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陆朝颜舀一盆水,给她们洗干净脸和手,才准喝汤。鲁圆圆还拿不稳勺子,陆朝颜直接喂她,实在是粮食金贵,浪费不得。
不然,就让她自己嚯嚯去了。
好在小姑娘胃口好,吃嘛嘛香,不像后世的小孩挑食,一碗饭跑半里路也喂不完。
一碗鱼汤加一个切碎的鸡蛋,不过五分钟,鲁圆圆就给吃完了。
锅里三条鱼肉,还保持鱼形,一点也没有碎,陆朝颜舀起两条送给陆月丹,剩下一条给陆寒青。
她虽爱吃鱼,但爱卡嗓子,哪怕她很细致的吃,也总被刺扎。
基本上有刺的鱼,她都不敢吃。
剩下的鱼,她撒上盐,腌制在盆里,留着中午吃。
第44
章逗他
“三姐,三姐!”
陆寒青在前面医馆喊的急切,陆朝颜锁上厨房门,去了医馆。
医馆里来了一位衣着整洁的老太太,陪同她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他们骑着自行车来的。
面相生,应该是远地方来的。
“柳大夫不在吗?”男人看向陆朝颜问。
“你们好,柳大夫出诊去了,你们是看病,还是有别的事?”陆朝颜落落大方的问,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七十多岁的样子,眉眼中覆着浓愁,走路吃力,姿势古怪。
看来不是小病啊。
男人面上浮出几分焦急,“我们找他看病,他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应该快回了。”
陆寒青呢喃一声,眼里的担忧越发明显。
现在九点多了,爹也该回来了啊。
陆朝颜想到那个女人说在山上看到柳之柏的事。
“你们要是不急,可以等一会儿,若是不想等,我也可以给你们先看看。”
男人自然是不相信她,很抗拒的说,“我们等一会儿。”
“行,”陆朝颜看向陆寒青,“给他们泡杯茶,我去找找。”
“好,你把车子骑上去找。”陆寒青连连应声。
“不用。”
陆朝颜去后院,背上篓子,带上柴刀,往女人说的那个山头去了。
“陆朝颜,我三哥都跟你退亲了,你还来纠缠他,真不要脸!”
陆朝颜刚走到山脚下,迎面遇上司正杨陶雨薇还有司玉梅,三人背着篓子往山下走。
司玉梅看到陆朝颜,快跑几步来到她跟前,继续骂,“我跟你说,我三哥跟雨薇姐好了,你不要来缠着他,不然,我见你一次骂一次。”
陶雨薇是一脸不屑和厌烦,“陆朝颜,做人还是要点脸的好,亲是你自己开口退的,钱也给你了,如今两清,你就别揪着正杨不放了。”
唯有司正杨,眼里噙着得意,毕竟招女人喜欢也是一种魅力嘛。
“把你们三加一起,还不如一条蛇值钱。”
陆朝颜徒手在司玉梅身后一抓,跟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条花红子,“我是来抓蛇的,不是来缠着你那没用的三哥。”
“啊,蛇蛇蛇!”
司玉梅嘶声尖叫,往后退时,篓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陆朝颜瞟一眼,竟然是做凉粉的薜荔果,这陶雨薇还真有不少赚钱小妙招啊。
“陆朝颜,你有病啊,玉梅她又没得罪你,你拿蛇吓唬她干嘛?”
司正杨冲过来扶起妹妹,怒不可遏的瞪着陆朝颜。
“我这是帮她捉蛇,”陆朝颜把蛇扔到远处树上,“懒得跟你们废话,耽误我挣钱。”
说完,她绕过两人,继续往山里走。
陶雨薇眼珠一转,想到昨天早上,她本来想利用黑市的人找陆朝颜麻烦。
怎知她还没有卖完果酱,陆朝颜已经卖了蛇离开了。
听旁边人说,她卖了四百,五条蛇比她一个月挣得还多。
要是她跟着她学会抓蛇……
陶雨薇心里暗自得意,那就发财了。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司正杨,他和陶雨薇眼神交流一番,把篓子里的薜荔果,倒在地上,让司玉梅回家找箩筐来搬。
他们跟着陆朝颜进山抓蛇。
司玉梅不愿意,为了钱,还是答应了。
司正杨和陶雨薇,就那么若隐若现的跟在陆朝颜身后,正想好好整俩人一顿的陆朝颜,故意往偏僻危险的山谷走。
还不忘喊,“柳之柏!”
