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佣人蹲下身要帮他换鞋。谢津北却抬手制止:「我上去看看她。」
别墅内四季恒温,他却连外套都没顾上脱,径自往楼上走去。
10
主卧的门虚掩着,内里一片漆黑。
谢津北站在门外,修长手指握住门扶手。
一时之间,竟有些莫名抗拒推开。
雨声渐大,思绪被拉扯回归。
谢津北推开门:「棠棠。」
但室内无人回应。
床上的被子叠放整齐,两个枕头一如之前那样亲密紧挨。
床榻却空无一人。
谢津北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方才迈步走入室内。
灯光明亮铺开一室。
眼前一切,熟悉如旧。
甚至她的妆台上,那些日常用的瓶瓶罐罐,都保持着原样随意摆放。
但台面上,却放着几张银行卡,还有一张便笺纸。
他的心突兀地一沉。
拿起便笺纸打开。
上面只有很短的两行字。
「谢先生:
两年来,承蒙关照,不胜感激。
余生愿您平安顺遂,幸福圆满。
江初棠留。」
谢津北缓缓放下那张纸。
镜子里映出他的脸。
沉肃,疏冷,眼底没有半点的波澜起伏。
可唯有他自己知道,
那股无名火在胸膛内来回冲撞,几乎就要破腔。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性子最是矜持克制。
但此刻江初棠若在他跟前。
他想他绝对会失控,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谢津北转身向外走。
楼下秘书助手和管家佣人都安静候着。
他眉眼不抬,冷声吩咐秘书:「将别墅管家佣人全部换掉。」
「谢先生……」
「壹号院不养闲人和无用的废物。」
他漠然开口,撩起眼皮淡淡看了面前惊惶无措的众人一眼。
复又垂眸,慢条斯理摘了腕上钢表,活动了一下腕骨。
声音却又沉冷了几分:「人若全须全尾好好地回来,算你们走运。」
「她若是少根头发,你们知道后果。」
谢津北说完就向外走。
雨声喧腾,屋内人只隐约听得一句:「去联系航空署那边,查清楚人现在在哪儿。」
11
飞行途中,我常常会睡得昏天暗地。
记得第一次跟谢津北出差。
我睡得人都傻了,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
甚至谢津北肩膀上还有一片可疑的水渍。
当时我羞愤得不行,无措又害怕。
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下飞机就会被这位祖宗给扔河里喂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