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看来，宋清来，也并非是特别而来。
而且，徐璟快速的给吕凤湘办好了精神病院的入住手续，缴纳了费用，看来也是有前车之鉴了。
毕竟是一回生两回熟。
徐璟勾了勾唇，“斯黛拉，你在比较。”
斯黛拉：“比较什么？”
徐璟：“比较先和后，比较得与失，这就说明你在意了。”
第266章
道德感
斯黛拉一听，也不站在餐厅外面等人了，直接扭头就朝着餐厅里走去。
徐璟道：“310包厢。”
他却没有跟进来。
斯黛拉一进来，就嗅到了一阵扑鼻的香辣味。
也不知道是否是和怀孕生了希贝有关，斯黛拉尤其喜欢吃辣。
可是在国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辣的美食，她来到华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底要尝一尝川菜湘菜。
她早就打听好了这边川湘菜馆的出名。
推开310的包厢门。
此时，在房间内，只有宋清一个人。
宋清已经叫了一壶清茶喝一壶大麦茶，用来解腻解辣。
听见门口门声，她抬头看了一眼斯黛拉。
“斯黛拉小姐，快请坐，看看你想要吃点什么，今天阿璟请客，你随意点。”
她将点餐的平板递给斯黛拉。
斯黛拉没有接。
她看着宋清现在这样的姿态，真的是做足了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语气中亲昵的把徐璟划分在她的那边，当成是她的自己人。
斯黛拉落座，“宋小姐，我们两人之间，就不用演戏了，这个房间内，也没有摄像头，只有我们两个人。”
宋清把手里的平板放了下来。
“人活在这个世上，无时不刻的都在演戏。”
斯黛拉：“那可不一定，有人活的纯粹自然，根本就不用演戏。”
宋清：“比如钟戚戚吗？”
斯黛拉没有回答。
宋清接着说：“那是因为她本身就没有什么社会地位，而且也没有任何可失去的东西，所以她率性自然，不用思前想后，就正如那一句俗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已经失去到只剩下她自己，别无可失的。”
斯黛拉冷笑了一声。
“别把你的虚伪说的这么高大上。”
宋清：“人人都在演戏，生活给我们搭建了这样一个大舞台，舞台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演员，都在演戏，你不是也在演戏吗？”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斯黛拉的脸，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嘴角的笑徐徐的绽放。
“是吧，吕轻歌。”
斯黛拉低垂着眼睑。
瞳仁却是微微闪烁了一下。
在她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有很多人面对她叫出过吕轻歌的名字。
比如艾丽莎，比如陆夙州，更甚至卢娜。
可是自从她的记忆恢复之后，这是第一个面对她叫出曾经名字的女人。
……
此时，在餐厅外。
徐璟等到了停好车的陆夙州。
陆夙州走过来，“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徐璟：“等你。”
他停顿了一下。
“因为我知道，你是有话想要对我说，在公共场合当着别人的面不好说，所以特别是现在站在这里等你跟我说。”
陆夙州：“……”
他的确是有话要跟徐璟说。
可这话他自己自发的说出来，和先从徐璟的口中说出来这话，定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陆夙州沉沉的说：“我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好，你问。”
见徐璟现在这样坦白，陆夙州也不好再遮掩什么。
男人之间，本来也就不似女人那般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陆夙州：“你和宋清是什么关系？”
徐璟：“普通朋友。”
陆夙州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的妈能拉着你的手，跟托孤一样的，把女儿的下半生交给你？你还没否认，你是不是真想要脚踩两条船？”
他话说到这里，就忽然停顿了一下。
“不是两条船，是三条船。”
这就是陆夙州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你跟陈婉淳的夫妻关系怎么样？”
徐璟：“还可以。”
