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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h3>第15章</h3>

    <!-- S 正文 -->

    沈华鸢回过神,连忙低头,捧着碗,把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一口气喝完,她被苦地吐了吐舌头,急忙将青梅放进口里,才觉得好受点。

    “王爷,我睡了多久?”

    “三日。”萧庞宴答。

    沈华鸢怔了怔,前世她病的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也是这三日内。

    然而这一次不同,萧庞宴始终留在府里,不一会,王府中的两位名医入内,给沈华鸢把完脉后,纷纷点头。

    “沈姑娘病差不多痊愈了,药还要再服用三四日。”府医开完药就走了。

    沈华鸢面色淡淡的白中透着轻粉,她看着萧庞宴正在检查府医给她用的药方。

    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王爷,傅大小姐如何了?她病了吗?”

    萧庞宴目光始终在药方上,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病了,也确如你所说,傅家派人找过本王,她咳喘不止,但不如你病得厉害。”

    所以,他便没有将府医外借。

    沈华鸢心头划过一丝暖流,虽说梦到傅云秋生病的事是假的,不过是她想劝萧庞宴不要去看望她的借口。

    但,他的做法,让她抿了抿唇,芙蓉面带着惭愧,主动道:“王爷……不怪我偷拿古铜钱的错?”

    他声音低沉缓缓,“我更不喜欢郑尔兰的擅自做主,你莫要学她蠢笨,跟在本王身边,少管闲事。”

    原来如此,沈华鸢微微垂首,萧庞宴性格霸道独断,不喜旁人触及他的底线。

    她低着头的时候,黑发顺从地贴在白腻的脖颈边,如凝脂般的肌肤,连带着脸颊还有淡淡的粉,双睫微垂,似是含苞待放的牡丹。

    萧庞宴多看了两眼,忽而走近。

    “以后要什么,直接问我。”他说,“周陆离给你的银子,本王代你还回去了。”

    沈华鸢轻轻点头,纤纤玉指无意识地揪着锦缎蓝的床褥,身姿媚态横生。

    看见她的手,萧庞宴喉头滚动两下,后主动移开目光。

    沈华鸢转了转眼眸,她记得,傅云秋虽然咳喘不止,病得厉害,但全是装的。

    这段时间太子受屈,对她也不怎么过问,傅云秋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引起太子的怜惜。

    就算她可以拖着府医迟迟不去,但萧庞宴说不定狠不下心,如此一来,还是会让傅云秋得逞。

    沈华鸢想了想,主动说:“王爷知道鬼医江蛮子吗?他的医术全天下无闻名,能医死人肉白骨,我父亲对他有恩,如果傅大小姐病的厉害,我可以请他来为她看诊。”

    江蛮子摸了傅云秋的脉,便知真假,倒是她想瞒都瞒不过。

    不过,江蛮子曾说,沈家有一次向他求助的机会,不管什么样的病,他都能妙手回春,但也仅有一次机会,江蛮子只救一条命。

    沈华鸢说完许久,萧庞宴都没有接话,只垂着冷淡的薄眸,似在思考有没有这个必要。

    须臾,他抬起头:“你对她这么上心的理由是什么?”

    沈华鸢怔了怔,须臾,她才敛眉回答:“我不是在乎傅大小姐,而是在乎王爷,不希望王爷因为她的事,受到皇上的训斥。”

    她说着,用那双黑漆漆的水眸望着他。

    窗子外恰好投着几道和煦的日光,将她的皮肤照的犹如白雪。

    言语恳切,但美人始终带着一种距离感。

    片刻后,萧庞宴扬眉淡淡:“往后所谓的梦到替她生病这种荒唐事,别再发生,你只有这一条命,顾好自己。”

    沈华鸢怔了怔,竟觉得这冷淡的话语里,多了一丝关怀。

    萧庞宴会关怀人?真是见所未见。

    几日后,大概傅云秋“病”的实在厉害。

    萧庞宴来找沈华鸢,问她如何联系上江蛮子。

    沈华鸢低眉,声线绵软:“王爷派人拿着我的信,去西街尽头,找一个八岁的乞丐,不出三日,江蛮子一定会来。”

    萧庞宴拿来纸笔,看着沈华鸢一笔一画落成。她的字如带笔力,撇捺处字迹微瘦,风骨尤然。

    大概是沈丞相亲自教的,自成一派,写的颇好。

    书信既成,萧庞宴拿去吩咐徐寿跑一趟。

    等待江蛮子来的这几日,沈华鸢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每日好几副汤药灌进去,舌根都跟着发苦。

