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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谷素仪那柔柔弱弱的,怎么敢剥蛇皮。

    再说了,这么大的一条蛇,交给她去炖,简直就是糟蹋好东西。

    他给陆朝颜一个厌弃的眼神,从医馆后门到了院子。

    不一会儿,拿来一个大木盆,一个大碗,一个药罐子。

    又从药柜子里找出一把手术刀,提着大蛇去了河边。

    陆朝颜拿出纸笔,趴在桌子上快速的画着什么,见他出去,头也没抬的说,“蛇胆三十,别忘了给钱!”

    柳之柏一个趔趄,差点摔在路中间。

    他咬牙切齿,满心都是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来到河边,他细致的剥掉蛇皮,取出一个金晃晃的大蛇胆,一罐子蛇血。

    满肚子火气,也瞬间去掉不少。

    洗干净蛇肉后,他直接端去了后院。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跟谷素仪说了,杀只鸡晚上炖汤。

    谷素仪已经处理好了鸡,他端着蛇肉进厨房,亲自动手熬龙凤汤。

    中途,还回医馆拿了几样药材添进汤里。

    医馆里。

    一个衣着破旧的年轻妇人,抱着两岁多的孩子站在看诊桌子前,望着陆朝颜,“陆家妹子,柳大夫在吗?”

    她怀里的小孩子肤色发红,额头滚烫,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

    陆朝颜没说话,起身走过去,拿起孩子的手,用异能探查一番。

    小孩是吃了难以消化的东西,堵在胃里排泄不出去,才会发烧的。

    “大嫂,孩子积食了,你把她放平,我给他捏捏。”

    妇人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在她的帮助下,把孩子平趴在桌子上。

    陆朝颜从身后柜子上,拿出一盒退热药油,涂在小孩子后背,开始在他的脊骨上捏着。

    “大嫂,小孩子脾胃弱,你学着我这样,每天晚上给他捏捏,再揉揉小肚子,他就不会积食了,还有助长个呢。”

    “好,好啊。”

    妇人没有怀疑她的话,毕竟她是大夫的女儿,肯定不会骗她。

    另外她家里没钱,孩子还经常生病,有了这个法子,能节省不少钱哩。

    陆朝颜见她露出喜色,又一次提醒,“孩子每次发烧的原因是不同的,当孩子不舒服时,你还是要带他来看大夫,不能耽搁了。”

    “是是是,好好好。”妇人连连点头。

    “你别紧张,你来试试,我给他拿药。”

    陆朝颜说着从药柜上,拿出一盒白色的消食丸,是柳之柏自己做的。

    几味普通的消食草药和面粉一起揉成的小丸子。

    她包了六包给妇人,“早晚各一包,再配上我那捏脊手法,后天就能好了,药,你给三毛钱吧。”

    “啥?以前不是六毛吗?”妇人诧异的望着她,以前她买的都是一毛钱一包。

    这时,柳之柏从后门走进来,暗暗的瞪陆朝颜一眼,对妇人道:“她不知道药价,是六毛。”

    妇人脸上明显的失落起来,她没有钱,从口袋里掏出十二个鸡蛋。

    陆朝颜咬了咬唇,没有出声,把鸡蛋拿了六个还给妇人,“我们家不缺鸡蛋,这给孩子补一补。”

    柳之柏怎会听不出她是故意的?

    可当他目光落在陆朝颜画的那纸上,顿时寒毛竖起,血液逆流。

    画上,是昨晚他捧着陶雨薇的脸,上药的那一瞬。

    陆朝颜画的角度,给人的感觉,像是在亲吻。

    偏偏两人的脸清晰可见,只要见过他们的,都会看出画中人就是他们。

    妇人看他没有说话,拿着鸡蛋,对陆朝颜千恩万谢的走了。

    柳之柏还不等人走远,拿起画撕得粉碎。

    “刚刚那个女人有没有看到?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毁了这个家?”

    “别生气啊,跟你谈几个条件。”

    陆朝颜坐在椅子里,笑吟吟的仰视着他。

    “第一,从明天起,陆寒青来医馆学医术,你得认认真真的把陆家医术传给她。

    外祖父那一百零八枚银针,你得分我和陆寒青一份。”

    “第二呢,”陆朝颜说着停顿一瞬,眼里闪着危险的笑,“给我一千块封口费,不然,我把你们的丑事,画的全天下皆知!”

