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许知言头也没回，只是抬手示意对方没问题。小卖店老板站在原地看过去，见许知言确实没影了之后，才把饮料箱子放到地上。
抽出口袋里的钱确认了一下，是真币，他把钱重新放好，探头探脑又看了眼对方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今天就该我发财！”小卖店老板喜滋滋搓了搓手，把两个箱子摞一起，压根就没上楼，大摇大摆地绕到后院，离开了校医院。
而许知言则快速跑到洗手间，把袋子里的校服拿出来换上。
点卡面板，查看进度。
【任务4：请玩家跟随自己的班级同学参与下午的体检】
【进度：50%】
【玩家班级融入度：0%】
果然，进入校医院之后，游戏进度就变成了50%。
其实最优解是找到一个落单校医，放倒后伪装成对方，校医在副本中的活动权限应该会远超学生，但任务上写的是参与体检。
他不确定如果以医生的身份参与，能不能拿到主线线索。
稳妥起见，他还是决定用学生的身份参与，毕竟这游戏系统坑他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在此之前，有些事情他比较介意。
比如体检档案临时存放处那些比例诡异的档案。
从洗手间出来，许知言环视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后，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偷偷摸摸来到体检档案室周围。
很好，门没锁，里面没有人。
他猜测今天体检会调派人手，琢磨着忙不过来的话，档案室老师应该也会被调走，结果不出他所料。
不过许知言没有贸然进去。
他还记得柜子里放着一双带着周边人体组织，会眨的眼球。
那样灵活有神的模样，很难让人不往奇形怪状的怪物身上联想，说不定是什么监视类物品。
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柜子高度，确定了大概的视野盲区后，许知言手里拿着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悄悄推开门，半蹲着挪进去。
档案室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
若有似无的福尔马林溶液味道仍旧刺鼻。
许知言慢慢挪过去，从矮一些的视角能够看到，虽然老师不在里面，但柜子里的眼球还在。
与上次来的时候不同，眼球外薄薄的眼皮组织贴在上面，让一对眼珠子看起来似乎正在熟睡，眼皮时不时还颤动一下，宛如活人做梦时的表现。
许知言死死贴着柜子，在眼球看不见的正下方死角处，迅速伸出手，把半掩着的柜门推开。
“吱嘎”
刺耳声音响起。
玻璃瓶里泡着的眼球像是被惊醒了，立刻睁开。
眼球环视四周，体检档案室内依然空空如也，是它印象中的模样，什么都没有。
就在眼球以为自己看到了错觉的时候，下一秒它陷入了黑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外面把它盖住了一般！
许知言抬起手，一把用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包住玻璃罐子，阻挡视野。
确定眼珠被蒙住后，他伸手抽出写有［体检合格］的文件盒。
假如这眼睛最终视野给予的是门卫室，那么从门卫室过来至少需要十分钟，如果是楼上的话，那他可能只有两三分钟时间。
得抓紧才行！
虽然很想拿走，但这盒子给他的感觉不是很好，总觉得拿走的话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三张纸，他拿出纸快速扫了一眼。
【姓名：梁同】
【性别：女】
【身高：158】
【班级：3班】
【家庭住址：……】
一整页都是这个学生的个人信息，甚至连对方父母叫什么，什么职业，备用联系电话都写了上去，第二页才是她的体检信息。
原来这三张纸就只是一个人的体检信息吗？
也就是说上一轮的体检，那么多人，只有一个人合格？
“砰砰”
思路被衣服下的罐子发出碰撞声打断，里面的眼珠好像已经发现了不妥，不停地撞击着玻璃瓶。
而在碰撞声响起时，一阵脚步声从档案室侧边柜子周围响起，许知言这才发现，原来那里有一扇小门！
他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原来看守的老师没有被调走帮忙，反而躲在休息室摸鱼？
