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你想好要怎么解释录像带了吗？”“……”
完蛋，原来还记着。
十分钟后，鬼神站在了许知言的卧室里，等待着前去洗澡的继承者。
壳只恢复躯体不恢复衣物，所以许知言回来后仍旧是一身灰扑扑的模样，衣服上还留着先前在副本里被火烧的洞。
哗啦的流水声打在瓷砖上，鬼神老实站着，撞见了来送果汁饮品的小怪物。
祂低头看着小桶中满满的冰块，和一旁未拆封的可乐，犹豫片刻，只拿走了可乐和一只空杯子，让怪物将冰块拿走。
“砰！”
半透明的浴室门被推开，换上宽松浴袍的许知言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总算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那出租屋的浴室又小又诡异，我都不敢晚上进去洗澡，生怕再遇到什么恐怖的事，刷牙洗脸都是在厨房解决。”
他骂骂咧咧叹了口气，顺手接过鬼神递过来的杯子，才喝了一口，就又皱起眉头。
“我的冰呢？”
没有冰，可乐就失去了灵魂！
“你的身体受不了。”
鬼神一本正经回答。
这么说的时候，祂有些紧张，担心许知言会生气，但比起一个愤怒的继承者，祂更不想看到对方因为副本中的规则而受到伤害。
许知言在副本中支付了胆囊作为代价，身体不比寻常。
不等他反驳，一直在旁边蠢蠢欲动，想要跳出来打招呼的安全屋系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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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哪到哪。”
被迫科普的许知言没再反驳，又喝了两口失去灵魂的可乐。
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被人关心。
这些微小的细枝末节，以往总觉得无所谓，是并不需要的东西，可当真的被记挂在心上时，他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了这段插曲，许知言总算是把录像带被撑破的事揭过了。
虽然在上个副本中遇到了不少事情，大多数有了答案，但他不确定的地方也有很多。
现在时间充裕，他打算好好问问。
“姐姐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
将联络者拿出来，许知言点了下屏幕，看了眼里面还未完全删除的短信。
他总觉得姐姐另有其人。
虽说在系统发现之后消息就被吃掉了，但在系统出现替换之前，大部分的消息都是正确的提示，而且还带着强烈的个人主观语气，很活跃。
如果姐姐还在手机里，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新的绑定直接使用？
鬼神没想到许知言还在纠结这个。
祂所汲取的切片信息中，并没有多少关于游戏的事情，更多的是掠夺，被盒子的力量所吸引，所以懵懂地突破一层又一层世界。
“盒子是异变的源头。”
鬼神只能从头讲起。
“城市里的人被分为两类，一类是无知者，一类是被感染者。”
在切片入侵空间之前，广播大厦便已经建好，污染无法避免。
“在切片找到盒子建立次元空间前，所有的被感染者都分为了污染物和养料。”
透明的‘他们’既是养料，而污染物则各不相同，那些不开口的黑西装人，抑或是吞噬‘他们’的怪物……这些通通都是被污染者变异而来。
“你手机中的‘姐姐’也是其一。”
不过姐姐变成了附着在手机上的残缺污染物，并且因着对弟弟的爱，还留有些许理智。
“就算被污染，也还保留有感情吗？”
许知言听完，拿着手机开始翻找手机里有没有什么残留的消息。
“之前这个手机里面其他的东西都看不了，现在总算是都解锁了。”虽然翻看别人的隐私内容不太好，但这毕竟已经是他的道具了，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只不过许知言多虑了。
就算是已经解锁，但里面也没多少东西。
短信消息还是老模样，倒是相册里多了不少照片。
第一张就是双人合影。
一位二十多岁的短发女孩，正拉着一个不情不愿的男孩拍照。
【X年612】
【13：23:06】
瞥见上面的日期，许知言微微有些怔楞。
鬼神提醒道：“就是你们进入次元空间的那天。”
紧接着往后，时间开始快进。
