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吴书记这么早就已经在办公室了。</p>洪则清瞪了杜玉峰一眼，连忙换上笑脸道：“吴书记，您真早。我这和小杜说话声音大了一点，没什么大事！”</p>
吴若兰冷冷地看了洪则清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门却没关。</p>
杜玉峰紧走两步道：“走吧，洪主任，书记叫我们进去，你还敢不进？”</p>
洪则清则小声道：“说话小心点！”</p>
说罢一马当先，抢先进了书记办公室。</p>
一进办公室，洪则清抢着给吴若兰倒了一杯茶，然后老实地站在一边等吴若兰说话。</p>
杜玉峰昨天晚上见过吴若兰，只是当时天色比较暗，没有看清楚。</p>
吴若兰皮肤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像三十出头，状态很年轻。</p>
身材纤细，腰杆笔直，整个人和那宽大的老板椅极不相配。</p>
只不过，吴若兰仅仅只是那样安静地坐着，便有一股淡淡的威压笼罩在整个办公室中。</p>
让两人不敢掉以轻心。</p>
吴若兰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洪则清身上道：“说说吧！”</p>
洪则清立刻道：“吴书记，事情是这样。”</p>
“这位小杜科员，是新近借调过来市委的，原工作单位是市一中。”</p>
“昨天，办公室已经通知一中那边，把人还回去。”</p>
“可能是工作中出现了失误，没有通知到位，”</p>
“所以刚才和小杜说了几句，声音大了一点，吵到书记了，真对不起。”</p>
吴若兰看了杜玉峰一眼，并没有和杜玉峰说话的意思。</p>
只是手指轻轻一敲桌面道：“洪主任，那你现在通知一下一中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p>
洪则清心中一喜，立刻道：“好的，吴书记！”</p>
说罢，拿起电话，开始拨打万校长的号码，居然还无耻的开了免提。</p>
杜玉峰则是心中一沉，这娘们几个意思？要赶人走，不至于当着自己的面把事情做绝吧！</p>
电话接通了，万恒的声音传了过来。</p>
洪则清抢先说道：“嗯，万校长。”</p>
“昨天通知你把小杜带回去，怎么小杜今天还到市委来上班了？”</p>
“你是怎么做的工作！”</p>
万恒在电话那边陪笑道：“洪主任。事情是这样。”</p>
“之前市委要从学校抽人，我也没阻拦。”</p>
“小杜呢，是咱们学校的优秀老师，平时表现很好。”</p>
“学校还准备给小杜老师提干呢，这不，借调之前，还带着一个重点班的班主任。”</p>
“结果市委要人，我是忙了好半天，才把小杜离开的洞给抹平了。”</p>
“现在您又说要把人塞回来......”</p>
洪则清听万恒口风不对，昨天万恒可不是这么说的。</p>
连忙打断道：“万校长，学校的工作，市委办公室一直是支持的；”</p>
“市委的工作，学校也要尽可能的支持，现在......”</p>
万恒立刻接话道：“支持啊，当然支持。”</p>
“洪主任，你说，还要再借调几个？”</p>
“哪怕你挑上了我，我老万也舍了一把老骨头，支持市委的工作。”</p>
洪则清心中暗骂，嘴上却只能心平气和地道：“万校长，现在说的是小杜回学校的事情。”</p>
“你就说，今天，小杜能不能回学校上课吧？”</p>
万恒心里也在骂娘，可是他能怎么办？</p>
只能硬着嘴皮说道：“洪主任，这个眼下确实有困难。”</p>
“小杜回来，一个是不好安排；”</p>
“二来，这样进进出出的，别人也会说学校不干人事。”</p>
“要不晚几个月？过完年，学校调整了计划，再让小杜回来？”</p>
洪则清简直想挖万恒的祖坟了。</p>
狗屁的再过几个月，到那时，黄花菜早凉透了。</p>
早知道，我开什么免提啊。</p>
不干人事都出来了，这不是在说市委不干人事吗？</p>
洪则清见吴书记的脸色越来越差，不敢再说了，含糊的应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p>
杜玉峰倒是没想到万恒这么给力，硬顶着洪主任的压力，把这事给扛下来了。</p>
吴若兰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p>
“借调工作，既然是走的组织程序；”</p>
“那借调的结束，也必须是按组织程序来。”</p>
“不能张口说要，闭口就说不要。”</p>
“市委难道是菜市场，嗯？”</p>
洪则清惶恐地点着头。</p>
“小杜留一下！”吴书记说完，便低头，拿起一份文件来看。</p>
洪则清连忙告辞，瞪了杜玉峰一眼，才离开。</p>
杜玉峰见洪则清离开了，才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小人！”</p>
洪则清给黎军送过礼，数额还不小，只是这事，没证据，说出来也是没用。</p>
不然，杜玉峰一准收拾洪则清。</p>
吴若兰看杜玉峰一眼，也不理睬，自顾自地看文件。</p>
杜玉峰连忙上前两步，先是在吴若兰的桌面扫了一眼，然后把洪则清倒的那杯水给拿了过来。</p>
先把茶水给倒空了，又把杯子上下全洗了一遍，这才换了新的茶水，放到吴书记的面前。</p>
“书记，给您换了干净的茶！”杜玉峰嘿嘿笑着</p>
吴若兰把手中的笔往文件上一拍道：“谁跟你嬉皮笑脸的！”</p>
杜玉峰连忙后退两步站好。</p>
吴若兰手指交叉，坐在办公桌后，目光冷峻地看着杜玉峰道：“杜老师，之前教什么课的？”</p>
杜玉峰老老实实地道：“体育，后来教数学，今年转教语文！”</p>
吴若兰道：“嗬，半吊子水？托了谁的关系，跑到市委来了！”</p>
杜玉峰听出吴若兰语气里的挖苦，也懒得和女人一般见识。</p>
“我是研究生毕业，刚到学校是学期中间，不好安排，就先教了体育。”</p>
“数学和语文其实都不是我最擅长的课，我喜欢教历史。”</p>
“不过这两门也都能教，我教过的班，这两门成绩，年级排名都是靠前的。”</p>
“要不然学校也不可能今年开始，让我带重点班。”</p>
“借调到市委，不是因为我有关系，反而是因为我没关系。”</p>
“黎军书记想找个干干净净的人做秘书，所以才有了这次借调。”</p>
“有些书记，认人不清，被秘书害了，还不知道刀子是从哪里递进来的呢。”</p>
吴若兰挑了挑眼，心知这是杜玉峰在点她。</p>
可是吴若兰最恨小聪明。</p>
你杜玉峰说这么多，还不就是想做秘书吗？</p>
“知道了，安心工作去吧。”</p>
杜玉峰心中一喜，这意思是说，自己可以留在市委，对吧。</p>
转身离开，关门的时候，杜玉峰又看到吴若兰端起茶杯喝水。</p>
这娘们看来对自己并不是很反感，不然就不会喝自己倒的茶了。</p>
不错，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转变。</p>
自己还真得谢谢洪则清，洪大主任。</p>
若不是他大清早的闹这么一出，自己恐怕还真没什么机会和吴若兰接触上。</p>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p>
洪大主任这一波助攻，来得真特么的及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