    “你做梦,老子哪来那么多钱!”

    柳之柏吼完,冷笑的盯着陆朝颜,“我不管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想跟老子斗,你嫩了点。”

    “真不怕?”

    陆朝颜痞笑的站起身,拿起墙角一个搪瓷盆,抽掉门栓子,站在门口“哐哐哐”的敲起来。

    还不忘大声喊,“不好了,不好了,柳大夫偷大嫂啦!”

    此时,石板路上正巧有几个过路人,是隔壁村子大队的。

    瞬间被这么大动静给吸引住了。

    纷纷驻足,往医馆门口看过来。

    柳之柏双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他忍着想吐血的冲动,飞奔跑出去,“别吼了,我给!”

    “早说啊,我差点把盆敲破了,”陆朝颜拿着搪瓷盆,笑着进了医馆,对柳之柏住的那屋,抬抬下巴,“去拿钱吧。”

    第15

    章教小孩子打架

    “我没有那么多,先给你一百,剩下的晚点给。”

    柳之柏仿佛被陆朝颜抽走五分之一生命的大树,满脸憔悴。

    他手里满共才七百多块钱,还是存了给陶雨薇买画的。

    陆朝颜没逼着他非拿出来不可,细水长流的慢慢玩,才有趣。

    “行,我这第三个条件是,从这个月开始,你每月最后一天,上交五十块钱给我娘,现在,你给我一百五,算这个月的钱你已经交了。”

    柳之柏瞪着捏住他命门的陆朝颜。

    紧紧咬着牙,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他把钱给了陆湘,她也不敢要,到最后还是他的。

    给就给吧。

    他走进自己住的那屋,还没有关上门,陆朝颜又道:“三十块蛇胆钱别忘了。”

    柳之柏没有搭理她,拿出三十六枚银针和一百八十块钱。

    满眼杀气,“拿了钱,就管紧你的嘴,否则,受苦的是你娘。”

    对上他冰冷的威胁,原主四姐弟是怕的,可陆朝颜不怕。

    她缓缓笑开,“你说,你死了,陆湘会伤心多久?”

    “你敢!”柳之柏终于变了脸色。

    隐隐后悔,不该妥协。

    这个死丫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会因为陆湘而屈服了。

    “不过是给陆湘换个男人,有什么不敢的?”

    陆朝颜满脸痞笑,“还有个事通知你,我明天进城把二姐母女接回来住,你让陶瑞跟胡丽搬走,我要一个单独房间。”

    柳之柏脸上顿时堆满嫌弃,“你二姐她正在做月子,接回家多晦气,等以后再说吧。”

    “柳之柏,这个院子姓陆,住着那么多外人,早已经污秽不堪了,”陆朝颜满目森冷的望着柳之柏,“我二姐她是陆家人,谁都没有资格嫌弃她。”

    柳之柏被她看的浑身发毛,有种被恶鬼卡住喉咙的感觉。

    “接接接,随你怎么办,陆寒青那屋空出来了,你去捡捡,给你二姐住。”

    “我说我要陶瑞和胡丽住的那间,他们三天内不搬走,我就去告他们强占我家。”

    “快滚!”柳之柏怒极。

    “我不是吓唬你。”

    陆朝颜撂下话,把银针和钱放进捡回来的野鸡蛋袋子里,起身去了后院。

    柳之柏瞟一眼,猛然想到,早上他误会她了。

    她没有把钱送去司家,而是随身带走了。

    她倒是警惕啊。

    他心思一转,露出一抹阴狠的笑。

    陆朝颜到了院子,没有看到谷素仪身影,只看到她的两个孙女,正按着柳宏柳瑶在地上捶。

    柳宏虽然是男孩子,可屋里有谷素仪给陶雯雯和陶雅雅撑腰,他护着身下妹妹,没有反抗。

    陆朝颜走过去,一手提起一个女孩,“柳宏,柳瑶,她们怎么打你们的,给我打回去!”

    “三姑姑。”柳宏把妹妹扶起,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敢。

    “坏蛋你放开我!”

    “臭不要脸的女人,你快放开我!”

    陶雯雯和陶雅雅举着双手来掐,握着她们脖子的手。

    陆朝颜像耍猴子一样,不让她们挣脱开,也让她们掐不着。

    还不忘凶狠的瞪着柳宏,“你是个男人,不可以打女人,但别人无缘无故的欺负你和你妹妹,你不敢还手,就是废物,

    快点给我打回去,今后她们俩再打你们,也给我打回去,打不过找我帮你。”

    四岁的男孩子,多少懂些事了,又常常在家挨打,怎会没有反抗心思?

