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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嗯……好……我……”乌曜看着好像在和他撒娇的向导,脑袋空白,耳朵越来越红,都要赶上他脖子上监测项圈亮起的红灯的颜色深了。

    诀隐看着从他身边躲开,跑去跟他最看不上的狗崽子“你侬我侬”“眉目传情”“有说有笑”“郎情妾意”的向导,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眼里的寒霜越来越重。

    戎予走进来,看了看会议桌最前方的空座,侧头,卿鸢冲他摆摆手,表示她坐在这里就可以了。

    戎予转回头看向脸色难看的诀隐,没有再说什么。

    像对前四组一样,戎予把任务的重点给同组的成员强调了一遍,最后总结:“我们这组的任务是整个任务中最重要的支线,每个人都要听从指挥,不可以因为任何理由擅自行动。”

    她要参与最重要的支线吗?卿鸢有种刚知道自己马上要高考了的感觉,心跳快了好几拍。

    不,这和高考还不一样,高考考不好可以重考,可这个任务是要上战场,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

    戎予似乎猜到她的反应,第一时间看向她:“向导小姐,不用过于担心,您只需要负责为我们搜寻救援的【目标人物】进行紧急治疗,其余都由我们负责,您的安危是我们所有人的第一优先级,我们会用生命保证您的安全。”

    他看向寂吾和乌曜,前者嗯了一声,后者则无比真挚地看着她的眼睛:“是的,卿鸢向导,只要我们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有人能够伤害你。”

    卿鸢看着乌曜仿佛能传递给她热度的眼睛,有点愣神。

    “那你们要是死了呢?”桌对面传来扫兴的阴阳怪气,诀隐低着眼看乌曜,没太过明显的情绪,但越这样越代表他对乌曜的不屑轻视,“需要我提醒你们一下吗?你们这群小菜狗可是很容易死的。”

    乌曜颈侧的血管浮现,卿鸢感觉身边突然就热了起来,刚要说什么,诀隐不看乌曜,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狼耳微微抖动了一下,咧嘴,皮笑肉不笑地露出尖牙,学着戎予的口吻:“向导小姐建议您在外面还是多待在我们的身边,第一,您知道的,我们太招人烦了,连阎王都嫌弃我们,轻易不愿意收,第二,就算真死了,我们也会在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您送到安全的位置,看到您和其他狗崽子幸福美满地拥抱在一起,再识趣地咽气。”

    卿鸢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声音本来有些反感,但对上那双绿色兽眼,她竟然从他满是戏谑的眼底看到了过分认真,都显得执拗疯狂的情绪,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只好侧开目光。

    无论是正统哨兵的宣誓还是疯狼的冷嘲热讽,对她来说,都有触动。

    因为穿得太突然,卿鸢穿过来以后一直没什么实感,尤其是她的身体怎么挽救都那么虚弱糟糕,她总觉得自己只是“借住”在这个世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像突然穿过来一样,突然挂掉。

    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游戏,她死了,反而就能通关了。所以,面对恐怖的东西,她会本能地害怕,同时又有种吓死拉倒的摆烂心态。

    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卿鸢看向戎予:“戎予队长,我也会尽可能不拖大家的后腿的。”

    她真情实意的保证,换来了诀隐和迦涅的轻笑声。

    “我们的后腿。”诀隐脸色比刚刚好了一些,身体微微前倾,冲她挑眉,“向导小姐想怎么拖都可以,不光是拖,你看不顺眼,把它们掰开卸掉了都可以。”

    卿鸢看着兽眼里闪着兴奋光芒的诀隐,一时分不清他还在阴阳怪气还是在认真邀请她去虐待他的身体。

    “原来狼族也这么诡计多端。”迦涅不带感情地开口,看向卿鸢,“卿鸢向导,狼族的后腿是他们的敏敢点之一,他是在邀请你……”

    诀隐皱眉看向他:“死猫,闭嘴。”

    “还想知道谁的,都可以来问我。”迦涅并没有看他,仍望着对面的向导,白金色的眼看不出人类的情绪,“我一定对卿鸢向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看了眼一脸严肃的戎予,“当然也包括我们最能干的灵鹿一族。”

    “不要胡说八道。”戎予看了眼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迦涅,又快速地看了眼卿鸢,低下眼看光脑检查是否还有遗漏。

    卿鸢对戎予没什么想法,倒是有点怀疑黑猫哨兵是不是有什么不正经的副业,怎么谁的那什么他都知道?

    开完会卿鸢就回宿舍了,在出任务前,她都不打算再约其他哨兵,想好好休息一下,为她第一次执行派遣任务好好充充电。

    但她休息得并不好,小水珠早就把饼干吃完了,饿得不行,搞得她吃什么,还是感觉肚子空空的。

    除此以外,文森斯还飞到她的宿舍,幽幽地倒挂在外面,把她吓得差点被营养液呛到。

    卿鸢不想让他进来,走到窗前,隔着玻璃问:“你要干什么?”

    文森斯翻了个身,蹲在窗台外沿,张开唇,舌尖动了动,卿鸢便看到她的玻璃在震动,害怕她和舍友失去窗户,卿鸢只好把窗户打开,但人还挡在窗口:“你不是不想要我治疗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文森斯粉色的眼眸往她的宿舍里看,“有其他人吗?”

    卿鸢皱起眉:“有没有,你也不能进来。”

    “没有别人啊。”文森斯自己得出了答案,看她紧张得要炸毛的样子,做出无聊的样子,坐在窗框上,长腿舒展,“那就算了,蝙蝠,你知道的,阴暗扭曲,就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偷晴。”他抬起膜翼,要把她勾过来,“要不要让我带你领略一下偷晴的快乐呀,矜持的向导小姐?”

