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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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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事

    文案

    结束一段有名无实的渣婚之后,温晚的桃花运忽然好了起来

    只是这桃花运似乎有点……

    本文又名《婚事》

    非NP,天雷狗血,看到奶奶躺在院子中央,直挺挺的,脸色白的吓人,就和那晚的父亲是一样的……

    温晚哭了,心里特别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看着满院子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奶奶去世后半个月,温晚又被辗转接到了舅舅家,这是她仅剩的最后一个亲人。可是舅舅家条件也不好,舅妈对她很刻薄,常常使唤她干活。

    温晚更加不爱说话,寄人篱下的生活依旧让她严重缺乏安全感和温暖,她成了一个怪异而且冷冰冰的人。但是内心如何冷,她从来不会在表明上忤逆任何人,她害怕被抛弃和讨厌,本能地想迎合与讨好人。

    在外人看来,她是非常懂事乖巧的,听舅舅舅妈的话,从来不惹事,哪怕在外面吃了亏受欺负,她也咬着牙回来从不多说一句。

    因为没有人会在乎她是不是受欺负了,能替她出头的人,早就都不在了。

    十六岁那年,温晚的命运发生了转折,因为顾家来人了。

    顾云山亲自来接的她,温晚在城里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像顾云山这样的有钱人。他们穿剪裁很棒的西服,头发梳的光滑有型,皮鞋也逞亮干净。

    温晚站在舅舅身后偷偷看他,那个温和的男人慢慢走过来,伸出宽厚的大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小晚,我是顾叔叔,还记得我吗?”

    那是爸爸最要好的朋友,温晚当然记得,可是许多年没见了,他们一家早在爸爸出事以前就搬到了省城。听说他做了大生意,赚了不少钱,哦,对,他做生意的一部分本金还是问爸爸借的。

    顾云山给了舅舅家一笔钱,他带温晚离开,坐在车里才悄悄冲她眨眼睛:“小晚以后会过得很好,叔叔会替你爸爸好好照顾你。”

    顾云山还单独给了温晚一笔钱,当然是比当初爸爸借出去的还要多,只是温晚太小了,那钱一直是顾家保管。

    温晚想起在顾家的生活,自然而然又想到顾铭琛,脑子好像瞬间就死机了,无论如何就怎么都继续不下去了。

    顾铭琛,在她心里也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

    萧潇看她脸色不好,心疼地捏了捏她手掌,发现冷冰冰的便用力握在手心里捂着:“别想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人得朝前看,你现在不是很好吗?而且会越来越好,离了顾铭琛肯定能更幸福。”

    温晚调整好情绪才抬起头,冲着萧潇发自内心地笑:“我明白。我现在就想,至少得让贺霆衍也好好活着,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地,太造孽了。”

    萧潇沉重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可是贺沉——”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严肃地扳正温晚的头,一字一顿道:“你记住了,贺家谁都惹不起,尤其是贺沉。和顾铭琛离婚,出了狼窝,我也不希望你又进虎穴。贺霆衍这件事,能帮就帮,帮不了咱就辞职。”

    有些事她没说出口,相信温晚也都懂,贺家水深,不是温晚这个外人能淌得了的。

    温晚看着这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心底涌起一阵暖意,笑着往她怀里一靠:“怎么办,我要是离了,不如跟你算了。我肯定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爱我的人了。”

    她是真的感激上天还对她不错,至少赐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好姐妹。

    萧潇嗤地笑出声,仰起头得意地扬了扬眉梢:“那是,我对你简直操碎了心。”

    她说完忽然有些犹豫,迟疑地低头看了眼温晚,见她嘴角一直带笑,便低声问了句:“你和顾铭琛结婚,真是为了……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爱他?”