陆夙州：“还可以就是不错了？那你要怎么和斯黛拉在一起？”
徐璟：“离婚和她在一起。”
陆夙州张了张嘴，刚想要回答，却又被徐璟的话给堵了回来。
“当然，她也要先离婚。”
陆夙州这次张了张嘴，试图是开口，几次才说：“你真的内心就没一点道德感吗？”
徐璟说，“都结了婚，如果都不离婚的话，那也就都别谈什么所谓的道德感了吧。”
陆夙州：“……”
两年前，他说不过徐璟。
知道两年后的今天，他依旧是不如徐璟的口才。
陆夙州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跟你在这儿诡辩什么，我又不是你对方的辩护律师。”
“你的确不是，你只是心有不甘。”徐璟说，”但凡是你心里有还有几分念想，就会想要抱着这一份念想，去争取，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陆夙州：“……”
徐璟：“我是半个精神病，也算是久病成医了，看人心理，还是手到擒来的。”
陆夙州：“……”
他动了动唇，最终是一句话不说，就抬步往里面走。
多说两句，他怕徐璟这种人精都能把他彻底看穿了。
不过，徐璟其实有一点没有说对。
他的确是心里还对斯黛拉有一份念想，想要去争取。
但是，他并没有想要撞了南墙再回头。
他很珍惜现在和斯黛拉之间的这种关系，也不想要用另外一种畸形的关系把她给破坏掉。
推开包厢走进来。
一进来，陆夙州就敏锐的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有些不对。
他自然的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走到斯黛拉的身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点餐了吗？”
斯黛拉将平板递过来。
“刚才宋小姐点了几道菜，你再看看。”
陆夙州扫了一眼菜样，没有斯黛拉喜欢吃的，就自作主张的又改动了几道菜。
“就这样吧。”
他点了提交，就等着上菜。
宋清算是一个八面玲珑的类型，否则也不会以一个有着精神病的妈的私生女的身份，不仅能得到宋家的庇护，而且被各个豪门承认。
她跟陆夙州就聊起了陆家公司最近的一个很是炙手可热的新型能源的项目，表示她很有兴趣。
“芷童说想要和你合作。”
陆夙州：“方家？”
宋清：“嗯，前两天童童跟我说起来，正好你在这里，我就自作主张的先提一嘴了。”
斯黛拉吃了一口毛肚。
她正在享受美食的时候，就听见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
跟着一起传近的，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
方芷童：“我是来找人的，是这一间吧？”
斯黛拉看向宋清。
“宋小姐这一嘴，提的可真的是有点远了。”
第267章
假死
看见推门而入的人的时候，斯黛拉就在心里想。
她差点忘了方芷童这一号人物了。
专抢着过来给宋清当靶子。
方芷童看见斯黛拉的这一秒钟，真的是震惊了。
她记得，上一次和吕轻歌见面，还是两年前在吕轻歌的葬礼上。
黑白照片上，她笑的灿烂。
可也远远不如现在切切实实的看到面前的人的时候那种强烈的震撼感。
这几天，方芷童在上班的时候，就时常听到有人说起来到华国的斯黛拉小姐的事。
她也听了不少，说这位斯黛拉小姐和曾经的吕轻歌长得很是相像。
她也根本不曾在意。
她觉得，就算是像又怎么样呢。
徐璟都已经结婚了。
难道再来一个长得像的，就能取代陈婉淳了吗？
在徐璟结婚后，她也渐渐地收了心了，不再去和徐璟那边的人联系，开始主攻事业，也听从父母的安排相亲，和一位在门第和家世都差不多的世家公子订了婚。
婚期在明年。
方芷童昨天接到了宋清的电话。
“童童，网上的那些消息，你看到了吗？”
方芷童：“什么消息？”
“关于斯黛拉的。”
方芷童：“看到了，”她说的满不在意，根本就好似没有往心里去，“不就是和吕轻歌长得像么。”
宋清：“你看到过照片吗？”
方芷童：“扫到过几眼。”
不过因为都是远照，她也根本就不曾近距离看到过正面。
宋清：“我给你发照片过去了，你看一眼。”
方芷童把手机移开，勉强扫了一眼。
这一眼不看不要紧。
一看就吓到了。
她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这……你拿吕轻歌的照片发我干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已经退出自己的生活中两年了，现在忽然以这样一张照片出现在她的手机上，她几乎都想要把手机给扔了。
死人，晦气。
宋清：“这就是斯黛拉，你仔细看看，她和吕轻歌有哪里不一样吗？”
没有。
可悲的很。
