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p>

    “我们需要一间静室，公子要休息。”松萝说道。</p>

    “哦、哦，好的，我这就让人准备。”</p>

    许寒若更关心的是父亲的病情，但看到谢凝如此，她不知道该先问父亲的病情还是先问大夫的病情。</p>

    哪有人这样诊病的？</p>

    看个病把自己看成了病人！</p>

    她赶紧叫来管事，命他找个安静的院子安置主仆二人。</p>

    “公子要沐浴，再准备一碗生牛乳。”松萝又说道。</p>

    “小娘子放心，马上安排。”管事应道。</p>

    送走了谢凝，许寒若赶紧跑到内室，看到父亲仍然像以前一样静静躺着，无声无息，像是......死了！</p>

    她悄悄走到塌前，伸手到父亲鼻下，探闻鼻息，却听到许晏急剧咳嗽两声。</p>

    “父亲，父亲。”许寒若又惊又喜，四天了，父亲终于醒了。</p>

    许晏睁开眼，见是女儿，嘴角扯出一抹笑，声音孱弱，“女儿，我要喝水。”</p>

    “水、水！”许寒若笑中带泪，冲厅中的仆妇喝道。</p>

    那公子果然不负所托，不妄管事磕破了头才把人请来。</p>

    只是，刚刚看他如此虚弱，不知他现下如何，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p>

    谢凝将整个身体泡在浴桶里，闭目养神，借着热气驱散一身的疲惫。</p>

    她之前也曾帮人施针，却从未像今日一样耗费气血，患者年老体弱，既有外伤又内有淤滞，难度颇大，除了穴位要精准，更需要施针者的内力辅助。</p>

    松萝也曾见她往日施针，从未像今日这样疲惫，将牛乳热了端过来。</p>

    “公子，要不要请个大夫，你的脸色......不太好。”</p>

    事实上，是非常不好，公子原本就白，但那是白玉般的白，现在，面色煞白，夜里出去，可以吓哭孩童的那种白。</p>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谢凝睁开眼，接过牛乳，“何况，我就是大夫，还找什么大夫？”</p>

    松萝看到她把牛乳喝的干净，稍微放下心来。</p>

    许是今日太累了，谢凝刚挨着枕头，便沉沉睡去。</p>

    一夜无梦。</p>

    翌日，天还未亮，房门外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p>

    许寒若带着管事已经等在门口，他们来，一是道谢，二是求诊。</p>

    父亲昨夜醒来，精神渐渐恢复，还喝了一碗薄粥。</p>

    可是，母亲还昏迷着，她亲自将父亲醒来的消息告诉母亲，还是未能将人唤醒，只得再次来求诊。</p>

    昨夜那公子的样子，实是累坏了，所以不敢让人通传，只在门外等着。</p>

    天蒙蒙亮时，房门开了，只见松萝拿着一张药方出来。</p>

    “这张是给夫人的，公子说她只是惊吓过度，吃了药就会醒来，不必担忧。”她将一张药方交给管事，又道“每日申时，公子去为相公施针。”</p>

    虽未见到谢凝本人，许寒若仍对着房门施礼，“多谢公子。公子昨天想必累坏了，我让厨房煲了参汤，稍后送来。”</p>

    “公子从不吃外食，稍后我自去采买食材，不知可否借贵府小厨房一用？”松萝问道。</p>

    “好说，好说。”管事回道，“这个院子就有小厨房，只是许久未用，我这就让人收拾出来。”</p>

    “还有，公子说诊金......”松萝嗫嚅道。</p>

    谢凝诊病，向来是不收诊金的，只开药方，药材要患者自行去买。</p>

    是以，她习惯了患者笑脸相迎，感恩道谢。</p>

    今日，突然要收诊金，而且是不菲的诊金，她不知该如何开口。</p>

    对此，许寒若早有准备，说道：“家里的现银不多，加上银票，满打满算，能凑出五万贯，不知够不够？”</p>

    松萝倒吸了口气，“那倒也用不了那么多，两千贯够了。”</p>

    公子是大夫，不是强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