    温晚的表情明显就是一僵,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缓慢地坐起身,过了好一会,她才冲萧潇露出一个悲凉的笑:“我要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萧潇难以理解地望着她。

    温晚喉间溢起一阵苦涩,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年她只想好好活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时时堤防小心,处处充满了危机感和不安全感。能吃饱穿暖好好活下去已经成了她最大的幸福,爱情,实在太陌生也太奢侈。

    “或许,真的不爱吧。”

    温晚话音刚落,客厅门就被打开了,顾铭琛穿着黑色风衣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只是男人此刻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眼底阴霾浓重,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第七章

    萧潇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看也不看顾铭琛一眼,说:“奇怪,这是小晚的房子,你怎么会有钥匙?”

    温晚也有些纳闷,可是顾铭琛显然不想回答。

    他没理萧潇,直接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温晚怀里,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离婚协议我看过了,没问题。”

    温晚以为他已经签过字,正准备打开文件袋,忽然又听他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萧潇一听这话就是冲自己来的,马上蹦了起来。她个子低,比顾铭琛矮了不少,故意踮了踮脚:“有什么怕人听的啊?”

    顾铭琛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要我把你丢出去?”

    这人向来没什么风度,此刻更是浑身阴郁骇人,萧潇倒是不怵他,挺起腰板挑衅地瞪了回去:“又不是没打过女人,你顾铭琛什么事做不出来。”

    顾铭琛的眸色瞬间暗了几分,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紧握成拳。

    这两人以前就不怎么对付,每次见了总要吵,萧潇是最不待见顾铭琛的了,顾铭琛就更不用说,只要是和温晚有关的人他都讨厌。

    温晚拉住萧潇的胳膊,话是对顾铭琛说的:“我们去书房谈。”

    她也想知道顾铭琛还要说什么,离婚这件事对他没坏处,他应该不会耍花样。

    两人进了书房,萧潇就躺在沙发里看杂志,耳朵却一直留意着房间里的动静,像是只要顾铭琛再欺负温晚就会第一时间冲进去一样。

    -

    温晚把文件放在书桌上,回身看着顾铭琛,他们已经许久没这么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说过话,最后一次,大概还是两年多以前。

    顾铭琛坐在沙发里并没有抬头看她,额前的头发柔顺地耷拉下来微微挡住了眼眸,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角。

    这样的顾铭琛很陌生,像是有点……悲伤?温晚都怀疑自己一定是看错了,这么软弱的情绪,他怎么会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顾铭琛抬头时正好看到温晚在盯着他看,眼神有些奇怪。

    他忍住不适,轻轻清了清嗓子,却还是有些低低哑哑地:“纪颜……到底为什么会走?”

    温晚明显就是一愣:“什么?”

    顾铭琛看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红的吓人,他狠狠瞪着温晚,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间挤出来:“我爸真的是因为想要我娶你才逼她走的,没有别的原因?”

    他双眸紧紧攫住温晚的每一寸表情变化,这个女人和他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直到今天他似乎也没真正看清楚过。在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到底有着怎样一副铁石心肠。

    温晚沉默地和他对视着,须臾,轻轻点头:“对。”

    顾铭琛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他倏地站起身,在温晚还没看清楚的时候已经大步走到她面前。

    他的手很大很有力,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几乎要将她粉身碎骨一样:“真把我当傻子?那你告诉我这些是怎么回事!你他妈告诉我。”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摔在温晚身上,表情狰狞,却早就过了歇斯底里的那股劲儿。

    温晚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顾铭琛忍不住冷笑出声:“你果然,果然早就知道。”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傻子。

    以为是父亲使手段逼走纪颜才让她死于空难,甚至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了父母中意的温晚身上,他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是温晚太狡猾、太会讨好父母,这才让父母被她的虚伪蒙骗选她做顾家的儿媳。

    可是此刻,事实却比这些还要不堪。

    -

    照片上的女人就是纪颜,她是娱乐圈红极一时的电影明星,因为外形清秀讨喜,一直很招人喜欢。

    然而,照片上的她却露-骨刺眼的很,修长白净的大腿牢牢夹住男人稳健的腰肢,表情痛苦而迷醉地躺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下。还有许多淫-靡而难以想象的姿势,男主角也换了好几个……