    日常来洒扫的丫鬟,倒是有意无意地给沈华鸢透露了一个消息。

    郑尔兰挨了二十大板,都起不来床了,还从早到晚地哭,听说已经求人给她娘带话去了。

    沈华鸢对此无动于衷,天塌下来,她会推萧庞宴去顶着。

    第三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登门了,门房差点将他当成要饭的打出去。

    好在徐寿拦住,一番交谈,才知眼前这个神情倨傲的叫花子,就是鬼医江蛮子。

    萧庞宴直接带着沈华鸢与江蛮子,乘马车去了傅府。

    路上,江蛮子得知不是给沈家人看病,他黑瘦的面孔上满是不悦,指着沈华鸢不断摇头叹息:“你这个娃娃,真是……哎!”

    到了傅府,恰好碰上太子的人。

    他得知傅云秋病的厉害,派了家仆来送补品,抬了十几个箱子进去,但礼品再多,太子都没有亲自过来。

    想必傅云秋心里是失望的。

    沈华鸢瞧了一眼萧庞宴,只见他神色如常地跟着门房入了傅家。

    “我不便进院子了,你跟江蛮子进去。”到了傅云秋的院落外,萧庞宴止住步伐,跟沈华鸢交待完毕,他就随傅大人前往正厅喝茶。

    丫鬟已经提前告知过傅云秋,江蛮子的来意。

    故而沈华鸢他们进屋的时候,云母屏风早已架好,屋内燃着上好的香料,清新好闻。屏风后,傅云秋倚靠床榻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伸出一只皓白的素腕,声音温温:“劳烦沈姑娘带着郎中跑这一趟了。”

    沈华鸢还没说话,江蛮子没个好语气:“要不是沈娃娃让我来,我都不愿来!”

    傅云秋面色一僵,心想这算什么名医,顶多是江湖野郎中,脾气真是狂妄。

    她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把脉片刻,江蛮子越发皱紧眉头,末了,他忽然站起身,暴躁地说:“没病还叫我来?不看了!”

    他甩袖就走,沈华鸢惊讶:“江伯伯……”

    然而,江蛮子已经负手,健步如飞地走了出去。

    傅云秋让丫鬟去追,沈华鸢沉下心来,回眸看向屏风后,语气慢慢:“傅大小姐,郎中的话,我会如实禀奏给王爷,你好好休息。”

    说着,她要走,身后却传来傅云秋的淡笑。

    “你尽管去说,但我到底病了没有,想必庞宴只会相信我的话,你找来的郎中医术不精,摸不出脉来,不是很正常吗?”

    沈华鸢皱了皱黛眉。

    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傅云秋漫步悠然地绕过屏风,脸上神色有些憔悴,笑意却明晃晃。

    “听说你之前也病了,沈姑娘,真是凑巧呀,”傅云秋说,“不过,要是大家知道,是你拖着王爷府中的名医,不让他们来为我看诊,会怎么想你?”

    私下无人的时候,傅云秋终于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沈华鸢如画般精致的眉眼,凝出一抹嫌恶:“我跟傅大小姐截然不同,我的病,至少是真的。”

    傅云秋温柔地笑,还保持着端庄的姿态:“真真假假又如何,你看,我只是病了两天,他就让你叫所谓的名医来为我医治。”

    “所以我劝你见好就收,别太痴心妄想,庞宴若真的在意你,不会连奴籍都不给你消。”

    沈华鸢不知道傅云秋怎么想的,居然觉得她是在装病搏宠。

    不过前世,她已经领教过傅云秋的手段,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眼瞧着她越靠越近,沈华鸢退至门口,余光瞥见身后人影渐至。

    傅云秋当然也看见了,她猛地拽住沈华鸢的手腕,低低地笑道:“你说要是我被你推倒摔伤,庞宴还容不容得下你?”

    说罢,她伸手碰倒旁边窗台上的小花瓶,哗啦一声脆响!

    正当傅云秋要扑倒喊叫的时候,沈华鸢比她动作更快地捡起瓷片,不等傅云秋反应,就反手扼住她的手腕,狠狠割出一道伤口。

    鲜血登时涓涓流出。

    傅云秋面色巨变,惨叫一声。

    “你……”

    沈华鸢先她一步喊出来:“傅小姐,就算是怪病,也有得治,不要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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