    卿鸢躲开了他:“有事说事,我还要休息。”

    “几天不见,硬气了不少。”文森斯慢悠悠地收回膜翼,把它们打开钉在窗户外面,让房间暗下来,“是因为标记了狼群,成功收下第一批裙下之臣了吗?”

    卿鸢往后退了退:“你怎么知道?”

    “再说一遍,我是蝙蝠,蝙蝠有很多长处,比如发达的信息网,比如。”文森斯身体前倾,轻松地逼近她,“发达的……”他吐出舌尖,“这里。”

    “上次你好像没有看清。”文森斯声音放轻,像是在诱惑旅人的海妖,带着适度震动感的好听声音勾着人的心智,“在你抽爽我以后,它的变化。”

    卿鸢确实被他吸引了目光。

    “看来卿鸢向导的生物课成绩也一般。”文森斯看出她没理解,细长的唇角勾起,发自真心地笑了一下,“远古有种叫果蝠的蝙蝠,它们的舌头也有可以拨企的特殊组织,我们很幸运,继承到了这种能够服侍好伴侣的基因,卿鸢向导,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展示一下吗?”

    卿鸢捕捉到关键词,一下清醒过来:“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文森斯挑眉,“我还有更多更有趣的玩法,比如在我的口腔里纹出特殊纹路,那样我就能发出各种不同的,取悦你的声音,给卿鸢向导更多体验……”

    越说越变态了,卿鸢打断他,兀自兴奋的畅想:“不好意思,我是正经的向导,请不要跟我这些,我已经打好了申请,准备取消我们之后的精神治疗……”

    文森斯唇角的笑意终于消失了,阴沉沉地看着她:“没用的,他们不敢同意你的申请。”

    “谁知道呢。”卿鸢向他迈了一小步,低下身,在昏暗的光线里,直视他粉色的眼睛,“就像你说的,几天不见,我硬气了不少。我的底气来自诀君队长,来自你,来自人工智能给我分配的其他哨兵,未来还可能会来自更多更强的哨兵……”

    听到她提及其他哨兵,尤其是更多,更强的哨兵,文森斯薄唇抿紧,放在腿上的手握得越来越紧。

    “你应该求我不要抛弃你,而不是像这样。”卿鸢抬起眼,看了看把窗口都堵住的膜翼,“逼迫我做决定。”

    “这就叫逼你了?”文森斯冷笑,也稍微往前,鼻尖凑近她,“真应该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付不愿意听我话的猎物的。尤其当它们不小心咬到我的时候。”

    卿鸢听懂了,他说的“咬到”指的是上次治疗,她带着遥控器跑了,把他电得“外焦里嫩”的事情。

    她也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她知道现在不能退缩,退缩就全完了。

    “文森斯。”卿鸢叫他的名字,就像生气的老师叫学生的大名以唤醒对方刻在DNA里的恐惧一样。

    将阴湿病态的想法积攒到临界点,就要爆发的异化哨兵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唇间吐出,涌动着黑泥暗潮的眉眼稍微怔愣。

    “我们到底谁是猎物。”她抬起手,轻轻捏住透着纤细脉络的膜翼,听到文森斯嗓子里发出压抑的声音,但没感觉被他攻击,她的心放下了一些,胆子也大了起来,收回手,捏起文森斯只是这样就已经泛起潮红的脸颊,“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文森斯的眼睫被微微打湿,潮湿又阴冷地看着她。

    卿鸢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粉红眼眸,明明还能看到对她的杀意,可莫名地,她知道,他没有攻击她的能力。

    她的手指按在他的唇角:“让我看看,真的会…吗?”

    文森斯看了她几秒,真的张开了嘴巴。

    卿鸢尽可能控制表情,还真是。

    大自然好神奇啊。

    她看了一会儿,让他把嘴巴闭上,有点太神奇了,她觉得有点辣眼睛。

    “滚吧。”她放下手,顺口就说了出来。

    文森斯没有动,红着眼睛凶巴巴地盯着她。

    训狗,光是惩罚当然也不行,卿鸢想了想,有点犹豫地抬起手,在他的黑发上摸了摸。

    他长而浓密的眼睫在她的目光里慢慢低下来,阴狠戾气都敛在弧度漂亮的纤薄眼皮下,他甚至微微抬了抬头,像为了一点奖励就急不可耐的小狗一样顶了顶她的手心,想让她再多摸摸他。

    当然不可以,卿鸢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看着文森斯的反应,就知道她的奖励该在哪里点到为止。

    她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滚。”

    文森斯静静地垂着眼,突然笑起来,细长的唇角勾起来,邪气危险,他抬起眼,看着卿鸢,蓦地靠近她,把她吓得差点就要后退了,但她没有退,他也没有冒犯攻击她,只在她耳边极轻地说:“好喜欢。”声音更轻,声音里的欲,念却更重,重得他恨不得掏出心肝,给她看,他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话语越来越含糊,嘴巴里好像含了糖果,“…得受不了了,哪里,都…受不了,下次请你,啊,不,求主人摸一摸,好不好?”