    这些照片温晚并不陌生,看了眼气到胸膛剧烈起伏的男人,她难得迟疑了几秒:“纪颜她,也是无辜的。”

    顾铭琛根本听不进去,双眼赤红充血,攥在她肩膀上的手指不断收紧。

    温晚很疼,却还是忍耐着继续说:“你知道她没什么背景,一个女孩子在娱乐圈很艰难。最初就是被人设计了,一再威胁才不得已和这些富商政客做桃色交易的。”

    温晚知道顾铭琛一定很难过,十六岁来的顾家,她早就对这个男人的性子拿捏很准。别说纪颜是他最爱的女人,就是一件曾经属于他的玩具被人染指亵渎了,他也会抓狂发怒好几天。

    她不太会安慰人,咬了咬唇,还是极小声地说:“她爱的始终是你。”

    顾铭琛却好像没听到她说的,深深地望着她:“所以我爸不让我娶她,真正原因是这个?而不是因为你……”

    温晚抿了抿唇,再次点头。

    顾铭琛痛苦地往后退开一步,他安排吴迪进纪颜曾经所属的经纪公司,这才渐渐将这一桩掩埋许久的丑闻慢慢剥开。可是随着事实摆在他面前,他才知道自己误会这个女人整整两年,可是她明明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说到底,他的误会,于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当初是我爸让你别告诉我的?”他几乎已经猜到了,温晚很听顾云山和周尔岚的话,只要他们吩咐的,她一定会照做。

    温晚看他这语气就知道事情已经被他查的差不多了,再否认也没什么意思:“顾叔怕你难过。”

    “那你呢?”

    顾铭琛忽然问她,问的温晚又是一头雾水:“我?”

    顾铭琛看着面前的女人,他想问问她,这两年被他无视冷淡、甚至羞辱的时候,她的心都没有一丁点感觉吗?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疼?

    温晚第一次被人这么注视着,认真而且专注,她脸上的所有表情慢慢凝固,最后,坦然地望着顾铭琛:“不会,你一直都讨厌我,我也被人讨厌惯了。没有难过。”

    顾铭琛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听温晚说过话,听着她那样轻飘飘的语气,那样释然而放松的神情,胸口有个地方忽然……疯狂地痉挛起来。

    -

    “然后他就签了?”萧潇等顾铭琛一走就抓着温晚审问她,温晚把那男人签字的过程一说,让她惊讶的合不拢嘴,“奇怪,也太容易了一些,之前看他一直推脱还以为是不想离呢。”

    温晚失笑:“怎么会,他之前大概在忙吧。”

    “不管怎样,离开这个混蛋都是件开心的事儿。小时候把你当丫头使唤也就算了,结婚以后还总是欺负你,让他以后见鬼去吧。”萧潇撇了撇嘴,拿着那份离婚协议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好像验证真伪似的。

    温晚却没搭话,只是望着桌上的玻璃杯发呆。

    萧潇发现自从顾铭琛走后,她的笑便一直有些勉强,眼神也有些飘飘忽忽地不自在,她忍不住瞪大眼,伸手戳了戳温晚的肩膀:“你们俩在书房……不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吧?”

    温晚瞪大眼,脸颊有点红,急急忙忙地用力摆手否认道:“他听我说完就签了,连话都没和我说就走了,好像挺生气的。”

    “真的?”

    “真的。”

    萧潇却鬼机灵地眯了眯眼角,忽然阴测测地笑起来:“我懂了。”

    “懂什么了?”温晚糊涂地皱起眉头。

    萧潇只是贼兮兮地眨了眨眼睛,起身拽着她双手用力往房间里带:“走走走,你恢复单身咱们怎么也得好好庆祝一下,今晚我就带你见识一下单身女人的精彩夜生活!”

