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配合逆天强运，许知言出手就没收了西楠的武器。这技能除了有点烧钱，其他的都还好。至于为什么要搭配技能，主要是担心不小心掠夺到其他的东西，不管是拿走对方的裤子还是外套，都不太合适！
想要最大化削减怪物，甘靡与西楠都是不可缺少的环节，所以他大方表示只要西楠休战，解决规则怪物后他就会归还武器并且不再干预双方。
中立商人的话总是动听的。
两手空空的西楠此时站在一旁，抿着唇沉默良久，才接过了甘靡的话。
“你真废物啊。”
机械音将嘲讽拉满。
甘靡觉得自己要气晕了。
“……当好你的哑巴！谁他妈搞偷袭？你要打能不能正大光明！”
“哦，那现在打吗？”
西楠挥了挥胳膊。
直播间里，观众们很乐意看玩家吵架。
【哈哈哈哈哈被迫合作。】
【小百万：除你武器！】
【笑死了哈哈哈小百万用技能的时候脸都皱起来了。】
【是的哈哈哈哈哈哈毕竟一个强制掠夺竟然要十万积分！】
【不过十万换赤血之月不亏啊！这技能真不错，精准拿捏玩家！】
【应该是配合了别的技能吧，我看小百万用技能的时候摸了下耳朵，痣不见了。】
【唉？卧槽等等！怎么我选了开灯模式，又黑屏了？】
【我也……】
观众们看的正开心，视野与声音一同消失了。
【滴滴！检测到故障，玩家[西楠]的直播间暂且关闭！】
随着双方冲突升级，甘靡提及主系统阴谋的字样，意外关停了西楠的直播间。
听着背后的争执声，许知言一个头两个大。
“有办法让这个空气牢笼动起来吗？这样下去不行。对了，你们谁有照明的技能吗？”
他刚说完，牢笼中就亮起了微弱的光。
西楠打开胳膊上损伤严重的金属外壳，从其中一个凹槽里摸出了一个亮着光的东西。
“充能石？”
许知言快速接过散发着微光的石头，心中那点疑惑也彻底打消。
先前观看分裂病院回放的时候，他看到了西楠献祭后为了活下去，给自己加装机械心脏的一幕。听到副本出现不能使用道具的规则时，他还以为西楠的心脏会停摆。
这么看来，西楠现在还能灵活攻击，身上的供能系统应该是换过了。
见西楠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许知言捏着石头，随意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氛围。
“为什么一定要找警车？”
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西楠为什么要召出复仇冤魂，这不纯纯增添难度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太多了。
构成复仇冤魂的尸块太多了！
能够将尸块堆积成如此庞大的怪物，这已经不是杀几千上万人就能累积的体量了。
见对方眉头皱起来，许知言更新了自己的问题。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就算西楠杀人如麻，也不可能杀这么多人，哪有这么多玩家给他杀？
“六百四十七。”
西楠给出的数值十分精准。
可这个数量与复仇冤魂的情况的完全对不上。
像是听厌了两人迟钝的一问一答，甘靡抿着唇说出了答案。
“你问他是问不出东西的。”
“是晏城凡杀的。”
对上许知言一瞬间转过来的双眼，甘靡指着前方，蹙眉指挥道：“想知道？解决了我的任务，我就告诉你草！”
话还没说完，他喊出口的话就变了内容。
就在甘靡给许知言解答的时候，西楠已经走到了空气牢笼边缘，长腿一抬，踩着一面用力，将四方的牢笼转了一个面。
许知言还好，他本来就站着，感知到地面晃动时挪动起来，顺利过渡到下个平面。
坐在墙角的甘靡就倒了霉。
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因为引力滑向了另外一个面‘咚’一声侧脸着地。
“你他妈有病吗？你动之前能不能说一声！”甘靡踉跄着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侧的血，面目狰狞。
谁知西楠像是聋了一样，紧接着又踩上了第二个面，差点把甘靡再次晃倒。
就这样，空气牢笼在骂声中转动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许知言捧着能量石，除了指路外，其余时间都在假装自己是石头的一部分。
约摸着半小时后，整个通道终于宽敞起来。
再往前去，液态金属褪去，两边都亮着灯光的走廊映入眼帘。
为了安全起见，几人并没有立刻离开空气牢笼。
直到进入尽头的房间，许知言才迫不及待要求出来他的快乐老家到了。
十几米高的房间里，堆满了规则怪物的珍藏的黄金！
