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p>她下意识回身，看见的却不是脑补中，准备推她的太监或者侍卫。</p>
而是苏宴安！</p>
近来事多，有些也不方便在朝堂上说。</p>
沈书瑶估计，是沈致鸿半夜召集权臣入宫，想要密议什么。</p>
“再过三日，西州使臣就要来京了。”</p>
眼看苏宴安准备离开，沈书瑶动动唇，还是没忍住问。</p>
“不知苏大人有何安排。”</p>
毕竟她不去，就总得有别人去。</p>
这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根刺。</p>
“臣既答应长公主，那这和亲重任，自然不会落在公主肩上。还请公主宽心。”</p>
偏偏苏宴安像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故意吊着她，不给她确切回应。</p>
“本公主只是好奇，谁会成为本公主的替代品。”</p>
沈书瑶转了话术。</p>
“这就不劳公主费心。等见到使臣的那日，自然就清楚了。”</p>
苏宴安说着，甚至还拱手道了一礼，看起来诚意十足。</p>
沈书瑶咬咬牙，只觉得原本憋闷的胸口更添堵了。</p>
三日转瞬即逝。</p>
按照西州的要求，会见使臣那日，要所有王爷公主到场，以示隆重。</p>
晨间，沈书瑶梳妆后，早早来到了宴厅。</p>
“苏大人现在可否告诉我，是哪位公主要前去和亲？”</p>
趁使臣还没到场，她看向坐在对面的苏宴安。</p>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p>
说不上是不信任苏宴安，还是不信沈致鸿。</p>
“父皇离世前，曾叮嘱朕。既要守好北梁江山，又要照顾兄弟姊妹。”</p>
这次，没等苏宴安回答，沈致鸿倒是说得冠冕堂皇。</p>
“朕这几日思来想去，无论是哪位公主前往西州，朕都有违父皇所托。”</p>
“......”</p>
沈书瑶脏话到了嘴边，硬是生生咽了回去。</p>
“好在有位女中豪杰，自请作为公主前去和亲，为朕分忧。”</p>
沈致鸿大手一挥，吩咐：“请懿德公主来宴厅。”</p>
懿德？</p>
沈书瑶正想吐槽，还真是临时取封号给身份。</p>
却在看见来人的瞬间，一下僵住了！</p>
这不是那日遇见的女掌柜吗！</p>
刹时，她明白了苏宴安那日不直白告诉她的缘由！</p>
“懿德见过皇兄。”</p>
与沈书瑶目光相撞的瞬间，女掌柜眼底划过一丝复杂。</p>
随后又迅速进入公主的角色。</p>
“知道此事的人，重要的，只有坐在这的。”</p>
沈致鸿视线在宴厅众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后加重语气：“不重要的，朕已经杀了。”</p>
不行！</p>
尽管与这女掌柜只称得上有一面之缘，沈书瑶想起她的笑，还是没法狠心，让她代自己去和亲！</p>
“西州使臣就快到了。还请长公主殿下不要失仪。”</p>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那刻，苏宴安不动声色提醒。</p>
“哪位是北梁的皇帝啊？”</p>
锣鼓喧天中，一个高大魁梧，着外族服饰的男人走了进来。</p>
问的第一句话，也是傲慢无礼到了极点。</p>
“这是我们的陛下。”</p>
宫人当然不会让沈致鸿自己回答，又不好得罪使臣，只得赔笑。</p>
“这是我们大王送给你们陛下的聘礼，还请笑纳。”</p>
使臣呈上一个宝箱。</p>
尽管那宝箱盖的严实，沈书瑶凭借做法医的直觉，还是一下猜到了里面是什么！</p>
顿时，寒意从她后背升起。</p>
显然，沈致鸿虽没猜透，但也估计没好事。</p>
“怎么，陛下是觉得，只有李俭一个统领的人头做聘，实在太少了吗？”</p>
见宫人和沈致鸿都犹豫着不肯接，使臣大笑几声，讥讽。</p>
“你！”</p>
终于有个王爷实在忍不住，猛一拍桌，眼底燃着怒意。</p>
“看来，你们北梁不是真心求和的啊。”</p>
使臣瞥了眼王爷，随后将宝箱重重朝地上一掷！</p>
滚落出来的人头吓得众人皆是一惊。</p>
“当然愿意。使臣快瞧瞧，对这懿德公主还满不满意。”</p>
事已至此，沈致鸿也快被吓破了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皇帝颜面。</p>
沈书瑶攥紧拳，看着使臣轻蔑地笑笑，随后朝女掌柜的方向走去。</p>
“还挺水灵的。”</p>
围着女掌柜走了一圈，使臣像是打量一件货物般，评价。</p>
“是皇帝的胞妹？”</p>
使臣一面问，一面动作粗暴的抬手，掐住女掌柜下巴。</p>
“当然。”</p>
沈致鸿连声保证。</p>
“按照我西州规矩，你做不了正妻，要侍奉的就不止大王一人。还有可能是大王的兄弟、儿子。”</p>
使臣扬扬得意地说着污言秽语。</p>
直到使臣带着“懿德公主”，去了宫里特意为他安排歇息的殿内后，沈致鸿的面色才放松下来。</p>
“只等后日盟誓成立。西州再想打，也要顾虑各处意见。”</p>
沈致鸿这话是看着苏宴安说的。</p>
不过后者没理他，而是直接起身，离开了宴厅。</p>
“苏大人！”</p>
沈书瑶思虑了几秒，快步跟上前去。</p>
“西州嚣张至此，难道苏大人真忍心，就这样不管不顾吗？”</p>
方才的每一幕，落在沈书瑶的回想里，都是难堪又无法忍受的。</p>
她就不信原书里清贵冷傲的苏首辅，真能忍到这一步！</p>
“让李俭冒然出兵，是陛下的意思。不愿亲自和亲，是您的意思。”</p>
苏宴安回身，眸底藏着玩味。</p>
“那以长公主之见，臣应该做些什么呢？”</p>
“......”</p>
沈书瑶被问得一时语塞。</p>
转念一想，这不是将锅全砸在了沈致鸿和她这对恶人兄妹头上么！</p>
这么能推脱，她都开始好奇，原书里苏宴安到底是怎么坐稳首辅这个位置的！</p>
那些将他夸的天花乱坠的词句，究竟是作者在写反话，还是因为想不出剧情拿来凑字数的！</p>
“公主若没其他事，就请先回府吧。”</p>
苏宴安颔首，随后转身离去。</p>
沈书瑶迟疑片刻，等回过神时，已经来到了为使臣安排的寝殿前。</p>
“使臣自重。”</p>
宫内规矩森严，这个时辰更是安静得很。</p>
沈书瑶远远地，就听见女掌柜推拒的声音。</p>
“小美人儿，我西州可没你们北梁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讲究雏不雏的。”</p>
使臣声音油腻，充斥着羞辱亵玩之意。</p>
“先让我替大王验验，看看你这公主，够不够格去侍奉我们大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