    如今有人撑腰,他鼓起勇气,对着陶雅雅胳膊打了一下。

    陶雅雅和他同龄,养的却很骄横,哪怕被陆朝颜卡住脖子,也很快反击打了回去。

    柳宏赶紧后退,没有打着。

    他有一丝惊讶和欣喜。

    壮着胆子上前,一手抓住陶雅雅胳膊,一手打在她脸上。

    陶雅雅立马哭了,“奶,奶,柳宏打我!”

    她哭的很大声,陶雯雯也哭了。

    柳宏吓的抱住妹妹,往爷奶的卧房门那躲。

    陆朝颜没有松开两小姑娘,呵斥柳宏,“怂蛋,没出息,你也有奶奶,你不会告状吗?过来,继续打,谷素仪来了,我挡着。”

    柳宏被她吓住了,怯怯的走过,对着陶雅雅的脸,又是一下。

    见她没有还手只会哭,连连打了四下。

    慢慢的眼睛里的恐惧被高兴取代。

    陆朝颜又示意他打陶雯雯,可陶雯雯比他大,比他高。

    他不敢。

    陆朝颜直接给他一个凶狠的眼神,“你要不打,等谷素仪来了,我不帮你。”

    “好,我打!”柳宏鼓起勇气,狠狠的揪了陶雯雯一把。

    陶雯雯哭的更大声,想引起前面医馆柳之柏的注意。

    她奶奶出去了,只有二爷爷能救她。

    可她不知道,柳之柏正透过窗户,冷冷的看着院中的一切,并没有出声。

    陆朝颜感知到他的目光,把两个孩子转一个方向,让她们看着柳之柏。

    “二爷爷,救我!”

    陶雯雯刚喊出口,柳之柏就关了窗户,没有应声,也没有去救她。

    陆朝颜笑着看向柳宏,“陶雯雯和陶雅雅不过是我们家的寄生虫,就像你们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是坏东西,其实你二爷爷也不喜欢她们,你们不必怕她们,继续打。”

    这样的引导对两个无知的小女孩子或许不公平。

    可这是她们的奶奶姑姑父母犯下的因果,她们该受。

    看到二爷爷真不管陶雯雯姐妹俩,柳宏胆子大了。

    抡着拳头,对着陶雯雯身上捶。

    两个小姑娘没有了刚刚那激烈的反抗,只是捂着脸,哭着喊爸爸妈妈奶奶姑姑。

    见差不多了,陆朝颜放开两人,并揪着她们耳朵警告,“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人,我把你们吊起来打!”

    “呜呜呜,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打柳宏和柳瑶了。”

    “呜呜,三姑姑,我错了,我们不打人了。”

    “嗯,去玩吧,别再打架了。”

    陆朝颜松开俩人,进了她和陆湘睡的东屋,把银针重新换了包装,收进墙壁上的一个隐蔽缝隙。

    她看了一圈,从司家拿来的钱,红糖,和那篮子鸡蛋都还在。

    便把带回来的野鸡蛋,放在从司家拿回来的那篮子鸡蛋上面,还顺带数数,一共三十七枚,看着很多,可惜个头太小了,跟核桃似的。

    不过,也盖住了原有的家养鸡蛋,看上去是满满一篮子野鸡蛋。

    那一百八十块钱,她拿出卖蛇胆的三十,放进原主存钱的小铁盒子里。

    另外一百五,也抛到了房梁上。

    第16

    章阳光帅气的弟弟

    陆朝颜从卧房出来后,陶雯雯和陶雅雅不在院子,只有柳宏柳瑶坐在地上玩泥巴。

    陆朝颜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时候的小孩,没有幼儿园,基本上都是被关在家里,自己跟自己玩。

    哪像后世,一个娃娃几个大人围着转,还怕照顾的不周全。

    她来到厨房门口,用毛卡子打开锁,里面的香味更加浓厚。

    进去一看,陆家多年没用的土炉子上,放着满满一陶釜的鸡蛇汤。

    金灿灿的鸡油,飘了厚厚一层。

    灶台上的大铁锅里,也炖了满满一大锅蛇汤,里面只有一个鸡头几节鸡脖和两个鸡爪子。

    很显然,陶釜里是柳之柏吃的,最后有一大半会进入谷素仪和她孩子的嘴里。

    那大铁锅里的蛇汤,是给柳三斗一家和陆湘母子仨吃的。

    旁边的陶盆里还醒发了玉米面,晚上应该吃馍馍了。

    陆朝颜拿勺子,在陶釜里搅了搅,鸡腿鸡脯子这些好肉都在里面。

    她舀出一块鸡肉尝尝,还怪紧实的,咬不动。

    “嗨,三姐,你炖鸡汤啦!”

