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爷爷都已经出马了，总归是能说服唐父的。唐母偷偷把唐念芸拉到一边，“念芸啊，你们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难不成真能把沈家搞垮？”
能吗？
唐念芸不敢打包票。
虽然她也觉得，沈家在江城根深蒂固，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但一想到是司景明和林远在布局，她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可能的。
只能宽慰说：“妈你别急，无论结果怎样，都不会影响到咱们家。”
“怎么不会影响到咱们家，你都不知道，前两天你沈叔叔已经……”
唐母的声音戛然而止，抬头朝着沙发那边看去。
确定两人没有注意这边，这才压低声音开口，“前几天你沈叔叔来，说司景明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家里根本就不会同意跟你结婚，你俩离婚是早晚的事！”
京城的大户人家，沈江还真是会找个好说法。
唐念芸心中泛起点点苦涩，当着唐母的面又不敢表现。
“你沈叔叔说，只要咱们公司帮他干活，等到时候你们离婚，经年撤资了，也会继续帮咱们家！”
“帮他干活？”唐念芸声音陡然提高，“你们答应他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唐母急忙拉着她的袖子，示意她声音小点。
看着那边司景明投来探视的目光，露出尴尬的微笑。
见唐念芸没吭声，司景明没有起身，却时刻注意着这边。
她压低声音问，“你们到底答应了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沈江他想把咱们家搞垮！”
“别这么说你沈叔叔，具体答应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后面他是跟你爸去书房谈的，我就听见什么，京城来的未婚妻……”
听到这儿，唐念芸瞬间反应过来，沈江这是和京城来的江淑婉搭上线了。
那可是伸手就能砸出一亿支票，让她离开司景明的存在。
和沈江搅合在一起，指定憋不出什么好屁。
如果仅仅是江淑婉，有司景明在，应该还能应对，偏偏江淑婉背后还带着白素素。
作为仅次于司家的家族，白素素真要是出手，经年能不能扛得过，还是两说。
更别说……一周把沈家干倒。
在唐母惊愕的眼神中，她直接朝着司景明说：“沈江和江淑婉搞到一起了！”
男人脸上表情一愣，带着些欲言又止的复杂。
另一边的林远，反而直接笑出了声。
“他们……”唐母愣住，“吓疯了？”
林远迈开长腿，走到二人面前，“阿姨别担心，那些人挑合作伙伴，也不知道挑些有用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就算江淑婉甚至是白素素掺和进去，也救不了沈家。”
男人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带着独有的自信。
楼上书房的门，也在此刻打开。
第一百一十三章各怀鬼胎
有了自家老爷子的解释和叮嘱，唐有德满脸阴沉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看向司景明的眼神，更是变得异常微妙。
他之所以选择和沈江合作，就是因为知道了司景明的身份。
虽然老爷子平时都说他愚笨，但是司景明那样的身份，他再蠢也能想明白，绝对不可能永远留在江城。
没了司景明的经年，怎么可能继续处处扶持唐家？
外面站着的另一个男人，他也知道。
林远，年纪轻轻就在商业场上杀伐果断，手段狠辣至极。
唐有德觉得，只要司景明一走，按照林远的性格，绝对会直接将唐家这个吸血鬼踹开。
至于唐念芸……
从头到尾，他都没觉得唐念芸有能力，将司景明留下来。
他们家这背景，要是没有娃娃亲，就连沈家都看不上他们，更别说京城那边的高门大户。
唐有德将自己的所有算计，都告诉了老爷子。
换来一个白眼，“我说你看不透，你当真看不透。”
“都已经想到这一层，我怎么就……”
“我问你，如果沈家垮了，沈家的资源，是不是咱们家接触最多？”
唐有德愣了一下，“是，那咱们也吃不下。”
“不需要你一口气吃下。”老爷子眯着眼，“司景明是你女婿，你选几个合作伙伴，他肯定不会跟你抢。”
“可是还有林远，那可不是个好招惹的主！”
听他提到林远，老爷子眼中又带上了深不可测的笑意。
关于那个小伙子的身世，在谈合作的时候，两人直接袒露在他面前。
一个来自京城司家，一个来自京城白家。
人家的眼光，永远都不可能局限于江城这个小小地方。
只有自己这儿子，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林远你也不用担心，没有人会跟你抢，只要沈家倒了，经年永远都会扶持咱们。”
“永远？”唐有德声音发颤。
“到那时候，咱们可能达不到现在沈家的地位，但至少不会是一屁股烂账。”老爷子盯着唐有德，“甚至，会比当初咱们家最风光的时候，更上一层楼！”
更上一层楼，说来简单，其中有多难，唐有德不可能不清楚。
特别是从巅峰摔下来之后，他才知道，当年唐老爷子一步步打江山，究竟是多有本事！
他始终带着怀疑，“就凭他们？”
