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比于完全状况外的胡慧心，方绍元一看慕怀英现在的样子，便意识到糟了。</p>

    幸好开门及时，不然真可能要出事。</p>

    他赶紧进去，要把人从兰稚身边劝开。</p>

    “慕总，胡所长我已经找来了，您不是有事要跟她说么？”</p>

    没喊动，也没有回应。</p>

    慕怀英的眼里，现在只剩下兰稚一个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p>

    方绍元头疼无比。</p>

    只好露个笑脸给兰稚，冲她使眼色，让她想办法哄哄自家总裁。</p>

    总裁莫名犯病了，可能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能称得上是良药。</p>

    这种时候，其他人要是敢擅自过去阻碍，怕不是得被慕怀英用能杀人的目光瞪死。</p>

    “啊？”</p>

    心慌意乱的兰稚，没有接收到他的暗示，傻傻的并不明白他的意图。</p>

    方绍元无语到太阳穴狂跳。</p>

    这两人明明都是聪明人，怎么互相一碰上，智商就都降低了。</p>

    没办法，他只好开口明示：“咳，兰小姐，你不是说要给慕总倒水喝嘛？”</p>

    “哦哦……好的。”</p>

    兰稚反应过来，马上将刚才搁置在一边的水，重新端给慕怀英。</p>

    这次他接了。</p>

    仰头一饮而尽后，他哑着嗓子说：“我还要。”</p>

    虽然冷着脸色，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一样。</p>

    兰稚只好面红耳赤，再给他倒了一杯。</p>

    兴许是冷水让人清醒，又或者是欲求不满得到了暂时性的满足，再或者是忌惮旁人在场……慕怀英灌下两杯水后，总算看着正常了点。</p>

    他被方绍元扶着，坐去胡慧心对面，手支额头，闭眼缓和身体里的焦躁。</p>

    等再睁开眼，深呼吸，整个人又恢复成以往那个居高临下的强者模样。</p>

    “好了胡所长，我今天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p>

    方才的一切，胡慧心也都看在眼中，她对慕怀英如今的异常早就心生疑惑了。</p>

    挥挥手，她招呼兰稚也过去。</p>

    “既然慕总喊她来，便让她也一起坐在这里讨论吧。”</p>

    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举动，居然遭到了慕怀英的强烈反对。</p>

    “等等，她不适合过来。”</p>

    他连忙制止，气息杂乱地说，原本的精英模样，露出了罕见的脆弱。</p>

    “我不是对兰小姐有意见，只是如果您还想让我有正常沟通的能力，就应该适当让她离我远一点。”</p>

    听见这句话，兰稚才迈出去的脚步，立即缩了回去。</p>

    她局促地立在原地，眼眸也一瞬间黯淡。</p>

    “因为有她在附近，我根本无法专心，注意力只能落在她身上，什么事都办不成。”慕怀英又继续补充。</p>

    “……”</p>

    兰稚眨了眨眼，轻咬下唇。</p>

    人依旧没动，耳朵尖尖却已经红得一塌糊涂。</p>

    这可不能怪她，她什么都没做。</p>

    胡慧心微微后仰，一边看了一眼，更疑惑他俩的关系了。</p>

    是情侣？</p>

    可即便热恋期的情侣，也没有为对方痴迷到这种程度的。</p>

    这已经是一种强烈的病态了。</p>

    她郑重问道：“慕总，我不懂了，如果兰稚能严重影响到您，那您今天又何必非要将她找过来呢？”</p>

    找过来，又不让靠近，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p>

    慕怀英靠着椅背，捂住眼睛，干涩的声音里净是无奈挣扎。</p>

    “这就是问题所在。”</p>

    他叹口气，沉沉说道：</p>

    “我病了，控制不住自己，在最混乱时，我脑子里面只有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跟她上床。兰小姐就是那个时候的我带过来的。”</p>

    “……！！！”</p>

    空气里流淌着无尽的沉默。</p>

    突然一段小小的噪音，打破了沉寂，是兰稚在震惊之余，无意识撞倒了桌上的小摆件。</p>

    “抱、抱歉……”</p>

    被所有人齐刷刷注视着，她羞得差点去世，连呼吸都要停滞了。</p>

    慌里慌张说话间，又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p>

    整个人窘迫得不行。</p>

    没时间呼痛，兰稚赶紧手足无措地背过身，如鸵鸟一样躲起来。</p>

    再迟一点，她怕自己会晕过去。</p>

    此时的方绍元，也被惊到面部肌肉抽搐了。</p>

    他可不敢对总裁的私生活发表意见，唯有去沙发后面装死。</p>

    能扛住慕怀英如此直白描述的，只有学识丰富、阅历深厚的胡慧心。</p>

    作为智药研究所的所长，她敏锐地感受到了此次问题的棘手。</p>

    既要保护好自己的研究员兰稚，又必须对投资建立研究所的慕怀英负责。</p>

    她不能不谨慎。</p>

    “慕总。”胡慧心琢磨着措辞。</p>

    “您这种情况，应该是体内激素在近期产生了剧烈的波动。我推荐您先去看医生，服用一些适配的药物进行调控。”</p>

    “看过了，医生的说法和你一样。”</p>

    慕怀英一边说，一边昂起头，揉着自己如有火烧的咽喉。</p>

    他渴求兰稚的病态症状，还在继续加深。</p>

    已经硬撑了这么久，现在每多保持一秒的理智，对他来说都是新一重的煎熬。</p>

    “但用药后，情况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现在市面上的药物对我不起作用，不然我不会来找你的。”</p>

    联想到慕怀英刚才的异常，胡慧心皱眉揣测道：</p>

    “莫非您跟兰稚在一起会舒服很多，体内的激素能趋近正常？”</p>

    “没测过，但我猜会。”</p>

    慕怀英疲倦应答，“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就是单纯的野兽，野兽生病了，会自己寻找解药。”</p>

    一直默默关注讨论话题的兰稚，此时面如滴血，羞怯地咬紧下唇。</p>

    她想的没错，慕怀英果然生病了。</p>

    而她自己是解药……</p>

    这样的发展，真不知心里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忧。</p>

    思索片刻后，胡慧心面色凝重地接着问：“您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奇怪症状的？”</p>

    “十月九号。”</p>

    慕怀英报出一个精准的日期。</p>

    算了算，胡慧心惊讶：“正好是您来我们研究所视察的那天？”</p>

    “对。”</p>

    作为思维强大，习惯分析掌控一切的上位者，慕怀英给出了自己的判断。</p>

    “我认为，问题应该出现在那瓶药水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