    他可真变态啊,被她当狗训,还更兴奋了,不仅如此,还自己上道,叫起她主人了。

    卿鸢皱眉,真想跟他说一声种花家没有主人,也没有奴隶。

    她感觉眼前一闪,抬头,文森斯在他勾人的轻笑声里不见了,光亮重新从窗口投进来。

    第22章

    升什么破级

    卿鸢出发执行任务前试着联系了一下狼王,

    想问问他需不需要她的精神治疗,可光脑一直没收到他的回复。

    卿鸢有点担心,但也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给诀君留言,如果他或者成员有需要,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她,

    就算她在出差,

    也会尽快回复他们。

    第五组把出发地就定在她的宿舍楼下,

    卿鸢还在整理东西,

    就看到飞行器飞了过来,她加快了速度。

    派遣任务的作战服是新的,白底两肋和腿侧是浅蓝色,

    不知道用的什么高级的材料,

    穿上的时候还有些松垮,按了一下胸口的按钮,

    纤薄光滑的布料便像皮肤一样贴合在她的身上。

    卿鸢不是很习惯这么贴身的衣服,

    对着镜子照了照,

    心一横不再看自己被作战服勾勒得非常明显的身体曲线,抓起背包跑下了楼。

    戎予下了飞行器,站在宿舍外面等她,

    看到他,卿鸢把腿倒腾得更快了。

    戎予习惯性地皱眉,

    像个为熊孩子操心的年轻家长,但又有点过分疏离礼貌,

    虚扶了她一下:“向导小姐,不用急,我们还有时间。”

    “好的。”卿鸢点头,

    想要走上飞行器。

    “等一下。”戎予叫住她,拿出了什么东西,犹豫片刻,抬起手,指尖落在她的发间,“请戴上这个。”

    什么?卿鸢下意识抬头,想看戎予给她戴了什么,但他的手微微用力,把她的脑袋按了下去。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他的动作很轻,卿鸢几乎没有感觉,等听到咔哒一声轻响,才意识到,戎予把她两侧的碎发用两个发卡别住了。

    戎予给向导戴好了之后,还一脸严肃地检查了一下两个发卡是否对称,确定没问题后才拿出折叠镜给卿鸢看。

    卿鸢有点茫然,她都没戴镜子,这位把头发都剪得那么短,应该觉得在外貌上花费时间很浪费的哨兵队长为什么会戴镜子啊?

    她看了眼戎予,他皱着的眉,和略显疲惫和严厉的泪沟让她没敢多问,接过镜子照了照。

    啊这……卿鸢也皱起眉,如果是那种没什么装饰的机械发卡还行,可戎予给她戴的是两个小鹿角款式的发卡。

    她看起来本来就弱得不像上前线,他还把她打扮得这么可爱,她好像都能看到那群异化哨兵嘲笑她的画面了。

    戎予好像看出她的迟疑,开口解释:“这是灵鹿的鹿角做成的,有护身符的作用。”

    “这样啊。”卿鸢停住想把它们拿掉的手,又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头上的发卡,它们被碰过后会一闪一闪地放出很梦幻的荧光,看起来就很神奇的样子,那她还是戴着吧,卿鸢抬起脸,把镜子还给戎予,“谢谢你,队长。”

    “不必客气,保护向导小姐是我们的使命。”戎予收起了镜子,卿鸢扫到了眼他的背包,发现里面除了镜子还放了很多不像他用的东西,戎予注意到她的视线,把背包打开,让她看得更清楚,“我准备了一些向导小姐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原来是帮她带的,卿鸢伸头往那个大背包里看,看到里面还塞了一些毛绒玩具,眼睛微微睁大:“队长,我们是去执行任务,带玩具不合适吧?”

    她怎么感觉戎予不是带她出任务的哨兵队长,而是带她外出春游的老师?不对,老师也不会给小朋友准备玩具,他更像是事无巨细,什么都替她考虑到了的万能管家。

    “这是向导小姐第一次执行派遣任务,对您身体心理上都是一种考验,毛绒玩具具有安抚功能,可以缓解向导小姐的紧张情绪。”戎予认真地回答,“只要能对向导小姐有帮助,都是合适的。放心,这一点负重,不会影响我的作战能力。”

    这点重量确实不会影响他的作战能力,卿鸢看他把背包背上后,后背依旧挺直,就像什么都没背一样。

    可想到那个背包里还有哨兵队长给她带的毛绒玩偶,卿鸢就莫名羞耻,只能移开目光不去看它。

    卿鸢刚要和戎予一起登上飞行器,远处传来引擎声,她转头看去,看到一片黑影冲过来,很快就到面前。

    最前面的悬浮机车,犹如一颗闪着暗芒的流星眨眼间就来到卿鸢的面前,以一个漂亮的漂移惊险地停在飞行器旁边,敞着黑色皮夹克的哨兵长腿撑地,夹克里面是宽松款的作战服,面料和皮衣容易起静电,所以微微贴在他的腰腹,隐隐约约显出肌肉漂亮的线条,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按开头盔护目罩,露出一双冷漠的绿色兽瞳,他的队员陆续停在他身后。

    他看都没看旁边的飞行器,也没看戎予,直接锁定卿鸢,懒洋洋地邀请:“天天坐飞行器多没劲啊,向导小姐,您要不要试试我们异化狼群的速度?”

    卿鸢有些好奇他的狼耳现在在头盔里是什么状态,至于机车这种东西,看着是很帅,但她并不想亲自尝试:“不用了,谢谢。”

    诀隐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目光先在她的作战服上落了一下,眼神微变,皱着眉侧开视线,停了片刻才重新看向她,看到她头上的鹿角,他微微虚起眼。

    他身后的队员也注意到向导换了作战服,毫不掩饰兴奋和贪婪,甚至有人还吹起了流氓哨:“向导小姐好正啊~”

    看到卿鸢听到后皱起眉,本就烦躁的诀隐周身气场更为低沉可怕:“想死就继续吵。”

    身后安静下来,但他在意的向导也和正统哨兵进了飞行器。

    诀隐抬眼看着飞行器准备起飞,把护目罩扣上,带着机车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将油门开到最大,直接冲着他身后的队员压了过去。

    异化狼群似乎习惯他们首领一个不高兴就会发起的暴行,迅速做出反应,但还是有人被诀隐撞开。

    发生这样的事故,他们不仅不害怕,反而更兴奋,无论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都放出黑狼精神体。