数不尽的黄金制品堆积着，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莹莹宝光，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误入金色海洋。
“多么迷人的颜色！”
许知言大步走过去，根本没有管落在身后的两人。
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在金砖表面，前几日消耗金钱带来的焦虑总算是再今天得到了缓解。
“这里是怪物的核心区？”
甘靡将信将疑。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许知言，他摇摇头，惋惜地将手从金子上拿开。
这规则真是烦人，金子能摸不能拿，走的时候一定要全部打包。
“圣童们先前反馈它们经过金库，被放到了更深的地方，身边有东西，会吸食鲜活的灵魂气”
吸食灵魂力量的从来都不是在地面上乱窜的流动金属。
“就是不知道密室在哪……”
许知言还在摸着下巴思考。
另一边，西楠的声音响起。
“那里。”
他的右眼眼白消失，瞳孔变成了鲜艳的红色，不断收缩放大，像是能够探查什么。
果不其然，当几人走到正确方向的时候，发现了被掩埋在金币下的暗门，门边的痕迹很新鲜，显然是怪物会时不时地将门打开。
当真的进入暗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许知言下意识愣了一瞬。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卵。
暗门内的区域也很宽敞，卵的周遭摆满了碎裂的工艺品残渣，唯独剩下几个铸金圣童像还摆在角落。由于道具失效，里面的圣童早已消失，回到了无垢圣母身边。
“噗通噗通”
许知言每往前走一步，脉搏跳动的声音就越发巨大。
两米多高的卵呈半透明状，淡黄色的表皮随着脉搏跃动的声音上下起伏。
靠近卵，许知言隔着薄膜望向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一个蜷缩的‘人类’。
因为对方的姿势，暂时没法看出‘他’的身高，但从四肢紧绷的肌肉线条不难看出，这家伙的进化方向……不，或许应该说是外表，和人类极其相似。
“拥有规则之力的新造物。”
甘靡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许知言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这就是主系统的计划。”
甘靡对此毫不吝啬，开口解答。
“这里距离现世很近，等到里面的东西彻底孵化出来，就可以直接撕裂空间落入现世，以玩家的身份进入游戏。”
“看起来它想要孵化还欠缺一点生命力，所以怪物才会这么顺利把我们放进来”
说着，他低声笑了起来。
“只可惜，它的路到此为止了。”
明明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甘靡本人却仍旧笑的冷静。
“想拿走更多的生命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的手掌再次抬起，指尖夹了一张写着字迹的纸条。
许知言眼尖，一下就认出了这是规则纸条，甘靡曾经也给过他一张。
所以他们顺利步入这，却没有减少丝毫生命力，竟然是规则之书提前设下了限制。
掌心向着卵的位置，下一秒，甘靡的手指猛地收紧！
“咕噜”
卵中冒出气泡，还未完全孵化的生物猛地瞪大了双眼，凸起的眼球布满血丝，用幽怨的目光盯着外面的三个美味佳肴。
但很快，卵里的家伙就笑不出来了。
“哦？你以为我会伸进手给你送菜吗？”甘靡冷笑一声。
液体中的气泡不断聚集着，很快变成了一个纯白的圈装物，极快套在‘他’的脖子上。
待到里面的家伙挣扎起来，许知言才看清楚，这怪物的腹部竟然还有一张脸。
“咕噜咕噜！”
忽然间缺氧窒息的怪物正在极速改变着状态，它的体表渗出黑液，似乎是想保护自己，然而液体却在接触到卵内液体的瞬间，被侵蚀殆尽。
“呵，人类躯体可没法承受那种力量。”甘靡讥讽了一句。
随着卵内生物遭到攻击，整个地面晃动起来。
听着远处传来的隆隆声音，又看了眼正在剿灭怪物的甘靡，许知言顺手将双头刀丢给在一旁走神的西楠。
“出去拦一下。”他说。
西楠接过刀，摸了摸刀身，沉默着出去了，听话到令人发指。
待到西楠的身影消失，许知言才转过头来，面向甘靡。
“说吧，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西楠引来的复仇冤魂，都是晏城凡杀的人？
大概是没想到许知言会支走西楠，甘靡愣了愣，随即加大了手上力度。
他没有再看许知言，只是自言自语说了起来：“好吧，就当这是报酬的一部分。”