走了十多分钟,在一处阴沟里,遇上一条山蟒。
陆朝颜用棍一挑,扔到身后俩人跟前,不是想跟她学抓蛇吗?
先克服一下对蛇的恐惧吧。
蛇落下那一刻,两人还以为是树上的枯枝落下。
当看清它蠕动时,直接呆立当场。
下一刻,惊叫着,各自奔逃。
司正杨被藤蔓绊一跤,滑进深深的沟壑里。
陶雨薇直接滚下山坡。
陆朝颜仿佛听不见,继续往前,一路走一路喊,依旧没有找到人。
唉,麻烦。
想到家里还有人等着柳之柏回去治病,她只能继续往前走。
人没有找到,又捡了几窝野鸡蛋和山菇。
“柳之柏!”
“柳之柏!”
“柳之柏!”
震耳欲聋的喊声,终于传到不远处陷井里的柳之柏耳朵里。
“孽畜,一点教养也没有。”
低声骂完,柳之柏眼角还是忍不住泄出笑意,死丫头,天天跟老子杠,还是知道来寻我。
“陆朝颜,陆朝颜!”
陆朝颜一愣,还真在山里?
她循着声音跑过去,看到一身狼藉的柳之柏,掉在一个废弃的陷井里。
她蓦然笑了,“你怎么掉那里去了?”
“死丫头,别笑了,快拉我上去!”
他是看到这陷阱边上有一株重楼,他拔的时候,脚一滑,就掉进去了。
她嫌弃的看他一眼,望向旁边的藤蔓,运转异能,把它催生到手指粗细,往井里扔去,“缠在腰上,我拉你上来!”
柳之柏拉着藤蔓没有先缠到自己身上,而是先缠住篓子,“你先把这些药拉上去。”
陆朝颜垂眸一看,里面全是制作解蛇毒的药材,还有几样稀有的治疗湿热痹症的药。
她盯了柳之柏一眼,把药篓子先拉上来。
接着把滕蔓扔下去,“缠紧了。”
柳之柏不信她能拉的动他,可眼前也没有旁人能帮他,只能一试。
他刚缠好,就见陆朝颜双手一用力,他就上去了。
他错愕的看她好久,这死丫头力气这么大吗?
“自己拄着棍走!”
陆朝颜提起他的篓子,递给他一截木棍,自己先一步下山走了。
柳之柏拄着棍,看着她的背影,又气的半死。
也不知道扶着他。
“二叔,呜呜,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陶雨薇刚把司正杨从沟里拉出来,就看到柳之柏从山上下来,当即迎过去。
司正杨也顺势讨好,“柳大夫,我们找了你半天,还掉沟去了。”
柳之柏听了陶雨薇的话,感动的湿了眼睛,他没白疼她,“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山上?”
当然是通过陆朝颜满山喊你时猜出来的。
陶雨薇扶住他胳膊,“听山下村子里砍柴的大伯说的,走吧,我扶你。”
柳之柏很受用,“陆朝颜跟你们一起来的?”
第
45章
会做饭的弟弟
“她不愿意来,是我逼她来的,她心里不舒坦,还拿蛇吓唬我们,要不然,我早就找到你了。”
陶雨薇颠倒黑白的话,听在陆朝颜耳朵里,只觉女主不愧是女主,这慌说的真好。
她没有解释,而是把柳之柏的篓子往她跟前一扔,背着自己的篓子先下山了。
来到司玉梅摔倒的地方,那里还有一地的薜荔果,她拿出篓子里随身带的麻袋,把地上果子,全部捡进去,带走了。
经过一个河沟子,看到一片野蒜,个头不太大。
她用些异能,稍微催生一下,让它们的蒜头长到核桃大小,才拔起来。
回到家,太阳爬上正空,那两个看病的还在。
陆朝颜没有进去,而是背着薜荔果去了司正砚那边,陆寒青在医馆还没有回来。
她把薜荔果扔到太阳下晒着,去厨房煮上一锅小米粥,煮了三个鸡蛋。
接着去厨房后面的木笼子,抓出昨天逮的兔子和两只野鸡,拿去河边放血剥皮。
清洗干净后,送回到司正砚那边厨房,又来到陆家自留地里拔了一坨子姜一把小葱,和山菇一起拿到河边清洗。
刚好碰到柳之柏自己拄着棍,背着篓子回来了。
她满眼讥诮,“呦,你的小情人没有送你回来?”
