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是他家
接下来的一周里，两人没再见过面。董嘉禾倒是每天都会发微信过来，有时候给他说说项目计划安排，有时候又只是简单问候一下。 杨鸣谦偶尔回个”嗯“，大多数都置之不理。 邓鑫阳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进来，一屁股坐在茶几后的沙发上，摊成一团浆糊似的，”可叫我给查到了。“，他靠在靠背上，”那董老头儿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他那科技公司上头，地产这边都是交给于思广。好像是前段时间，于思广牵扯进了一桩受贿风波，这次桃墟村改造的项目才落在了小董总身上，按理说荣升的财务状况没有问题，小董总这边缺钱估计是内部原因，问题不大。“ 说完这些，他又挑了挑眉毛，嘴角上扬，从沙发的一侧靠近杨鸣谦那边，附身过去，小声说：”我还查到一件事，你肯定感兴趣。“ 杨鸣谦看他一眼，”爱说不说。“ ”我听说，董嘉禾和江缜言订婚了。不过还没结，你依然还有机会。“ 杨鸣谦闻言脸上甚至没有一点儿惊讶表情，淡定的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连头都没抬一下。 邓鑫阳揣了一天的秘密在杨鸣谦这里，没有激起一丝波澜，让他颇有些失望，又重新瘫坐回沙发。 ”你知道？“ 杨鸣谦抬头看傻子似地瞥了邓鑫阳一眼，”说完了吗？“ ”完了。“ ”出去记得关门。“ 邓鑫阳狠狠瞪了杨鸣谦一眼，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心里暗戳戳地骂这人不解风情，活该单身。 老话说得好，背后不能讲人是非。 邓鑫阳还没来得及走出通信大厦，就看见董嘉禾坐在大厅的皮质沙发上，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在和人发消息。 他刚刚八卦了人家的婚恋关系，这会儿撞见正主，心虚的不行，正打算悄悄溜走，谁知一转头，正好和董嘉禾对上视线。 他只能讪讪地干笑两声，上前招呼，”真是巧啊，在这遇到。“ 这话说得实在没厘头，别人都找到你的公司来了，还能是凑巧遇到？ 董嘉禾倒是笑得自然，”不算巧，我专门到这儿来，正好你们也下班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若说知道她是杨鸣谦的前女友之前，他恐怕不会拒绝一起吃顿饭，哪怕聊聊项目呢。但现在，董嘉禾在他心…接下来的一周里，两人没再见过面。董嘉禾倒是每天都会发微信过来，有时候给他说说项目计划安排，有时候又只是简单问候一下。</p>杨鸣谦偶尔回个”嗯“，大多数都置之不理。</p>
邓鑫阳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进来，一屁股坐在茶几后的沙发上，摊成一团浆糊似的，”可叫我给查到了。“，他靠在靠背上，”那董老头儿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他那科技公司上头，地产这边都是交给于思广。好像是前段时间，于思广牵扯进了一桩受贿风波，这次桃墟村改造的项目才落在了小董总身上，按理说荣升的财务状况没有问题，小董总这边缺钱估计是内部原因，问题不大。“说完这些，他又挑了挑眉毛，嘴角上扬，从沙发的一侧靠近杨鸣谦那边，附身过去，小声说：”我还查到一件事，你肯定感兴趣。“杨鸣谦看他一眼，”爱说不说。“</p>
”我听说，董嘉禾和江缜言订婚了。不过还没结，你依然还有机会。“杨鸣谦闻言脸上甚至没有一点儿惊讶表情，淡定的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连头都没抬一下。</p>
邓鑫阳揣了一天的秘密在杨鸣谦这里，没有激起一丝波澜，让他颇有些失望，又重新瘫坐回沙发。</p>
”你知道？“</p>
杨鸣谦抬头看傻子似地瞥了邓鑫阳一眼，”说完了吗？“”完了。“</p>
”出去记得关门。“</p>
邓鑫阳狠狠瞪了杨鸣谦一眼，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心里暗戳戳地骂这人不解风情，活该单身。</p>
老话说得好，背后不能讲人是非。</p>
邓鑫阳还没来得及走出通信大厦，就看见董嘉禾坐在大厅的皮质沙发上，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在和人发消息。</p>