“那位……真是霸道的存在。”
“所有妄图得到祂力量的人全都受到了相应的影响，BOSS也不例外。”
许知言望着甘靡的侧脸，听着对方口中的鬼神。
“晏城凡将自己受到影响的部分投射给了容器……西楠原本是他的容器，所以那些影响，就都落到了这个倒霉家伙身上。”甘靡语气复杂。
“是什么影响？”许知言追问。
甘靡没回答，摇了摇头。
“你应该猜到了。”
第403章
锈斑城怪谈
“你应该猜到了。”
说完，甘靡便不再开口，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卵内的全新造物上，淡色光芒映在他眼中，漾着粼粼光影。
许知言没有说话，他忆起第一次在噩梦小区遇见西楠的时候。
不管西楠对外怎样，这家伙遇到他的时候总是显得有些呆愣、迟钝，像是头脑不清醒，但却很听话。
想到金盛先前还转达过西楠的话，其中的盲点逐一串联起来……
怪不得西楠从来都没伤害过他，就连先前有过伤害他的念头都不行。
‘我连看着他，都是隔着两个人在看。’
鬼神，晏城凡。
西楠与他之间隔着天壑。
许知言心下明了，恐怕与所有的切片一样，窃取过鬼神力量的生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不能够伤害他。
不过考虑到西楠面对他时听话的一面，许知言心思活络起来。
灯光闪烁了几下，颤动的空间内不断有碎石坠落，门外传来了打斗声。大概是距离太远，这声音听起来不太清晰，遥远缥缈，触不可及。
定定地望着门口看了一会儿，许知言往甘靡身边走了两步。
他的声音充满试探。
“你，给我打点钱？”
如果窃取过鬼神力量的生物都受影响对他言听计从，那……
“许知言你没毛病吧？你掉钱眼里了吗？”甘靡猛地转过头来，声音陡然拔高。
普通人突然听到这类解密，应该充满震惊，或许还会对西楠抱有复杂感情，他万万没想到许知言听完了眼里只剩下从他这里捞钱！
听到了过于逆天的发言，甘靡手上的力度重了几分，透明卵中的怪物被勒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你清醒点！我的力量和祂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连壳子都是花钱买来的！”
甘靡向着许知言投去了难以置信的目光，高声解释起来。
“这赌鬼输到最后把自己也输进去了，我是花了钱的！”他闲着的那只手有了用处，举起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和受到鬼神影响的晏城凡与西楠不同，甘靡十分清楚，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行为只以自己的思想为基点而展开。
许知言听完，失望开口。
“这样吗？我还以为你能爆点金币给我。”
西楠的事情他固然震惊。
但窃取力量的不是他，受到影响的也不是他，就算西楠要复仇，要杀的也应该是拟态者。
“我又不是你爹！还爆金币，你怎么不给我爆点金币？”甘靡气极反笑。
谁知许知言听完，摸了摸下巴诚恳开口。
“如果你愿意叫我一声父亲，那我给你爆几个金币也无妨。”
“……”甘靡愣了愣，反应过来眼前阴险狡诈的人类竟然想占他便宜！
“咕噜咕噜！”
卵内怪物挣扎时冒出的气泡上升破掉的声音拉回了甘靡的理智。
他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冷哼一声开口。
“你以为那些力量是什么好东西吗？”
越是强大的力量就越难以控制。
“BOSS是唯一一个成功得到了祂部分力量的拟态者，剩下的都死了。”
许知言抿了抿唇，对此深以为然。
他也曾在使用右手的时候，感受到滔天战意。明明是鬼神自己给予的力量，连这都夹杂着撕裂灵魂的疯狂，可想而知，窃取者会有怎样的下场。
见许知言还想问，甘靡意有所指道：“再多的我也不知道，如果西楠死了，我倒是可以把他的记忆挖给你看，只不过他的记忆里并不止有他的自己的回忆。”
许知言听出了对方的暗示。
“你要杀他？”
“为什么不杀？”甘靡反问：“我不杀他等他来杀我吗？”
他身上还有西楠偷袭时留下的伤。
整个脊背从右肩到左腰侧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不时渗出血来，裂开的皮肉外翻。如果甘靡只是个人类，现在恐怕早就已经站不起来了。
两人先前打的有多狠，许知言看在眼里。
三人间的合作本就不稳固，待到怪物死掉后，两人的战斗无法避免。
如果西楠曾经是拟态者选定的容器，现在想要把拟态者都杀了倒也合理。
不等许知言再次开口，甘靡脸色就露出了一个轻松的表情。
“任务1结束了。”
“咔咔咔”
卵的颜色迅速暗淡下去，表皮变硬，出现裂痕。随着甘靡的说话声，空气里传来细碎的声音，卵中的怪物猛烈抽搐着，最终没了生息。
