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如果一个美貌的人类出现在甲板上，被某位客人看中，那么就很有可能出现一些糟糕的事情比如之前海蛇赌场里的戈登先生。但把地点换到这里，所有客人的眼前都摆着一碗仿佛来搞笑的白开水，一个美貌的厨师会让客人们拿出更多耐心。
所以在晚宴开始之前，许知言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下。
他在后厨翻了半天，才翻到了一身如此合身的衣服，头发也打理的恰到好处，眼下的泪痣仿佛都在发光，再加上身旁章鱼主厨庞大粗壮的身躯衬托，更显他的身材匀称，相貌极佳。
当然，不带帽子是为了不要影响到他完美的发型。
客人们并非是傻子。
纵然这个新出现的厨师确实很貌美，但很快，有人开口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距离许知言最近、最靠近门口处的一位客人举起了手，他的语气带着点愤怒，似乎在质疑眼前这个漂亮青年愚弄自己。
“我打断一下，你确定这就是今晚的主菜吗？”
他碧蓝的眼珠滚动了一圈，将眼前的厨师上下打量一番，像是想到什么，不屑地笑了笑。
“我对后厨为什么突然换厨师没有什么兴趣，原来的厨子做饭也不好吃，但如果这是你的噱头，接下来又要拿出一个活人来片给我们的话，这也太有没有新意了。”
他抱着手臂，表情挑剔，眼中满是刻薄。
其他客人听完后有人赞同点头、有人窃窃私语交谈、有人一脸玩味打算看看这个新厨子怎么解释。
许知言丝毫不惧，他甚至希望有这么一个刺头跳出来找点麻烦。
他接过章鱼主厨递过来的卡片，笑着走向开口的客人：“西伯恩先生，很抱歉需要耽误您一点时间，但我相信今天的主菜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每位客人都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卡片，在享用完主菜后，客人们会给这次的晚宴菜品进行一个评分。
章鱼主厨需要达到80%的好评率，才能免于一死，而许知言更贪，他想要达到100%的好评率，来拿额外奖励。
在控制章鱼主厨后，他拿到了这二十一位客人的信息。
客人西伯恩，尖酸刻薄，喜食人肉。
只要食人宴会举办，他就没有落下过，对主菜有着相当严苛的要求，很少会给出好评。
“在讲解今晚的菜品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作为一个极致的美食品鉴师，您觉得对于完美的食物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复杂的形容词取悦了尖酸刻薄的客人。
西伯恩思考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说：“当然是创新！”
“同样的东西上过第二次就没有意义，后厨的家伙们总是用同样的烹饪手段来糊弄我，我早就对他们不满意了！”
许知言笑了笑，内心十分满意对方的回答。
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询问西伯恩的原因，因为章鱼主厨说，对方在昨天的晚宴上掀了盘子，就因为它用和前一天同样的手段烹饪了一条小腿。
“我觉得您说的很对，当任何事物出现第二次的时候，都将失去意义。”
说完，许知言伸手捏起了西伯恩眼前的银汤匙，在瓷碗中搅动了一下，又拿了出来。
西伯恩见眼前的年轻厨师如此自信，不由的期待起来，目光重新落到碗里。
然而无事发生。
被汤匙搅动的清水最恢复平静。
“……怎么……怎么没变化？”西伯恩指着瓷碗。
要知道刚刚那个厨师走上前搅动勺子的时候，他的期待值直接被拉满，然后就没了？
就在他的怒气也要跟着拉满的时候，许知言轻咳一声开口了。
“您为什么不尝一下呢？”
“今晚的主菜，可是后厨费劲了心思才做出来的呢。”
西伯恩看了眼厨师，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如果我尝了不满意怎么办？”
“您都不尝，怎么能满意呢？”许知言没有接话，反而打了个太极，他虽然自信但永远都预备了pnB计划，鬼知道要是接错话会不会节外生枝。
“哦？如果这个主菜不能让我满意，那么我希望明天可以在餐盘里看见你这双漂亮的眼睛。”
西伯恩说完，最终还是拿起勺子，从碗中舀起一勺清水，放到嘴里品了品。
“……”