    ☆、第八章

    温晚平时不怎么化妆,被萧潇愣是逼着好好打扮了一番,她出门前还在扯自己的裙子:“这是不是也太短了一些?”

    萧潇上下打量了一眼,赞许地点点头:“这么看总算像个女人了。”

    温晚被萧潇这话说的好笑:“合着我前二十八年都分不清性别?”

    萧潇摇了摇头,说的话更是让她吐血:“你前二十八年像是没发育完全。”

    其实这也怪不得温晚,她很小就被母亲抛弃,那之后无论是奶奶还是舅妈,谁也没教过她女孩子究竟该怎么样。她说起来长得不丑,可是打扮却总是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往人堆里一放完全就被淹没了。

    周尔岚也给她买过很多衣物首饰,但是都带了那个年纪的沧桑和阅历,萧潇就一直嫌弃她的妆容打扮,这次总算逮着机会对她大改造了。

    出门遇到隔壁退休的钱教授老两口,老太太从老花镜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有些不敢认:“小温?”

    温晚难为情地点点头,老太太半晌才笑出声:“这么漂亮,还以为认错人了,就该这么打扮才对,这样出去马上就能找个男朋友。”

    老两口人很热心,从没见过她家里有男人走动,一直当她是个没结婚的大龄剩女,好几次还张罗着要给她介绍对象。

    温晚有些窘迫,尴尬地笑。

    “连人家老太太都这么以为,你这婚姻可真够失败的。”萧潇一点不留情面地又泼了盆凉水,朝她使了使眼色,“今晚姐给你物色几个,比顾铭琛英俊帅气一百倍。”

    温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

    温晚之前的二十八年生活的很简单,顾云山和周尔岚不喜欢的她一定不会去做,他们讨厌的地方她也一定不会去。所以夜店,温晚还真是第一次来。

    她其实有些不懂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玩的,音乐很吵,到处都是说话大声举止暧昧的男男女女。除了喝酒之外,她几乎不参与萧潇提议的任何游戏。

    萧潇有些不高兴地瞪着她:“你说你这么活着有什么乐趣?”

    温晚想了想,自己的人生的确是有些呆板无趣,可是至少这样的生活方式也不是她喜欢的。

    萧潇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管她了:“我去跳舞。”

    温晚就一个人坐在桌边喝酒,萧潇滑进舞池之后真是如鱼得水,她本来身段就好,扭动的姿态很勾人,没一会身边就围了几个男人。

    中途也有人过来搭讪,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温晚总觉得他们的眼神很不正经。最后聊了几句便冷场了,原谅她实在是有异j□j往障碍。

    萧潇玩的正高兴,还时不时朝她挥挥手。

    温晚除了喝酒也实在找不到打发时间的活动,不知不觉就喝的有点多。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有点晕,不知道萧潇点的什么酒,后劲还挺大。

    去卫生间的路上脚都有些轻飘飘的,她按着路标也没能找着卫生间到底在哪,倒是在一间包房外遇到了熟人。

    贺沉站在走廊上抽烟,身上只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那样子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眉头皱的很紧,好像遇上了烦心事。

    温晚在犹豫要不要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对方率先发现了她。

    贺沉估计对她这身打扮也有些不适应,皱眉看了两眼,这才微微眯起眼角:“这么巧。”

    温晚点了点头,沉吟几秒还是开口问她:“……那个,卫生间在哪里?”

    贺沉先是没说话,大概是没怎么给人指过路,过了几秒才指了指走廊尽头,接着有些怀疑地看她一眼:“会不会走错男卫生间?”

    温晚是真不喜欢这人开口说话,原本到嘴边的“谢谢”两个字也咽了回去,直接绕过他去了卫生间。

    贺沉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这才慢慢地吐出一口烟。

    身后的包厢门被人打开,阿爵步伐稳健地走了出来。贺沉把手里的大半截烟捻灭,这才面无表情地问:“说了?”

