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夜11点，徐雅栀很少这么晚回家。打开门，谢嘉澍正好满脸笑容和林念念结束通话。“什么事这么开心？”徐雅栀冷不丁开口。“没什么，项目快收尾了。”谢嘉澍镇定地撒谎。望着他清冷熟悉的一张脸，徐雅栀鬼使神差问：“你记得后天是什么日子吗？”谢嘉澍一愣，不假思索。“后天是十月十六，是我们在一起九周年纪念日。”话落，他心头涌起一丝愧疚：“雅栀，后天我一定空出时间陪你。”“好。”好歹在一起九年。徐雅栀打算在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和谢嘉澍好好聊一聊，做最后的告别。回到卧室。徐雅栀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自己和谢嘉澍的合影，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谢嘉澍和林念念十指相扣的照片，胸口有些闷。她伸手把相框扣倒在桌面上。紧接着走进洗手间，点了一支烟。谢嘉澍推门进来时，看着抽烟的她，黑眸一紧。印象里女友一直是乖乖女，三好学生，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自己早恋。可现在，徐雅栀吐了口烟圈，按灭了烟。“你用洗手间吧，我出去。”抬头对视时，谢嘉澍看到了她栗色的卷发，想起白天侍应生说的话，有些心虚。他握住她手腕：“雅栀，你今天回来这么晚是去哪里了？”“去姜音家吃火锅了，怎么了？”徐雅栀也学会了撒谎，神情自然，让人看不出破绽。谢嘉澍安下心：“没事，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是还有胃病吗？要注意身体。”胃病……徐雅栀差点忘记了。两年前，公司才刚起步，她陪着谢嘉澍跑场地，谈业务。什么香槟威士忌啤酒白酒，她每天晚上不知道要喝多少杯，最后伤了身体。现在想想，有些后悔，不过一切都是自己活该，她不怨别人。“只抽这一支，以后都不会再抽了。”徐雅栀笑了笑，将烟扔进了垃圾桶。……凌晨两点。徐雅栀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旁床头柜上，谢嘉澍的手机屏幕一下一下亮起。徐雅栀拿过来一看，全是林念念发来的消息。“嘉澍哥，我失眠了。”“我刚刚在短视频上，看到了瑞士盖尔默缆车，听说坐在上面的情侣，以后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我想和你一起去瑞士，永永远远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往上翻翻，过去的三个月，谢嘉澍每天都在和林念念聊天。甚至他进山考察工程，和自己半个月没联系时，他都和林念念有语音通话。徐雅栀海看到林念念问他：“嘉澍哥，你会永远陪着我吗？”谢嘉澍回：“会。”徐雅栀默默放下了他的手机，起身下床。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谢嘉澍的脸，以前只要自己有点动静，他都会立马惊醒。原来不爱都是有迹可循的。徐雅栀走向客厅，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徐母打来了电话。“雅栀，爸爸妈妈给你选了几套婚纱，都是手工定制的，你看看最喜欢哪一套？”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徐母发来的四五张婚纱图片。“你的婚房，爸爸妈妈也给你布置好了，就在太平山顶，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哦。”徐母一句接着一句：“还有，你未婚夫三天两头往家里跑，想见你，妈妈替他要句准话，既然婚期确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徐雅栀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下：“10月30号吧。”刚好10月27日结婚。结婚后，三天领证。也刚好10月30日，是她的生日。“10月30，我就和他领证。”徐雅栀又重复了一遍。刚醒，从卧室走出来的谢嘉澍，一脸疑惑。“领什么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