬得更有力的大手,没感觉到他来给她阻碍,但感觉到他仍然在控制腺体不收紧泪液,轻声安抚:“没关系的,戎予队长,不用再忍耐了,我允许你流出……”

    她的指尖一烫,银白的,带着异香的泪液流进指缝,握着她手腕的长指微微收紧:“对不起,卿鸢向导,弄脏您的手了,我帮您擦干净,在此之前请不要闻……”

    卿鸢没让戎予去拿纸巾,问:“你的眼泪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她感觉闻过那股异香后,体温会快速上升,但她觉得,它的作用不仅于此。

    戎予闭上了眼睫,像是在和什么做着激烈挣扎,简略地回应:“嗯。”

    “那……”卿鸢看着自己的手,“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把它们浪费了?”她把手摊开,放到戎予面前。

    银色的眼睫如同蝶翼扬起,哨兵的眼神坚毅但又迷离,清醒地感受着自己堕入深渊,向导轻软的指令粉碎了他最后一道防线:“像你说的,帮我弄干净。”

    他的天性让以前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深恶痛绝的他比专业从事这种工作的人还要纯熟出色。

    怎么伸出舌尖,怎么下贱又勾人。

    他统统都知道。

    把最后一点贪婪地带走,咽下,戎予同时表现出欲求不满,和要被自己恶心得快要吐出来的样子。他微微摇了下头,试图用气流摩擦,纾解鹿角难耐的痛痒。

    他好想把刚刚没做完的事情做完,但他看向面前的向导,没有她的允许,他永远也不会做。

    卿鸢看着哨兵,他不主动要求她赐予他什么,可漂亮微皱的眉宇间尽是在失态边缘的痛苦和焦渴。

    “继续吧,戎予队长。”卿鸢这次没有坐到椅子上,也没有闭上眼睛,“我看着你,做吧。”

    既想忠诚于她,也想忠诚于自尊心的哨兵在短暂的静默后照做:“……是,卿鸢向导。”

    银白的泪液汹涌,从眼角的泪腺挤出来,顺着他的脸庞分流而下,将哨兵的银发黏在他的脸侧,颈间和打开作战服露出的胸膛……

    卿鸢按照承诺看着他,看到他不自觉地低下头,把手放在他的头顶,指尖碰了碰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变得柔软敏感的鹿角。

    “嗯……”这是哨兵允许自己发出的不堪声响的极限。

    他忍不住想要用鹿角蹭蹭她的手背,可她拿开了手,轻轻柔柔地抓起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

    她发现了他偷偷想做的事情,睨着他,给出惩罚:“喜欢蹭?那就这么蹭。”

    戎予看她几秒,蹭角对鹿族是很直白地,表明自己发晴的动作,给她看到他这样做,就和给她看自己发掻没什么区别。

    但他知道,这是她赐予的奖励,他不会,也没资格拒绝,就着这个仰起脖颈,丝毫掩饰不了脸上放浪神情的角度,缓缓地用身后的支撑蹭着鹿角。

    向导的浅色军靴贴在哨兵的深色军靴边,轻轻地让它们分开。

    哨兵受不了自己摆出那样的姿势,却执行得分毫不差,只在瞳孔快要碎散前,微微喘息地提出一个要求:“可以,可以叫我一下吗,向导小姐?”

    卿鸢答应了他:“戎予队长。”

    他闭了闭眼:“不,我不配这个称呼……”他睁开眼,浅色的眼瞳铺满欲念和痛苦,“向导小姐,请叫我……当夫。”

    卿鸢手指稍微收紧,这个陌生而又莫名叫她兴奋的称呼让她打了个激灵,轻笑了一声。

    她嘲弄的笑声让哨兵又羞耻又满足,感觉她稍微靠近,气息扑打在他耳边。

    他咬住唇,又想低头,被缠着他长发的手提起来,一切难堪的变化都逃不出她的视线,充血的肌理在拉抻到极致后用力地弹了几下,最后无力落下,来不及平复气息,就立刻向她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告知向导就私自……”

    “那个不重要。”卿鸢放轻声音,“戎予队长以前没做过吗,表情这么漂亮?”