    获得自由的黑狼发出蠢蠢欲动的低吼声。

    卿鸢从飞行器的窗口往下看,看到异化狼族不要命似的让机车不断提速和自己的黑狼精神体竞赛,时不时还放开车把,捂着嘴巴发出各种怪叫,不由感叹,狼和狼的差距好大。

    “看来,他们也要发晴了。”

    卿鸢转头,看到肩上蹲着黑猫的迦涅也在偏头往窗下看。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眼:“色狼,在远古时是人类对狼这种无辜生物强加的贬低联想,但对异化狼族来说,这种形容没有任何问题,他们的欲,望就是很原始低级。”

    他的视线往下,不带任何不该有的意味地看着卿鸢身上的作战服:“向导小姐,你可要小心啊,异化狼族和正统狼族的本质相同,狼王发晴,群狼也会被带动,但异化狼族和正统狼族有一点非常不一样。”

    “他们可不会像正统狼族,乖乖忍受想要却得不到的痛苦,他们会为了争夺狼王的伴侣不择手段,狼王发晴,意味着狼族的暴动开始,杀死旧狼王,甚至不小心杀死狼王选定的伴侣,都是发生过的情况。”

    迦涅的语气很平静,却听得卿鸢紧张起来,她想到了诀君和他的成员在训练场不受控制,化出兽形的样子。

    自制力过人的正统狼族尚且如此,那异化狼族的这群疯子会怎么样?

    卿鸢这么想,但并没表现出来,握住微微打颤的手指,努力保持镇定,点点头:“好的,谢谢你提醒我。”

    她的反应让迦涅抬起诡异的白金眼看向她,让他意外的是,她竟然迎上了他的视线。

    “但下次,如果你是以满足自己的乐趣为目的才告诉我这些的。”卿鸢看着那双非人感满满的眼睛,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她觉得她的声音应该在发抖,“那就算了。”

    她的恐惧和紧张,不是别人的乐子。

    卿鸢放完话,准备要进内舱,迦涅没有动,还靠在一边,可他肩上的黑猫却慵懒地抻了懒腰站起身,开花的爪子下面流淌出一缕缕液体金属,像长着锋利叶片的藤蔓,在她脚边绕了一圈,止住她的步伐。

    “卿鸢小姐,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这和命令有什么关系,卿鸢被金属藤蔓逼得后退了半步,听到迦涅慢悠悠的声音,她也有些生气,转回身面对他:“你很无聊是吗?”所以才总到处挑事,想要看热闹。

    “是。”迦涅直起身,语气平静,“向导小姐,我无聊得快疯了,你有什么解闷的好方法吗?”

    他今天穿的作战服和队员是统一的,稍微有些宽松,当他缓缓挺起腰身,打的金属饰品才从布料下透出来。

    卿鸢的目光被它们吸引,突然问:“你说你是因为你的阈值太高,才在身上打这些解闷的?”

    迦涅对她的视线放的位置很满意,白金眼眸微微虚起,像肩上的黑猫一样舒展放松自己的身体:“向导小姐想做什么就做吧,如果能让这具迟钝的柔体兴奋起来,以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变态,卿鸢在心里骂他,但莫名地她现在好像能跟上变态的思路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

    她抬起手,拎起迦涅胸前的作战服,指尖往下,将它捋直,紧贴在哨兵肌肉蓬勃的上身。

    她本来只是想更清楚地观察衣服下的金属钉,再做下一步打算,可当她把迦涅的下摆拉开却发现,金属钉在作战服布料上拓印的轮廓越来越深,它们竟然只是随着迦涅渐渐加快的呼吸与布料的魔擦就有了变化。

    看着它们这副可怜又可笑的样子,卿鸢一点也不害怕了。

    “这就是你说的阈值高?”她看迦涅的眼睛,他的白金眼眸确实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只有中心的金色齿轮转了几下。

    什么呀,吹得像王者似的,结果连青铜都不是。就这,还总居高临下地看别人的热闹?

    “怪不得你不喜欢穿上衣,原来是因为衣服都能让你爽到。”卿鸢嫌弃地放开手,弹性很好的作战服马上回弹,哨兵的身体也微微颤了颤。

    迦涅低着银色的睫毛看完她羞辱他的全程,也很意外自己的反应,不过比起意外,他更惊喜,抬起眼看向卿鸢,语气依旧平淡,却隐隐带着一点引诱她再做一次的意味:“向导小姐,这和衣服没有关系,想要验证这一点也很简单,控制变量就可以。”

    “是吗?”卿鸢再次抬起手,好像要用力地按在他的胸膛,可在真的要碰到他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与她指尖相隔一厘米的位置,以为她要赐予他惩罚的哨兵起伏明显,甚至紧绷的肌肉还很不值钱地提前痉挛了一下,这彻底暴露了他的渴求,远不像他冷淡平静的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卿鸢收回手,明明没有任何接触,可哨兵的胸膛好像被她的指尖黏着,跟着她的手往前一段,发现她离开得毫无眷恋,才无力又可怜地落下去。

    卿鸢看明白了:“所以,是因为我?”

    迦涅看着进步极快的向导,甚至刚刚她最开始听他说话时,眼里还带着不安和慌张,可现在呢?