清水入口的一瞬间，他刚刚还兴致缺缺的表情僵了一瞬，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他觉得自己好像尝到了什么味道。
不确定，再尝尝。
思考过后，西伯恩又舀了一勺，这次他几乎将勺子填满，将满满一大勺清水送进了嘴里。
“这是……这是…这…”西伯恩瞪大眼，总觉得嘴里的味道有些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哪里熟悉。
见对方已经品的差不多了，许知言送上一根毛巾，笑着开口。
“这是为您定制的菜品，用了您点名选取的食材，结合特殊秘法熬制而成的精华。”
“这是清晨阳光照在甲板上的味道，这是还未晾干的纯白衣物随着海风摆动的味道，这是十六岁少女美丽灵魂的味道……像西伯恩先生您这样的品鉴大师，一定尝得出来吧？”
许知言的声音很好听。
他不急不慢开口，用温和干净的声线说出这些词汇，像是带着蛊惑人的力量。
西伯恩愣愣点头，将碗中所剩不多的水一饮而尽。
“真的……我尝到了！”
“确实，确实是我点名想要的那种味道！我的天，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吗？”
他碧蓝眼珠中的挑剔消失了，里面满是惊喜。
许知言苦笑了一下，语气充满歉意。
“很抱歉，这种烹饪方法太独特了，后厨忙了一下午，也只得了这么一点，如果您需要的话，厨房明天将会给您准备。”
听完解释，西伯恩没有再为难这个漂亮厨子。
在尝到十分新奇的东西后，他甚至变得很宽容，点头表示了称赞。
“我第一次尝到灵魂的味道，你是一个伟大的厨师。”
“得到您的夸奖是我的荣幸。”许知言毫不客气收下了夸奖，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奉上了卡片。
“您对这道主菜还满意吗？”
西伯恩接过卡片，在满意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对号：“满意，当然满意，这是我从上船后，吃过的最满意的一次食人晚宴了！”
5000积分到手，许知言没有再看眼前的这位客人。
白烬心情复杂。
刚刚西伯恩挑毛病的时候，其他的客人都在围观，他几次想要站出来帮助许知言解围。
但只要他一做出想要站起来的姿势，就会收到许知言的一记眼刀。
直到西伯恩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满意，他才意识到，那个换上厨师衣服的下等人不是随便乱来，而是有备而来。
而且……而且什么灵魂的味道……也太神奇了吧！
就连白烬也忍不住有些好奇，许知言刚刚到底给西伯恩喝了什么东西，把这个一天到晚都挑三拣四的食客给喝的服服帖帖。
其他客人们也是如此。
不管是冲着吃肉来的客人，还是被迫在派对前不得不参加食人宴会的客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了眼前的汤碗。
“哦天啊，这太神奇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哎？我们的汤似乎是有些不一样？”
“好像是的，我的汤品看起来有些黄……”
“我的汤底是红的，哦！我闻到了，是血？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这个汤到底是什么味道的了！”
“能让西伯恩满意，这位新厨师看起来真的有一些做饭天赋。”
“说起来这位厨师真的很俊美，他可真漂亮……”
“不过他好像有主了，你看他的手环，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从其他客人手里换过来。”
“嘿你们做梦吧，我如果是他的主人我才不会把他换出去。”
众人谈论起来，虽然每个人都很想品尝一下眼前据说用灵魂熬制而成的汤品，但看到这个年轻漂亮的厨师会给每一个客人做品尝后的讲解，大家便耐下心去等待着。
在西伯恩身上实验成功后，许知言没有怯场，反而更加自信。
他极为有耐心地走到每一个食客面前，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客人碗里的水。
看着第二个客人眉头微皱，他连忙提示道：“您尝到了对吧！”
“是燃烧的空气，是飞舞的灰尘，是储备着力量的煤炭与辛勤的汗水。”
客人的眉头松开，表情由凝重转为惊喜。
“是的没错，我尝到了！”
“我点了烧煤工，他们就是这个味道的！”
许知言笑着递上卡片，看着客人在上面打了满意的对号感激道：“能让您感到满意真的是太好了。”