“就凭他们。”
唐老爷子的自信，把他其他怀疑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
心里还是想着，老爷子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年，到底是跟不上时代了。
几个小孩，随便忽悠几句，竟然还能当真。
不过……
看着轮椅上精神抖擞的老人，男人微微勾起嘴角。
医院那边，每个月像流水一样的开销，可都是送到了他手里。
老爷子到底是什么身体状况，他比所有人都清楚。
听话就听话吧，再过几个月，可就没人能管住他了……
不过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该解释的解释清楚，唐念芸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反正她在这个家里，永远是不受欢迎的。
要走的话还没出口，阿姨的饭菜，已经摆在了桌上。
唐念芸看了眼爷爷，脚下的步子有些踌躇。
“留下吃个饭吧。”司景明压低声音，“老爷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林远眉眼微挑，“好。”
唐有德带着老爷子推下来，直接来到餐桌旁。
他心里也清楚，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顿了。
好不容易全家凑齐，也上去吃个团圆饭。
就是，他怎么看林远，都觉得心里膈应！
至于沈江那边，还不知道唐有德已经被策反了。
得到了江淑婉白素素的帮助后，他整个人飘飘欲仙。
就等着趁此机会，一把将经年打入谷底，永无翻身之日！
他兴冲冲地回家时，正好和沈修平撞个正着。
自从总裁的职位被撤去，沈修平整个人显得格外颓废。
时不时出现在唐念芸周围，又不敢跟之前一样明目张胆，只能远远的望着。
那个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女孩。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接近唐念芸。
父子二人对视，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带着厌恶的复杂情绪。
沈修平率先开口，“司景明是京城那边的，对吧？”
沈江皱着眉，“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咱们之前得罪了他，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沈修平垂下眉眼，“谁能想到，那家伙竟然是京城的太子爷。”
“你怎么知道的？”
沈江的表情，缓缓严肃，上下打量着他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
司景明的身份，连他都是刚知道不久，这家伙怎么会……
沈修平叹了口气，“张伟找过我，就是您从京城，专门请回来的那个金牌律师。”
听见张伟的名字，沈江浑身一颤，瞬间想起在经年颜面扫地的事情。
气势汹汹杀过去的时候有多么嚣张，走的时候就多么狼狈！
而这一切，张伟就是罪魁祸首。
“他找你干什么？”沈江冷着脸，“还觉得他坑我们不够吗？”
“他跟我说，司景明是京城司家的人，而且还有未婚妻，他的家族永远都不可能，同意他娶唐念芸这样身份背景的女人。”
沈修平的声音很平静，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越是如此，越让人感觉到，他现在有种平静的疯癫。
沈江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你不会到现在还惦记唐念芸吧？”
“不。”他微微勾起嘴角，“爸，你说咱们要是主动联系司景明的未婚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怎么样？”
不谋而合的想法，让男人微微松了口气。
庆幸沈修平还不是真的榆木脑袋。
“联手之后，又能怎样？”
“怎样？”沈修平桀桀冷笑，“我要让唐念芸看看，她是怎么爬上去的，就该怎么摔下来！”
他的眼里满是恶毒，“我要让她跪在地上求我，让她明白，我沈修平，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因爱生恨，莫过如此。
明明失去唐念芸后，他才意识到对方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
可转身，就能因为求而不得，想把唐念芸毁掉。
沈江同样勾起嘴角，“不愧是我儿子，跟我想到一起了。”
父子二人再次对视，眼里只剩下了得意和嚣张。
第一百一十四章秘密
唐家的饭桌上，大家可以说是相看两相厌。
谁都没有说话，一顿饭显得格外沉默。
除了唐老爷子。
唐念芸能看出来，爷爷是开心的，就连之前那副大家长的样子，此刻都只剩下慈爱。
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最后还是三人，将爷爷送回医院。
在保姆车上，笑盈盈的唐老爷子，突然抓住了唐念芸的手。