被欲望和生命供养的粘液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从清澈变为浑浊。
空间中弥漫起一股古怪的腥味，让人恶心。
卵内怪物的尸体与变暗的液体，从破开的表皮中滑落出来，灰败的躯体就就那么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而更诡异的是，它的腹腔上的嘴微张，里面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就好像……有什么宝贝。
要知道这里是副本内，被击杀的怪物最终爆出什么道具来都不奇怪，玩家们为高级道具反目的也不在少数。
但甘靡与许知言同为商人，生性谨慎，两人不仅没有上前争抢，反而不约而同地退后了几步。
许知言扬了扬下巴：“补个刀。”
甘靡嗤笑一声应了下来，看不见地空刃眨眼间到了怪物尸体旁。
“噗啊啊啊啊！”
就在尸体被分割的瞬间，怪物腹腔上的嘴突然惊声尖叫。
是假死！
汲取人类生命力让它的智力飞快发展，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果断做出决策，顺便引诱眼前生命力旺盛的两人靠近……
就差一点了……
就差一点它就能够孵化成功！
它刻意将这几个人放进来，一路畅通无阻，就是为了在孵化的最终阶段，能够得到足够多的生命力。
只要熬过了最脆弱的阶段，它就会获得全新的生命！
然而一切无济于事。
越来越多的攻击落下，只用了几秒钟，就将整个怪物尸体分割成了许多块。
怪物碎成了渣，先前吸引他们两人目光的微弱红光也显露出了原型是一枚没红色晶体包裹的钥匙。
看不见的空气将钥匙卷到了半空中。
“终焉副本的参赛钥匙？”
甘靡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倒霉主系统还真是迫不及待，这玩意儿连思想都没发育完全，就想让它替代拟态者做事。”
从讥讽的语气不难听出，他对此很不屑。
“说实在的，这种傲慢真的是让人厌恶。”
作为主系统的造物，拟态者拥有相似的傲慢。甘靡向来不喜欢这些刻在灵魂中的傲慢，尤其是发现自己无法避免的也拥有此种特质时。
远处的战斗声音变小了一些，规则怪物正在枯萎，复仇冤魂很快占据了上风。
许知言笑了笑没接话。
空气忽然变的微妙起来。
操纵着空气让钥匙落到手中，甘靡看了眼许知言，摇摇头开口，内容直接了当：“我可以给你别的报酬，但这个不行。”
所有公会里，获得钥匙的只有理想国。
如今主系统基本被掌控在了晏城凡手中，现在拿到这把钥匙，理想国就能名正言顺的得到最后的胜利，不费吹灰之力。
“任务完成，我可以给你钱。”
“一千万、两千万都随你，你开个价就好，只要我能出得起。不用想着抢，道具无法使用，你抢不到的。”
甘靡格外大方。
除了钥匙他什么都愿意给。
而且他笃定许知言就算抢也抢不到，在他眼里对方不是个愿意做无用功的人。
许知言没有做出什么明抢的举动，他耸了耸肩笑着开口。
“万事都不要说的这么绝对。”
听着对方话音落下的瞬间，甘靡发觉四周起雾了，他不禁在脑子里搜索起许知言的技能。
雾气……是那只会吞噬灵体的蛞蝓？
他记得许知言曾经在人鱼游轮获得了一个鸡肋技能，后来那只黑色蛞蝓被许知言养的很好，黑黑胖胖，肥美的能从手指缝里漏出肉来。
但蛞蝓灵虽然能够吞噬灵体，却拿活人没办法。
“你没必要诈我。”
甘靡冷笑了一声，认定了这是许知言的障眼法。
然而下一秒，他脸色忽变。
耳畔响起‘强制掠夺’的声音，甘靡只觉得腰上一松，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他下意识伸手去拽裤子，低头才发现是皮带被掠夺走了……
他这次是真的哭笑不得。
强制掠夺用一次要消耗十万积分，但不确定性太强，许知言已经没有了逆天强运这个技能，就算动用也不一定能拿到钥匙。
更何况，许知言的运气有目共睹，这种赌博一般的施法会有用才怪。
“你这个技能”
声音戛然而止，甘靡的表情突然变了。
在他的对面，许知言左手拿着掠夺来的东西，而抬起的右手上，则是一只黑金色相间的圆胖蛞蝓。
不能动了……
该死！这只蛞蝓领悟了新技能！
甘靡只觉得全身像是定住了那般无法控制，他突然就知道了许知言刚刚为什么要发动多样技能了。
这蛞蝓的毒根本不在雾中，而是精神攻击！
雾气出现的时候，他表面上放松实际上心下一直防备着，也感知到了雾气中的些许毒素，轻松挡掉毒气，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开口提及。
恐怕那时候许知言就是在试探他，发觉他平时也会竖起精神防御后，才发动了强制掠夺……
