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帝久晋的声音就在外面,越来越近。商凉玥看自已身上,衣不蔽体,如何看如何都很糟糕。
她顾不得许多,赶忙拉拢衣袍,从帝聿身上退下来,朝四周跑。
她要找能躲得地方。
现下她这样子是来不及整理了,如若帝久晋进来,看见她这模样,那就麻烦了。
很快,商凉玥发现床后面。
床后面有屏风。
那里可以挡。
商凉玥立时往那边跑,但她快要跑到床那时想到什么,赶紧跑回来,一把拉住还坐在那的帝聿,拉着他躲进床后的屏风后。
王爷在这里的事也就齐远侯知晓,帝久覃都不知晓。
帝久晋自然也不知晓。
现下不能让帝久晋知晓王爷在此。
商凉玥把帝久晋拉到屏风后,帝久晋便从外面走进来。
时间恰恰好。
帝久晋看四周,但他未看见有人,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帝久晋疑惑。
不是说人在正殿吗?
怎的他进来了未有人?
帝久晋看四周,叫,“师父?”
屏风后,商凉玥听着外面的声音,心提到嗓子眼。
呼吸都未有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商凉玥想骂人。
帝聿神色倒是如常,唯独那眸子,极为不同。
里面墨色涌动,商凉玥那熟悉的玉色在里面和着墨色交缠。
把商凉玥的身影给缠绕,缠绕。
她愿意的,极愿意。
她的心,已然在他身上。
即便不是全部,但与之前相比,已然好许多。
这便是他要的,不是吗?
“师父?你可在此?”
帝久晋在小偏殿叫了几声,都未听见回应。
看来师父不在此。
帝久晋转身出去。
但他转身那一刻,看到什么,帝久晋立时看过去。
盔甲。
在餐桌下,有一个盔甲。
因为那里有一根凳子挡着,恰巧桌子上的桌布落下,隐隐盖住。
所以帝久晋一开始并未看见。
但刚在他转身时,眼角余光里出现这个盔甲。
他看到了。
帝久晋立时大步过去,捡起盔甲。
这盔甲是普通兵土的,一看便知晓。
帝久晋看着这盔甲,眉头皱紧。
他有事找师父,他知晓师父在寒山寺,便立时过了来。
但寺庙外,寺庙内都未看见师父,他便找人问,得知师父在正殿。
他便来正殿找,未看见师父。
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是觉得师父去别处了。
毕竟师父忙不是?
但现下,帝久晋看见这盔甲,他不觉得商凉玥是去忙了。
他觉得商凉玥可能出事了。
因为这盔甲看似普通,他却觉得这盔甲是商凉玥的。
既是商凉玥的,那商凉玥人呢?
只有盔甲在,未有人。
人去何处了?
帝久晋神色变得厉,那本就不是善茬的脸被这厉给笼罩,瞬间便有王爷的气势了。
帝久晋出声,“师父?”
“……”
“师父你可在此?”
“……”
“师父你应个声。”
“……”
商凉玥听着外面一遍遍的声音,原本要落回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不是要走了吗?
怎的就不走了?
商凉玥刚刚是清楚的听见帝久晋要走的。
现下帝久晋却不走了,他想做甚?
商凉玥心里再次后悔她不该与帝久晋比试,不该赢了他。
如若不比试,不赢了他,她便不会是他的师父了。
这真真是她从现代到这古代做的唯一一件后悔的事。
帝聿看着商凉玥脸上丰富的表情,眸中墨色逐渐和缓。
精神的她,有神采的她,有光的她,如此美好。
让他看的舍不得移开眼。
帝聿的视线落在商凉玥的眉眼,睫毛,她还带着红晕的小脸。
那小翘鼻,粉唇,下巴,脖子……
帝聿的视线定在了商凉玥未来得及系好的衣袍而露出的锁骨上,上面落满了痕迹。
红痕。
他留下的,一片,在那粉嫩白皙的肌肤上极为显眼。
顿时,帝聿脑子里出现一个声音。
疼。
她说疼。
那时她的声音极柔,极媚,极软。
似一潭水。
帝聿眸中墨色再次浓烈,看商凉玥的目光,炙热了。
她的一个字,一个音,便足以点燃他心中的火,唤醒他心中的欲。
商凉玥未注意到帝聿的视线,更不知晓他现下看她的眼神。
她只知晓帝久晋。
她在时刻听着外面帝久晋的声音。
因为商凉玥怕帝久晋一个想不开进来找。
如若是那般,那她真的要气吐血了。
帝久晋在外面依旧未听见动静,四周安静的很。
帝久覃看手上的盔甲,叫,“来人!”
