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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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九州对这个建议很赞同：钱不用完，力莫用尽，子弹也不能够打光。
回到家的时候，镇九州对大号窜天猴非常有兴趣，让莫凡再做几个出来准备着。
“老七这段时间总是跑出去买黑火药，也引起人家注意了。
这回让她去买硝和硫黄、木炭回来我们自己配火药。”
莫凡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批准。
他说的也确实是个问题，这回是老四化妆成为一个男人赶着大车出门。
这回化妆莫凡是真的用心了不单是脸上化了，连颈子、手腕、脚腕这些可能同来的位置全都抹黑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是十天过去。
十天时间，莫凡又教会了这会女人配制黑火药。
民间流传“一硝二硫七分炭”，实际上的黑火药这三种成分之间微小的比例变化能够带来不同的燃烧速度和效果。
通过科学研究还证明：晶体状的黑火药比粉末状的黑火药燃烧速度更快。
现在有时间、有条件了，莫凡配制的黑火药不再是购买的那种粉末状，而是加了辅料，做出来的全是颗粒状的。
这种黑火药的威力更强。
第二次火箭弹试验的时候，就得到了验证：这回是在一百米距离上使用的。
把上次的那个石壁炸出来一个深有五十厘米半径有六十厘米的凹陷位置出来。
误差也小了许多，虽然还是无法击中目标的那个圈，但是距离圈子边缘也仅仅只有一米位置。
这样的效果，大当家满意得不得了。
用她的话说：“打不死人，吓死人！”
当天回去就让莫凡制作十枚存着，并且宣布：“做好这十枚火箭弹，去宽城子！”
莫凡看着准备好的马队，十六匹骑行的乘马，一辆马车、一挂大车。
镇九州想把准备好的所有手榴弹和火箭弹全都想要带走，莫凡问道：“路上遇到检查怎么办？”
“我们住大车店，只要大车不进城，就不怕！”
等到装车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是想多了，二十二箱手榴弹和十枚火箭弹，根本不是一辆大车能够装得走的。
虽然她们有十六匹乘马，上面可以放些东西。
但是驮着的木箱太显眼了，很像这个时代非常值钱的烟土箱子。
怎么办？
最后只能够按照莫凡的提议：除了能够带上的武器弹药外，剩下那些手榴弹、火箭弹、枪支、弹药弄些去山里面藏起来。
直接放在这个院里肯定是不行的。
就这样，他们的行程又往后推了十天。
八人终于从这里出发的时候，每人都是双枪，各带了六百发子弹，藏在马鞍里面。
一共带了一百二十枚手榴弹，和四枚火箭弹，其余的武器弹药全都藏在山里面的一处石洞里面。
这一回，她们连大车都不用了，只需要一辆带着肉票走的马车。
这一次他们要去的是宽城子，目的就是把两个肉票的钱收回来。
自从洗劫了赵家院子后，镇九州手上有钱有枪有火箭弹，已经不喜欢肉票了。
嫌他们碍事，如果不是为了开拓一下新业务，她都想把这五个肉票全部埋了。
想要钱的话，直接去砸响窑，那样来钱又快又省事。
四当家这些已经打听清楚了：宽城子大杨树沟和潘家庄的路线。
却没有告诉莫凡具体的走法，只是说跟着走是了。
刚刚出门第一天，四当家先骑马走了。
剩下这一行人扮作一队炮手护着夫人的马车上路了。
一直走了五天快到宽城子的时候。
四当家突然从路边的高粱地里面钻出来，笑着跟他们招呼。
只说事情已经办好了！
带着他们没有往城里去，而是县城擦边而过。
莫凡心想：这就是做土匪的下场，带着肉票赶路，连县城都不敢进。
四当家带着他们走了十来里地，一直走进一处密林里面，这才停了下来：
“潘和家里是做烧锅的，潘家的高粱酒在这带很有名。
我在潘家村找了一个线人，把要钱的信送了进去。
五千块大洋！
那边听说是镇九州的人，已经答应下来了！”
莫凡非常奇怪：“你就这么随便找个人，他就愿意做线人？”
几个姐妹对老八的无知早就有清醒的认识，听了他的问话也不奇怪。
四当家就算是外号叫做冷面阎罗，都不得不给老八解释一下：
“这个人也不是随便找的，这个世道乱。
每个村里总有些人的门道与众不同，这样的人黑白两道通吃。
稍加打听就知道了。”
“这些人就是村奸了！”莫凡明白后，立刻总结了一个词。
“什么叫村奸？”
“就是一个村子里的奸细，帮着外人祸害自己人。”
“不愧是留过洋的人，就是会说话。”老七看向老八的眼光中都冒出星星来了。
……
