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小说网/薄欢贺听南/ 第7章 怎么不再叫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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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怎么不再叫一次了?

    薄欢跟着贺听南走出电梯,在大堂遇到一对中年夫妇,对方特意停下等他。

    倘若在街上遇见无所谓,偏偏在酒店,又是洗过澡,惹人浮想联翩的,再加上贺夫人知道他和女学生“幽会”,结果曝出女学生是她,岂不是乱上加乱了。

    薄欢惊慌失措往相反的方向跑,贺听南拽住她,“跑什么?”

    “如果贺阿姨...”

    “越心虚,他们越好奇,更会猜测你的身份,到处是监控,你跑得掉吗。”

    她急出哭腔,“听南哥...”

    薄欢自从成年后,没喊过他听南哥了。

    出口生疏,娇涩。

    无助的呢喃藏着活色生香的滋味。

    贺听南搂住她,掀开西装一盖,上半部分盖得严严实实。

    夫妇迎面笑,“贺总工。”

    “魏经理。”

    是贺听南的下属。

    薄欢贴着他的胸膛,一动不动。

    “来公干?”

    “办私事。”

    “您下周出差,资料我备齐了,给您的助理了。”

    “有劳。”贺听南微微颔首。

    “贺总工这是有好消息了?”

    贺听南本来要速战速决,碍于对方的话没讲完,放慢了脚步,“真有好消息,我第一个通知魏经理,可惜今天不是。”

    他胸腔沉重的回音在耳畔震荡,薄欢四肢一僵。

    贺听南清楚她没力气走,手臂箍住她腰,连拖带抱下台阶,坐进后座。

    那对夫妇的座驾就在旁边的车位。

    半米之距。

    车窗朝向薄欢的正面,西装又敞怀,她侧脸暴露在缝隙间。

    贺家的公子名声清清白白,没公开的隐秘情事外界自然感兴趣,下属状似无意窥探他怀中的女人,贺听南调整了坐姿,扣住薄欢的脑袋抵向自己腹部,西装下摆罩得密不透风。

    “魏经理,我们不顺路。”

    对方心领神会,“贺总工,先告辞了。”

    贺听南升起后座的玻璃。

    逼仄的区域内,他清晰感受到薄欢嘘出的热气,半边身子被嘘麻了。

    痒进骨髓里。

    贺听南不由回忆起那夜她泪眼朦胧的呜咽,叫他贺听南。

    断断续续的。

    他肌肉一抽搐,仿佛淌过电流。

    贺听南又打开车窗,呼啸的西北风猛灌,吹得他头脑清明了,“起来。”

    薄欢早已趴得脖子酸痛,闻言马上坐起,“他们看清我了吗?”

    “看清了。”

    她面色发白。

    “吓唬你的。”他蓦地笑了一声,“胆小。”

    贺听南不爱笑,薄欢和他碰面也少,一年见不着他笑一回,破天荒的一笑,转瞬即逝。

    “你不怕贺阿姨,我怕。”

    他脱了西装,扔在副驾椅,一通折腾裤链崩开一半,扎进皮带的衬衫也皱巴巴,一股野蛮的狼狈。

    “没什么可怕的。”

    车厢弥漫着特殊的气味,是汗味和荷尔蒙的混合。

    “你是贺家的儿子,你不怕。”薄欢蹭着手心的汗渍,“你犯错,没人敢怪罪你。”

    “犯什么错了。”

    他瞳仁漆黑,像一潭很深很深的水,一不留神会溺毙在其中。

    薄欢答不上来。

    对贺听南而言,天大的错,也不是错。

    对她不行。

    禁忌。

    禁果。

    都是错。

    会认为她居心叵测,欲拒还迎。

    攀附高枝。

    “我们以后少联系,少接触——”薄欢扭头,后半句戛然而止。

    贺听南前倾的幅度大,唇擦过她鼻尖,她发怵,向后靠。

    “你刚才叫我什么。”

    薄欢手指抠住身下的真皮座椅,眼眸一缩一缩的。

    男人覆在她上方,随时要压下。

    “怎么不再叫一次了?”

    薄欢支撑不住,咬牙撑。

    她倒下,贺听南也会倒,无可避免的交叠在一起,大白天的,彼此清醒,薄欢没勇气亲密到那份儿上。

    她累得开始抖。

    贺听南倒是泰然自若,精干的腰肢稳稳横在那,他体力好,从他在床上的持久度就可见他的战斗力。

    “叫吗?”

    他太危险了,危险得一触即燃。

    “听南哥...”