外面的人立时进来,“殿下。”
“去找,看看师父在何处!”
“是!”
随侍立刻出去,吩咐人找起来。
而帝久晋在小偏殿里,看着盔甲,一会儿后,离开。
商凉玥听着帝久晋离开的脚步声,紧绷的身子顿时松懈。
她捂住狂跳的心,大口喘气。
真的吓死她了。
可就在此时……
第1622章
你……你想做什么
沉哑的嗓音落进耳里。
“蓝儿……”
这嗓音极低,极哑,似从深渊里冒出来。
商凉玥吓的身子一颤,下意识后退。
而她身后就是墙。
她这一退便退到了墙上。
冰凉从从单薄的衣袍侵袭,商凉玥身子打了个颤儿。
“你……”
商凉玥下意识抓紧衣袍,看着帝聿,有些惊慌。
他……他想做什么……
帝聿走进商凉玥,他身子朝她靠近。
商凉玥再次后退,可她身后就是墙了,她根本退无可退。
商凉玥看身后的墙,再看靠近她的帝聿,她下意识往旁边挪。
而她挪,帝聿便跟着她挪。
似乎不管她去哪,他都跟着她。
商凉玥看到这,心慌的不行。
因为被他这么看着,她身上被他咬了的锁骨,心口,现下一阵阵儿的疼。
很疼的。
真的。
她不要再被咬了。
然而,原本离她有那么一点点远的人,在她再要挪开时,他一下出现在她身前,身子与她相贴,完全堵住她的去路。
商凉玥,“……”
“蓝儿,我难受。”
一句话,五个字,完全把商凉玥要说的话给打了回去。
而到此时,商凉玥才感觉到相贴的身子传来的反应。
商凉玥的脸一瞬爆红。
是啊,她怎的就忘了。
他是一个男人。
正常的男人。
他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尤其是两人刚刚那般……
商凉玥想起刚刚的种种,身子开始打颤。
那明亮的眼睛,再次湿润。
她懂他的意思,而她……愿意……
就是,这里是寺庙。
而且还是香火极旺盛的寺庙。
她们这样……不合适。
商凉玥未有意识到,自已在帝聿说出这句话时,她想的是两人不该在这个地方,未想过,两人不该做这种事。
“我们……”
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尤其是面对帝聿这布满欲望的双眼。
商凉玥扭头,声音从齿缝里蹦出来,“我们……换个地……”
“啊!”
腰被搂住,商凉玥只觉身形一转,自已不见了。
准确的说,她从屏风后面消失了。
而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帝聿。
走到外面的帝久晋在看着四周,他在想商凉玥可能去哪。
但突然的,他停下。
然后,他飞快往小偏殿跑。
刚刚他听见了一个声音,极小,极细微,有些像商凉玥的。
却有有些不像。
但不管像不像,帝久晋都要去看看。
很快,帝久晋来到小偏殿。
他在四周看,依旧是未有人。
一切如之前。
但这次,帝久晋不止是看了,他在四周找起来。
他未有听错,刚刚的声音就是从小偏殿传出来的。
可是,帝久晋把小偏殿都找遍了也未找到商凉玥。
而且小偏殿里未有任何异常。
帝久晋站在那,眉头皱紧。
难道是他听错了?
