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去看叶婉兮，而是拎着行李走向停车场的方向。

    「阿枫！」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我感觉时间好像静止了几秒，我想要伸手去掏口袋里的车钥匙，可手突然有些抖，掏了几次都没能拿出来。

    「阿枫，等等我！」

    我确信自己不是听错了，我慢慢回头，就看到一脸欣喜奔向我的叶婉兮。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瘦了不少，脸色也变得蜡黄，根本看不出是个公司大老板，倒更像是一个大病初愈的小姑娘。

    「你来接谁？」

    她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我来接你啊。」

    她整个人钻进我怀里，双手轻轻环住了我的腰：「阿枫，我好想你。」

    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让我的耳畔嗡嗡作响，大脑里一片空白，一时间好像什么声音都不存在了。

    我感觉我的思维被彻底打乱了，乱糟糟地缠绕在一起，既找不到那个线头，又解不开缠绕在一起的绳结。

    蓦地，上一世的那柄匕首好像突破了两世的封锁，再次扎在了我的后背上，也扎在了我的心里。

    「叶婉兮，你有事就说事，别拉拉扯扯的。」

    毫无感情的话钻进她的耳朵，她下意识地松开我，后退了两步，眼中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拳头紧紧地攥着，指节因为用力失去了血色，变成了惨白一片。

    「阿枫，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

    我一头雾水：「你把话说清楚，你想起什么来了？」

    「上辈子！上辈子发生的事，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有些恍惚，整个人都懵了：「你是说……那群混混？」

    她重重点头：「嗯，我全都想起来了，我知道你也想起来了，对不对？要不然你不会对我是那种态度，你也不会不接我的电话，你更不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离开我。」

    「阿枫，我也回来了，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真的。」

    她张开手臂向我走过来，脸色因为激动显出一股不健康的红色：「阿枫……」

    「打住！」

    我抬手拦住了她下一步的动作：「你怪我什么？上辈子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要怪我？」

    「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那咱们这辈子就好聚好散吧。」

    我掏出那张黑卡：「我刷了你几千万，就算是上辈子救你一命的回报，从今以后咱们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好不好？」

    「你不是喜欢那个许泽宇嘛，我明天就有时间，咱们俩可以去婚姻登记处预约，一个月后你就能领离婚证。」

    「你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再缠着你了。」

    叶婉兮眼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她拼命摇头。

    「不！我不要！我只要你！」

    「阿枫，我知道错了，上辈子我不知道你会重视我到那种程度，我不是有意调走医生的，我以为你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让我心疼你。」

    「阿枫，我已经把许泽宇调到其他部门去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来往了。」

    她颤抖着拉住我的手：「阿枫，跟我回家吧，好吗？」

    我甩开了她的手，一把掐住她的脸：「阿枫已经死了，你挑的嘛，偶像！」

    「你知道一把短刀捅进身体里有多疼吗？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因为被捅了一刀的不是你，更不是那个只敢惹事不敢扛事的小白脸！」

    「我那时候明明还有机会被抢救回来，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拦住了医生，你说我是在装可怜骗你，你说那个小白脸他鼻子被打破了，出了很多血，你担心他有生命危险，我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你把我最后活着的希望给打破了！」

    「我当时疼得已经快要没有意识了，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可你呢？你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我就应该去死吗？」

    「那把刀之前还在那个混混的手里，他本来是要捅你的，可我一出现那把刀就不见了，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

    「你当然不觉得神奇，因为你压根就不在意那把刀，你也不在意我，你只在意那个小白脸！」

    我一把推开她：「叶婉兮，你现在这副样子真让我恶心，我宁愿你不知道我替你死过一次。」

    「你本性凉薄，就像以前我供你上大学读研究生那样，你并不爱我，你当时只是离不开我，后来你有钱了，你用不到我了，你就淡了，你现在喜欢那个许泽宇，将来你也会淡，也会像不喜欢我一样不喜欢她。」

    「你谁也不爱，你爱的永远都只是你自己。」

    叶婉兮哭成了泪人，死死抱住我：「不！我不要跟你离婚，我是你老婆，我想跟你过一辈子，我不要跟你分开。」

    「上辈子我为了你付出了一切，连命都给你了，咱们现在两不相欠了。」

    「你是大公司的董事长，我只是个破送外卖的，我根本配不上你。」

    我强硬地把她从我身上撕了下来：「叶婉兮，算我求你，你就把我当成个屁。」

    「放了吧。」

    8.

    许泽宇给我打来电话，约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