    这时,一个清瘦的人影窜进厨房,差点吓掉了陆朝颜手里的鸡肉。

    “臭小子,你怎么才回来?”

    陆朝颜望着原主弟弟,五官虽青涩,却难掩他的帅气。

    一脸阳光的笑意,等长大了绝对能迷倒一大片美女。

    不得不说,陆湘的基因是真好,女儿儿子都跟仙人下凡似的,俊美无双。

    “我早上就回了,我在大队部收拾屋子来,今后,我去大队部跟正砚哥住。”

    陆寒青作为男孩子,父亲不疼,姐姐们疼。

    有点好吃的,没亏着他。

    特别是大姐,三天两头的喊他去她家吃饭,有时候还送去学校给他吃。

    个头比同龄孩子高出很多。

    陆朝颜盯着陆寒青,一脸懵,“你刚刚说你和司正砚住?”

    难道这傻小子还不知道她和司家闹掰了?

    “对啊,今后由我全权负责正砚哥的生活,七爷爷把正砚哥的补贴本子给我了,还给我十斤大米十斤面,六十斤红薯,年底还给我三十斤菜油,十斤肉呢。”

    小少年很得意。

    陆朝颜抬手拍了他一巴掌,“你个老六,他是植物人,一辈子躺在床上,不活不死的,你愿意照顾他,你未来媳妇也能同意?你的大学不上了?医也不学了?”

    这个傻东西,人家避之不及的事,他上赶着往自己身上揽。

    陆寒青委屈的揉揉脑袋,“咱们大队几年也没有一个大学名额,即便有了,还不够那些知青的,哪轮的到我?

    不过,七爷爷跟咱爹说好了,我一边照顾正砚哥,一边学医。”

    陆朝颜闻言,蓦然笑了,“哈!”

    难怪柳之柏那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条件,原来他已经答应陆寒青了。

    “你快去收拾东西,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陆朝颜正想独吞了这罐子鸡汤,现在不用找地方藏了。

    陆寒青“嗯嗯”的点点头,跑回自己睡的那屋。

    他捡出自己的所有东西,陆朝颜找来箩筐,把炖鸡汤的陶釜,装了进去。

    “三姐,你这是干啥?”

    “带去给司正砚喝啊。”

    “这不好吧,”陆寒青往前面医馆看一眼,“爹要骂人的。”

    还会打人呢。

    “就是他给我拿过去的,不信你问他,”陆朝颜对着站在医馆后窗往她看过来的柳之问,“柳大夫,是不是啊?”

    柳之柏压着向上涌的老血,“啪”的关上窗户。

    这个死丫头,迟早克死他。

    陆寒青一瑟缩,半天没敢动,等了半天,不见父亲来,才敢和三姐抬着鸡汤出大门。

    心里不禁疑惑,他爹怎么突然变大方了?

    难道司支书跟他说了啥?

    到了大队部后院,陆朝颜进司正砚住的那屋,扫视一圈。

    确实不错,屋里有六十多平方大,前后墙上的窗户,是两扇对开的,很大也很亮堂。

    门前一棵高大的冬青树,遮出很大一块阴凉地,若搬个竹子躺椅睡在树下,得劲的很。

    厨房虽然是个偏刷子,也有三十多平方。

    厨具柴火齐全,够两个人生活了。

    陆朝颜看够了,把鸡汤炖在厨房,见小灶上熬的白米粥。

    她从鸡汤里捞出一大勺鸡油汤,倒进白粥里。

    又夹出两块鸡脯肉,把上面的肉扒下来切碎,放进白米粥里熬着。

    原主记忆里的司正砚,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深邃的眼眸,俊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简直是世间难寻的美。