可手中的第三页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写档案的医生估计是医院熟练工，那字迹龙飞凤舞，不仔细辨认根本就看不出来。
草草扫了两眼，只能看懂‘瞎’‘未来’‘眼睛失明’‘培育’等零星几个字。
他原本的计划是三分钟内尽可能多的看一些内容，再把罐子塞进书柜下面，遮挡住视野拿走衣服。
不然他来的时候用的是金盛爸爸的身份，要是衣服暴露，可能连金盛也会被牵连。
老师的出现打乱了计划。
没有多余时间来处理眼珠视野问题了！
就在许知言犹豫时，躲在小休息室的档案室老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谁啊在这恶作剧，把我的眼睛都挡住了，无聊不无聊啊，是没活干了吗？”档案室女老师骂骂咧咧出现。
她的身躯和正常人相比没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双眼处。
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现在是两个漆黑的窟窿，周遭的肉似乎已经腐烂，还起了几个黄绿色的小鼓包，让人没法判断底下是脓血还是其他更恶心的液体。
由于视野中一片漆黑，她从小门走出来的时候都非常小心，是扶着桌子走的。
许知言一愣。
在看到泡在里面的眼睛时他做过一些猜测，没想到里面的眼睛竟然是属于档案室老师的。
怪不得她敢正大光明摸
见老师虽然摇摇晃晃，但还是直冲着档案柜来，许知言意识到，老师应该是和泡着的眼睛有什么联系。
眼见着档案室老师快过来了，他心一横，把裹着衣服的玻璃罐抱到怀里，用力摇晃起来。
“咣当咣当咣当……”
眼珠在福尔马林液里快速上下翻滚。
效果显著！
方才还扶着桌子走的小心翼翼的档案室老师，立刻‘咚’一声摔倒在地，扶着脑袋骂骂咧咧。
“草！草草草！哪个小兔崽子！”
“草妈的你死定了！千万别让我逮到你是谁！”
许知言不敢出声，把罐子放到桌上，不顾老师喋喋不休的脏话，把最后一张档案纸一折叠，揣到口袋里。
这里不安全，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可以慢慢研究！
这时，因为头晕眼花还没站起来的档案室老师，似乎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忽然闭上嘴，趴伏在地上，弓起身子。
【检测到新的怪物：档案室老师】
【等级：高】
【威胁性：EA】
【备注：看守档案的老师，假设重要档案完好无损没有丢失，威胁性为E，假设重要档案丢失，则威胁性为A。】
“……”许知言迈向门口的脚又转了弯，把塞进口袋的纸拿出来。
果然，刚刚还弓着身子的档案室老师恢复正常，躺在地上说自己有点想吐。
许知言把罐子放回桌上，喘了口气。
妈的这玻璃罐也太重了。
可是他必须一边摇一边看，才能控制着档案室的怪物老师。
就在他进退维谷的时候，耳边响起金盛天籁般的声音。
“太好了你……”
“嘘”
许知言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金盛立刻住嘴，确定走廊没人后他走进来悄悄关了门。
九班的体检就要开始，可他没有看到许知言，在发现每个班级给的体检单是按照人数时，他实在是担心队友拿不到，就想办法引开发体检单的老师，多拿了一张。
才刚拿完，他就隐约听到这里有声音……
许知言来不及多解释，拉着金盛来到门边角落，一把将手里的福尔马林罐子塞进人高马大的队友怀里。
他瞥了眼地上蠕动的老师，小声问道：“你玩过摇摇乐吗？”
“啊？”金盛摇头：“没有。”
“好的，那你现在开始，使劲摇这个罐子，我说停你再停。”许知言拍了拍队友有力的胳膊，十分满意。
这可比他自己摇省事多了！
金盛不明所以，但还是一脸老实的开始摇起了罐子。
不同于许知言力气小，他摇的力度很大，咣咣响，似乎要把里面的眼珠子摇爆了。
而一旁的怪物老师刚刚还能支棱着骂几句呜咽两声，现在直接扶着角落哇哇吐了起来，黄绿混合的液体流了一地，似乎要把身体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弹幕沉默片刻，观众们都有点受不了。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阿门，这个怪物老师真的是老倒霉蛋了！】
【笑死我了我以为他们要把这个怪物老师杀了，没想到攻击方式竟然是把它摇晕！】
【可以可以，亲子互动时间之摇摇乐！】
【啧啧啧魔鬼看了都会流泪啊……】
【金哥大力出奇迹，我看怪物老师脑浆子都快让他给摇出来了。】
另一边，金盛边摇边小声给正在看档案资料的许知言说起自己得到的信息。