潘世仁世代以做烧酒为生，祖上逃难过来，在这里已经上百年了。
祖上一直不停地买地置业，凭借着烧锅的秘诀，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的。
到了他这一代，一切都变了，姐弟七个，他是老小，前面六个都是姐姐。
他成亲之后，老婆不停地下崽，可惜生下来的全是女儿，到了五十岁的时候，才有了一个儿子。
一家老小把这个儿子当做掌上明珠，当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这样宝贝的独子竟然在去年九月被胡子绑票了，胡子报号草上飞要赎金两万大洋。
两万大洋的赎金，把家里的院子和烧锅作坊全部卖了，都凑不起。
潘世仁犹豫着找中人去跟草上飞谈价的时候，人家竟然走了。
想到自己就此绝后，潘世仁大病一场。
这场病一直到年后才有点起色。
这病刚刚好一点儿，就看到布告说草上飞那伙土匪被郝探长在万宝山给打散了，草上飞也死了。
潘世仁怀着一线希望带着钱跑到万宝山，找到郝探长打听肉票的事情，郝探长一口咬定：
只有土匪，没有肉票，一个肉票都没有！
郝探长认为土匪已经撕票了。
才大病一场的潘世仁回到客店的时候，没精打采的，感觉自己已经没有活下的意义了。
还是跟来的老伙计潘强悄悄告诉老东家：草上飞那伙土匪根本不是郝探长去清剿的。
是一伙叫做镇九州的女土匪给打死的，郝探长只是去收了个尸体，拿了人头回来报功。
那伙杀上草上飞的山寨，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部劫走了的胡子，报号叫作镇九州。
就是这伙胡子，隔天又把赵家院子砸了！
“这伙叫做镇九州的土匪，听说全是女人，养着一个小白脸，厉害得很。
县城也有布告通缉她们的。”
听到伙计这么说，潘世仁又有了一点期望。
到处打听着，最后还到三河子赵家去拜访过。
听到赵老三亲口说出来：草上飞就是镇九州那伙人打死的，并且她们确实是一伙女土匪。
又四处打听镇九州的来历去处，却什么消息也没有打听到。
不得不就这么怏怏地回家了。
他没有想到回家后半个月，竟然镇九州的人送信让准备五千大洋赎人。
草上飞要两万大洋的时候，他就准备了六千大洋，现在倒是不用再做准备。
听说是镇九州的人来送信，潘掌柜一下子就信了。
他觉得自己是去了三河子村才知道是镇九州的人杀了草上飞的，外人一般都不知道这个情况。
想编着谎来骗自己的钱，都编不好的。
收到信后的每一天他都在焦急地等着交易。
已经三天时间了，胡子也没有说什么时候交钱，什么时候放人！
就在潘世仁忐忑不安的时候，这天下午，中人跑过说道：
“掌柜的！那边来信了，今天晚上让你带着钱，到东边的潘家凹一手交钱，一手接人。
只能够你一个人去！”
一心一意只想着把儿子赎回来的潘掌柜不敢起半点花花心思，坐在家里等着天黑。
他从来没有感觉过日子过得这么慢，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可是日头还在天上，没有半点下山的意思。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下山，天刚刚黑下来潘掌柜就骑着马带上钱就往潘家凹去。
还没有到潘家凹，高粱地里就窜出一个人影。
看这个人影的时候，潘掌柜还吓了一跳：个子不高身材魁梧。
“遇到打劫了？”吓得潘掌柜赶紧就要打马逃跑。
那人喊了一句：“钱拿来了吗？”
声音脆嫩，明显是个女声。
一心想着赎儿子的潘世仁勒住马，隔得远远地说道：“拿来了！人呢？”
高粱地里一个人突然喊道：“爸爸！救我！”
父子连心，听到儿子的声音，潘世仁赶紧下马：“钱都在这里！”
老四上前清点大洋，只是草草过了一遍。
提起钱就走！
“人呢？”潘掌柜还没有看到儿子呢。
心里着急，终于鼓足了勇气问了出来。
那个提了钱往高粱地里走的人一声不吭，步子跑得更快了一些。
潘掌柜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瘦小的人影这才从高粱地里跑出来：“爸爸！”
正是潘和！
潘世仁赶紧把儿子抱上马，自己也骑上去，打马往家里赶。
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胡子再抓回去了。
老四带着钱连夜往大杨树沟赶。
在宽城子这边有两个肉票，这个肉票的价格也是说好的五千大洋。
一万大洋到手，所有人都高兴起来。
手里还有三个肉票，为了钱，她们这八个人一路都是老老实实的赶路。
绝不多事，就算是遇到有人惹事，也是能够让一步就让一步。
免得影响了她们收赎金的大计。