一张张照片年份跳跃，足足向外延伸了几十年，最开始那个手持相机自拍的女孩，也从青年步入壮年，最终化成了一捧黄土。
见许知言似乎还未反应过来，鬼神轻咳一声，解释道。
“它在次元空间内被系统吞噬，理论上来讲会被变成其他污染物，但在那个空间里，切片设定的规则是所有被污染的人都会进入次元空间……”
那时候情况已经紧急万分，系统根本没有空去管这个逃逸的被污染者。
被剔除的姐姐在空间里获得了新生。
时间加速之后，它从它的角度，顺利过完了一生。
“听着好像还不错。”
许知言笑了笑，仰倒在床上开始躺着删照片。
一边删着，他还不断嘟嘟囔囔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在这种乌托邦世界，安稳过完一生，还挺让人羡慕的。”
他原本没想这句话能有什么回答。
可鬼神却意外接过了话。
“你也可以。”
平日里冷漠无情充满力量的低沉嗓音，此时竟然变的格外温柔。
“我的力量的恢复了很多。”
此次回收的切片本身自带巨大的力量，加之被许知言拼命带回来的盒子，祂所收获的远比之前要大得多。
如果许知言累了，或者说是不想要再在副本中奔波，祂完全有能力替对方支起屏障。
“这次得到的力量，足够安全屋连升三级，只要你想，你就可以不必再进入副本，我可以……”
祂的话还未说完，刚刚还浑身没骨头一样的许知言立刻一个咸鱼翻身坐直身子，凑近了一些目光灼灼盯着鬼神，催促着开口。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鬼神不明所以，只能重复刚刚的话，两人的对话变的奇怪了起来。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不必再……”
“不，不是这句，再往前。”
“我的力量恢复了很多。”
“后面！后面！！”
“安全屋连升三级……？”
“妈的！牛逼啊！爷爷这次没白进本！”
“？？”
刚刚还因为姐姐在乌托邦过完快乐一生而感到有些许羡慕的许知言，立马支棱起来，眼睛笑成了月牙，喜意简直要溢出来。
“什么不进副本……现世的经济大环境不好，我在现世开公司累死累活才能赚几个钱？下一趟副本能赚多少？”
无限游戏也不完全都是弊端。
这里有治愈伤痕的灵药、有延长寿命的兑换物、甚至就连普通人可望不可即的一些天赋，都明晃晃挂在商城里，等待解锁。
“如果不追求更多的利益，那我活着将毫无意义。”
许知言丢下了自己的豪言壮志。
马不停蹄调出了系统面板，发现果不其然升了三级，点数都要溢出来了。
【安全屋等级：8】
【待解锁房间钥匙：9】
【可点亮技能点数：3】
【目前可面向副本开放：≤★★★★☆】
【恢复补给：8级（已解锁补给商店）】
【状态增强：1级】
【特殊升级：无】
上次还剩下了一把钥匙，这次连升三级给了八把钥匙，眼看着就要凑到两位数了。
好像距离利用噩梦小区开启科技树只有一步之遥！
许知言头一回拿到这么多可支配钥匙，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先开哪个房间比较好，犹豫不决时，他突然转头望向鬼神。
“说起来这次回来，好像没看到你多了什么器官，这次的切片是什么部分？”
他盘着腿坐在床上，好奇极了。
往日不管是什么部分的切片收回来，总是能够看到甲方身上或多或少多了什么，可这次他左看右看，竟然也没发现多出什么器官来。
尾巴在衣摆下抖了抖，摩擦到浴袍有些痒，许知言等待着鬼神的回答。
结果下一秒，他突然磕磕巴巴开口。
“等……等等？你怎么……你脱什么衣服啊？”
只见眼前的鬼神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开始脱起了自己的上衣，许知言连忙摆手，脑子里思绪乱飞。
难不成是下三路的物件？也不对……这次的切片正经到不行，满脑子都是想把他做成电子宠物，思想干净又卫生。
鬼神正在脱着上衣的手一顿，低声笑了起来，解答道。
“是纯粹的力量。”
“或者说是，一块印着力量的皮肤。”
垂坠感极好的衣料落到地上去，鬼神裸露这上半身，转过身去，流畅且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一枚看上去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火焰形状图案，出现在祂的肩胛骨背侧，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周围若隐若现的咒文。