“李座山和丁岩死了，他们的体检单是不合格，我刚刚看到有医生在处理他们的尸体，两人的眼睛都被挖掉了。”
说着，他有些后怕。
在盲校中，眼睛似乎有特殊的含义。
体检对他来说完全陌生，并且系统自始至终从未提及丁点信息，在体检开始之前，一切都要玩家自己摸索。
“到底怎么才能体检合格……”
“装瞎。”
许知言直起身子，淡淡回答。
他将已经看完的第三页资料折叠成一个小方块，拿在手中。
原来这个梁同体检合格的原因，竟是因为双目失明！
怪不得系统会提供一个失明状态给玩家从而降低游戏难度，失去视力之后，游戏难度会降到极低。
这难免让他想到在十年前的盲校遇到的那些眼珠似得怪物。
再联系到现在，只有在体检中出现视力障碍相关的病情，才符合盲校的筛选标准。
所以，十年前被记者曝光后，那些富豪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将盲校隐藏在了普通中学之下，继续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金盛震难以置信地问：“那不合格的人…会被杀死？”
“大概率是这样了。”许知言回答。
如若不然，金盛也不会看到另外两个玩家的尸体。
想到金盛的良心含量超标，许知言决定给他一点深沉的父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你想救你的NPC同学？”
金盛犹豫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口便拒绝道：“…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是的，100%融入度确实让他对班里的同学也有了一丝同窗情，可他清楚在逃生副本选择救NPC完全就是找死行为，他不可能为了一群NPC的命害了队友。
许知言晃了晃手里的小方块。
“没关系，爸爸总有办法。”
说着，他把档案捏在手心，吩咐金盛抱好罐子，走出了档案室。
两人身后传来怪物老师异变的咔咔声，怪物呕吐过后带来的腥臭味瞬间加倍，从门口溢出。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许知言的判断。
在限定条件下可以异变的怪物，总是能带来一些不确定性与惊喜，尤其是对方不知道目标在哪时。
“我需要一场混乱。”
许知言对金盛说。
他需要更混乱的场面，才能想办法提前结束游戏。
第27章
盲校
档案室内一片狼藉。
在一滩花花绿绿颜色丰富的呕吐物中，怪物老师四肢扭曲，肌肤溃烂，筋肉变形。
它趴伏在地上，整个身体大小暴涨了许多。
如果说重要档案还在时，它只有眼睛不像人，那么在重要档案丢失后，它也几乎丢失了人形。
许知言与金盛离开时还特意锁了档案室的门。
然而这些障碍在异变后的怪物老师眼中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咚咚”
“哗啦！”
仅仅两次撞击，原本就不太结实的门板轰然倒塌。
烟尘中，怪物老师缓缓从木板残骸中站起来。
它遁循着眼球的方向跑去，企图先拿回自己的双眼。
二楼走廊，正在准备体检的学生们挤在一起，吵吵嚷嚷，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份属于自己的体检单。
忽然，走廊尽头出现两个人飞快奔跑的人。
跑在前面的金发青年双手抱着一个圆滚滚的布包，里面好似放着什么东西。
正是金盛。
“借过一下。”
“谢谢，让让！”
有他开道，学生们纷纷避让，几乎都贴着墙根站。
而在他后面的黑发青年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明明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拿，却愣是跑的气喘吁吁。
而就在两人跑过去没多久，学生们还在纷纷议论时，恐怖的事情出现了。
一个几乎看不清人形的怪物从一楼跟着追了过来。
“啊”
“哇！这是什么！”
“救命啊啊啊啊”
学生们瞬间骚乱起来。
但还好他们刚刚为了躲避快跑的二人组，几乎都要贴到墙上。
此时此刻就算怪物老师出现，在还算宽的走廊也足够它摇晃着通过，没有功夫去搭理学生。
“我的眼睛”
“档案、档案、档案……”
它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自己需要的东西，眼眶周围的脓肿水泡大概是由于距离眼睛太远，变的更加糜烂，爆开了几个。