柳之柏闻言,气的一个趔趄,他满眼刺的瞪陆朝颜一眼,恨恨的走了。
陆朝颜提着菜篮子,回到司正砚那,小米粥已经熬好。
她把三个煮鸡蛋剥出来,压碎拌进粥里,放上猪油葱花,搁一旁凉着,开始处理兔子和野鸡。
昨天抓的时候,都是捡大的逮的。
两只野鸡去了羽毛和内脏,加一起还有七斤多肉。
兔子六斤多,分别切成块,放姜水里焯一道水,捞起控着。
上次拿到这边来的熬汤陶釜,还没有拿回陆家。
她先给野鸡汤用小火炖上,兔子留着晚上吃。
司正砚一直注意外面人的动静,没有听到说话声,他以为是那个给他洗澡的人,心里浮出几分焦灼,想醒来,想看看帮他的人到底是谁。
这次,陆朝颜没有隐瞒她的声音,把司正砚扶起,一勺勺喂粥,还跟他聊了几句。
“砚哥哥,我听说你们当兵的都是大长腿八块腹肌,腰跟永动机一样是吧。”
她换了一个甜腻腻,娇柔嗲嗲的声音。
什么意思?
司正砚喉咙一哽,饭从他嘴角漏出。
他的那些战友确实是大长腿,满身肌肉,至于永动机一样的腰,他不明白。
不对,她是陆朝颜!
哪怕她掐着嗓子,声音很麻头皮子。
可凭他在军中训练出来的本事,也听得出这是陆朝颜的声音。
没想到啊,陆朝颜竟是这样的女子。
陆朝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司正砚认出,用抹布擦掉他嘴角的饭粒,越发肯定他有了意识,能听到外面一切动静。
幸好她没有暴露自己。
她把饭喂完后,撩开他的上衣,继续逗他,“哇,砚哥哥,你的腹肌还在啊,让我摸摸吧。”
司正砚腹部上面的肌肉痕迹还在,她双手由上到下的抚摸揉捏一遍。
倒不是为了占他便宜,而是陆寒青给他捏肌肉时,舍不得用力。
长此以往下去,他的肌肉就要慢慢萎缩,等醒了,要训练好久,才能恢复。
她跟个登徒子一样,捏完胸脯,又开始掐揉大腿,“砚哥哥,你的腿也很长哎。”
困在身体里的司正砚的意识,仿若被丢进滚烫的开水里,慌乱,抗拒,还热的难受。
不要碰我,陆朝颜,你快离开!
但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喊喊。
陆朝颜捏完前面,把他翻过去,捏后背,宽阔修长的背,哪怕瘦掉了不少肉,还是光洁流畅而完美。
她从他的肩膀,捏到腰臀大腿到小腿,没放过一处地方。
唇角还漾着不好言说的餍足的笑。
“砚哥哥,你身体的手感真好,我从来没有摸过这么好身材的男人,你要好好吃饭,好好活着,满足我的小癖好哦。”
不,我想死,现在就死,立刻死。
司正砚在心里哀嚎,心还是忍不住悸动。
他拼了命的想醒过来,想看看这个摸完他全身,还唤他砚哥哥的陆朝颜,是不是假的。
陆朝颜把他身体反转过来,给他穿好衣服,摸了摸他的脸。
司正砚,虽然我们没有相处过,凭直觉,我知道你是个骄傲的人。
整天这样躺着,尤其思维还能感受外界,你一定很痛苦。
今天故意这样逗你,是希望你的心,不要一直陷入求死不得的绝望中。
感受到脸上细腻纤长的手指,司正砚的心怦怦的。
那夜在司家给他换洗的人,和昨天来照顾过他的人,都是陆朝颜。
难怪,他一直感觉不出来,无声照顾他的人和平时跟陆寒青一起照顾他的陆朝颜,是两个人喽。
从始至终,都是她陆朝颜啊。
可是,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
“砚哥哥,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好好吃饭,你会醒过来的。”
陆朝颜说完,起身去了厨房煮剩下的两条鲫鱼。
司正砚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并生出一股子强烈要醒来的期盼。
一刻钟后,鱼汤熬好了。
陆朝颜端回家,送进西屋,柳瑶和鲁圆圆,坐在地上的大凉席子上,叽叽哇哇的说着只有她俩才听得懂的话。
两个小家伙看到她端碗来,赶紧围过来,“不不”的唤着。
陆朝颜把鱼汤放在床头柜上,笑着摸摸俩人头顶,“小馋猫,这是鱼,有刺,姑姑一会儿给你们做饼子吃。”
俩个小娃似懂非懂,又跑去席子上坐着玩。
陆月丹一脸满足和感激,“三妹,你不用刻意为我准备吃的,都吃一样的就行。”
“坐月子嘛,不吃好点,你身体补不回来,将来一身病,天天吃药就好了吗?”