仿佛担心许知言看不清晰，片刻后，更多的深色咒文出现。
许知言愣愣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感觉到房间内不断上升的温度，他赶忙叫停。
“好了好了知道了。”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能够把力量单独分出去，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均匀分布在全身吗？而且这次力量展示出来的内容，也和鬼神本人有些许区别。
“原来你的攻击都是火焰类的吗？唔，元素攻击？”
像是猜到了许知言的不解，鬼神轻笑着开口。
“这大概并非是我原本的力量。”
从先前的几次切片回收时，祂便隐隐约约有了这种感觉。
祂极大概率不是一个正面的存在。
蛇神尾、未来之眼、烈焰印记，这些被分割出去的部分，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一个人，或者神该同时拥有的。
鬼神觉得自己以前可能是个……掠夺者？
“力量是无形的。”
“火焰只是一个表现形式。”
但最终，祂也只是把这个猜测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许知言尚未触摸到能够拆分力量的高度。
看着鬼神重新穿好衣服后，他才摸着下巴心有余悸开口。
“怪不得连升三级，看起来这次的切片真的很强，还好最后没翻车。”能够让安全屋连胜三级的切片，他现在想起来才意识到，自己为了积分冒了多大的风险。
像是想到什么，许知言忽然摇头笑了笑。
“这么说来其实我的运气也没有太差嘛！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有多强，那时只是单纯想要拿到更多好处。”
高高在上的鬼神，应允了他的得寸进尺。
房间中的温度降下来，鬼神靠近坐在床边的青年，温声安抚道。
“不会的，它不会伤害你，我也不会伤害你。”
“嗯？”
许知言挑眉，眼里满是不相信。
鬼神伸出手放在青年的后脑，一秒过后，原先还带着水渍的头发瞬间变的蓬松干燥。
“纯粹的力量是最不受影响的部分，不同于其他部分，力量一旦留下烙印，也是最不容易被消除的。”
祂俯下身，温柔的目光被符纸挡住。
“这份力量在接触到你的时候，留下的印记生效了。”
“保护你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许知言一愣，下意识反问道：“保护安全屋的继承者吗？”
“不。”
鬼神轻轻摇头，指尖落在了青年的脸侧，收起力量后，祂的体温再次消失。
“是保护你。”
“保护许知言。”
祂无法诉说自己拿到力量的记忆后有多么激动，这块力量碎片罕有的保留了一些记忆。
“我想我们应该有一段过往。”
“我在得到这份力量时，心中所想皆只有你。”
冰冷的手指覆上青年的双眼，鬼神用低沉缓慢地语调，诉说着这个犹如告白的事实。
第202章
安全屋
二楼卧室并不大，灰烬的味道与沐浴液散发出的淡淡清香纠缠在一起。
许是鬼神的声音太过于轻柔，以至于许知言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足足过了几分钟后，青年略带迟疑的疑惑声，像钢针一样戳破了这份暧昧的宁静氛围。
“你……你不会是我叔叔辈的亲戚吧？”
许知言开口，就给甲方来了一套超级加辈。
他思来想去，也不记得自己以前有见过白烬这一号人物，只能下意识将对方划入亲戚朋友的范围。
“嗯？”
鬼神有些措不及防，祂甚至没能第一时间从许知言的话里，理清对方的逻辑。
另一边，许知言撑着下巴还在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我今年才二十来岁，但你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这世界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前世今生，所以你可能是我叔叔辈或者是爷爷辈的人……这个概率是比较大的。”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猜的很正确。
“云山老宅是我继承来的，原先是家族产业，所以与其说你和我有渊源，不如说你大概和我家有渊源。”
说着，许知言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奇怪。