寒山寺后山,一片密林中。
草木安静的被夜色包裹,浓郁的树木撑起大伞,遮挡了月亮的光辉。
但是,那清幽的光还是透过树叶缝,偷偷的照进来,照在了地上的一双人影上。
肌肤雪白,衣袍落下,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画面。
月光都忍不住羞怯了,悄悄的躲进了云层。
商凉玥趴在帝聿身上,帝聿抱着她,他吻她,凶猛的吻她。
比之前在小偏殿里的力道还要大。
因为,这里未有人。
只有他们两人。
他可以肆无忌惮。
商凉玥被帝聿吻着,完全处于被动。
但她不排斥。
她从不排斥他的吻,她很喜欢。
商凉玥抱着帝聿,手伸进他衣袍,触碰着他身后的伤疤。
他身后的疤痕深,很长,不用看她便能想象到这些伤疤是如何模样。
而这些伤疤都是他作为战神的痕迹。
光鲜的外表下,永远是丑陋。
商凉玥的心在疼。
她身子柔软,似一潭水,把帝聿包裹。
帝聿在沉浸在这滩水里,深深把自已下陷。
怎么可能舍得。
怎么可能放开。
他想要的,他绝不可能放走。
她是他的,她的身,她的心,别人休想染指!
一瞬间,帝聿动作猛烈,两人身子翻滚起来……
爱这种事,有情才能美好。
天为被,地为床,草木为床幔,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被两人的多巴胺给包裹。
所有的所有,都变得不一样……
寒山寺里,帝久晋命人找着商凉玥,同时他也跟着找。
他委实觉得事情不对。
他必须要找到商凉玥才放心。
不过,寒山寺里,除了帝久晋在找着商凉玥,其它一切平常。
该熬药的熬药,该挑水的挑水,该捡柴火的捡柴火,一切都未有乱。
他们即便看见有兵土在找着什么,也未有所动作。
只要侯爷,两位殿下未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他们的,什么都不用管。
齐远侯在忙完事情后,来寒山寺。
他看了看两边熬着的药,再进去看百姓。
他未看见商凉玥,但他不担心。
对于商凉玥,齐远侯从来都是放心的。
但是,齐远侯未想到帝久晋还在此。
为何说是‘还’。
因为现下已是丑时,凌晨一点了。
这个时候,不早了。
帝久晋在听兵土的汇报,他并未看见齐远侯。
直至齐远侯出声。
“晋王殿下。”
听见这一声,帝久晋立时看过去,看见站在院子里的齐远侯。
齐远侯正对他躬身行礼。
帝久晋脑子里极快划过什么,快步下台阶,走过来,“侯爷可看见本王师父?”
齐远侯愣住。
师父?
晋王殿下何时有师父了?
帝久晋看见齐远侯这神色,立时说:“我今夜刚拜了张鱼为师,现下张鱼是我师父。”
“啊?”
饶是齐远侯脑子聪明,也未想到那瘦小的人会成为帝久晋师父。
而且他记得,帝久晋可是一个傲气的人。
这样的人怎会让一个小兵土做师父?
然而不待齐远侯多想,帝久晋便说:“话不多说,侯爷可见过我师父?”
一口一个师父,齐远侯着实不能适应。
但再不能适应,齐远侯也未有办法。
“未见过,晋王殿下找张鱼小兄弟做甚?”
顿了下,想到什么,说:“之前晋王殿下不就在寒山寺,张鱼小兄弟不也在寒山是在,但后面我带着师父去了覃王府,而后师父又回来。”
“但……”
第1623章
最后一次
说到这,帝久晋声音停顿,眉头皱起来,一副思索之色。
齐远侯见帝久晋神色,似乎有什么事。
他忍不住有些担心了。
“怎么了,殿下?”