陆朝颜抱起睡的香甜的鲁悠悠,戳了戳她的小鼻子,“别想那么多,那五百块钱就是要来给你坐月子的,你想吃什么,只管跟我说。”
陆月丹嗔道:“那也不能只给我吃,你们也要吃,不然我下顿不吃了。”
第46
章
生了十三个孩子的老太太
“好好好,我们一起吃,我去厨房看看。”
陆朝颜到厨房里一看,竟是陆寒青在做饭,煮的糙米干饭,韭菜鸡蛋,素炒豆角,锅里还有两条红烧鲤鱼。
柳宏坐在灶台后面给他烧火加柴,看到她来,俩人笑吟吟。
“三姐!”
“三姑姑!”
“嗯,“陆朝颜往医馆那边抬抬下巴,“做这么多,是前面那两位留饭吗?”
一般远来的求医者,会在医馆吃饭,柳之柏会让谷素仪来做饭招待他们,漂亮温雅,能装门面。
今天,谷素仪大概率要忙到天黑才能回家了。
陆寒青颔首,“是啊,正砚哥那边吃饭了吗?”
“吃了,身上也没有脏。”
陆朝颜到灶膛后面,把柳宏拉出去,自己烧火。
陆寒青还是担心,把红烧鲤鱼分别盛起,解下围裙,擦掉满头大汗。
“三姐,你去医馆给爹送饭,我去看看正砚哥。”
“他这会儿应该睡着了,你去看看他的裤子,要没有脏,赶紧过来吃饭。”
“好。”陆寒青跑去了大队部。
陆朝颜把做好的饭菜留下一半,剩下的用托盘端去医馆,屋里俩人见到她,颔首笑笑。
陆朝颜也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陆姑娘客气,你的手艺真好,闻着就香。”
老太太笑着夸赞,眉宇间的忧愁,比早上来时更多了。
陆朝颜疑惑,难道,她的病柳之柏不能治?
“上不了台面,两位不嫌弃就好,请坐。”柳之柏抬手道。
“这么丰盛,我们哪会嫌弃?”
中年男人客气一句,扶着母亲坐下,自己坐在柳之柏对面。
正欲离开的陆朝颜,听到柳之柏贬斥的话,冷不丁的说:“柳大夫,厨房没有佐料,我从你大嫂那借了点,你别生气啊。”
对上她欠揍的表情,柳之柏知道她不是借一点,而是全拿走了。
他内心气的跳脚,当着外人的面,只能温和的点点头,“嗯,回头还她就是。”
“行,等着。”
陆朝颜拿着托盘冷呵呵的去了厨房,陆寒青也跑回来了。
他盛了一大碗饭,夹半条鲤鱼,舀出半碗豆角,半碗炒鸡蛋,送进二姐屋里,领着柳瑶鲁圆圆来到厨房。
陆朝颜已经摆好碗筷,“那俩人什么来头?”
“隔壁公社上班的,”陆寒青低声说,“不过,那奶奶的病,爹说得想想办法,怕不好治。”
陆朝颜蹙眉,“有没有说什么病?”