    视线里是他手背突兀分明的血管,贺听南抵住车门,胳膊的肌理硬实,硌得她发胀。

    “嗯。”

    他维持这个暧昧的姿势没动。

    司机蹲在不远处吸烟,踩灭了烟蒂上车,贺听南瞬间从她身上抽离,如同什么没发生过。

    阳光斜射在他宽阔的肩背,灰衬衫泛起光泽。

    依然是危险又迷人。

    贺听南将她送到实习公司门口,从车窗递出那只KELLY包,“别再还回来。”

    薄欢握住包带的同时,红旗L9扬尘而去。

    她其实也了解贺听南的性子,出手的礼物没有退回的说法。

    相当于拂了他的面子。

    而且能收到贺听南礼物的寥寥无几,她再不领情,未免太矫情了。

    ......

    薄欢整个周末都在写竞标书。

    招标集团是贺听南的航空公司,要生产一批零部件,净利润很高,业内虎视眈眈的一块大肥肉。

    她实习的公司优势不大,胜算渺茫。

    周一早晨经理堵门收标书,正式员工和实习员工每人上交一份,“有16家企业参与竞标,咱们综合实力排第8。”

    “那还争什么啊...”

    “除非前7名宣告破产...”

    同事扎堆抱怨。

    “疏通一下关系呗!”有男同事出主意,“谁认识北航公司的高管啊?美人计,美男计,为公司牺牲也值得。”

    “北航的总工薄师什么脾气你们没听说?”经理义正言辞,“那群高管在他手底下混饭吃,哪个敢开绿灯?”

    薄欢事不关己,在角落的工位吃早餐,经理敲了敲她的桌面,“大后天你跟我去北航公司,有一家企业负责人请贺总工吃饭,他没拒绝,万一他赏脸了,当面谈兴许有希望。”

    她险些噎住,“我没应酬过...”

    “这可是职场历练的好机会,实习生都抢着去!”经理交代完,风风火火走了。

    同事们迫不及待围住薄欢,“男人婆带你去和贺总工吃饭?”

    经理的外号是“男人婆”。

    “你太倒霉了...男人婆一定骗你说大家抢着去吧?她是找不到人了,拉你去的...贺总工很严厉的,竞争对手搞美人计,使尽浑身解数,他愣是没中招...那姑娘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交际花,号称没有拿不下的男人,从此沦为笑柄了...”

    薄欢的情绪被同事搅得乱七八糟,一天没心思干活儿,熬到五点钟下班,贺家的保姆又打电话喊她回去一趟。

    她挤出地铁站的时候都虚脱了。

    贺听南把奥迪A6的钥匙塞在KELLY包的夹层,车送去4S店补补漆,换个后视镜,下星期可以开了。

    学校最有钱的女生开保时捷911,小白脸学弟从大一舔到大三,表白仪式很轰动,正赶上校友会,贺听南目睹了全薄,问薄欢有没有追她的,她模棱两可糊弄了过去,他没再继续问。

    追她的挺多,有玩玩儿的,也有真心实意的。

    遗憾是薄欢心里装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她又排斥用新欢取代旧爱,既不负责,更不公平。

    至今没谈过一段。

    薄欢回到贺宅,贺夫人正在阳台上喂鱼,她接过保姆泡好的红枣茶,刚喝了一口,贺夫人指着客厅沙发上的礼盒,“给你的,欢儿,明天和叶家的小公子见面。”

    她含着那口茶,神色黯了黯。

    贺夫人并非说说而已,是动真格了。

    盒子里是一条黑色暗纹的马面裙,素白的缎面衬衫。

    贺夫人比较传统,不喜欢花里胡哨时髦的,要端庄大气配得上贺家的显贵门第。

    薄欢在镜子前试穿,三围多一厘肥,少一厘瘦,舒适又修身。

    “听南在哪家店定制的款式?我也定一件旗袍。”贺夫人弯腰抻了抻裙摆,“开春了聚会多,旗袍比礼服镇得住场。”

    一听是贺听南定制的,薄欢五味杂陈。

    他分明是半醉的状态了,竟然凭手摸,摸出了她的尺码。

    研究飞机的总工薄师,一枚螺丝钉的尺寸都不容误差,何况是大活人。

    “欢儿,店名是什么?”

    薄欢面露难色,贺听南根本没带她去过店铺,甚至没问过她的三围数。

    不声不响地准备妥了。

    她支支吾吾,“我忘了...”

    贺夫人拨通贺听南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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