他刚刚八卦了人家的婚恋关系，这会儿撞见正主，心虚的不行，正打算悄悄溜走，谁知一转头，正好和董嘉禾对上视线。</p>
他只能讪讪地干笑两声，上前招呼，”真是巧啊，在这遇到。“这话说得实在没厘头，别人都找到你的公司来了，还能是凑巧遇到？</p>
董嘉禾倒是笑得自然，”不算巧，我专门到这儿来，正好你们也下班了，不如一起吃个饭？“若说知道她是杨鸣谦的前女友之前，他恐怕不会拒绝一起吃顿饭，哪怕聊聊项目呢。但现在，董嘉禾在他心里简直像个瘟神，躲都来不及，哪还敢一起吃饭。</p>
他赶紧摆手道：”今天不巧，约了人。改天，改天有时间我再请小董总吃饭。“董嘉禾被拒绝也不灰心，继续问道：”那不知道杨总今天在不在公司？“”他在，他当然在。对了，他今天没什么事，小董总有什么事直接找他谈就行。“邓鑫阳默不作声地出卖了队友，笑得一脸灿烂，挥手告辞。</p>
董嘉禾安心坐回皮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给杨鸣谦发微信。</p>
ddd：不知道杨大建筑师今天下午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p>
Mq：没空。</p>
ddd：那你什么时间有空？</p>
Mq：都没空。</p>
ddd：没关系，人总要吃饭的，我有空，我等你就行。</p>
发完最后一句，不等杨鸣谦回复，她就放下手机，拿起包里的电脑开始处理工作，每每有人经过，她就抬头望一眼电梯出口。</p>
刚刚邓鑫阳离开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在那之后，都只有零星几个人出来。</p>
杨鸣谦没再回复董嘉禾的微信，专心忙起手上的工作。</p>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外面已是华灯初上。</p>
项目最近到了收尾阶段，事情不多，杨鸣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楼，打开手机微信页面，看着董嘉禾发来的最后一句微信还停留在刚刚那句”我等你“，摁熄了屏幕。</p>
他的车今天限号，他坐电梯下到了大厅打车。</p>
十一点，这座大楼的灯光几乎已经全部熄灭，连门口值班的保安小哥也已经回到自己的保安室里休息去了。</p>
杨鸣谦环视了大厅一周，里面并没有人，只有门口处还亮着一盏小灯，与他以往下班的时候没什么不同。</p>
他拿出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提着手里的电脑径直出了大厦的门厅，站在路边等车。</p>
董嘉禾正在大厦旁边的便利店买水，眼睛却时不时地望向大厦出口，正好看见杨鸣谦出门的背影，她随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在收银台上，拿了一瓶依云矿泉水，一路小跑追上去。</p>
杨鸣谦站在路边，正在跟人打电话，听见声音转头看见她，又对着电话说了几句，挂断放下。</p>
”你，你还没吃饭吧。“</p>
董嘉禾小跑了几步，气息有些不匀，稍喘了一口气，”你想吃什么啊，我们现在去，我请你。“杨鸣谦问道：”你怎么在这儿？“</p>
”不是说好了等你吃饭吗？“</p>
他看看手机，”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你确定现在要和我一起吃饭？“”夜宵，夜宵也行。“</p>
两人说话的间隙，杨鸣谦打的车已经到了，他伸手开了车门，转头望向董嘉禾，”上车。“董嘉禾一时有些发愣，他无奈又加了一句，”你不是要吃饭吗？“”哦哦，好。“</p>
两人坐在后座上，一个靠着左边，一个靠着右边，有些沉默。</p>
走了快十分钟，董嘉禾才开口问，”咱们要去哪儿？“杨鸣谦淡淡回道：”现在才问，不觉得有点儿迟了？“董嘉禾侧身靠近他，小声说：”难道你打算把我卖了？那我觉得你还是勒索好一点，可以问我爸多要点钱。“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p>
”坐好。“杨鸣谦冷冷道。</p>
”可是我车还停在地下停车场，我等会儿怎么回去呀？“”那是你的事。“</p>
董嘉禾默默地靠回了自己的一侧，车子行驶在灯火璀璨的城市灯光中，满目的红色刹车灯像是人心中的贪婪鬼怪，在夜色中尽情释放。</p>
两人把头各自偏向一边，透过车窗的倒影，看见彼此的脸。</p>
车没有开太久，穿过高架和一个隧道，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p>