    戎予皱了皱眉,没显出更多痛苦的表情,低声回答:“从来没有,能做成这样,是因为向导,也是因为我。”他顿了顿,“我是天生的……”说出那个不堪入耳的词,他眼下的腺体又是一阵滚烫地翻涌,他抬起手,擦了一下快要滴到地上的泪液。

    卿鸢把那只擦过泪液的手,放到哨兵的唇边:“那现在怎么办?因为你没有提前告知我,我错过了你精神体和身体分离的机会,没办法做精神连接了。”

    戎予抬头看着他的向导,接着低下眼睫,舔走指尖的泪液:“银奴随时可以再来一次。”

    卿鸢赞许地看着他,轻声感叹:“戎予队长,真是好银当啊。”

    哨兵没有反驳,顿了一下,呼吸微微急促地抬头向她报告:“向导小姐,我的精神体要出去了。”

    “这就要出去了吗?可你的手还没放上去呢。”卿鸢把精神链放出去,但又不急着落在和哨兵渐渐分离开的精神体上,只在它的周围轻轻扫过,“戎予队长是不是坏掉了呀?”

    “足够下贱的话……不需要用手……只需要向导的一句话……”戎予先是低头,这次卿鸢没逼着他抬头,是他忍耐不住,仰起脸哀求地看向她。

    卿鸢这才轻轻叫了他最喜欢的“爱称”,用精神链把神鹿拥住。

    小水珠开饭了,吃到一半的时候,卿鸢的意识回笼,慢慢地想起她在燥热迷离中对戎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呼吸一窒,她好像被戎予的泪液影响了。

    但吃到一半,她也不能就这么停下来,卿鸢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清醒过来。

    感觉差不多了,卿鸢让小水珠回去,小水珠恋恋不舍地往嘴巴里塞了两大口,又抱了一大把污染,塞到透明的身体里,觉得卿鸢看不到似的,从容地回到了精神链里。

    卿鸢忙着尴尬,没理管小水珠这种连吃带拿的行为,睁开眼睛,只看戎予的眼睛,绝不往下看一点点。

    其实她往下看也看不到什么,戎予应该也清醒过来了,在她闭着眼等小水珠吃完的时候,把自己身上都整理好了。

    可能是因为戎予的精神巢还没重建好,神鹿没有去休息,而是站在她的身边。

    它的皮毛看起来好多了,外溢的黑水都被小水珠干了,剩下的都是更深处的毒素和污染,伤口还在,但也在肉眼可见地愈合着,除了还是有些虚弱,它又恢复了散发皎洁银辉的神圣模样,它低下头,温柔地舔了舔卿鸢的颈侧,像是在跟她道谢,然后走到戎予那边,也轻轻地舔舐他。

    神鹿似乎对她和戎予为了治疗精华它做了什么,一无所知。

    卿鸢假装自己也一无所知:“戎予队长,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今天辛苦你了,向导小姐。”戎予眉眼冷肃沉静,除却腺体周围晕染出一点半凝结的泪液,没有其余异样,但卿鸢看着他,耳边莫名回响起,他自己侮辱自己的声音。

    不,那个不是真正的戎予,是被鹿族泪液影响的戎予。

    同理,那个按照他的请求叫他那个什么,后来还举一反三叫了好多别的的卿鸢也不是真正的卿鸢。

    对,就是这样,她不是变态,至少没那么变态,卿鸢很心虚地安抚自己。

    戎予没有往帐篷外面看,只是微微侧头,目光落在皱着眉,烦恼着什么的向导身上:“他们应该回来了。”

    汪汪大队和黑狼他们吗?卿鸢迅速整理好情绪,要走出帐篷。

    戎予叫住她:“请让我先帮您清理一下。”

    卿鸢低头看,她的手上还有凝固的银白泪液,刚降温的耳朵又热起来,沉默地把手递给戎予。

    ——

    这两队哨兵应该回来有一会儿了,在各自的帐篷边休息整顿,卿鸢走出帐篷,刚要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就感觉他们都看过来,先是看她,再看向戎予。

    戎予接收到的目光和投向向导的视线携带着迥然不同的情绪,犬族哨兵还算比较好,异化狼群眼里的鄙夷,嘲弄,还有敌意已经尖锐得到了将要化为实质的利剑,将他钉在耻辱柱的程度。

    戎予没有回应他们的目光,退开了一些,和向导拉开距离。

    卿鸢没看到那头疯狼,也就是黑狼的队长,这让她莫名地更加没有安全感。

    快速走过用阴冷森然的目光追踪她的黑狼群,走向乌曜他们。

    大德牧它们也在,蹲坐在哨兵脚边,大尾巴狂扫,把地上的尘土都给扫飞起来了,当她走近的时候,大白熊很自然地站了起来,要过来迎接她,被白毛哨兵低声叫了回来,白毛哨兵难得看起来那么正经,和其他犬族哨兵一样站得笔直。