    白金眼瞳深深地看进向导柔软湿润的眼睛,没有被她看到不堪反应的窘迫或恼羞成怒,很从容地展示他对她的兴趣和渴望:“学会使用驯兽鞭的向导小姐可真是吸引人啊。”

    还是在高高在上地评价她。

    “回答我的问题。”卿鸢看着态度还是很散漫的黑皮哨兵,“是不是只有我玩你,你才有感觉。”

    迦涅从娇娇弱弱的向导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静了片刻:“是这样的,向导小姐。”

    卿鸢低眼看了一下还在她脚边的金属藤蔓,抬脚踩上去:“把它收回去。”

    哨兵宽阔结实的背肌弓起,喉咙用力向上带动沉重炙热的呼吸,让他金属性的精神体按照她的话照做,可她的脚没有抬开,他也没有硬拉,“从善如流”地让乖乖收起锋利叶片的金属藤蔓在她脚下磨蹭,悄悄享受着自己制造出的,被她的脚底碾压的欢愉快乐。

    在他的喘息要冲出唇间时,她抬起脚。

    “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卿鸢故意说得这么高深莫测,其实她也不知道正确的位置在哪里,“我没说可以拿下来,都要放在那里。”

    迦涅看着她思考她的话,金属藤蔓慢慢地开始移动,卿鸢看到它掀开迦涅的衣服下摆,顿了片刻,选择好了方向。

    看不到它之后做了什么,但她能看到按照她的命令行事的哨兵的脸庞,他专注地看着她,银色的睫毛一秒都不肯垂下,像条饥,渴至极的蛇,拼命想从她的眉眼间汲取养分。

    同时,他也没有对她掩饰自己的神情变化。

    随着藤蔓一圈圈缠紧,迦涅眼瞳中心的金色齿轮也在收紧,眉眼还很冷淡,唇却张开,无声地吞吐越来越艰涩的气息,他肩上的黑猫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坚持了一会儿,就自动回到精神巢里去了。

    卿鸢看着迦涅这个样子,努力进行表情管理。

    她真是低估了这些哨兵的变态程度。

    迦涅终于闭了下眼睛,接着双眼有些失神地看向她,压抑着兴奋,很投入地演出顺从的样子,向她报告:“我做好了,向导小姐。”

    卿鸢看着他,看出他是在演戏,而且在通过演,得到他不应该得到的快乐。

    就这样吧,至少有一段时间,他都不会来烦她了,卿鸢没再说什么,走进舱内,等她坐好,迦涅也走进来,卿鸢看了他一眼。

    可真能装,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可能都无法相信他在忍受什么。

    她收回目光,往旁边看了一下,目光顿住,她发现有好几双眼睛在看着她。

    “抱歉,卿鸢向导。”乌曜看到她在看他和队员的精神体,有点难为情地抿了一下唇,想把虽然还服从命令,整齐蹲坐在他们身边,可眼睛都要长人家向导身上的德牧挡住,刚要叫自己的队员也管教一下自己的精神体,就听到向导轻柔的声音。

    “可以让我摸一摸它们吗?”卿鸢感觉自己完成了从i人到e人的转变,具体是从哪里开始变的,因为什么变的,她不想仔细回想,不过,这种感觉也挺好的,不用天天担心这担心那,想要什么就说,反正哨兵比她变态多了,她提的要求再过分,对他们来说都很平常。

    乌曜听完她的请求茫然地张了张嘴,接着低下头,耳朵红红地点头:“这是我们的荣幸,卿鸢向导,你…你要先摸我的吗?”

    “好呀。”卿鸢伸出手,欢迎大德牧过来。

    乌曜放开了德牧项圈上的固定绳,拍拍它的脑袋:“去吧。”

    大德牧很稳重地走过来,它的体型要比卿鸢见过的德牧都要大,带着金属止咬器,到了她的面前,也不像她以前小区里的小狗看到她就往她身上扑,隔了半步矜持的距离,挺拔地蹲坐好。

    看到卿鸢抬起手,它的眼睛也向上,她的手离它还有一段距离,它就放下大耳朵,准备好被她摸头了。

    卿鸢看它那么老实,忍不住逗了它一下,故意没把手放下来。

    德牧抬头看了看,又看向她,也没站起来碰她的手,或者催促责怪她,还那么规规矩矩地等着她。

    卿鸢感觉它可以就这样一直等着她良心发现。

    “对不起对不起。”卿鸢都不好意思了,从椅子上下来,反正飞行器宽敞又平稳,她索性拿了个垫子,跪坐在德牧面前,把它的脸捧起来,和它贴贴,“你这么乖,姐姐不应该逗你的。”

    德牧一动不动地被她抱着,只有难以局部控制住地耳朵和尾巴时不时动一下。

    好热啊,卿鸢腻乎地吸完狗狗,感觉到德牧身上散发出的热度,放开它,转头看把手放在腿上,坐得比德牧还板正的汪汪小队队长:“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它摸起来好热啊。”

    乌曜看向她,他的眼眶也因为太过滚烫而有些潮湿,微微摇摇头:“是我的问题,没控制好它体内的火元素。如果卿鸢向导不觉得太热难受,我……它是没关系的。”

    “我还可以坚持。”卿鸢不担心自己,有点担心德牧,“那它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吃点东西?”

    英俊的脸上有道狰狞刀疤,因此显得稍微有些凶的狗狗眼哨兵愣了一会,接着有些僵硬地点头:“都可以。”

    卿鸢拿起自己的背包:“零食可以吗?”