小区不是高层，光看地理位置便知道价格不菲。两人下车，董嘉禾环顾一周，饭店基本都已经关门。</p>
老城区的晚上，街上几乎没有人，偶尔有车开过，转瞬间便呼啸而去了。</p>
董嘉禾打量着这个楼盘，总高不超过十八层，朝向很好，容积率低，外饰面的装修风格简洁，配色舒服，阳台外挑，视野没有遮挡，最重要的是这周围还有学校。</p>
看上去是杨鸣谦会喜欢的房子，不仅能勉强符合基础审美，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p>
”不想去？“，杨鸣谦随手扔下一句，”那自己回去吧。“”去，想去，有幸参观一下杨总的家，怎么能不去呢？“董嘉禾只短暂地犹豫了一秒，就立马点头答应了。</p>
杨鸣谦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小董总大半夜的往陌生男人家里去，怕是不妥吧。“”陌生“两个字被他重音读出来，狠狠砸在董嘉禾耳朵里，其中意思不言而喻。</p>
这是还记着她上次的”不认识“呢。</p>
董嘉禾非常识时务，笑道：”上次太狼狈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和你认识，怕给你丢人嘛，你别和我一般见识。“他懒得理她油嘴滑舌，大步往前走。董嘉禾只能小跑跟上，手里抓着自己带来的项目资料。</p>
杨鸣谦的家装修风格与市面上流行的样子有许多不同，空间的划分明显是经过了设计，多用暖色，原本的客厅空间被一分为二，一面放了沙发，另一面做了一个有透明玻璃墙的书房。</p>
客厅没有电视机，收纳的柜子带着明显的个人喜好，是国外一位建筑兼家具设计师的作品，镂空的外表面上做了凹凸如流水般的波纹，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是不同的形状。</p>
董嘉禾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它，因为一开始喜欢上这个柜子的是她，为此她还托了朋友专门从国外买回来。</p>
眼前这个和她家里的一摸一样。</p>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握住了，直到听见杨鸣谦的声音才回过神来。</p>
他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男士拖鞋，扔在地上，”这双没人穿过。“董嘉禾收回自己的目光，将高跟鞋脱下，换上这双男士拖鞋。</p>
拖鞋套在她脚上太过宽大，走路都发出”啪塔啪塔“的声音。</p>
杨鸣谦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将领带一把扯开，松了领口的扣子，进了厨房。</p>
董嘉禾以前没见过他穿西装，后来认识日日穿正装的江缜言，她就觉得杨鸣谦穿上西装一定和他不一样，他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人。</p>
如今看来果然。</p>
她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项目资料拿出来放在桌上，如坐针毡。</p>
来之前，她设想过无数次情况，或许杨鸣谦不见她，拒绝她，甚至干脆直接将项目资料扔了，反正没想过现在这个情况。</p>
她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做贼似地迈着小步往厨房移动，但脚下的拖鞋声立马出卖了她。</p>
厨房传来”滴“的一声，杨鸣谦端着一杯牛奶出来，放在餐桌上，”过来喝。“董嘉禾”吧嗒吧嗒“地过去，端起牛奶，温热的奶上还浮着一层奶皮，董嘉禾微微摸了一下因为没吃东西而有些筋挛的胃，垂下眼睑将一整杯热牛奶灌进胃里。</p>
杨鸣谦还记得她这个一饿就会胃痛的小毛病。尽管她已经刻意保持坦荡，但还是架不住心虚，她低下头，小口吮吸着杯子里的牛奶。</p>
”家里没什么吃的，只有速冻馄饨。“</p>
董嘉禾放下牛奶杯，晃了晃手机，”来的路上点好了。“她一上车就从司机的导航里看见了目的地的位置，猜测多半是杨鸣谦的家，早就在她熟悉的店里点好了餐，算算时间，应该快送过来了。</p>
大半夜的配送费贵得吓人，杨鸣谦对她此举也不意外，挑了挑眉拉开椅子坐在了董嘉禾对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