    卿鸢刚要开口,就见这些哨兵齐刷刷地向她敬了个礼。

    乌曜没有看她,看着前方,低声说:“卿鸢向导,感谢你今天为我们小队所做的一切。”

    卿鸢摆摆手,她已经夸了自己很多遍了,不用再夸她,或者感谢她了,她真的会骄傲的。

    而且,这样会让她超级超级不好意思……卿鸢正有点脸红,听到身后的黑狼们在大声起哄嘲笑,回头快速地瞪了他们一眼,转回来,招呼犬族哨兵按老规矩排队:“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让我检查一下你们的伤口。”

    不给乌曜拒绝的机会,卿鸢打了个不响的响指,示意他跟她过来:“队长,你是第一个。”

    乌曜看了一下自己的队员,白毛哨兵在他的视线里,默默地把他边打异种,边精心挑选采摘的狗尾巴草束放回到身后,乌曜转头,安安静静地跟上卿鸢,指尖在有什么凸起的口袋上按了一下。

    卿鸢没有注意到这些,进帐篷就等着乌曜把作战服脱掉准备好,但他并没有像之前那么自觉顺从,脚边的大德牧的尾巴也不摇了,一人一狗特别严肃地看着她。

    卿鸢愣住:“怎么了?”

    乌曜低眼看了看近距离在向导身上闻到异族浓烈的信息素,一时间无法冷静下来的大德牧:“坐好。”

    大德牧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蹲坐下来,乌曜向卿鸢摇摇头:“没事。”说完他还是决定把大德牧暂时叫回精神巢里。

    犬族的占有欲非常强烈,而且嗅觉灵敏,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主人与其他种族进行过互动,严重的,还会出现应激反应。

    天性里的占有欲并没有让乌曜真的萌生独占向导,甚至为此做出过激行为的想法。

    可能有过一瞬,不过很快就被他的理智捻灭。

    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又凭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他只是向导小姐的狗,不,他连做她的狗的资格都没有。

    有幸被她的光芒照耀到,就已经是值得他用一生庆幸感激的事情了。

    乌曜单膝蹲下,把向导的军靴擦拭干净,卿鸢想起自己用军靴对戎予做了什么,心虚地把脚往后藏,乌曜也没有勉强她,将另一条腿也放下,笔直地跪好。

    卿鸢看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要我先看看你的精神巢吗?”

    “是。”乌曜点头,抬头看她,“卿鸢向导在那里留了些痕迹,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留下。”

    痕迹?卿鸢把精神链放出去,接着一顿。

    她在控制失控的犬族哨兵时,最先连接的就是乌曜,当时太着急,没注意力度,最后又直接晕了过去,现在才看到,她的精神链在他的精神巢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而且,深深的烙痕之中还有一丝丝残余的精神链,应该是她失去意识时,自动切断留下的。

    如果留下的精神链再多点,那就和给乌曜打上精神链锁没什么区别了。

    “疼不疼?”卿鸢非常抱歉,意识抚过乌曜的精神巢。

    原本安静的精神巢像被人直接用手触碰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被凝固的岩浆堵住的裂缝又一次挣开,有潮湿炙热的浆水流出来,而它很快又恢复原状,把因为这次收缩而扯松了许多的精神链轻柔而努力地撑起来,似乎很眷恋被它们缠紧控制的感觉。

    肩背因为过度紧绷有一瞬坍塌的犬族哨兵重新跪好,轻声回答:“不疼。”他抬头看着对他来说犹如神明一般的向导,像是想要像她乞求什么,又不敢真的许下愿望引起她的不悦,“真的,不疼。”

    虽然犬族哨兵这样说,但深知他们喜欢并善于忍耐的性格,卿鸢还是赶紧把留在乌曜精神巢上的精神链都回收了。

    精神链离开,烙痕再深,对恢复能力极强的哨兵来说,也不算什么,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浅了不少。

    但哨兵的精神巢似乎更难受了,甚至不受他控制地微微缩张,重新流动起来的火元素也越淌越多。

    第35章

    就要升破级

    卿鸢赶紧把精神链探入乌曜的精神巢,

    检查他的火元素是否又有失控的趋势,刚一进入,就有火舌向她卷过来,

    卿鸢想起军训在太阳下面站军姿的时光了,全身上下每块皮肤都像被日光含在嘴巴里,烫得要命。

    但只是一瞬间,

    很快这些疯狂的火元素便被毛茸茸的爪爪踩住,

    猖獗的火元素在大德牧的肉垫下跳跃,

    逐渐被制服,

    流进大德牧的身体里。

    卿鸢立刻觉得凉快了好多,心里也开心,大德牧进步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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