妈的！谁能在被突然偷掉腰带的时候还保持精神屏障平稳？
甘靡失算了。
仅仅是一个呼吸间的漏洞，竟然被蛞蝓灵捕捉到了。
另一边，许知言松开刚刚攥成拳的手掌，手心薄汗未消。他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傲慢确实是个不太好的缺点。”
他低声笑着，缓步走到了甘靡身前，将腰带搭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两人靠的很近，甘靡眼看着许知言一根根掰开了自己的手指，将掌中的钥匙拿走装进了口袋里。
“你还真是不着急，什么时候学会的技能？”他忍不住问。
大部分情况下，玩家获得什么技能，其他人只要看直播，就算猜不中，也会意识到对方多出了新技能。
而技能只有在游戏中才能使用。通常情况下，玩家在拿到技能的第一时间，会选择在游戏里释放，尤其是没有更多参照物比较的进化技能。
“这技能叫什么？”
甘靡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技能方面翻车。
许知言比他想的要沉得住气，竟然硬生生忍了不知道多久，一次都没把这个技能拿出来使用。
谁知许知言听到问题后，忽然别过脸去，避开了甘靡的目光。
“技能名字……不说也罢。”
【技能名称：我不想再吃鬼了】
【消耗：无】
【技能详情：蛞蝓引起了海雾，腥咸滋味下是隐蔽的攻击，不仅可以攻击目标肉身，还能攻击目标的精神。中毒者会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也无法使用技能。】
【备注：蛞蝓灵进化为蛞蝓王灵时领悟的技能。目标越强，控制时间越短。】
【特殊提示：技能领悟过程中，施法主体表现出了强烈意愿，修改了技能名称，请玩家小心分辨。】
天知道许知言第一次看到技能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多么懵逼。
先前因为蛞蝓灵展现出了超高资质，像是要领悟什么技能，所以他拼命的抓灵体买灵体给蛞蝓灵吃。
后来发现蛞蝓灵吃越凶的鬼长的越快，以许知言的财力，那当然就是各种猛鬼全都到碗里来……
天天胡吃海塞，蛞蝓灵顺利进化为了蛞蝓王，也领悟了技能。
咳，技能挺好用的，就是名字有点社死。
不过作为实用主义者，许知言对这个技能还是很满意的，他一直不愿意动用技能，从某种方面上来讲，也是为了维持人设。
只有甘靡相信了他很弱，蛞蝓王灵的技能才能成功。
结果很完美。
通往终焉副本的钥匙，终于还是拿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言：朋友，爆点金币？
甘：……
小蛞：救救我！现在需要爱蛞蝓保护人士对许某发起强烈谴责（bushi
第404章
锈斑城怪谈
顺利拿到钥匙，许知言退开几步。只可惜不等他做出其他反应，身后的甘靡就眨了眨眼睛，语调也放松不少。
“唔，还好，技能强度在可控范围中。”
交谈是为了拖延时间，这才过了不到两分钟，甘靡的身体就重新获得了一丝知觉，大概再过十几分钟就能彻底恢复。只不过这期间似乎仍旧不能使用技能。
他的话让空气再次凝重起来。
规则怪物死亡，合作结束，许知言的抢夺行为……一切都让最后的酬劳结算变的不可预知。
两人间的对峙还未结束，游戏面板就弹了出来。
【检测到游戏核心坍塌。】
【副本将在一小时后开启登出通道，请生还玩家做好脱离准备。】
新造物的死亡预示着主系统给予拟态者最后的反击失败了，冷冰冰的公告，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可这对击杀了新造物的两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许知言停下了脚步，从门口又退了回来。
甘靡有些意外。
“我还没完全恢复，你不如先跑？”
这话说的，完全没有将许知言的移动速度放在眼里。
许知言也不恼。
“跑也跑不掉，不如不跑。”
从地面赶到这里用了半个多小时，接下来如果不借助甘靡的力量，就算他知道其他运输通道，也要二十分钟左右才能上去。
仅凭小蛞的技能想要困住甘靡很长时间，无疑是天方夜谭。
咳，只不过时间这么短，确实是有点出乎意料。
“甘老板要是愿意把终焉钥匙当做报酬，那么我就解开技能，我们皆大欢喜。”许知言思索过后开口。
甘靡听着，嗤笑了一声。
“你不解开技能我也很快就能自由活动。”
脚边的浑浊粘液已经干枯，破碎的尸块浸润其中，只剩血迹还依然清晰。
“除非你现在来杀了我……不，你不会。”甘靡笑了笑，十分笃定：“你不会杀我。”
他缓缓动了下脖子，脖颈间青筋暴起，血液正在加速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