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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鱼玄机

    少年见院里没人,也不露怯,当自己家般,推开篱笆门,直接走了进去。

    路过井边的菜田,恰好看见其上一排植株上挂着拳头大的红色果子,随手便打算摘下一颗。

    可就在手方要触到果子时,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自屋里传来:

    “你纵使先无漏之体,但终究未至宗师,若是再想尝尝山川炼形之苦,大可继续伸手。”

    少年一怔,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将手不着痕迹地收回,望向院子。

    此时,一个同样约摸十八九岁的男子走出。

    其身穿玄色直襟长袍,但衣襟并未扣拢,露出雪白的肌肤。

    墨发由一根银色丝带绑着,皮肤晶莹如玉,烨然若神人,不过一双桃花眼却是让其丢了几分出尘之气。

    “鱼漩涡,嘿嘿,吃个果子嘛,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至于吗?”

    少年拍了拍手,走到玄袍男子身旁,笑嘻嘻地道。

    “既然认识那么多年了,你自当清楚,我名鱼玄机,不是什么......”

    男子轻哼一声,走到井边,微微扬手。

    只见一道如蛇般的水流从井中飞出,缓缓落在菜田里。

    润物细无声。

    “看来你果然先我一步突破宗师了,连山易数应该也到了象山境界了吧,真是才啊,哈哈。”

    少年两手放在脑袋后面,继续走到鱼玄机身旁,一本正经道。

    鱼玄机并没有立刻接话,自顾自摆弄着菜田里种的蔬菜,将所有茄果摆放到向阳的位置后,随口道:

    “我玉衡,你不在你那玉侯府里踢足球,来我这作甚?

    我这可没有年芳十澳貌美女子给你作什么啦啦队使。”

    “唉,这个由头你还要多少遍啊。真打算嘲笑我一辈子了?”

    玉衡挠了挠头,无奈道。

    早些年,他第一次组织玉侯府第一届足球联赛时,挑选了六十六个府里的侍女充当啦啦队,尤其是还穿上了他特制的啦啦队服。

    还记得,当时比赛时,看台上府里那些将军都统,哪见过如此别致的服装,那般火辣的舞蹈,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连他爹也不例外,

    以至于他遭了他娘一顿臭骂,不务正业,大半个月不准看球。

    鱼玄机笑了笑,没有话。

    “好了,我来此,其实是有正事相求。”笑了一阵,玉衡正色。

    “你应该听了,庆丰县那边的那场大瘟。”

    鱼玄机轻轻点头,注意力却好似集中在眼前的豆角花上。

    “我想要你借易数算一算这大瘟到底出在哪,以好解决受苦的百姓。”

    谁料鱼玄机忽地笑出了声,捧着肚子,颤抖了下,摆摆手: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件,

    话以你的性子,不应该再大的瘟疫,都不是难事吗?毕竟染疫的人都死了不就解决了?

    就像前段时间征收什么灵田税一样?那般强权在上,莫敢不从?”

    玉衡脸色一暗,两手一摊,“我能我本意不在此吗?

    如今淮州局势于此,各处界域蠢蠢欲动,阳潮威力愈加之甚,稍有不慎界域破裂,两界融合便将开始,若还不能处理好内部事务,到时候死的绝不是这一点人。

    只不过手下人性子激进,手段酷烈罢了。”

    “况且我的为人,难不成你还不清楚?我不敢自己是好人,却也能当着高悬的烈日,茫茫的青,一句不是坏人,

    之前一切只是意外。”

    玉衡正色,脸上没有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至于如今这一事,我确是有求于你,你能帮我吗?”