随着一个个客人品尝着灵魂浓汤，惊喜的称赞此起彼伏，许知言的嘴就没停下，嘴唇张合间，他收获了一个又一个5000分。
直播间里，知道灵魂浓汤真相的观众们笑到发癫，弹幕密密麻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我不行了，我迟早笑死在这个直播间里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我服了，我晚饭都快笑吐出来了！哈哈哈嗝！】
【草，不行了，我要受不了了，这个汤看的我又恶心又想吐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哈哈哈你们笑的好大声，吵到我的耳朵了！】
【主要是那些客人们的表情很好笑，妈的，但他们不知道小百万是怎么做的汤，还他妈厨神，我不行了哈哈哈哈】
也有人来晚了，看着笑成一片的弹幕，和画面中客人称赞的话语，十分不解。
【哥哥们行行好别笑了，我特么就一下午没看直播，怎么风向都变了？】
【快快快，谁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百万这汤咋来的？我好奇死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急急急急急急急！快！】
终于，第一批知道真相笑岔气的观众缓过来一些，开始给其他没看下午直播的观众们解释起来。
【啊，说来话长，小百万收付了章鱼厨子之后就拿到了菜单和规则，上面的菜单比较古怪，要求的都是职业，也就是说这些客人是按照职业来吃人的……】
【楼上菩萨能不能长话短说。】
【哈哈哈哈哈我来说，小百万得知客人选食材是为了想吃不同职业的人类味道后，就把这些职业的味道加进了水里笑死了妈的。】
【什么？职业的味道加进水里？】
【嗯，刚刚那个西伯恩，他想吃洗衣房十六岁的干净少女，小百万给他汤里加了半勺洗衣粉，再斜对面那个说想吃肌肉船员的，小百万让人去拿船员的袜子泡水，呕，一股子脚汗味，这个煞笔客人还喝的挺美……】
【哈哈哈哈哈哈哈呕，草了，这个又好笑又好吐！】
【烧煤工那个简单，直接加了点煤哈哈哈哈，这个想吃烧煤工的客人还在那巴巴的美呢笑死了。】
原来，许知言在发现，大部分群客人已经完全变态，以吃不同工种的人为乐趣，并且经常嫌弃厨房做的食物吃不出职业的味道后，就琢磨怎样才能在不伤害食材的情况下，又让客人满意。
不是喜欢吃名堂吗？不是挑三拣四嫌弃各种职业没有独特的味道吗？
那就让他来满足这群客人的古怪口味好了。
食人宴会后厨，聚集在一起的二十个食材蹲在空仓库中，瑟瑟发抖。
但这一次，他们没有被绝望笼罩。
每个人都望着自己的肉纹手环，嘴里不断祈祷着，希望客人能够满意他们下午所制作的‘灵魂浓汤’。
毕竟许知言虽然能叫出一个大概，但细说起来，他并不如这些被选中的食材那么清楚他们职业的味道，所以在下午制作汤品的时候，每个人都绞尽脑汁，力求把属于自己的灵魂浓汤制作到完美。
虽然有的味道有些可笑，有的甚至令人作呕，但这次的制作无疑是成功的！
忽然，有人惊喜地叫出了声。
“我的手环变了！真的变了！！”一个穿着洗衣女工衣服的女孩捧着手腕先是大笑，随后又哭了起来。
明明是哭声，却给了身边的人带来了希望。
随后，不断有人发出惊叹。
“啊啊啊我的手环也变色了！天啊！”
“还有我的，我的……”
“太好了，我不会死对吗！我不会死了是不是……”
哭声和笑声混合在一起，充斥着整个仓库。
宴会厅中，许知言又笑着收下一张满意卡片，用余光瞥了眼任务进度面板。
【支线厨师帽】
【备注：检测到玩家拿到食人宴会菜品控制权……】
【备注：整场晚宴，需要80%的客人表示满意。】
【提示：请按照菜单制作菜品】
【奖励：当有一位客人在评分表上选择满意时，您将获得5000积分。】
【当前奖励进度：75000积分（15位客人已满意）】
【奖励：当满意度达到100%，您将获得道具【美味汤勺】】
这支线藏得深，奖励相当喜人。
看到第十六位客人的时候，许知言先是一愣，随即收敛了笑容。
是老熟人维乐。
这个铁血钓鱼佬作为混乱中立，似乎并不喜欢吃人，他对于眼前的汤品没什么兴趣，但却认出了许知言就是那天去找他钓鱼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没有说出钓鱼的事情。
许知言想到对方填写的口味是随便，稍稍有些紧张。
咳，遭了，因为维乐没有选择，所以领头人像抓他一样随机抓了个水手，他也就让食材本人按照口味复刻了另外一个肌肉水手口味的汤品……
看着老熟人皱眉盯着眼前的臭袜子泡出来的水，他罕有的良心微微动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动一下而已。