    乌曜的耳朵更红了:“卿鸢向导不必浪费那么贵重的食物,不是吃的的东西,随便给它点什么,它也都可以消化。”

    不是吃的东西,她喂给狗狗吃,她成什么了?卿鸢把零食翻出来,又翻出来一瓶果汁,把零食掰成碎碎,从止咬器金属网格间喂给德牧。

    德牧本来是不会主动动的,但看她比较费力,而且也怕浪费她这么用心喂给它的东西,这才主动伸出舌尖,把零食卷到嘴巴里,这个过程里,不可避免地会舔到卿鸢的手心。

    卿鸢感觉湿湿痒痒的,有点不适应,下意识收回手,她马上意识到这样会让德牧伤心,刚要补救,旁边有人给她拿了纸巾:“对不起,卿鸢向导,弄脏你的手了。”

    “不脏不脏。”卿鸢看向帮她拿纸巾的乌曜,他除了眼尾有点红,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好像觉得她有这样的反应非常正常,这反而叫她更内疚了,“我就是感觉痒,不用纸巾。”她把他拿来的纸巾推回去,把手摊开放到德牧面前,想证明给乌曜看,“舔姐姐,舔一下,没关系的。”

    德牧看乌曜,乌曜本来就要因为刚刚她手心的触感要受不了了,也不想她通过这种方式证明什么,可他更也不想卿鸢因为他们内疚难过。

    只好摸摸德牧的大耳朵,小声说:“舔吧,轻一点。”

    德牧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隔着金属网格舔走了卿鸢重新放在手心里的零食。

    蹲在卿鸢旁边的哨兵重重地吸了口气,慢慢低下头,把其他变化都掩藏起来。

    卿鸢看德牧好像很喜欢她的零食,眼里漾开笑意,点点它湿漉漉的鼻子:“姐姐的零食好吃吗?”

    乌曜第一次觉得保持蹲姿这么困难,他实在受不了,用修长的手撑了一下地。

    大德牧很兴奋,大尾巴甩啊甩,高兴之余,对她的称呼有了小小的抗议,抬起大爪子搭在她的手臂上,沉稳地往下压了压,小小声地叫了一下。

    “它在说什么?”卿鸢听不懂德牧的叫声,求助乌曜。

    “它在说……好吃,但是……”乌曜声音很轻,艰难地抬起头,自己都觉得呼吸滚烫,出口的每个字好像都要融化掉了,“不想叫姐姐。”

    “好吧,那下次我不这样了。”卿鸢没想到德牧对“姐姐”这个称呼这么在意,她逗小狗的时候都会自称姐姐,可人家不是小狗啊,是哨兵的精神体,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也很正常,卿鸢没太在意,低头看脸红红的哨兵队长,“乌曜队长?”

    乌曜抬起头,冲她笑了一下,可眼角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很叫人心疼:“不用担心,我们经常这样,是因为火元素,和向导没有关系。”

    卿鸢看着他闪光的项圈,这种检测项圈都是带电的,一旦感应到哨兵失控,就会立刻做出惩罚。

    那他们总失控,就要总被电……卿鸢皱起眉,小声问乌曜:“那你们没有约向导看一看吗?”

    向导是无法治愈基因改造造成的精神体紊乱,但可以适当的安抚缓解。

    乌曜看着眼里含着关心的向导,摇头:“没关系的。”

    她问了个蠢问题,如果有向导负责他们,他们也不用时刻忍受元素力失控的痛苦,卿鸢静了片刻。

    她承认,她现在有点膨胀,连续训了大蝙蝠和黑猫咪,觉得自己恐怖如斯,可能因为这样,她才有勇气这样问乌曜:“那你们要不要试试我……”她看乌曜怔住,意识到她现在说话都一股变态味儿,纠正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让我来看看你们的精神体,如果能帮上忙就最好了,如果不能,那我就……”她看着哨兵队长清澈的狗狗眼,试着画了个大饼,“努力升级,变强,然后再试试……”

    乌曜看着卿鸢没说话也没动,卿鸢感觉身边热热的,转头看,德牧把大脑袋靠在了她肩上,像是在感谢她。

    “谢谢你,卿鸢向导,但是我们失控的元素力很容易伤害到和我们连接的向导。”乌曜看着卿鸢的眼里带着眷恋,却坚定地摇摇头。

    卿鸢也没有勉强他:“好吧,那就再说。”看德牧不吃零食了,她歪头看看那边偷看她的其他狗狗,笑了一下,“你们饿不饿?”

    当然,她也没忘征求队长的同意:“叫它们一起来,可以吗?”

    乌曜还在看着她走神,反应慢了一拍:“可以。”他转头对队员点头,“叫它们都来吧。”

    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羞涩,有的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精神体的固定绳。

    和它们的主人一样,这些大型狗走向卿鸢时的状态也不一样,有的脚步轻快,有的矜持慎重。卿鸢不管那些,只要到她身边就用手臂圈过来,用手捧着零食,先抓住它们的胃。

    有只大白熊甩着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总在她颈间蹭,噌地卿鸢忍不住笑:“好啦好啦,不要这么弄姐姐,姐……”想到什么,她要换个称呼。

    “报告队长,报告卿鸢向导。”一个长着一头白发,而且发量很惊人,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哨兵举起手,目视前方,严肃地报告,“我的精神体说,愿意让向导当它姐姐。”说完,他偏头,冲卿鸢露出只有一边才有的小虎牙,“姐姐。”

    卿鸢有点懵,她好像没听到大白熊叫啊……

    乌曜皱起眉,略微严肃地看着他的队员:“不许对卿鸢向导无礼。”

    “哦。”白毛哨兵放下手,思考了一会儿,又露出小虎牙,开朗地举手打报告,“请问队长,叫卿鸢向导妹妹有礼吗?”

    乌曜站起身,要单独教教他什么叫有礼,什么叫没礼。

    “没关系。”他动作太快,卿鸢只来得及拉了拉他的裤腿,看到乌曜一副受到很大惊吓的样子看向她,她赶紧放下手,“抱歉,不用说他,我没觉得他不尊重我。”

    乌曜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微微颔首,又警告地看了眼呲牙傻乐的白毛哨兵,坐到旁边,看着卿鸢和其他大狗玩耍,德牧也很想和她再玩会儿,但还是把位置让出来,蹲坐在自己的主人旁边,静静看着。

    卿鸢刚要给一只不争不抢的陨石边牧喂点零食,其他大狗狗突然都让开了,卿鸢看过去,看到之前把她当猫薄荷追的大缅因翘着大尾巴走过来。

    它这次没看她,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卿鸢在它第三次假装路过的时候,顿悟了,冲它伸出托着零食的手:“咪咪,你要不要吃?”