在她惊愕的眼神中，轻声说：“念芸丫头，老头子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还是你。”
“爷爷您说什么呢？”她微笑着摇头，“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最喜欢您了，有什么对不起的？”
听了这话，老爷子笑得眉眼弯弯，顺带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心中却满是苦涩，“别以为爷爷不知道，要不是为了爷爷的心血，你又何必委屈自己？”
唐念芸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
就像是受委屈的小朋友，伪装在表面的开心，猛然被人揭开。
被发现了最脆弱的一面。
她反握住爷爷的手，“没事的，爷爷，都已经过去了。”
“可你那爹妈……”他叹了口气，“那两个没良心的，从头到尾，都没把你当亲女儿看，纯纯就是吸血鬼！”
什么叫，没把她当亲女儿看？
唐念芸似乎抓到了些不该抓的重点。
难道，她真不是唐父唐母亲生的？
这个念头出现，这些年父母所有的态度，都可以得到解释。
唯独，爷爷的好……
她眼神复杂的看向唐老爷子，想要等一个结果。
面对她的目光，老爷子当然明白，唐念芸已经猜到了。
“傻丫头，你一直不记得小时候的事，难道真以为，都是年纪大了，忘掉了？”
面对爷爷这没头没尾的话，唐念芸的意识，出现了些许的恍惚。
她的确没有任何七岁前的记忆。
不过她一直以为，是因为长大了，小时候的事情记不清了。
毕竟娃娃亲摆在这儿，沈修平那边从头到尾也没有听他提起过。
所以，每当出现不是亲生的念头，都会被她默默抹去。
但现在……
唐念芸声音开始颤抖，“爷爷，您不会说……我的确不是爸妈亲生的吧？”
老爷子满脸苦涩的点了点头，满是皱纹的眼角，滑下几滴晶莹的泪珠。
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也不用急着在这种时候，将真相告诉唐念芸。
又或者说，如果唐念芸真的和沈修平在一起，这个秘密，他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可现在，司景明掺和进来。
虽然捡回唐念芸的地方，这是个偏远的小渔村。
但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心中隐约有所感觉，说不定唐念芸的真实身份，能够配得上司景明。
为了唐家，委屈她这么多年。
现在，有那么一点可能，能让她和司景明继续在一起。
唐老爷子觉得，总是要试试的。
万一呢？
面对这个答案，唐念芸坐在原地，如遭雷击。
她眼中泪花不停打转，“可是，可是我和沈修平有娃娃亲，沈江他们那么讨厌我，也没有提到过……凭空蹦出来个孩子，谁会不知道？”
“傻孩子，娃娃亲本来就是我跟你沈爷爷定的。”老爷子捏着她的手，“那是很多年前的事，谁也没想到，你爹妈不能生……”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心中明显也有些遗憾，“早年你爹妈一直在外头求医，很少在江城，我出差捡回个娃娃，记在他俩名下，别人也以为，是他们在外头养大了孩子才带回来。”
原来，真相是这样。
唐念芸浑身颤抖着，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知为何，真的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后，她竟然没有一丁点难过，反而满是解脱。
对于自己的身世，唐念芸并没有太大的奢求。
好在，唐有德不是她的父亲，这些年爹不疼娘不爱，是有原因的。
而不是因为她真的不配！
“丫头，爷爷看到你的时候，是在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小渔村，叫大船坝。”
提起当年，唐老爷子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恍惚。
只记得谈完生意，路过那个小渔村，看着风景不错，想要下来走走。
结果在海边，看见了一道小小的身影倒在那里。
浑身湿漉漉的，整个人面黄肌瘦，像个没吃饱的小鹌鹑。
那时候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鬼迷心窍了。
明知道娃娃丢在这里，指不定渔村里的人，知道她的身世。
还是直接把人带回了江城，顺带用孤儿的身份，把唐念芸给收养了。
后来清醒过来，专门派人去渔村里打听，有没有人丢了孩子。
发现什么消息都没有，他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现在想想，当时要不是他把唐念芸带回来，娃娃被自家亲人找回去，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想到这，老爷子突然收回手，直接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爷爷，您干什么！”唐念芸被吓坏了，“您身体不好，而且我没有怪您……”
“你当时晕倒在那，我要是没有鬼迷心窍，直接报警，你怎么可能受这么多委屈？”
唐念芸拼命摇头，“不，爷爷！要不是你把我带回来，说不定涨潮之后我就被淹死了！”