“你会不会在恢复记忆之后，说什么‘其实你小时候我抱过你’这种鬼话。”
作为一位思维非常跳跃的气氛破坏大师，他将原先暧昧无比，几乎要冒出泡泡的温和气氛给驱散的干干净净。
“……”
鬼神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说出话来。
祂确信许知言的推断有问题，祂清楚自己对眼前青年的感情绝非亲情。
可祂心上人的推理好像又……又有点道理？
明明是第一次燃起对缺失记忆的渴望，却又因为记忆不全遭到了重创，鬼神觉得自己坦白这些事情有些早。
应该再等等，等拿到更多的记忆碎片才对。
心上人的不开窍已经足够让祂头疼了，祂可不想让许知言在未来的时间里，用看家人的目光去看待祂！
眼见穿着浴袍的许知言思绪乱飞，就差喊叔叔了，鬼神连忙开口，打断心上人的思路。
“无限游戏的存在确实很久，我的存在也可能很久，但这不代表我们以前一定没有见过。”祂识图说服许知言，两人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年龄差。
“你或许会在某个副本中回到过去，与那个时间段的我相遇。”
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鬼神不觉得自己汹涌的情感是凭空出现的，祂几乎可以笃定自己与许知言一定有过一些过往，但现在的青年一副全然不知道的样子，祂只能做出最大限度的猜测。
谁知许知言听完摇摇头，显然不太相信。
“目前看来副本里的时间回溯相关道具，回溯的时间线都非常有限，很短，最多的好像也就十年……”
他放缓语速，将浴袍的右边袖子挽到手肘，露出手背处镶嵌的白骨。
“而且我觉得以前的你，和我好像也不是一路人。”
假设这骨骼是鬼神自己的东西，那么上面所携带的好战疯批思想，显然代表对方在成为鬼神之前，或者说是在被困在安全屋之前，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这种老实人，平时看到打架都是绕着走的。”
许知言咂咂嘴，又觉得好像也不能完全把话说死，最后拐了个弯淡淡开口：“不过如果我在未来的副本中如果真的遇到你了，也肯定不会不管你。”
说完，许知言笑了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放心吧，我后面会在副本里注意找找看，毕竟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不会真的丢下你。”
鬼神一时语塞。
祂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提这种可能性，一旦许知言心里有了打算，那么会不会就连原先应有的相遇也被破坏掉？
至此，祂只能再次转换角度，识图引导心上人把这份关系先脱离亲情与友情再说。
“或许你的家族曾经供奉过我……”
孤独的神明与前来供奉祭品的人类，虽然听上去有些怪，但总比当亲戚好吧？
谁知许知言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知道云山老宅的房本我是怎么搞到手的吗？这鬼宅原先积灰很久，在家族里被辗转了许多手，最后卖不出去。”
他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揶揄。
“当然，虽然不好卖，但毕竟宅子够大基础价格还在，这张房产证确实是差点把我的家底都掏空。”
说着，许知言将手搭在了甲方的手臂上，借力站起身来，脚底踩在柔软的床单上，留下一个凹进去的印记。
他站在床上时，与鬼神差不多高，两人刚好平视。
“白烬，你在纠结什么？”
薄唇微微开合，许知言少有的喊了鬼神的名字。
“你拿到的不过是记忆的碎片，那些过往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对你来说，都是已经过去，无法改变的事情。”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沉迷于过往的人，他希望他的甲方先生也是如此。
“不管在你的过往里，我们是什么关系，从我们再次相遇之后，我们就有了新的未来。”
“成为我的合作者，不需要执着于过去。”
许知言不明白鬼神拼命寻找过去的痕迹是为什么，这种颇有些小心翼翼的行为显得与鬼神格格不入。