现在如果要求对方不喝汤，那么他还得乱编一些所以然，来圆上这个逻辑漏洞。
维乐抿着唇，把勺子尖尖凑到嘴唇旁边，也不知砰没碰到，立刻拿开，长舒一口气，几乎是立刻抢过了许知言手里的卡片。
许知言见状也松了口气，没喝就好。
“我很满意。”
“您满意真的太好了。”
两人莫名其妙同步起来的对话异常和谐，但白烬坐在上首，敏锐察觉到这个客人与他的下等人似乎认识……
这种被挖了墙角的感觉不是很好。
白烬皱着眉，看了眼维乐餐盘里的汤，又低头看了眼自己餐盘里的纸条。
……可恶，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的盘子都摆的满满当当，先不说汤不汤的，起码有配菜，他盘子里连配菜都没有！
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区别对待让少年白烬醋意大发，他板起一张脸，散发着冷气，眼神死死的锁定在笑意盈盈给下一位客人讲解灵魂浓汤菜品的许知言身上。
他倒要看看，这个下等人一会儿到底能拿出什么说辞来！
许知言被白烬盯着，怎么可能没感觉。
但他很纳闷，不明白这小子又发什么病了，非得在这节骨眼上开始生气，难道白烬也想尝尝这个臭袜子泡出来的灵魂浓汤？
其实许知言想过要不要给白烬也上一碗白水。
但他和其他客人的说辞是，每一碗灵魂浓汤，都是一整个人灵魂熬制，如果他给白烬上了一碗汤，他还站在这里就没法解释了。
终于，穿着白色厨师制服的青年拿满了前面二十个满意的好评，来到了最后一位客人面前。
早就有人发现了白烬的盘子是空的。
客人们也不禁放低了声音，几乎每个人都把目光落在了那位尊贵少爷的身上。
许知言捏着卡片有些犹豫。
他虽然知道白烬在生气，但不清楚对方为什么生气，有些难办……原来的计划是直接让这个听话的小朋友在卡片上写个满意就完事了。
可现在对上对方的眼睛，许知言莫名看出了一丝丝委屈？
委屈？委屈什么？
“白少爷，我觉得你的菜品不太适合在这里上，不如你先给我一个满意怎么样？”
他将卡片塞到白烬手里，语气暧昧暗示。
然而此刻的白烬在发现许知言和维乐似乎认识后，便已经被醋意淹没，并不想给眼前的下等人面子。
“不，在看到让我满意的菜品之前，我是不会给你满意的。”白烬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许知言嘴角一抽。
妈的，早知道给这个小切片也来一碗加料浓汤了！
周围的客人们也发现了两人似乎关系不一般，纷纷看起热闹来，还有人开始猜测，许知言是不是单独给白烬准备了什么比灵魂浓汤更高级的食物。
见情况发生了出乎意料的翻转，许知言担心再等下去其他客人们要闹起来了，干脆一咬后槽牙，伸手把自己上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一截白皙的胸脯。
从一旁的果盘中抓起一枚叼在嘴里，他抬腿跨坐到白烬的身上，凑过去将嘴对嘴喂给了已经傻眼了小切片。
“我的少爷，您确定要在这里享用您的主菜吗？”
许知言压低声音，顺势把手搭在白烬肩上。
虽然有点羞耻，但一想到等切片融合后，羞耻的就是甲方，他忽然觉得还好？
毕竟不是他不配合，是这个切片不配合。
方才还在吃醋的白烬在经过短暂的错愕后，反应过来瞬间懵了，咬着不知怎么回应。
但与僵硬到整个人宕机的白烬不同，忍不住皮一下的许知言见小切片意料中的变傻，心里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他凑过去，咬了一口卡在白烬嘴上的，舔了舔嘴唇。
算了，不生气了。
这么纯情又听话的小切片还是哄着点吧。
白烬的呼吸越发粗重。
他觉得自己该低下头，但目光不受控制地望过去，对方咬掉后，有几滴艳红的汁水顺着唇边滴落到胸口上。
“那么您现在可以给我好评了吗？”
他的耳边是青年带着蛊惑的声音，手里被塞了一张卡纸。
“……可…可以。”
白烬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言：清纯白烬？再皮一下！
白：（僵硬）（梆硬X）
鬼神：？？？（掀桌）
第139章
人鱼游轮
“那么您现在可以给我好评了吗？”
“……可…可以。”
随着白烬张嘴回答，咬掉一口的意料之中掉落，滚到两人相贴的腿间，布料被熟透的蹭上些许红色。
许知言反弓着身子一只手支在餐桌上，把卡片拍在小切片胸口，看着对方的僵硬十分满意。
忍笑有点辛苦。