陆寒青有几分羞涩和尴尬,“阴挺,很严重的那种。”
“哦!”陆朝颜微微颔首。
子宫脱垂,难怪早上那老太太来时,走路姿势不对喽。
姐弟俩带着三孩子吃完饭,刚把厨房收拾干净,柳之柏去了后院。
他找一圈,没看到陶雨薇,臭着脸,把陆朝颜喊到前面医馆。
原来是老太太不愿意让柳之柏给她检查身体,柳之柏只好找陶雨薇去,怎奈陶雨薇不在,他只能让陆朝颜去。
医馆角落,一个用黑布围出来的小隔间,里面有一张小床,老太太已经躺上去了。
陆朝颜进去后,脱下她的裤子,下体的一幕,看的她眼里浮出怜悯,还真的挺严重。
要不是用药水日日擦洗,估计子宫都烂完了。
“老太太,你生了几个孩子?”
“唉,生了十三个,那时候没吃的,饿死六个,流掉了八个,一辈子没少受罪啊。”老太太声音有几分哽咽。
“哦,你别难过,这不是什么大病,我给你扎几针。”
陆朝颜出了小隔间,找来酒精,清洗双手和银针,手法熟练快捷。
柳之柏脸色难看,“我让你看过之后,告诉我,不是让你去治。”
“我能治好她,为什么不能治?”
陆朝颜面色冷然的走进黑布小隔间,把银针刺入老太太小腹上的穴位,用酒精清洗脱出的子宫,再徒手送进去。
接着用了些异能在子宫口,促使其收紧。
后期辅以收敛草药,六个疗程下来,基本上能治愈。
整个过程,老太太都没有哼一声,可见以往她吃了很多苦。
陆朝颜出来清洗干净手,才进去收银针,“老太太,好了,我扶你起来。”
老太太在她的搀扶下坐起身,感受到下身没有坠物,眼睛瞬间红了,“陆姑娘,谢谢你啊!”
其实,她的七个孩子都很能干,带着她到处看医生,医生说,除了切除,没有别的办法。
她不想手术,便吃了很多药汤,也针灸过,效果都没有今天的好。
他们也这样把坠物推送进去,但她只要站起身,那东西就会滑落。
她从来没有今天这么舒服过。
“老太太,你回去后,什么也别做,就躺在床上多休息,等药吃完,再修养半年,这病便不会再复发了。”
“好好好,我听你的。”老太太看向陆朝颜多了几分喜爱和依赖。
这种眼神,看的柳之柏不爽,他才是大夫好吧。
陆朝颜见他去抓药,故意把他挤开,配了六包草药递给中年男人。
“这药每十个小时喝一次,三天后,你带老太太再来针灸一次,切记,不要让老太太干活,多躺躺。”
“好好好,我记住了,”中年男人赞赏的看着陆朝颜,对柳之柏道,“柳大夫,你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你教的好。”
柳之柏勉强的笑着,有种自己要被迫下岗的感觉,“哪里哪里,她还差的远。”
“不差,一点也不差!”老太太笑意更浓,“今天太谢谢你们了,不知药费多少?”
柳之柏怕陆朝颜胡要,赶紧出声,“六包药,每包一块,针灸三块,你给九块。”
听着很小的数字,其实不便宜了。
毕竟是草药,一个疗程得二十包,六个疗程就是一百二十块,普通工人俩个月的工资,拿工分的农民,得干一年才能挣到。
这次,陆朝颜没觉着多,她用了异能的。
中年男人和老太太也没有觉着贵,为了看病,他们可没少花钱。
他们直接付了十块钱,说还有饭钱,柳之柏推让两个来回也就收下了。
等人走后,他瞪向陆朝颜,“以后看我脸色行事,不要自作主张!”
“哼,你要赚钱,也看看人家病人可不可怜,明明三天能治好的病,你非要拖七天,让人家白白多受四天罪,没有医德。”
陆朝颜怼完,去了后院,和气冲冲的陶雨薇撞个正着。
第
47章
野蒜烧兔子
“陆朝颜,是不是你去大队告发,害我妈妈去熬果酱的?”
陶雨薇堵住陆朝颜,眼里喷着火怒问。
“是啊,难不成等你私营的事爆出去,让我们跟你一起倒霉啊?”
陆朝颜没有否认,却堵的陶雨薇哑口无言。
幸好她又找到一个生财的路子,只是陆家不能待了,她得赶紧嫁给司正杨,在司家做凉粉才是最安全的。
“陆朝颜,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撂下狠话,陶雨薇跑去了后院,陆朝颜冲着她背影喊,“我等着你。”
柳之柏从俩人对话里才知道谷素仪去熬果酱了。
他拄着棍气冲冲的跑来院子,对着陆朝颜后背就打。
“你这孽障,你大娘身体那么差,你怎么能害她?”
