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低俗

    秦成宥的瞳仁很深邃，大部分时间都透漏着一股子上位者的威严和冷厉，但熟了过后，会发现他微微一笑时，整个人都是浸入到骨子里的风流与优雅。

    他说：“我的荣幸。”

    推开秘密空间的门，首先感受到的是视觉上昏暗了许多，目之所及，一片暧昧颜色，空气中浮动出淡淡甜香，并不是清透的甜，反而更像是果子熟透了，已经快走向腐烂的那种靡烂之甜，在诱着人一起沉沦。

    再一看墙上挂着的那些作品，内容大胆到能让人直呼震撼！

    如此的氛围，如此的内容，能不让人想入非非都很难。

    偏偏初瑶还能一本正经，用着专业的术语来介绍她的这些个人私藏：“有道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这些饕餮盛宴，同样是你我浊骨凡胎在这凡尘间的一种情绪表达……”

    只有两个人的密闭空间，初瑶清晰感知到了秦成宥渐渐加重的呼吸，以及那看向她的目光里，毫不掩饰浮现出对她愈演愈烈的炙热占有，甚至是……摧毁。

    她按下心中的喜悦，并不急着突破俩人之间的暧昧，而是利用讲解，不断引诱出他内心深处最疯狂的欲。

    “这幅画，表面呈现出的是夫妻间的恩爱炙热，但是对比窗外的艳阳，会发现屋内昏暗不少，女人柔美的无名指指根，有一圈淡淡的纹路，而男人的脚下，正满不在乎地踩着一枚婚戒，种种迹象表明，俩人并不是夫妻，而是在……”

    初瑶一边讲解着，垂下的手一边若有若无地触碰着秦成宥的指尖，只等对方按捺不住，一把握住。

    如果顺利，今晚，或许就能直接拿下他！

    “偷情。”突然间，秦成宥接了话。

    冷漠的嗓音，让初瑶的思绪骤然回神。

    她侧眸看向他。

    他脸色不知怎的，变得很不好，眉心甚至隐约还透漏着些许的不耐烦。

    “在你眼中，是艺术，但在我眼中，只有低俗。”

    话落，他毫不犹豫转了身，走到门口推门而出。

    态度的反差，让初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迅速跟上：“秦先生，只是随便聊聊，无关道德评判……”

    “初小姐，感谢你的亲自讲解，我还有事，先走了。”

    很显然，他没有兴趣再和她再说下去，冷着一张脸径直上了他停在门口的车。

    二十多岁的年轻司机也察觉到了他情绪不对，不敢多说话，把秦成宥买下的画打包搬上了车，便迅速开车离开了。

    在暗处偷学初瑶撩汉技巧的乐陶陶也察觉了不对劲，走过来问：“他这是生气了？”

    初瑶紧皱了眉：“我应该是说错话了。”

    谨慎起见，她迅速找到颂娜姐，询问秦成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和过往。

    在密室里，明明刚开始，他的态度不是那样的。

    好像就是从她开始讲解那幅偷情的画之后，他就变得不对劲了。

    是真的道德价值观接受不了这样的，还是，他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往，而那幅画，刚好就戳到了他的逆鳞？

    可，尽管颂娜姐的人脉非同一般，最后也只是向初瑶摇了摇头：“秦成宥那种身份的人，能让我们查到的信息，对他来讲都是无关紧要的，但如果是他介意的事，别说是根本查不到任何风声，就是被他逮着我们在查，都能直接把我们的老巢给掀翻！”

    初瑶理解，也知道颂娜姐的能力有限。

    看来，接下来要想缓和与秦成宥的关系，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