“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偷档案的小偷……”
“究竟是谁！！！”
怪物老师咆哮着，口中黄绿色唾液甩的到处都是。
有正在体检的老师听到不对劲，不耐烦地开门从房间中走出来，差点被吓得昏过去。
整个二楼一阵鸡飞狗跳，混乱至极。
有人提议去找警卫。
“呜呜呜快去找警卫老师！”
“是的！快去找老师！”
但很快被否决。
“可走廊中出现了奇怪的怪物并不在违反校规的条理中……”
“要么去问问吗？还是怎么办？”
学生们七嘴八舌说了一会儿，也没聊出个所以然，很快，体检的老师出来，嘴里说着没事，让大家排好队继续检查。
但学生们又不是傻子，刚刚跑过去那么大一个怪物，谁还有心思体检。
“老师！刚刚跑过去的怪物你没看到吗？”
“你瞎吗老师？”
“啊啊啊啊啊救命！”
“好吓人！好恶心！臭死了！”
学生们纷纷提出抗议。
然而负责体检的高个老师不为所动，十分敷衍。
“那是你们的幻觉，证明你们的眼睛都是有问题的，放心吧，来给你们体检的老师都是最好的眼科大夫。”
就连校医老头也眯着眼从里面走出来。
他伸出自己干巴褶皱的手，摸了摸离他最近的学生的头，开口说：
“警卫老师是不会让你们离开的。”
“没有人能让你们离开这里。”
“这就是你们的命。”
威胁的话被用劝解的语气说出来。
学生们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见学生们被唬住，校医与高个老师满意返回室内，说五分钟后继续体检。
就在学生们的骚乱即将平息的时候，一个穿着校服的青年趁乱混入队伍，站在了最末尾。
许知言调整了一下表情，就连眼下的泪痣似乎都泛着委屈。
“会死的……这次一定会死的……”
“我刚刚看到了有几个学生的尸体，他们都是被那个怪物杀死的！”他颤颤巍巍说道。
果然话里的惊悚内容，再次影响到了正在排队的学生。
尤其是他周围听到比较清楚的学生，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去，转身拉着他问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你知道刚刚过去的是什么吗？”
“呜呜呜我好害怕啊，我好想回”
许知言压低声音，像是在恐惧什么一般，看了眼尚未开门的体检室，说：“我刚刚去洗手间，正好遇到了那个怪物！它竟然在吃人……我看那个被吃的学生还穿着校服。”
人群中发出短促的惊呼声，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开始忍不住害怕起来。
许知言看着眼前的学生反应，十分满意。
他不是危言耸听。
刚刚他和金盛从体检档案室出来，先来到了二楼，让正在体检的所有学生产生了骚乱后，他与金盛分开，独自返回了一楼。
金盛说，他是在一个叫‘医疗废物处理室’的房间门外，看到有NPC正在处理李座山与丁岩的尸体。
目送两个穿着染血防护服的人离开后，许知言装作路过的样子，打算去处理室看看。
可还没走到门口，便被浓重的血腥味止住脚步。
他快走两步，瞥了一眼处理室内，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惊得退后了几步。
入目满是血腥。
穿着校服的尸体被随意堆叠在地上，血水汇集成小溪，弯弯曲曲淌了一地。
每一具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被挖去了眼睛。
其中还有几具尸体由于发型比较有特点，许知言还有印象，就是一班和姚仙仙一起进入体检的人。
收回思绪，许知言再看向眼前还活着的同学们，清清嗓子开口，说自己害怕，想回
马上就有学生附和。
“是的，我也害怕！我也想回家呜呜呜。”
“我想我的养母……”
“我也是！他们对我可好了，我家里的哥哥姐姐都不如我受的偏爱多！”
学生们说的越多，许知言就越觉得不对劲。
养母？这些学生里有被领养的孩子？
思绪在脑海中一晃而过，许知言定定看了眼无辜的学生们，决定先把这些人弄走再说。
“我们跑吧，先回到班级里再说。”
“行！你说的对！”
“这鬼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我刚刚想借口上厕所跑，但警卫老师不让离开。”
“啊，这怎么办……”
听到这，许知言拍拍手，开口道：“跟我来，我知道校医院有后门。”
方才小卖部老板离开的时候，可没有走正门。
学生们一听，眼睛都亮了。
大家默契地捂住嘴巴，趁着新一轮体检还未开始，跟着许知言下了楼，冲往校医院后门。
另一边，金盛抱着罐子，口袋里揣着档案，从低到高跑到了高层。
身后的怪物老师越追越紧，嘴里还不断嘟囔着。