    阿爵点点头,把手里的白色手套摘下来放进口袋:“还有上次货被抢的事儿老爷也知道,都是他默许的。”

    贺沉没再接话,双手插兜缓缓地转过身来。

    阿爵最是了解他,知道他越是不说话,脸色越是平静,一般都是心情极其恶劣的时候。

    包间门再次被打开,力道很大带着一股愤怒的情绪,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满眼猩红地跑出来,她忿忿看了眼贺沉,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贺沉脸上没什么表情,阿爵走过去微微躬下-身:“老爷该找您了,我现在送您回去。”

    那女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近乎绅士的男人,好像刚才包厢里那耻辱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一样,她紧紧捏着手包,唇瓣咬的充血:“你们、你们——”

    阿爵扬了扬手,开口打断她:“太太请。”

    那女人嘴唇蠕动,像是有话想说又开不了口。

    贺沉一双眼冷冷清清地注视着她,低声道:“我只是请孟小姐帮个忙,现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孟小姐那些照片自然不会被人看到,孟小姐放心。”

    孟云洁紧紧攥着拳头:“贺沉!我是你父亲现在的合法妻子,你竟敢……”

    贺沉没说话,只是静静听她说着,可无端就是让孟云洁说不下去,她狠狠一跺脚,还是跟着阿爵走了出去。

    贺沉重新拿了烟叼进嘴里,转身欲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方向。

    那个女人,好像去了很久?

    -

    贺沉找到温晚的时候,额头的青筋直跳,她居然就那么倚着走廊的墙壁睡着了,脚上的高跟鞋被扔到了一边,裙摆也微微撩起露出了白腻腻的长腿。

    “醒醒。”贺沉伸手捏住她的后颈,迫使她努力睁开眼看自己。

    温晚眯眼看了看他,没说话,倒是警惕性挺高,抬手就把他给推开了一些。

    贺沉皱着眉头,就那么和她僵持了好一会,接着伸手在她身上检查了一下,确定没到手机。

    贺沉没什么帮助人的意识,起身那一刻忽然又犹豫了,想到她是贺霆衍的主治医生,而且贺霆衍最近似乎开始有些接纳她了……

    贺沉站在那想了一会,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温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看了好一会,结果还是没能认出他是谁。贺沉有些头疼地问:“家在哪?”

    谁知道温晚瞪着黑黢黢地眼眸看了他几秒,倏地又靠近他怀里没音了。

    “……”

    贺沉只好把她带去了酒店,他没有带陌生人回家的习惯,尤其是陌生女人。可是这女人也太难伺候了一些,一会喊头疼,一会又喊肚子疼。

    贺沉把她扔在床上,坐在那冷眼看她滚来滚去,滚得身上的衣服都乱糟糟的,最后等她消停下来才说:“到底哪疼?”

    温晚的声音很小,大概是真的不舒服。贺沉要靠近了听才辨认清楚,盯着她捂住的部位咬了咬牙:“那、是、胃!”

    他被这女人弄得满头汗,一手开始解衬衫纽扣,一边拿了手机给阿爵打电话:“给我带点胃药过来。”

    去浴室之前,贺沉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蛋儿,故作凶巴巴地说:“要是敢吐在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晚没回应,好像又睡过去了。

    贺沉洗澡的时候忍不住想,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伺候人,还是个女人,并且是个认识不久姿色很一般的已婚妇女。

    他脑子一定是出问题了。

    洗完澡刚好阿爵送药过来,他以为是贺沉胃病发作,还特意买了热热的白粥过来,待看清床上的女人是谁时,表情顿时微妙极了。

    贺沉一边擦头发,一边把药盒扔进阿爵手里:“喂她吃了。”

    阿爵看了看,把药又放回他面前:“你喂。”

    贺沉缓缓抬头看他,阿爵咳了一声,依旧是面无表情:“十二点了,下班。”

    阿爵说走就走,完全不管贺沉的脸色有多难看。

    贺沉坐在沙发里盯着那张大床看,温晚身形瘦弱,躺在上面的存在感很小,要不是她偶尔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看了看手里的药盒,贺沉还是起身倒了杯温水。