但他清楚，他现在需要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我的过去不怎么样，你没参与那再好不过，当然如果未来你的记忆拼合完整，我倒是愿意听听你的经历。”
“可不管过去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我们都只有新的身份，新的关系。”
讲完这些，许知言大概是觉得还不够坚定，于是又补了一句。
“那些好的坏的过往，就算是找不回来也无所谓，我们现在有足够的时间。”
“未来才是有无限可能性的东西。”
青年张扬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卧室中，头顶白炽灯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照的像是在发光一般。
鬼神沉默了。
祂感受到了许知言语言中的安抚意味，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似乎有些过分追求过往记忆。
祂太急于证明自己和眼前的人，有着更深的羁绊。
鬼神笑了起来，声音低沉优雅。
“你说的对。”
“是我太急切了。”
无论缺失的过往是什么，都不会影响两人现在的关系，祂与许知言已经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深刻的羁绊，除了死亡没人能把他们分开。
安全屋的主人得到安抚。
房间里的氛围重新缓和下来。
许知言伸手拍了拍甲方的肩膀，弯起嘴角笑了笑。
“记忆的事情放一放，你现在得帮我解决一件更重要的事帮我恢复一下身体。”
他言语一转，迅速切入下个话题。
“智齿和阑尾就无所谓了……胆囊和尾巴你得给我想个办法。”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去，干脆把浴袍脱了个精光，搭在手臂上。
因为早就考虑到可能需要甲方出手，所以许知言在洗完澡换衣服的时候，下半身特意穿了短裤，起码让自己在脱衣服的时候看起来正常一些，不要那么像个变态。
都是大老爷们应该没关系吧！
只是这对鬼神来说有些过于突然。
光裸着的青年背后没有一丝赘肉，尤其是窄腰附近两个漂亮的腰窝，几乎让祂的目光无法避免的落在上面。
祂停顿了一会儿，目光下移，落在了对方尾骨上的白色毛绒尾巴。
许知言能感觉到甲方的视线落在上，他没忍住抖了抖尾巴，抿着嘴唇开口说出自己苦恼的地方。
“主要是不太好穿裤子，而且这个尾巴很敏感，摸起来会比较……嗯，比较奇怪？”
他尽量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感受和需求。
“总之得想办法弄掉，不然放着也是个隐患。”
说完，许知言不等鬼神回答便急忙转过身来，一边把拿在手里的浴袍重新穿上。
妈的他总感觉甲方像是要按捺不住好奇上来捏两把，他自己捏过尾巴，滋味太酸爽，还是不要再来一次的好。
抖动的白色尾巴从视野里消失，方才还在犹豫要不要摸一把的鬼神突然后悔自己下手太慢。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在许知言心中的形象，他没有没有贸然开口多说什么，反而解释起这些规则。
“这些都带着规则力量”
如果只是普通的损伤，在状态栏会有相应状态，只要回到壳，消除了对应状态，就能够完全恢复。
许知言蹙眉，一股屁坐回床上。
“那如果我去做个移植手术，能成功吗？”
“不能。”
鬼神给出回答。
失去的脏器周围也都附着着相应的规则力量，就算做了相应的器官移植，最终也会因为规则对立而坏死失败。
全界通用系道具，向来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见青年瞪大眼睛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鬼神有些好笑，安抚道：“别人可能束手无策，但你不会受到影响。”
怪物们从副本里扛回来了大量门窗电梯楼梯，就是因为上面附加了规则之力。
“等它们整合好，就能够从上面将相应的规则之力提取下来。”
也算是阴差阳错，届时规则重新分配，就能够轻松把许知言身上的异变给解除。
比起先前驱除人鱼尾时要方便的多，许知言总算是松了口气。
人一旦进入放松状态，就难免会感到疲乏。
鬼神见他开始接连的打哈欠，却还是一副不想睡觉，想要叫曲季拿账本来看的样子，忍不住将手掌贴在了青年的额头，温声道。
“明天再说。”