但为了任务，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眼神清明，头脑清晰，和面对面已经完全懵逼的白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餐厅内的氛围好像都因为两人的动作而变得暧昧。
刚刚差点吵起来的客人们一改之前模样，全都闭了嘴，还有几人对着白烬投去了或调侃或羡慕的目光，议论纷纷。
“天啊！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那位少爷的餐盘里什么都没有。”
“真是令人羡慕，我也想……”
“你想什么？想等那位玩够了把人让给你？做梦吧，让给你还不如让给我。”
“那么他还会出现在厨房吗？我觉得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厨师。”
“我猜不会，如果他是我的人，我甚至都不会让他出门，不，我不会带他上船……”
和被惊呆的客人们一样，弹幕也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喷发似的刷漆屏来。
只不过评论的方向截然相反。
大概是小白烬过于清纯，每次对上许知言的老流氓做派都会败下阵来，所以这次大家理所当然的也不看好。
【啊啊啊啊啊啊！！！】
【哦豁！没想到啊，小百万对这个小少爷确实挺上心。】
【哈哈哈哈哈是的，他竟然没给小少爷来一碗加料浓汤，他真的，我哭死。】
【哈哈哈哈服了，求别提这个汤了，我真的要笑死。】
【小百万也太会了吧！啧啧啧，他咬的时候我都以为系统要打马赛克了！】
【他绝壁是故意的！】
【笑死，他那个架势就是故意的，这小少爷都被他套牢了，现在满脑子都是他。】
【他不怕这个小少爷把他当众摁在桌上****了？】
【楼上粗鄙之语，系统都给你屏蔽了！】
【看样不怕，估计马上就要脚底抹油窜了。】
【赌一个脚底抹油！】
【小百万：任务结束，溜了溜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还在猜测许知言是不是马上就要溜走，没人发现白烬的表情忽然变了。
刚刚还满脸通红的少年在勾选完卡纸上的满意后，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些，表情也不似之前那么拘谨。
因为白烬之前有过在房间里疑似失控的情况出现，许知言虽然不觉得对方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变身’，但仍旧一直在观察对方，所以在白烬状态改变的第一时间，他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
余光中，厨师帽的任务完成。
游戏面板突突直跳，新奖励待领取，积分也蹭蹭涨。
【支线厨师帽】
【备注：检测到玩家拿到食人宴会菜品控制权……】
【奖励：当有一位客人在评分表上选择满意时，您将获得5000积分。】
【当前奖励进度：105000积分（21位客人已满意）】
【奖励：美味汤勺[可领取]】
【支线违规者】
【备注：盒子的主人为了寻找登上利维坦号后渺无音讯的妹妹……】
【进度：100%】
【任务奖励：违规之刃（盒子封印已解除）】
违规者支线的最后任务，就是玩家需要解决妹妹作为食材的困境，避免妹妹的死亡。
一场晚宴解决了两条支线。
两条信息和任务奖励齐飞，如果不是察觉到他眼前的白烬有问题，许知言真的恨不能立刻跑路，去看看自己期待已久的道具到底有什么用。
就在他琢磨要找个什么理由先把小白烬忽悠走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略带兴奋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随着少年白烬刻意压低的话语，刚刚勾选了满意的卡片被他拿在手里，顺着青年敞开的衣领塞了进去。
“还不够满意。”白烬垂下眼帘，低低笑了起来。
阴影下，少年的左眼产生了些许变化……
他突然笑着问了一句周遭的客人们：“诸位，不介意我在这把事办完吧？”
客人们听完，哄笑起来。
“当然不介意。”
“您请随意。”
“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便宜呢……”
“……”
事情发生的太快。
冰冷的卡片摩擦着肌肤，许知言浑身一震，也不知道是被卡片冰着了还是被白烬惊到。
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一改之前的懒散姿态，微微蹙眉盯着眼前的白烬。
语气变了，态度变了，表情也变了。