    这本该招小姑娘喜欢的,可他一身孤冷的气势,犹如独自行走的狼王,让多少芳心暗许的姑娘也不敢靠近。

    作为一个最好的赚钱工具,蒋秀芹没准备给他说亲040409070703。

    原主曾听司正杨说,部队领导曾给司正砚说了一门亲,蒋秀芹坚决不同意。

    说他这种人生死难料,说媳妇就是害人家姑娘。

    因她的反对,司正砚也只能作罢,推了那门亲。

    他这次受伤回来,蒋秀芹对他不管不顾,光陆寒青给他的吃食,根本没多少营养。

    回来还没有半个月,硬生生的瘦了一圈。

    肉粥熬的差不多了,陆朝颜把陆寒青洗好的菜叶和葱切碎,放进去,加了些许盐。

    陆寒青的衣服收拾好了,到厨房一看那鸡肉粥,咧开嘴笑,“三姐,你的手艺真好,干脆你来给正砚哥做饭吧。”

    “行啊,正好我也不想跟他们一起吃,到你这蹭饭还能吃三顿好的。”

    陆朝颜想跟陆家院子里的人分开吃,如今有了司正砚这里的厨房。

    她既能吃好的,还能把那些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整。

    “那你不能吃太多了,七爷爷给的那点粮食,没有余的。”小少年讪讪的说。

    陆朝颜已经把粥端进司正砚卧房,听了他这话,哭笑不得。

    “你不是拿着他的补贴本子吗?听说每月有二十块钱,还不够你们吃?”

    陆寒青正色道:“我听说外国的医术比咱们国家好,我想把正砚哥那补贴存着,把他送去外国治疗。”

    陆朝颜甚是诧异陆寒青的话,没想到他对军人的敬意,竟如此崇高,让她莫名的被感染了,决定加紧修炼异能,早点把司正砚治好。

    她舀了一勺子粥,送进司正砚嘴里。

    “外祖活着时,传了我一套起死回生针法,我一会儿给他扎扎,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醒来了。”

    第

    17章三姐,这都扎在头上能行吗?

    听到外祖父,陆寒青有几分凄苦。

    他还没记事,外祖父就去了。

    他记不得外祖父的样子,也没有传承到陆家医术。

    百年归老,都无颜面对陆家祖宗了。

    他喃喃一句,“若是外祖还活着,金针和医谱也没有丢就好了,外祖父的医术那么好,一定能治好正砚哥的。”

    此刻,司正砚心跳如鼓。

    他知道了眼前喂他饭的人,是陆朝颜。

    并且,他还感觉出来了,她好像是给他换衣喂饭的人。

    但又不可能。

    那个时候,应该是半夜,她大半夜的来伺候他,太不合常理。

    并且她还抱起他,脱光他的衣服,洗了他的下身……

    司正砚不敢想象一个小姑娘给他洗澡……

    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还有陆寒青,傻孩子,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快把我送回司家吧。

    你好好上学,好好学医,你这么好,将来一定会有远大前程的。

    别把时间浪费在我一个废物身上。

    我不值得你赔上自己的一生。

    他又想到以前为了防止自己伤残,没有生活保障,托好兄弟夫妻帮忙存的一笔钱,也不知道好兄弟有没有把钱送司家来?

    希望好兄弟来了,能把钱给陆寒青,不要给司家。

    姐弟俩听不到他的心声,继续聊着。

    一碗粥也不知不觉的喂完了。

    陆朝颜又喂了一碗。

    剩下一半,她让陆寒青晚一点再喂给司正砚吃。

    两人来到厨房,鸡汤炖好了,一人捞一碗,美美的吃起来。

    陆寒青还是有点担心,“三姐,我们把爹的鸡汤喝了,他真的不生气?”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生气,”陆朝颜舀个大鸡腿给他,“等会放工了,你把娘喊来你这里吃,就说鸡是司支书给的,让她慢慢吃,别急着回家。”

    “……好。”

    陆寒青心里没底,他的母亲,只要得到什么好吃的,都会拿回家给他爹。

    谁要不准她给,她也不会吃。

    他未必能劝得动她。

    陆朝颜吃的很欢,末世的肉食匮乏,能这么美美的吃一顿鸡汤,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连连吃了三大碗,才放下筷子。

    陆寒青收拾好厨房,一股子骚味,从司正砚睡的那屋传过来。

    他催促陆朝颜赶紧离开,“三姐,你快回去吧。”

    陆朝颜蹙着眉,望着陆寒青眼中没有一丝嫌弃。

    又看看司正砚,他一个军人,肯定不愿意这样窝囊的活着。

    决定走捷径,跟草木借命,早日把异能练到满级,把司正砚治好。

    但得有一个正当理由。

    她让陆寒青把司正砚清洗干净后,不要穿衣服,她回到陆家找柳之柏要来了陆寒青那三十六枚银针。

    陆寒青速度很快,已经收拾干净司正砚,脱了他上身的衣服。

    陆朝颜把三十六枚银针,全部扎在司正砚头上,看的陆寒青头皮子发麻

    “三姐,这都扎在头上能行吗?”