说着说着，祖孙二人哭成一片。
多年的秘密，此刻终于揭开，对他们来说，都像是重生般的解脱。
一直到将老爷子安置回病房。
他拉着唐念芸的手，眼神却看向司景明，“有时间，去那个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家里人。”
“好。”
唐念芸重重点头，眼眶通红的跟司景明一起从病房出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司景明，并不惊讶。
等在外头的林远，看见两人出来，朝他们扬了扬手机。
“沈江那边，有动作了！”
话音刚落，看着唐念芸通红的眼眶。
司景明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我去打听打听，明天咱们公司说！”
说完，林远飞快离开，不给半点挽留的机会。
司景明无奈笑笑，“没事的，等把沈家的事情解决，我陪你去爷爷说的地方看看。”
唐念芸啜泣的点头，“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那个小渔村，还叫不叫大船坝。”
司景明陡然愣在原地，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说，那个村子，叫什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大船坝
“大船坝。”唐念芸抬头望着他，“挺有意思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个小渔村里，是不是真的有艘大船。”
儿时的声音，同样萦绕在司景明耳边。
“大船坝，怎么会有村子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村里有一艘大船？”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连身边的人，往前走出去好几步都没发现。
直到唐念芸回头叫他，“怎么了，老公？”
“没什么。”他眸色黯淡下来，“我也觉得，这个地方，名字挺特别的。”
她盯着脚尖，“就是不知道，那边还有没有人，在等我回家……”
面对唐老爷子的话，唐念芸心中对自己的身世，多少有些猜想。
毕竟孩子都丢了，也没有人找。
再加上爷爷说，她当时特别瘦小，指不定是别人从外头拐卖来村子的，也有可能。
想到这些，她一时不知该庆幸，知道了自己的来历。
还是该难过，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却无处可去。
两人心中想着各自的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回了别墅。
看着司景明衬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唐念芸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搂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上去。
“嘶——”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把人推开，只是扶着她的后脑勺，将唇瓣的位置，挪到了自己的嘴上。
屋里的逐渐旖旎。
男人锁骨上泛红的牙印，像是有人在宣誓主权。
明晃晃的，带着些特殊魅力。
直到光芒散去，落花满地，他俯身凑近唐念芸耳边。
沙哑中带着颤意的声音，挑逗着她的神经，“宝贝，你天生就该是我的。”
虽然两人结婚许久，唐念芸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但面对他这样的告白，她还是捂住了脸。
“司景明，你说什么呢！”
“大船坝，这个地方……”男人停顿了一下，“我去过。”
“啊？”
她将手拿了下来，亮晶晶的眸子，恰好落在他的锁骨上。
鲜红的牙印，像是盛开的玫瑰。
唐念芸耳根发烫，“你什么时候去的？”
“小时候，十来岁吧。”他叹了口气，“就是那次，江淑婉救了我，所以成了我的未婚妻。”
听他讲起当初的事情，唐念芸也跟着认真起来。
他语气低沉，“你说如果那时候，没有人救我，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不行！”她斩钉截铁的拒绝，“那样的话，咱们可就不认识了！”
“哈哈……”司景明低笑出声，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
反过来一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要是当初，他直接倒在那里，的确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
可他也去不了，奶奶留下的别墅，更遇不到别墅隔壁，小精灵一样的姑娘。
“宝贝，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见他表情严肃，唐念芸也坐直了身子，以为要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