    缅因开花的爪子下面形成冰层,踩着冰滑了过来。

    撞到卿鸢后停下来,矜持地蹲坐在大型狗狗们的最前面,看了卿鸢一眼后低头,舔舐她的手心。

    卿鸢看着它的小舌头,嗯……

    猫咪是不是都会因为嘴巴小,不好吃东西啊?缅因舔了半天,好像光舔她的手了,零食全都被舔到地上去了。

    第35章

    升什么破级

    缅因猫把她手上的零食都舔到地上后,

    看了一圈围着她的大狗狗,似乎觉得自己有点猫单势弱,踩着优雅的小猫步离开了一会儿,

    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十几只漂亮得各不一样的小猫咪,卿鸢往猫猫队队长那边看了一眼,

    他低着冰蓝色的眼睛,

    在看给其他猫咪示范怎么给她舔的大缅因,

    感觉到她的目光,

    抬起眼。

    好冷的眼神,是有实质的那种冷,卿鸢感觉自己和他对视的眼球都冰冰的,

    倒是挺舒服的,

    但她还是担心对她的视力有影响,见他没责怪她拐走了他们一队的精神体,

    便收回目光。

    大缅因娇娇糯糯地叫了一声,

    抬起眼,

    一边舔她一边看她,卿鸢快被它迷晕了,都没发觉它的小舌头渐渐从她的手心往上,

    舔过她的手腕。

    生着小小倒刺的舌头稍微有点刮皮肤,有点火辣辣的疼,

    不过是那种可以忍受,而且忍受过后会莫名感觉很爽的那种疼,

    卿鸢稍微眯起眼,竖着大大耳朵的纯白德文猫把小脑袋伸过来,填补了缅因的位置,

    学着缅因的样子舔舐她的手心。

    猫猫真的很聪明,一会儿打着精致卷毛的小德文就掌握了老师的精髓,还触类旁通,慢慢舔过卿鸢的指尖,让她心里刺挠了一下,忍不住攥起手指。

    卿鸢反应过来,零食都在地上,她手上比兜里还干净,捏捏德文和缅因的大耳朵:“都没有零食了,你们在舔什么呀?”

    长得跟个小玩具似的的德文猫矜持地没有开口,脚脚并在一起,非常乖巧谦逊的样子,而缅因则娇滴滴地叫了一声,蹭了她一下,低头要舔地上的零食。

    “乖宝,我们不吃地上的啊。”卿鸢抱住它,感觉它顺势往自己怀里倒下来,忍不住笑起来,拿了袋新零食的功夫,缅因用大爪子踩着盘起来的腿,抬头舔起她的头发,舌尖时不时还碰到她的耳垂和颈侧。

    缅因舔得很入迷,甚至还对卿鸢踩起奶来。

    开花的爪子难免会露出锋利的爪子尖尖,不过会在造成实质伤害前就收起来,另外因为它身体里的冰元素,它踩奶的时候,爪子下面会绽开瞬时的雪花,凉丝丝的,让卿鸢以为她的腿侧都湿了,但其实并没有。

    “不行不行,太痒了。”卿鸢知道猫猫的踩奶服务很难得,本来想要忍一忍,但还是受不了,躲着她倒在旁边可靠的捷克狼犬身上,它用棕黄色眼睛看向她,然后又看向蹲坐在一边的德牧,德牧似乎收到了它的求助,走过来,思考片刻后,慢慢把犬吻靠在她的颈部。

    止咬器金属网冰凉的触感让卿鸢缩了一下脖子,很快又燥热起来,因为从金属网中伸出的舌头带着湿度和温度,那么滚烫,偏偏又很克制,热意压住了痒意,卿鸢过了一会儿才抱住德牧的脖子叫停它的动作。

    不过,刚止住狗狗,猫猫又开始了,而且是一起,它们的身上冰冰凉凉,肉垫却很柔软,舌头也是一样。

    卿鸢根本坐不住,软绵绵地靠在垫子上,被毛茸茸的海洋吞没,也分不清是哪只猫猫还是狗狗身上的毛毛在她身上扫过,一会儿热一会儿冰,交错的温感让卿鸢更轻飘飘,感觉自己幸福得都要冒泡泡了。

    跟猫猫狗狗玩得太开心,卿鸢都没发觉飞行器停了下来,等到戎予带着异化狼群他们进到内舱,她抬起脸半推半就地让猫猫狗狗舔她的脖子,正好和那双绿色的兽眼对了哥正着。

    愣了一下,往旁边看,是戎予队长平静但自带威严感的浅色眼眸。

    卿鸢默默把身上的猫猫狗狗轻轻推开,整理了一下作战服和头发,坐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们看得越来越心虚,明明她只是在rua猫猫和狗狗。

    对啊,她就是在和猫猫狗狗玩,是他们的眼神不对劲,卿鸢低下头,拿起放到一边的零食。

    可大狗狗们在看走进来的异化狼族,猫猫们的尾巴也炸开,后背的毛毛都拱了起来,看起来像长毛的小恐龙似的。

    异化狼族走进过道,越来越近,卿鸢还坐在地上,以这个视角看,他们,尤其是狼族首领肩格外宽,腿格外长。

    狼耳绷得笔直,只有耳坠在微微摇晃,诀隐低下眼,鄙夷地看着脚下的食物渣滓:“看看这些平时什么都吃不上的可怜狗狗,终于有机会吃饱了,都学会浪费了。”

    他没看紧紧凝视着他的大型犬,无视它们,看向坐在厚厚垫子上,却比垫子看起来还要柔软好捏的向导身上,目光落在她纤细柔美的肩颈处被舔得微微发红的皮肤上。

    兽瞳缩紧,按在座椅靠背上的手指握起,他低下身,靠近她:“迟钝的向导小姐,你就没发现这里都是低级犬科求偶的味道吗?哦……”他低头,看着冲他做出预备攻击的警告姿势的德牧和缅因,毫不忌惮地继续靠近,“是因为被这些小猫咪□□的味道盖住了吗?”