“唉？”许知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浓重的困意涌上心头，几乎支撑不住一秒睡去。
青年无意识向后仰倒的瞬间，不知何时出现的蛇尾早已等候多时，贴在了他的后背，将人缓缓放平，甚至还贴心了的给盖了被子。
整个安全屋的室温，都被调整到适合人类生存的温度，被子有些厚了。
沉沉睡去的许知言刚盖了没一会儿，一翻身把被子抱在了怀里，整个人睡的香甜极了，不小心撩起的浴袍下摆处，半截露出来的尾巴还一抖一抖的，不知在做什么梦。
鬼神后退几步，打算离开。
可正当祂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停住，像是想到什么，快速折返回来。
祂盯着时不时抖动的尾巴，看了好一阵子。
咳，很想摸一把。
刚刚为了维持住形象，祂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想要摸尾巴的动作，那么现在对方都睡着了。
……祂为了检查上面的规则，摸一把，应该没关系吧？
为自己的行为找好借口，鬼神最终还是没忍住。
毛茸茸的白色尾巴绵软顺滑，毛生长的非常密集，手感极好，在掌心里还时不时抖一抖。
原本只想轻轻摸一把的鬼神仿佛被蛊住，拇指的指腹落在尾巴与青年腰臀间所相连的肌肤上，来回摩挲着。
下一秒，原本熟睡的青年瞬间弓起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唇间还溢出了意味不明的短促声音，促使鬼神的呼吸都加重了一分。
看着许知言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变成了淡淡粉色，就连耳根都开始发红，鬼神轻轻松开了手。
祂平复好心情，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尾巴比想象中要复杂，它对寄生体的影响非常大，才只是捏一下，许知言就已经快要忍不住醒过来了。
……
翌日，温暖日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到床上，撒在黑色碎发间隙。
许知言是被太阳晃醒的。
先前在副本里虽然也有睡觉，但每次睡的时间都非常短，休息一直不太充足，现在回家一口气睡到了日上三竿，足足睡了有十多个小时。
等他迷迷瞪瞪摸过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差点要认不出上面的数字。
“……十一点？”
他连忙坐直身子，大脑清醒了不少。
刚想放下手机，就又被上方不断弹出的特殊提醒消息所惊到。
“什么鬼，这两人聊什么呢，怎么就99+了……”
许知言皱着眉头点开他和江槐鹧金盛的小群，瞬间被一长串的国骂糊了一脸。
【我是你爹：m许扒皮，他妈的什么情况？？？？】
【我是你爹：老子上辈子杀人这辈子和你做队友是吧？我就说你他妈怎么这么好心突然给我打了十万积分，草了……】
【金：怎么了江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是你爹：[图片][图片][视频]】
在金盛的询问之下，江槐鹧放出了两张图和一段视频。
第一张图是许知言的转积分记录。
第二张是一个大冬天穿着单薄短袖短裤的瘦弱少年坐在了江槐鹧的公司大楼下面。
视频里，场面非常混乱。
之前许知言曾经去过的那个写字楼休息区中，拍摄者江某咬牙切齿的拍了一张写着他公司地址的纸条。
“许知言我[哔]二大爷，你他妈给这小孩写纸条的时候能不能提前问问我家地址在哪？公司里的这群[哔]都以为这是我私生子！我他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个私生子？！这群人是屁[哔]长脸上了吗？”
视频传播自带和谐屏蔽，以至于许知言听这条消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消音。
只可惜那时候的许知言还在被窝里，睡的昏天黑地，根本没看到消息。
后续就是连绵不断，持续到99+。
但好歹是队友，江槐鹧和金盛清楚许知言八成是在睡觉，倒也没有真的打电话来。
现在距离江槐鹧单方面发泄已经过了俩小时，总算是熄了火。
【副本搞钱第一人：早安，我亲爱的队友们！[比心.gif]】
【我是你爹：？你还知道回消息啊？】
【金：[小一偷笑.jpg]】
【我是你爹：[图片][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