方芷童竟然没有发现两人的不同。
她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在嘲笑自己。
她几乎是浑浑噩噩了一天，网上各种去搜罗消息。
斯黛拉是莫莉夫人的儿媳，是安德烈的妻子，而且还生了一个小公主。
这样的背景身世，怎么可能是那个已经死了两年的吕轻歌。
但是照片里的两人又实在太像。
不，在没有看见照片，只是听传闻的时候，她是只觉得两人太像。
可现在，她觉得，这两人就是同一个人。
所以，就在今天宋清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立即就赶了过来。
她倒是要切切实实的见一见这个女人。
到底这个女人和吕轻歌是有多么相像。
真正见到的这一秒。
方芷童真的被冲击到了。
和看照片的感觉不同，现在一个真人站在她的面前。
和曾经的吕轻歌，一模一样的人。
也有点不太一样了。
曾经的吕轻歌，出自于普通家庭，她身上是会有一点怯懦在的。
可现在坐在餐桌后的斯黛拉，眼神里全都是明媚的张扬，丝毫不见怯懦感。
宋清先站了起来。
“童童，这边来坐。”
等宋清起身，斯黛拉也才发现，原来在这张桌旁边，宋清本就多预留了一张椅子。
也就是说，宋清原本就知道方芷童会过来。
如果是以前，斯黛拉或许是从未多想过。
她不会多去想这个表面看起来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宋小姐，会怎么样做一些私底下的小动作。
可是现在当她真的用放大镜去看这个女人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她错过了很多啊。
方芷童走到桌边来坐了下来。
她已经完全变成了机械的动作，眼珠子几乎都要黏在斯黛拉的脸上了。
“你……”
斯黛拉看向她。
“怎么了？”
方芷童重重的呼吸了一下。
“没什么。”
现在当着徐璟和陆夙州的面，她觉得既然这两人，曾经和吕轻歌都有这样深的渊源的两个男人，都表现得这样淡定，她若是表现太过，未免显得言过其实。
她抿了抿唇，便不再多说什么。
不过，这顿餐，实在是不合她的胃口。
她不太能吃辣。
可是在餐桌上的川湘菜，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无辣不欢了。
除了斯黛拉算是吃的不少，其余人都是各怀心思，没有吃多少东西。
尤其是方芷童。
方芷童两只手拿着手机，在餐桌下面，双手放在手机上，在按着按键。
宋清的手机振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是方芷童发来的消息。
方芷童：【是吕轻歌？】
不等宋清回复，方芷童已经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她是吕轻歌吧。】
【两个人可能长得这样像吗？】
【不可能，双胞胎都没这么像的吧。】
方芷童没等到宋清的回复，就已经先给自己的哥哥发了一条消息。
她哥哥是在M国的大使馆那边工作的。
她就联系哥哥，想要哥哥彻底查一下这个斯黛拉的来历。
宋清的消息发了过来。
方芷童顿了一下，点开了宋清的回复。
【你不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就看看在座的另外两位男士吧。】
方芷童讷讷的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渐次落在了徐璟和陆夙州的身上。
她……
好像明白了。
现在，陆夙州和徐璟两人都坐在斯黛拉的身边，甚至是出手帮她，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且不说斯黛拉这样的人，是否是甘愿当人替身的女人。
就说徐璟和陆夙州这种级别的男人。
他们怎么可能去找一个替身，替代自己心目中已经死去的白月光呢。
那眼前的女人……
方芷童看向丝带来的时候，正好是和斯黛拉投射过来的目光交接在一起。
两人视线彼此相撞的这一秒钟，斯黛拉勾唇浅浅的笑了一声。
这一笑，叫方芷童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了。
她猛地站了起来。
“我……宋清，我有点事先走，你来送送我吧。”
宋清便先随着方芷童离开了包厢。
方芷童终于能从那个压抑的环境中逃脱出来，她大口的粗喘着气，手握着自己的衣领。
“她怎么会没死？她当时没死怎么能逃脱徐璟和陆夙州的眼睛？”
宋清：“有一种死，务必是要躲过所有人的视线的。”
方芷童：“假死。”
她明白了。
“她假死，就是为了改换身份！”
第268章
二选一
从一个华国的吕村出来的普通家庭的女儿，摇身一变，竟然就成了M国身份尊贵，举足轻重的人。
