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已经预想到了一场网暴。我整天浑浑噩噩,阴暗爬行。
媒体采访我,我说:「嗯嗯。」
秦淮太子爷骂我,我说:「啊,对对对。」
三重肯定表示否定,我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曲起的手指敲着桌子,让我感觉像在听丧钟。
他说:「黎听,我是你的雇主,你真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我还需要这份挨骂的工作。
我哇哇乱哭,跟他道歉。
他拧了拧眉:「你怎么了?」
情绪到位了,我将遭遇全盘托出。
他说我不过如此,他当年差点蹲进去成为监狱太子爷。
我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公司一天的利息够我赚一年。
我们你来我往地比惨,中途甚至开了几瓶酒。
醉得昏了头了,他邪魅一笑:「少说这些,你行你上。」
我冷笑一声,不甘示弱:「你觉得我很简单吗?你行你上。」
宿醉之后,我发现,我变成了他。
5
清晨,我站在落地窗边,呼吸着一米八八高度的空气,试图冷静下来。
冷静不下来。
崩溃了。
我今天还要去录综艺啊。
太子爷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忍气吞声去上那个恋综啊。
这违约金够我拍十部烂片的了。
我越想越悲观,想直接从窗边跳下去了。
高层的风好大。
我的生活好苦。
我伤春悲秋,暗自垂泪。
太子爷抱着我精壮的腰,拖住了我:
「你冷静点,有事情好商量,对吗?」
我呜咽:「我马上就要上恋综了……」
太子爷一咬牙:「我上。」
我哭:「我还有戏要拍……」
太子爷继续咬牙:「我拍。」
我低头抠手:「那我干什么捏?」
他后槽牙快咬碎了:「休年假。」
我立刻变得阳光开朗了起来。
6
太子爷替我昼夜不分地跑通告。
而我每天从八百平米的大床上醒来,与他视频通话。
他每天都拉着一张脸,很有破碎感。
那种一拳让别人碎掉的「破碎感」。
「我现在在后台化妆,化妆师的手法像在刷墙,fuck,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工作的。」
粉底液的色号偏黄,还很卡粉。
他眼睁睁地看着化妆师展现美貌消失术,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拍案而起,开始输出「fuck」「shit」:
「你要不还是找个工地去和水泥吧。」
我吓了一跳,在视频里竭力冲他喊道:
「别生气!这也是综艺的一环啊。」
他缓了缓,要冷静下来时,我的对家江茗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