那个熟悉的青涩少年几乎眨眼间就变了个样子。
尤其是刚刚把卡片塞回来的动作，以许知言对白烬的了解，给这小子十个胆，对方也不敢这么做。
他没有去掏卡片，甚至没有动作。
眼前的白烬有些古怪，但和那晚上又有些区别。
许知言想拿些道具出来应付，但身后全是看热闹的客人，现在动手恐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得趁着对方还没和他翻脸之前想别的办法嗯？
下一刻，许知言被小切片的动作惊到，整个人呆在原地浑身僵硬，不断翻腾的的思绪也卡住了。
淦！怎么回事！
这家伙凑过来舔了他刚刚不小心滴在胸口的汁！
刚刚还随意搭在桌上的指尖瞬间扣紧，在华美桌布上留下两道痕迹，许知言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事情有些超出思考范围。
但不管是肌肤被舔舐吮吸过后留下的触感，还是眼下小切片凑过来的脑袋，都让他不得不意识正视起问题。
妈的，好像翻车了。
腰被紧紧握住无法离开，许知言这时才发现，这个往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白烬，手上力量竟然大的吓人。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不紧不慢地按压着他腰上的软肉，几乎要把他揉进身体中。
得想个办法才行。
和脑子里不断思考怎么脱身的许知言相反，当白烬再抬起头的时候，左眼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他的左眼竟然出现了双瞳。
一红一黑两个瞳孔正在挤压融合，搭配上对方英俊年龄的脸，看起来怪异又压抑。
大概是发觉怀里的人没有反抗，白烬的心情变得很好，他凑过去亲了亲许知言的唇角，笑着开口。
“我不介意在这里享用我的主菜。”
“被人看着的话，你会不会更兴奋呢？”
当然，许知言兴奋不兴奋不知道，反正切片本人在说完后，整个人就宛如打了鸡血一样，十分亢奋。
向来沉默话少，动不动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的白烬，此时好像话痨附体，一边在亲吻着青年的脖颈，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叭叭说个不停。
“终于见面了，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我真的爱死你了，你的每个动作似乎都在勾引我，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也多亏了他，如果不是他这么能忍，我大概也见到你如此主动的样子……”
“太美了，太诱人了。”
“我们得抓紧时间，他不能满足你，但我可以……”
理智稍稍回笼的许知言听到，忍不住瞪大眼睛，差点反手一耳光抽过去，被吻上红痕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手掌攥紧桌布，他无视了充满明示意味的话，告诫自己要冷静。
是双重人格吗？
妈的，这小孩怎么早不和他说……
早知道第二人格就他妈是个满脑子颜色的变态，他绝对会收敛的！
千金难买早知道。
但事已至此，许知言不断思考着要怎么应付眼前的变态。
周遭的客人们见怪不怪，窃窃私语围观着。
看了一会儿，大家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白少爷嘴上说着要在这把‘事’办了，可大家伸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除了能听到亲吻时发出引人遐想的暧昧水声，他们甚至连漂亮厨师的脖子都看不到……
有人觉得不过瘾，想要起哄。
“嘿，这不过瘾，要么到桌子上面……咳……对不起。”
话说了一半，刚刚还把头埋在青年颈窝里的白烬垮起脸，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客人，他明明没有说话，但整个餐厅的氛围陡然变了。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起哄的客人意识到了不妙，开始疯狂道歉，心情复杂。
说什么在这里办给大家看……呸！占有欲强的一批，连个脖子都不给他们看，白激动了。
整个过程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