又是一万大洋到手时，手上剩下最后一个肉票。
铁蛋到底多少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家是什么地方的了。
七个女人都不想带着这个换不到钱的肉票，这群女人现在只想快点进城去享受。
大当家手里有三万多块大洋，这可是一笔大钱。
每一个人都想要去县城里面好吃好喝的享受一番。
最后还是莫凡出了个主意：送人！
随便找了一个村子，把铁蛋送给一户没有儿子的人家。
这回可是一块钱都没有收！
处理完了手上的肉票。
那辆马车还无法丢掉，因为这是改装过的马车。
车厢里面装有四枚火箭弹的上百枚手榴弹呢。
到了这个时候，镇九州觉得马车有点累赘了。
尽管这样，八个人还是轻松起来，她们现在可以放心进城了。
最后个肉票是在滦平三道湾送走的，最近的城市当然就是滦平县城了。
这回她们也不化装了，全都变成本来面目。
一行人分为两批进了滦平城。
进城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存钱！
马车里面那么多钱终究不是个事情，还得送到票号里面去存着。
镇九州把钱存进了奉天官银号！
她没有把钱全部存进银号里面去，还在马车里面留下了不少的大洋。
存完钱之后，又去洋行里面买了十个不一样的皮箱。
给七个皮箱每个装了一千大洋，这是第二次分红的钱。
剩下的大洋装在三个皮箱里面。
这才开始找店去住。
这回不住大车店了，他们住的是两个对门的客店。
这是莫凡的主意：分住两个店，一方有难对方增援。
这话有理！镇九州接受了这个建议。
这回她们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
每人手上都提着一个皮箱，看着洋气得很。
房间里面放好东西，老七就要去逛街，这也是莫凡求之不得的事情。
虽然他现在的面貌是二十多来岁，可是他的内心早就过了五十岁。
正是这样子，到这个世界两个月了，都还不知道现在是哪年哪月。
表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内心早就急不可耐了。
走出客店的时候，镇九州她们四个也同样出门了。
看得出来，她们也是想要在县城里面逛一逛的。
“号外！号外！山西王任民国总司令，讨论蒋司令了！”
莫凡听到这喊声，灵机一动：“来一份报纸！”
接过报纸的时候特意问道：“是今天的报纸吗？”
“滦平这样的小地方，怎么可能有当天的报纸，都是隔日报！”
莫凡给出去五角奉票：“来一份昨天的报纸！”
拿到报纸看到上面印着的是一九三零年四月三日，从这个日期推算一下，今天就是四月四。
终于知道现在是哪一天了，莫凡非常激动，站在街边就想要看看内容。
老七拉了他一下：“走了！”
她们要逛的是百货店，洋货店。
进了洋货店看见摆在商店里面的收音机，莫凡立刻来了兴趣：“伙计！收音机拿来看看。”
伙计看看莫凡的打扮，今天莫凡身上是穿越时候的那一身。
休闲服，休闲裤外加一双皮鞋，脸上白净，明显不是下力人。
再看跟在他身边的老七，漂亮得不像话，一身合体旗袍。
察言观色是每个伙计的基本功，特别是卖洋货的这些伙计，不小心得罪一个客人，是要挨打的。
伙计心里猜测这是一个日本人，如果是民国人的话，手里应该拿根文明棍，这才更像一个英国绅士。
打量顾客的时间只有一瞬，伙计满腔堆笑地跑过来：“客官！您这个眼力真好，一下就相中了这台收音机。
他是英国公司生产的EKCO，您看看这个带子，还能够用手提着。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踏青，都可以随时听到电台的声音。”
莫凡看着这台收音机，正面上部左右各一个大大的旋钮，中间是频道显示一块蒙布，下部是百叶窗式的设计，后面装着喇叭；
其余部分用皮革包裹着，顶上有一条皮革做的手提带。
这个设计一百年后都不落伍。
“能够出声吗？”
“客官说笑了！怎么能够不出声呢。
这台收音机在家里用电线，在外面用电池，方便得很。
这就放出声音给你听！”
听着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夜上海》，老七眼睛发光，她想要这台收音机了。
莫凡问道：“能够收到多少个广播电台的声音？”
伙计为难地说道：“咱们这里只能够收到南京广播电台的了。”
莫凡摇摇头：“太少了！”
他失去了购买的欲望，有过后世信息爆炸的洗礼，他对这种只能够收一个电台节目的收音机没有兴趣。
伙计说道：“客官！只能够收到一个节目，不是收音机质量不好。
是我们这里城市太小，您在小城市就听一个节目，您到了大城市就可以听到很多个节目了。”
“多少钱？”老七问道。