    鱼玄机沉默,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常言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练武,

    连山易者以四季六气为旺衰指引,以六甲值符为吉凶判辨之坐标,以三元九运为时空转换,修的是机,而机.....不可泄露。”

    “我知道,不过你可知如今庆丰县大瘟已经快遏制不住,那里十几万人身陷病窟,生而无望,死又有撼吗?”玉衡死死地看着面前的男壤。

    “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大瘟大疫世之常情,自古有之,这事,应该去寻医师,而不是寻我。”鱼玄机面无表情,负手遥看远处群山。

    “我只求你算一算大瘟到底出自哪,并未要求你出手解出疫情,而且我怀疑这大瘟来历蹊跷,或许不为灾,而是人祸,

    这不算泄露什么机。”玉衡继续道。

    “一切只是你怀疑,常言道未定之事,皆存变化,谁也做不了主。

    你拿或许问我,我又怎能给你确定的回复?”

    “鱼漩涡啊。”

    “是鱼玄机。”

    “你脑子是算数算木了不成?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次庆丰的大瘟不简单,你翻阅史料,哪看过有瘟疫会使人如入邪失魂般,见人就杀?况且被啃噬之人,同样出现病征?”

    “这...与我何干?你知道我们这一脉的使命是何?

    常言道在其位,谋其政,正道矣。”鱼玄机低声道。

    “瘟疫一事,一日不除,每一日都有数百上千人死亡,而日子累积,甚至整个淮平郡都可能受其波及,

    算我玉衡求你,前去查看一下到底原由在何处。”

    到最后,玉衡面露恳色,语气变得柔和。

    鱼玄机一怔,回身,深深地看着玉衡,

    “常言道.....”

    “不要再什么常言道了,你的什么常言,我这十八年来,一句都没听过。”玉衡狠狠地摆手。

    “我完了吗?”鱼玄机脸色如常,将额间的发梢别至耳背,看了玉衡一眼,

    “常言道,性,人也;人心,机也。立之道,以定人也,我会去看看是否为人祸所至,毕竟我连山一脉,使命便于此。”

    罢便转身准备进屋。

    “玄机,此事...多谢你了。”玉衡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谢我做什么?谢常言道吧。”

    鱼玄机身子一顿,举手微摆,步调并未停止。

    ...........

    清晨,山间破庙。

    暴雨停歇,就连雪也下的了。

    空如被洗净了般,蔚蓝茫茫,如块干净的玻璃一般。

    恰逢远处传来几声鸟雀叽喳的声响,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一切大好。

    昨晚的那泼大雨,电闪雷鸣,简直就如幻觉。

    “远桥兄,末兄弟,君阳兄弟....,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就此别过吧!下次若再见,一定与你们不醉不归!”

    “那可一定!”

    “........”

    雨过晴,本是萍水相逢,自是各奔东西。

    之前的一老一少,清晨刚微亮,便出门不知去向了,

    而萧山一行人目的地则与林末他们相左,拼命地想要离庆丰县远远的,有出郡的想法。

    可想而知庆丰的瘟疫对其影响有多大,即使背井离乡,也拼命地想要逃离。

    “桥叔,你知道庆丰的情况吗”

    朝安南谷出发,走在路上,林末忽地问道。

    林远桥一愣,看了林末一眼:

    “事情估计与那萧山的不差,早在一个月前外事堂便没有接到过那边的任务了,甚至你远高二伯的商队路线都换了,也是命。”

    他摇了摇头,没再多。

    “如今世道确实愈加之乱了,有数的豪门大户,现在也开始暗中积蓄力量,应对未知的危机,如今回山里也是好的,

    一句老话不是吗?广积粮,缓称王,总没错。”

    “我们此行目的就是收集足够多的资源,随后家族进山,好好耕耘,直接来个躲进山中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到时候,你们成长起来了,才是真正血债血偿的日子,呵呵。”

    着,便欣慰地看向林末与林君阳。

    看得出来他对两人期望之高。

    两人也配合地点头。

    在林末看来确实也如此,实际上他对于宅在族里修炼并不排斥,也不知是不是前世的影响,心中一直有个十里坡的梦。

    他这一路,确实走的太匆忙了。

    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沉淀一下所习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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