    “起来。”贺沉把人半抱进怀里,一手圈着她将要喂到她嘴边,本来还寻思着怎么把药塞进她嘴里,忽然感觉到一个小小软软却又湿漉漉的东西滑过掌心,轻轻在他手上舔了一下。

    贺沉一愣,怀里的女人半闭双眸,粉嫩的唇瓣擦着他掌心的纹路慢慢移开,接着寻到了玻璃杯的杯沿。

    她微微仰起头,一双眼疑惑地望着他:“渴——”

    ☆、第九章

    温晚这时候也太没危机感,那条

    幸好贺沉自控力好,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他把人直接倚靠在床头,拿了杯子喂水,可惜平时真没照顾人的经验,手劲儿一大就给喂猛了。

    温晚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绝大部分都洒在了贺沉的浴袍上。

    “麻烦。”贺沉从没这么狼狈过,赶巧碰上他今天心情不好,动作也十分粗暴,直接把她身上乱糟糟的裙子给剥了下来。

    说起来,过程还真有点难熬,这女人身材保持得还不错,至少连他看了也免不了动些歪脑筋。

    “你该庆幸今天遇上的是我。”他咬牙在她耳边说着,一并连她手上的腕表也给摘了下来。

    温晚迷迷糊糊地,脸蛋也红透了,居然还含糊不清地回答他一句:“谢谢。”

    贺沉气得笑了:“你倒真是不客气。”

    他侧身把手表放在床头,转身忽然看到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起身,正微眯着眼角看自己。

    两人实在挨得太近了,呼吸相闻,鼻端都是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样的夜晚,好像让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贺沉盯着她一双水灵灵的黑眸,喉结动了动,粗着嗓子命令道:“干什么,睡觉。”

    温晚的脸红的不自然,这时候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内-衣物,一头长发散在肩侧欲遮还休的样子,看得贺沉身体里刚刚窜起的小火苗又旺了一些。她再开口说话时声音软绵绵的,和平时说话也不太一样:“你干嘛脱我衣服?”

    贺沉无语极了,都脱光了现在才想起来追问,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你衣服湿了。”

    温晚狐疑地皱着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是想要强-奸我?”

    贺沉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少顷,干脆俯身贴近她,鼻尖暧昧地蹭了蹭她的:“你在暗示我?这么想被强-奸。”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忽然跑去夜店,其实随便想想就什么都明白了,此刻,温晚在贺沉眼里就和那些婚后因为寂寞偷偷跑去猎艳的少-妇一样,于是再看她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带了勾-引的意思。

    温晚的眉心拧的更紧,贺沉看她这副样子其实还挺诱-人的,尤其一双唇粉嫩嫩的,像是沾了露珠的樱桃,让人情不自禁想咬一口。

    他慢慢贴过去,正要含上她的唇-肉,温晚忽然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

    “……”贺沉所有的兴致顿时都被一扫而空。

    欲求不满的后果就是火气非常大,他拉过被子将人裹严实,站在床边冷笑道:“再多说一个字,你今晚就在浴缸里睡。”

    他转身要走,浴袍的系带忽然被人拽住了。

    “我——”温晚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将系带一点点绕在手指上,像是怕他忽然走掉,过了几秒才小声挤出几个字,“我还想喝水。”

    贺沉看了她一会,垂在身侧的手开开合合,最后俯身狠狠掐了掐她下巴,力道一点也不温柔:“敢这么使唤我的,你还真是第一个。”

    -

    温晚第二天是被宿醉后的头疼给闹醒的,睁眼看到的是一大片落地窗,未拉严实的细缝间有细碎的金黄色蔓延进来。

    她盯着这个房间看了好一会也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儿,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可是喝多以后的事儿就怎么都想不起来,好像断片儿了。

    看这房间的摆设,温晚很快就发现应该是酒店,她脑子一懵,倏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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