“柳之柏,你还真踏马有病!”陆朝颜一把推开他,“下一次,你死在山里,我都不去找你了。”
说完,她捞起院子里打瞌睡的鲁圆圆,拉着柳瑶进了西屋。
柳宏也跟着跑进去,陆月丹一脸担忧的看过来,“爹他……”
“没事,”陆朝颜把鲁圆圆放大床床尾,让柳瑶柳宏睡在小床上,对陆月丹说,“二姐,我下午去上工,有事你喊小弟。”
“我都没啥事了,不用你们照顾,你们该忙啥,忙啥去,不用管我。”
陆月丹起身,给三个孩子肚子搭上毯子。
陆朝颜把她按回床上,“你躺着,我给你揉揉肚子。”
“好。”陆月丹很感激细心的妹妹,以为她看出她还在流血的事。
躺平后,陆朝颜单手敷在她小肚子上,边揉边把异能输入她的身体。
她输得并不多,陆月丹还是感受到了,有种在冰水里泡了三年,猛然得到了太阳的暴晒,浑身的寒气退去,通体暖洋洋的。
腹部的血,也流的顺畅了。
陆朝颜收回手,“你睡一会儿,我走了。”
“嗯,别担心我。”陆月丹笑着点点头。
陆朝颜离开后,去了司正砚那,陆寒青在给司正砚捏腿,她指点了几句。
“等那鸡汤炖好了,你把山菇放进去,给二姐盛一碗。”
“好,三姐,你要去哪?”陆寒青感觉她不是去上工。
陆朝颜挑眉,“上工啊,总不能指望娘一个人挣工分吧。”
“你别骗我了,你肯定是进山,”陆寒青不信,回头看看司正砚,也不好说他也想去,“你注意安全。”
“嗯,走了。”
陆朝颜按照沈富贵说的林场路线,从山林里走了一个多小时,到达林场砍伐区。
她观察一会儿,看出他们要砍的树木,悄悄地摸过去,躲在密林之中,吸走了每一棵将要被砍树木的木灵之气。
那些树木内里犹如干枯死掉了一般,可外表又是完好的绿色大树,没有一点损伤。
半天下来,她的木系异能到达了五阶水平,若是全部用在司正砚身上,能让他醒来。
只是得需要一个契机,并且这个契机,还得利用好,不然传出去,只会给柳之柏打了广告。
回来时,院中桌子上放着一簸箕蒸好的二合面馒头和一陶釜鸡汤一大盆炒豆角,陆寒青正在厨房里烧兔子。
小少年手艺不错,大蒜头子烧的兔子,满满的一大锅,颜色鲜亮,还喷香扑鼻。
三个小娃娃趴在锅台前,吸溜吸溜直流口水,连柳之柏都站在窗户那看好几眼。
陆朝颜把野鸡汤直接端进陆月丹的卧房,连着炒豆角和馒头也端进去了。
随后,进厨房把陆寒青烧好的兔子,用大盆盛起,也送进西屋。
“三姐,你这是干啥?”陆寒青追着她问。
“我前天就跟你说过,今后谷素仪和陶雨薇在她们后面的小厨房烧着吃,我们和杨菊花一家分开做饭各吃各的,你们要不听我安排,我以后就不管你们了。”
陆朝颜脸色很不好看,看的陆寒青愧疚的低下头,“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啊。”
“陆寒青,如果你喜欢让人奴役,我今后什么也不说,只过好我自己的生活,绝不再管你和陆湘,要是你还有血性,知道反抗那些欺负你的人,你还是我弟弟,我罩着你。”
陆朝颜对陆湘陆月丹和陆寒青好,全在于这个身体跟三人的血缘亲情。
不代表她是闲的没事干,来发善心做圣母,无私奉献的。
她的话犹如尖刺,刺进陆寒青的心脏,他脑海里闪现出父亲的偏心,谷素仪儿女和三叔一家,对他们姐弟四人和母亲的欺辱。
想到大冬天里,他和三姐下河凿冰给一院子人洗衣服的事。
也想到他们陆家房子明明很大,他却要和陶瑾柳远征挤着住一屋。
心里被他藏起来的怨恨,被无限放大,眼神也变的深寒。
“对不起,三姐,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