最近她受到的震撼，已经太多了，再多一点，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相信自己的承受能力。
“大船坝，里面并没有大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村里的人，希望能够有一艘大船。”
说话间，男人笑得眉眼弯弯，眼神尽数落在她身上。
唐念芸听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那副样子，完全就是在捉弄她。
两个人笑嘻嘻打成一团。
直到两个人都打累了，司景明这才将唐念芸搂在怀里。
轻声细语的说：“好了，不逗你了，接下来，你只要看我和林远，再不对付沈江就行。”
“就算江淑婉和白素素掺合进来，也没关系吗？”她还是有些担忧。
“你以为，之前姜婷闹事的那场慈善晚会，我和顾景城，一直待在办公室，只是为了商量一个合同吗？”
听他提起慈善晚会，唐念芸这才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最近太忙，她这才冷不丁意识到，姜婷这个人，已经彻底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她惊愕的望着他，“所以那个时候，你们就在计划……”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林远提过，这是几年前的计划。
她眼神又暗淡下去，“所以那个时候，你们就准备直接把沈家搞垮？”
“嗯。”对她，司景明毫无隐瞒，“林远需要向白家证明他的能力，沈家，就是最好的磨刀石。”
明知道沈江和沈修平都不是好人，但看到司景明这么决绝。
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兔死狐悲。
唐念芸将头埋在他的颈脖处，轻声撒娇：“老公，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嗯？”
“沈家垮了，能不能不要针对沈夫人……”
她声音很轻，带着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乞求。
沈家那群人里，从头到尾，只有沈夫人对她最有真心。
虽然很多时候，看上去并不太友好，但沈夫人的确是在为了培养未来沈家的夫人，而努力。
所以唐念芸不怪她。
司景明也不会拒绝，“好。”
“那，为什么你会知道，大船坝这个名字的来源？”她主动转移话题。
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关于自己的家乡，她还是想多了解一些。
哪怕只是道听途说。
“是当时村里一个小姑娘告诉我的，我去海边的时候，她也在。”
提起当初，司景明眼神轻微涣散，“就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的，只有那双眼睛，亮晶晶的！”
司景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过去那么久，自己还记得那个小姑娘的样子。
甚至低头看着唐念芸，隐约觉得，两人的模样有些重合。
一个大胆的想法，缓缓从他心中浮现。
该不会，唐念芸就是那个小姑娘吧？
年龄刚好也差不多能对上。
只剩下……
他看着唐念芸，认真的问：“你还记得，爷爷是什么时候把你带回去的吗？大概多大？”
唐念芸回想起自家爷爷的话，“六七岁吧。”
话音落下，两个人同时愣住。
太巧了！
同一个地方，差不多的年纪，甚至在司景明眼里，两人的相貌都相似。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该不会，你就是那个小姑娘，我……落水以后不久，你就，被捡走了吧？”
唐念芸抿着唇，没有回答，心里同样掀起惊涛骇浪。
第一百一十六章替罪羊
所有的事情，巧合到让人害怕。
两人心中也都有了答案。
不出意外，唐念芸就是当初，司景明在大船坝，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他们俩之间缘分，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他苦笑着说：“要是当初，是你救我就好了。”
唐念芸同样笑得满脸苦涩，“就算是我救你，恐怕……我们俩之间，也不可能有婚约。”
她这话，的确是赤裸裸的现实。
司景明和江淑婉之所以有婚约，除了江淑婉救了司景明之外，更重要的前提是，江淑婉背后的江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存在。
虽然比不上司家和白家，但无论如何，人家也算得上千金大小姐。
对比之下，唐念芸不过就是小渔村里的一个普通小孩，未来说不定，也会留在村子里当个渔女。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司景明的妻子？
司家又怎么可能同意，她成为未来的司太太？
最多也就是给她一大笔钱，感谢她的见义勇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