“你妈的小兔崽子。”
“反正你们这群学生本来也该死掉……”
“与其死掉，还不如为学校做一点贡献！”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带眼睛的尸体了，嘻嘻嘻嘻……”
金盛听着，嘴角一撇。
那这么说来，这个怪物可能就是专门被拿来处理尸体的了。
不过为什么它会说学生们本来就该死掉？
明明如果没有这所盲校，学生们应该变的更好才对！
金盛想了一会没有想出所以然，打算一会将这些信息交给队友。
终于，他来到了校医院的最高层，见没有能够继续往上爬的楼梯，只剩废弃空教室，他快速找了一间，冲进去锁上门。
教室很大，里面放着一些废旧仪器。
金盛走到窗户边，拉开上衣校服拉链。
小一接到信号，毛茸茸的狗头‘噌’一下就钻了出来。
“汪呜！”
它叫了一声，摇着尾巴悬在半空。
金盛一僵，随便撸了两把狗头，低下头给包裹着玻璃瓶的衣服打了个结，保证小一叼着的时候能够用爪子扒拉开，又把拿走的档案塞到里面。
“把罐子摔在警卫附近，衣服找个远一些的垃圾桶丢掉。”
像是想到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
“小心别被看到。”
“汪汪！”
小一叫了两声表示清楚任务，水汪汪的小眼睛里满是坚定与自信，叼起金盛处理好的衣服包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身后传来怪物老师撞门的声音，但随着小一的离开，怪物老师仅撞了一下，就没有继续再撞了。
金盛松了口气。
不过他望着小一从窗户飞出去的圆润背影，哪怕他清楚知道这是自己的狗，表情还是有些不够自然。
果然狗能飞上天这种事……
不管看多少回都会觉得无法接受吧！
而且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飞行方式是用尾巴螺旋式的呢？就算要觉醒会飞的技能，也应该是煽动耳朵更合理吧！
正在组织学生离开校医院的许知言觉得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大概是狗狗过于可爱，直播间弹幕激增。
【怎么办，这个直升机狗我也有点想要。】
【哈哈哈哈哈救！什么狗啊，这分明就是大力飞行器】
【已知小一可以轻松叼起玻璃罐飞天，而小百万摇两下就萎了，那么由此公式可得出，直升机狗的力气比小百万大！】
【小百万：你说我不如狗？】
【人不如狗.jpg】
【笑死哈哈哈哈你们都不怕小百万看回放吗？】
【艹！谁能拒绝一只直升机狗呢！】
【，在？出个周边？】
等许知言从后门把学生们放跑后，就看到院子里，警卫们手里拿着资料与眼球，与主动攻击失了智的档案室老师打成一个球。
而原本泡着眼球的福尔马林罐子碎了一地。
嘈杂的声音引来了校医院中的NPC与玩家，大家站在边缘不敢靠近。
两分钟后，他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装着老师眼睛的罐子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警卫手里，带着视神经与模糊血肉组织的眼珠在里面提溜直转，拿到罐子的警卫下意识把罐子丢在了地上。
瓶子碎后，眼球离开溶液瞬间弹跳起来，似乎十分痛苦，等警卫把一同掉落的资料与眼球捡起来时，就迎来了暴怒的老师。
许知言站在人群中，随即对同样赶来的金盛比了个大拇指。
他本来只是想让金盛带着档案室怪物引发骚乱，趁机把学生放走。
想不到，队友这么给力。
直接让怪物NPC们进入内讧模式！
金盛看着许知言的点赞，有些心虚的抓抓头。
他没想到小一第一次做飞行相关的任务，就能够精准投掷，完全是意外之喜。
所以刚刚完美完成任务的小一飞回来时，他也很惊喜，在小一表示想要奖励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可问题是，不知道为什么小一非常喜欢许知言，现在想要一个对方的摸摸头……
咳，该怎么开口呢？
第28章
盲校
“砰”
枪声响起。
这一场闹剧般的内讧，以警卫枪杀怪物老师收尾。
金盛还没想好怎么去找许知言，让对方来摸摸他的狗，就和身边其他的玩家一起被驱赶到了院子中央。
许知言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逃过了一劫。
一名带眼镜中年人匆匆赶到了校医院，约摸着四十来岁。
从他和身边警卫的对话可以得知，来人就是世明中学的新一任校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