    “放心吧,这是外祖父亲传给我的起死回生针,你记着我刚刚下针的位置,每天给他扎一次,一个月后,他一定能醒来。”

    一个月,她未必能治好司正砚,让他睁眼,肯定没问题。

    到时候,他能表述出自己想排泄,陆寒青也就没那么辛苦了。

    陆寒青在学医上,有很大的天赋,一眼就记住了三十六枚银针的位置。

    对于外祖亲传的话,他也没有怀疑,“三姐,我记住了,明天我自己给正砚哥施针。”

    “嗯,柳之柏把这三十六枚银针给你了,你可要收好,别丢了。”

    “我陆寒青拿命保证,绝对不会少一根。”

    陆寒青一脸认真严肃,内心深处却是激动的。

    父亲终于把陆家的东西,传给他一样了。

    大队部和陆家之间,就隔着一块陆家的自留地,和一条五米宽的土路。

    陆朝颜从大队部出来,看到下工的人,陆陆续续的从桥上走过,沿着土路,往后面村落走。

    混在人群中的三婶子杨菊花,胳膊上挎着一个大筐,看到陆朝颜,扯着嗓子喊,“朝颜,朝颜!”

    陆朝颜瞥了眼,没搭理她,直接去了医馆。

    屁股还没有坐下来,后院的骂声,传了过来。

    “陆朝颜,你个贱蹄子,你给我出来!”

    “呜呜呜,三姑姑救我!”是柳宏求救的声音。

    陆朝颜从医馆后门走出去,正好看到三婶子杨菊花,提着大筐进院子。

    杨菊花看到孙子柳宏,被谷素仪的大儿媳妇胡丽拽着耳朵,赶紧跑过去,“胡丽,你干嘛打我孙子!”

    胡丽个子跟男人差不多,长的五大三粗的,大饼脸,小眼睛,皮肤上全是黄褐斑。

    当初一眼看中陶雨薇那俊俏的大哥陶瑞,天天缠着他不放。

    陶瑞看不上她,可因他们家的成/分问题,哪怕住在陆家,柳之柏也护不住他。

    何况胡丽的爹还是大队会计。

    他只能妥协,娶了胡丽后,每天阴沉沉的,干活也不积极。

    大有破罐子破摔之意。

    自从连山大队被分派了修水库的任务,他跟着村里的壮劳力们,住在水库边上干活,很少回家。

    胡丽被杨菊花一推,松开了柳宏,火气也冒上来了。

    她撸起袖子,朝杨菊花冲来,“老东西,你孙子打我女儿,你打我,你们一家子都想欺负我是吧。”

    杨菊花是怵她的,怕她爹在工分上动手脚,也怕她那高大个头。

    她打不过胡丽,只得讪笑,“胡丽,你有话好好说嘛,你家雯雯和雅雅比柳宏还大,他怎么打得过她?”

    “我能冤枉他不成?”胡丽一把拉过大女儿陶雯雯,推到杨菊花跟前,“你说,是不是陆朝颜让柳宏打你?”

    小姑娘敢背地告状,可当着大人的面,就怂了。

    特别是此时,陆朝颜就站在屋檐下,双臂抱胸的盯着她。

    她张着嘴,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

    杨菊花这会儿也看到陆朝颜了,想到刚刚她喊她帮忙提筐,她没有搭理。

    火气冲天的朝陆朝颜骂过来,“死丫头,你怎么能唆使柳宏打雯雯,你算什么姑姑?”

    陆朝颜给杨菊花一记冷眼,看向柳宏。

    “柳宏,告诉你奶奶,我为何让你打陶雯雯和陶雅雅。”

    柳宏今早得了陆朝颜给的鸡蛋饼,还得到她的护佑,本能的就亲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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