帝久晋回想之前听到的声音,说:“我去正殿找师父的时候未看见师父,小偏殿也未有,我以为师父不在,我便吩咐人去各处找。”
“但就在这时,我听见小偏殿传来了声音,那声音似师父,又似不是师父,我听着……”
帝久晋停顿,眉头皱的更紧,似乎不知晓该怎么形容那声音。
齐远侯被帝久晋说的心提起来。
“听着怎的?”
帝久晋,“听着……听着那声音似不大对,但我又说不出来有何不对……”
帝久晋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似乎真的不知晓该如何说那声音。
齐远侯听帝久晋这话,沉眸,想了下,说:“殿下可否带老臣去看看那处。”
“好!”
帝久晋立时带齐远侯去到小偏殿,齐远侯在小偏殿里看起来。
帝久晋见齐远侯看,想到什么,立时说:“对了,我想起一事!”
齐远侯当即看向帝久晋,“殿下想到了何事?”
帝久晋指着齐远侯站着的地方,一张桌子前,他指着齐远侯站着的旁边,说:“当时这地上有一件盔甲,我怀疑是师父的。”
“盔甲?”
齐远侯愣住。
这里怎会有盔甲。
帝久晋,“侯爷且等等。”
帝久晋立时出去,很快他手上拿着一件盔甲进来,递给齐远侯,“就是这件!”
齐远侯接过盔甲,仔细的看。
兵土的盔甲都是一样的,无甚不同,现下这样一件盔甲,他看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但是,“殿下说盔甲是在此处发现的?”
指着他脚边的地方。
“是!”
“殿下说可能听见了张鱼小兄弟的声音?”
“对!”
齐远侯看着盔甲,沉思。
这事情确然不对。
“殿下,这样,我们让人找张鱼小兄弟,但不用着急,也不用惊慌。”
“张鱼小兄弟是个聪明人,亦是个厉害人,我们一直找着,直至张鱼小兄弟出现为止。”
齐远侯是相信商凉玥的,那般聪明的人,是决然不会出事的。
尤其她是王爷的人。
她出事了,那王爷呢?
所以,齐远侯觉得现下最重要的是等待,等待着商凉玥的出现。
帝久晋是不知晓商凉玥的真实身份的,更不知晓商凉玥是帝聿的人。
他听见齐远侯的话,眉心拧紧,不赞同。
但他再不赞同也未有办法。
因为齐远侯说的很对。
“便按照侯爷说的来,我们且先找着。”
“好!”
很快,齐远侯也派人在四处找起来。
夜色越发的寂,虫鸟也都安歇了,时间在这寂静中悄无声息的走过。
卯时。
黑夜开始隐退,月光也开始变淡。
鸡鸣,狗叫起来。
又是新的一日。
密林间,草木茂盛,浓荫蔽日。
一双人交缠着躺在浓密的草地上,身上不着衣物。
不过,地上铺着帝聿的衣袍。
而商凉玥被帝聿紧紧包裹在怀中,除了她裸露的背,那纤细的双腿,其它的,都在帝聿怀里。
被那结实的胸膛挡着。
商凉玥脸埋在帝聿怀里,呼吸不稳,心口起伏。
两人身子贴着身子,紧密的未有一丝缝隙。
她心口起伏,便带动着她贴着的身子。
商凉玥明显感觉到帝聿的身子又有反应了,她有想哭的感觉。
因为,她招架不住了。
几个时辰,一直不停,他的精力太旺盛。
她完全处于被动的被动,似只娃娃,被他折腾着。
现下他若还要来,她是真的撑不住了。
帝聿抱着商凉玥,感受着她的心跳,她肌肤的柔软,他的心在胸腔里咚咚咚的跳动。
很急促,很快。
帝聿知晓,他又想了。
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便控制不住的想。
尤其还是现在这般。
帝聿的手忍不住在那光滑如丝绸的脊背上抚触,他的唇也控制不住的落在商凉玥脖颈。
那里早已是一片红,失了原有的颜色。
商凉玥感觉到帝聿的动作,身子战栗。
但她还有理智,赶忙说:“不要了……”
她动不了了。
她真的未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