    擦着他的话音,有几个冰棱向他飞射而来,他身后窜出一匹黑狼,向德牧和缅因张开巨口。

    卿鸢被吓傻了,真的傻了,竟然忘记她身边的是哨兵的精神体,不是需要人类保护的小猫小狗,下意识地挡住了它们,看着黑狼,脑袋一抽,轻轻地吐出了一句指令:“坐下。”

    黑狼停在她鼻尖,不过,应该和她的指令无关,是一只修长冷白的手薅住了它的背毛,卿鸢抬起头,看到单手就能压制住黑狼的异化狼族首领用一种深邃到恐怖的眼神看着她保护缅因和德牧的手,接着慢慢抬起眼,冲她勾了下唇,抬起空着的手,摸了一下脸边被缅因放出的冰棱划出的血痕。

    狼耳不只是因为怨恨还是兴奋抖了一下,绿色的兽眼紧盯着她,把沾了血的手指放到唇边,看着她慢慢舔掉。

    “嗯,这上面还有向导小姐的味道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控制不住尾音打颤,最后一个字甚至都有些像是喘叹,“你到底让它们吃了多少?啊?”

    变态,卿鸢不看他,小心地转头,想看那头黑狼离她有多近。

    还没看到,那头黑狼就被诀隐随手丢开了,他再没看卿鸢,大步往前走,阴鸷狠厉地警告他的手下:“管好你们又大又凶的宝贝,没看到向导小姐很讨厌它们靠近吗?”

    一个狼耳缺了一半,在缺损的部分钉了一副耳链的狼族拎起了飞出去的黑狼,在走过卿鸢的时候冲她咧嘴呲了下牙,他长得很漂亮,有种混血儿的感觉,可目光很讨厌,往下面看了卿鸢一眼,接着吹了个口哨,不过,还没吹起来,就被诀隐一脚踹到档摔到旁边的空椅子上了。

    异化狼族占据了后排的位置,卿鸢余光扫到他们要么岔开腿瘫在那里,要么就将长腿抬高,放到椅背上,把交叠长腿独自坐在角落的首领都衬托得文明斯文了起来。

    卿鸢没再往后看,那群黑狼绝对是她坐高铁时,最不愿意遇到的人群之一。

    她没往后看,可还是能感觉到那群黑狼一直蹲在后面盯着她逗猫猫狗狗,他们也没打算掩饰越来越露骨,越来越阴恻恻的视线。

    她正要找个垫子什么的把后面挡住,不然被那群恶狼盯着,她感觉颈椎凉飕飕的,还没找到垫子,身后就贴上了毛茸茸的滚烫,她转头看,看到看着就很让人有安全感的德牧和捷克狼犬一左一右蹲坐在她的身后,它们的身形好像变得更大了些,贴近她的时候,刚好能把那群恶狼的视线阻隔住。

    卿鸢心情好了很多,抬起手摸摸这个狗头,又摸摸那个:“谢谢你们呀。”

    两个大狗狗很有先后秩序,一个接另一个地在她手上舔了舔,然后德牧收回了舌头,用犬吻碰了碰她,示意她转过去接着玩,不用理它们。

    卿鸢转回头,低眼看了一下,发现这两条大狗狗都把毛茸茸的尾巴绕到她的腰侧,像是人的手臂把她抱在中间一样,她往后靠了靠,马上得到了两只大狗狗的鼓励,它们轻蹭着她,纵容着她把它们当做可以加热的靠垫。

    卿鸢慢慢放松,小心地把身体重量交给它们。

    小猫猫们也过来了。

    卿鸢把两只大狗狗的尾巴拿起来,让这条粗粗的毛茸茸圈紧自己,然后随机抱起一只毛发蓬松,小脸黑黑的“逻辑猫”,吸了一大口,有菲佣称号的小猫刚一靠近她,就立刻勤勤恳恳地替她舔毛,防护服都被它舔出了沙沙的声音。

    啊,卿鸢都想闭上眼睡一会儿了,天堂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飞行器再次停下,是在污染区外围,汪汪队和喵喵队都被叫回去提前集合整肃了,卿鸢也用纸巾擦擦身上,有点忐忑地看向窗外。

    她还没准备好,飞行器的门便打开了,乌曜和寂吾分别带着汪汪大队和喵喵大队跳了下去,诀隐回头看了一眼,也带着兴奋得快要嚎起来了的黑狼们落在丛林里,迦涅等他的队员离开,还在门口,转头看着卿鸢。

    卿鸢想起来他还在接受她的“惩罚”,再讨厌这个哨兵,她也不能拿上前线的事情开玩笑,刚要冲他点头,示意他可以解开了,却见他眼中的金色齿轮又慢慢地紧了两圈,平静地收回视线,从飞行器上轻盈跃下。

    不是吧,他要以那种状态作战?卿鸢趴在窗上往下看,只看到迦涅的背影,他和黑猫悄无声息地融进密林里,转眼就不见了。

    “向导小姐,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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