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强忍着哽咽，打给离婚律师，请他草拟离婚协议。

 回到满是我和女儿生活痕迹的家，我看着女儿的遗照，擦干眼角的眼泪。

 「桃桃，妈妈带你离开好不好。」

 收拾好女儿的遗物，我要和蒋恒分居。

 这时，蒋恒搂着齐诗走进家门，齐诗手里还抱着她刚失而复得的狗。

 我狗毛过敏，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蒋恒皱眉，下意识将狗挪远了一点。

 他看着我拎着行李，不悦道：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说你几句就带着女儿回娘家。」

 听他提到女儿，我心口一窒。

 蒋恒不耐地啧一声，转身将狗放进了杂物间，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看到他出来，我平静道：

 「蒋恒，我们离婚吧，等我拟好离婚协议，你签个字就好。」

 我看了眼揽着蒋恒胳膊的齐诗，继续说：

 「好让她带着狗上位，以后也不用再委屈了。」

 蒋恒抓住我胳膊怒道：「你疯了吧，瞎吃什么醋！」

 「为了一点小事你就要拿离婚来威胁我低头？你有没有想过女儿没妈妈怎么办！」

 听他提到女儿，我心中被悲痛淹没。

 要不是他千方百计地阻拦，我怎么会失去我最爱的女儿！

 我崩溃地大哭：

 「你别拿女儿当借口，最没资格提起她的就是你。」

 「我的宝贝女儿，已经被你害死了！」

 一旁的齐诗惊讶地捂住嘴：

 「明婉，祸从口出啊，你怎么这么恶毒诅咒自己女儿。」

 齐诗看到我手里抓着的玩偶，突然了然一笑。

 「我明白了，你知道蒋恒他最疼女儿。」

 「你就特意带着女儿躲外面，准备用苦情戏逼他低头。」

 蒋恒听齐诗这么说，怒不可遏：

 「桃桃真是跟你学坏了，你快点把她从你娘家接回来，我没精力去应付你们娘俩！」

 我紧闭双眼，痛苦道：「桃桃永远也回不来了。」

 蒋恒听我这么说，暴怒地拉起我。

 「你不知悔改是不是，既然她不愿意回来，那这个玩偶也别要了。」

 他强硬地从我手里夺去玩偶，递给齐诗。

 「诗诗，你不是说想给你的狗买一个狗玩具吗？这个就很合适。」

 齐诗开心地接过道谢。

 我想从她手里抢回玩偶：「这是桃桃最喜欢的娃娃，她唯一的遗物！」

 蒋恒拽着我不让我碰到齐诗。

 他护着齐诗心切，没注意拽着我有多大力，我的小臂立刻红了一大片。

 直到我呼痛‘嘶’了一声，他才松手。

 ‘汪汪’，齐诗的狗从杂物间跑出来，齐诗见我还想扑过来。

 她反应迅速地把玩偶一扔，狗立刻呲着牙齿咬住玩偶。

 狗牙锋利，玩偶的身体被撕裂，断了半条腿。

 我眼前一黑，法医的话在耳边炸开：

 「桃桃的胳膊和腿全被掰断了……」

 我不管不顾地扑过去，企图从狗嘴里抢回来。

 狗被激怒朝我的手狠狠一咬，鲜血溅在玩偶上。

 蒋恒情急之下驱赶开狗，劈头盖脸骂道：

 「宋明婉你疯了，你狗毛过敏会死的！」

 我只是愣愣地看着地上破烂的玩偶不说话。

 蒋恒拦住我以后，狗飞快把玩偶撕咬烂了。

 娃娃的四肢全断了，被丢到一边。

 齐诗娇笑地拍着手：「蒋恒你看，小狗玩得多开心呀。」

 听她这么说，我推开蒋恒，满含眼泪地怒吼：

 「蒋恒，你带着这个贱女人还有她的狗给我滚出去。」

 「你滚！我家不欢迎你！」

 蒋恒一脚踹开我放在客厅的行李。

 面色阴沉地抓着我威胁：

 「我不管你是脑子有病还是做戏，为个破玩偶冲我发脾气。」

 「我没空陪你闹，快点把桃桃接回来，母女俩给我反思清楚自己犯的错。」

 「否则别说女儿生日愿望了，别怪我断了你们母女的生活费！」

 说完，他带着齐诗和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