方芷童原本已经不在激荡的心，在这个时候，还是起了波澜。
宋清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命好，死了一次，就能一跃成为尊贵的上流人士。”
方芷童的嗓音都有些哑了。
“岂止是上流人士啊！”
霍顿城堡。
是全球权力的象征啊。
根本就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够像是莫莉夫人那样，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手边的资产翻一番。
莫莉夫人创造的是商业奇迹。
方芷童本身嫉妒心就强。
她原本就对吕轻歌有着一种执念，现在这种执念，在死灰复燃之后，由假死后带来的巨大的荣宠，让她的嫉妒再度蓬勃燃烧起来。
“我要揭露她的真面目，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斯黛拉。”
宋清：“那真正的斯黛拉在哪里？”
方芷童顿了一下。
她好似是被点醒了。
是啊。
既然吕轻歌假死成为了斯黛拉。
那真正的斯黛拉一定是在某一处被藏了起来。
……
川湘菜馆。
包厢内。
走了宋清和方芷童，斯黛拉身上带着的那种警觉感，就彻底卸了下来。
她小口吃着冰激凌甜点，解一解刚才吃的腻。
刚才吃菜吃的有些急躁了，现在嘴唇通红，好似是染上了一层唇釉。
斯黛拉吃完饭，徐璟起身：“我送你回去。”
陆夙州：“我送你吧。”
斯黛拉径直走向衣架。
她取下大衣穿上。
“不用了，我自己有腿有脚，我不用你们送。”
她没有管两人，直接就走出了饭馆。
她去找了一趟林昭昭。
林昭昭刚刚在导师那边备受摧残，正苦不堪言没人诉苦，见了斯黛拉就和她来了个拥抱。
“哎，你解救我于水火啊！”
斯黛拉笑了一下，“我们一起走走吧。”
林昭昭看见了在斯黛拉身后不远处的车辆。
“诶？那是徐……”
不是徐教授。
林昭昭看清楚了，那是陆夙州的车。
林昭昭挽着斯黛拉的手臂，“你不准备跟卢少道个别吗？”
斯黛拉还真的就停下来，“那你等我一下。”
她走到陆夙州的车边。
“陆哥，我跟昭昭去学校里走一会儿。”
陆夙州：“好，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目送着陆夙州的车离开后，斯黛拉才转过身来。
林昭昭问：“你准备从陆大少和徐教授之间选哪一个啊？”
她正说着，就忽然把自己的话给否决了。
“不对，徐教授都已经结婚了，他根本就是一个已婚男了，直接pass，不用考虑，那综合各种指数来看，还是陆大少比较好。”
斯黛拉挑了挑眉：“为什么好？”
“这两年陆大少都没有找女朋友，在等你，但是你看徐璟，都已经结婚了。”
斯黛拉：“陆哥他没有结婚，是因为等我吗？”
这次，林昭昭没有开口。
是因为斯黛拉吗？
显然并不是。
当初吕轻歌的骨灰，还是由陆夙州带回来的。
如果说有可能的话，那更加坚定吕轻歌没有死的人，是徐璟，而非陆夙州。
林昭昭都知道，早在几个月前，陆夙州还在相亲呢。
他没结婚，也只是因为他尚未找到合适的人去结婚，或者是尚未从吕轻歌的死之中抽离出来而已。
斯黛拉说：“谁说我必须要从他们两人之间选了？我的选项，从来都不只是二选一。”
林昭昭眨了眨眼睛。
“对，大把的男人等着呢。”
斯黛拉笑了一声，抬手在好友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谁说我要找男人了。”
林昭昭：“……”
斯黛拉：“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为哥哥报仇。
她一定要莫莉夫人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林昭昭没往这方面想。
她只是忽然想到了。
斯黛拉的确是有一个女儿了，而且她自己都已经算是已婚了，已婚对象还是安德烈。
林昭昭：“安德烈真的是像照片上的，长着是金发碧眼吗？”
“嗯，金发碧眼，身高一米八五，很帅气的混血男人。”
斯黛拉停顿了一下，“只可惜，脑子有问题。”
林昭昭几乎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嗓音，“什么？”
斯黛拉：“他现在的心理年龄，应该是只有在十三四岁左右。”
林昭昭：“……”
她虽然脑子没有斯黛拉聪明，可是在这种狗血事情上，却源自于刷电视剧的源源不断的灵感，她一下就想明白了。
“难道……是莫莉夫人故意的？”
故意让吕轻歌假死，让吕轻歌给她的傻儿子当媳妇儿，传宗接代。
斯黛拉笑了一声。
“你可以去拍短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