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着那一站一坐的亲密人影，我觉得浑身血液都冷透了。被家人无视，喜欢的人提分手，现在连最好的朋友也背叛了我……心窝子像被捅了一刀，我竭力压着声音里的颤：“步月歌！”看见我时，步月歌脸上没有一点心虚，还亲昵地拉住我的手：“笙笙，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她笑靥如花，我却觉得好像被一条阴毒的蛇盯着。我一把甩开她的手：“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和他……”“我都是为了你啊。”步月歌笑意不减反深，“笙笙，是我求莫先生让你回来的，你应该感谢我。”她求莫庭言让我回来的？我下意识越过她看向莫庭言。哪怕坐着轮椅，男人那与生俱来对所有人事物的睥睨感也没消减半分——也和两年前跟我谈恋爱时一模一样，毫无区别！所以其实……他根本就没在乎过我是不是？我有些喘不上气，也不敢面对这个事实，慌乱地别开了眼。这时，却听莫庭言淡声开口：“莫家没留人，他们回来之前，你在我这儿住。”留在这儿，就要日日夜夜面对莫庭言。放在以前，我求之不得。可现在，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莫庭言。我垂眼没看他：“不麻烦小叔了，我去住酒店。”莫庭言却置若罔闻，直接吩咐一旁的管家：“去把东院的房间收拾出来。”随后便由着步月歌推着，进入莫家客厅。又是这样……我站在原地没动作，已经数不清自己的意愿是第几次被完全忽视了。沉默间，管家走近来轻声劝我：“二小姐，您知道先生的脾气，还是快进去吧。”知道，我当然知道。上一个惹怒莫庭言的人，整个家族直接在北京被除名。虽然莫家没人在乎我，可我还是不能随心所欲。我攥了攥手，僵硬的迈着脚走了进去。莫家客厅内。看见莫庭言的那刻，坐在院子里喝茶的一众莫家旁支立刻全都站了起来。“莫先生。”“莫爷。”莫庭言目不斜视，从他们中间径直穿过。这样的场面，过去总见，我早就习以为常。直到卧房门口，莫庭言忽然停下屏退了步月歌，然后看向我：“你跟我进来。”我一头雾水，顶着步月歌不善嫉妒的眼神，跟着莫庭言走进他卧房。关上门，房间里浓郁的雪松香瞬间将我包围。而莫庭言扯开西装领带，目光淡漠：“莫氏设计部最近缺人，你明天去报道。”设计部？我狠狠一怔，思绪倏然被拉回到两年前——那时我刚大学毕业，抱着满腔对服装设计的热爱，想要在时尚圈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也想告诉家里我其实不比姐姐差。可梦想还没开始，我就被赶去了冰岛。莫家没人知道我喜欢的事，没想到莫庭言竟然还记得……一时间，我心底的情绪有些复杂，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感情也好像在慢慢涌出来。但当我碰到腕间冰凉的佛珠时，这一切又都好像沉寂了下去。想起步月歌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忍不住问：“真的是步月歌求你让我回来的吗？”莫庭言慢条斯理地接下袖口，冷淡抬眼：“有区别吗？”没区别吗？我心脏一紧，又想起下车后步月歌吻他的那个画面：“所以你和她是真的……”在一起了？话没说完，就见莫庭言将价值百万的袖口随手扔在桌上。他低沉的嗓音也随之响起：“我和她怎么了？不行吗？”没有不行。只是这一刻，被分手，被放逐的不甘、委屈齐齐涌上心头。我往前一步，哑声发问：“你跟她都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