“一千三百块大洋！”
“老八！”钻天猴的眼睛看着莫凡，意思非常明确。
“我们商量一下！”莫凡对伙计说了一句，拖着老七就走。
他手上有一千一百块大洋，老七手上有一千块大洋。
他们两个人合起来倒是能够买得起这个，可是这东西的使用率太低。
老七眼巴巴地回头几次看向那台收音机：好喜欢！
只要不买收音机，他们手上的钱还是好用的。
莫凡买了两块手表，送了老七一只，算是感谢这些天她对自己的照顾。
还建议跟在一起的另外两人也买了一块手表戴上。
手上多了一张表，老七高兴得找不着北，刚刚没有买收音机的事情已经忘记了。
镇九州她们四个见到莫凡这边各买一块手表。
也全部过来一人买了一只，这可把老板高兴坏了。
一天能够卖出去八只表，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镇九州并不知道，她们这群人从到奉天银号存钱的时候，就被一伙人盯上了。
现在看到她买了这么八支手表，盯住她们的人眼球都瞪出来了。
滦平县城不大，莫凡走遍全城也没有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老七问：“你想要买什么？”
“化学实验仪器！就是一些试管、烧杯、天平、坩埚这些。
各种培养皿，还有一些化学药品！”
他说的每个字老七都听明白了，把话全听完了之后，一个字都不明白。
根本不知道老八想要买的是什么。
“我想做些化学实验，还在买一些书！”
一直担任采购任务的老七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在卖老八说的这些东西。
“奉天如果没有这些、只有天津和上海才有了。”老七说道。
“我想去上海！”这是莫凡心里话。
手上有钱的这些女人们，全都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回去。
晚上的时候七老跟老八同一个房间，他们写房间的时候就是以夫妻名义写的。
睡觉的时候老七一点也不在意老八的感受，抱着莫凡睡得香得很。
第二天上午几个人遇到的时候，老七突然说：
“这里不好！根本不能够放开了喝酒。
太压抑了，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
莫凡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去天津或者北平去吧！
到租界里面去买套房子，这样的话就没有外人了。”
“我们的马车怎么办？我们的事业怎么办？
跑到北平去坐吃山空吗？要是在长春、奉天买个房还是可以的。”
莫凡心想：一群土匪，有个屁的事业！
现在是一九三零年，到什么地方去置业买房安全一些呢？
明年就有九·一八，整个东北都不安全了。
这个时候在东北买房子，不是跟解放前加入国军一样的悲惨吗？
可惜他的这些话却不能够说出来。
继续再想一想：北平买房吧！要不了几年，还是会被鬼子追过来。
到上海买房吧！上海的仗可没有少打！
思来想去，偌大的国家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安心置业的地方！
莫凡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
老七听到买房却是高兴起来：“买房好啊！就在奉天去买房。
那里是大城市，有钱人也多！
我们的生意也好做！
到时候可以用老八的名义买，他当家长，我们装成夫人姨太太。”
这个主意当真不错！
镇九州眼睛一亮：“行！”
她们反正在滦平已经玩了一天，实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好玩的。
不是这里没有好玩好吃的，而是她们还是放不开，客店里面的大洋和枪都让这几个人担心。
一群土匪，随时都可以跑路的。
这种说走就走旅行，实在太常见了！
立刻回各自的客店结清了帐，准备出城。
镇九州在客店外面等着老四把马车赶出来的时候，三个腰挎武士刀的日本人围拢过来。
“姑娘！你身上有我们的东西！”
看到三个日本浪人围过来，镇九州知道他们是想要做什么。
冷冷地看着这几个日本浪人呵斥道：“滚！”
一直监视着她们的两个人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日本太君这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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