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尝情欲滋味的少女如何经得起这般撩拨，海藻般的长发披散，顾莞宁竟似醉了一般，双颊酡红，粉嫩湿润的樱唇似花瓣一样惹人采撷。</p>“大哥哥......”</p>
顾莞宁眨眨眼，眼睫扑簌簌的颤，颇有几分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样。</p>
直瞧得萧丛衍心头火热。</p>
“唤‘夫君’。”他声音有几分哑，目光灼热的盯着顾莞宁。</p>
顾莞宁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避开了他的目光，那声‘夫君’却是怎么也叫不出来。</p>
粗粝的指腹磨挲着少女娇嫩的唇瓣，然后强迫她与他对视。</p>
“小阿宁，唤我‘夫君’。”</p>
他这个人，很少真正看上什么人，亦或是什么事。</p>
他看中的，便是要独一无二的。</p>
他不要做那劳什子谁都可以做的哥哥。</p>
他要做她独一无二的夫君。</p>
“乖乖，叫一声夫君，有奖励的。”</p>
顾莞宁的眼睛瞬间亮了，“什么奖励。”她小声道。</p>
“你叫了便知道了。”</p>
萧丛衍逗她。</p>
顾莞宁心痒，她极小声的道了一声‘夫君’。</p>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萧丛衍又说。</p>
顾莞宁道：“我叫了。”</p>
她眼巴巴的瞧着他，伸手，“奖励呢？”</p>
萧丛衍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他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颊，没忍住，便又亲了亲她的唇角。</p>
与此同时，顾莞宁的掌心也多了一包甜滋滋的蜜饯。</p>
“是蜜饯。”顾莞宁欣喜的说道。</p>
萧丛衍看着她道：“是很甜很甜的蜜饯，你尝尝。”</p>
他想，她应是被困在这里许久，便该是喜甜的。</p>
就一如他九岁那年，被先帝扔到边关，在漫天的风沙中，他便爱时不时的吃颗糖。</p>
告诉自己，这苦难的人生，总会过去的。</p>
这个习惯也始终保持到了如今。</p>
“我很喜欢。”顾莞宁一双璀璨的双眸越发亮晶晶的。</p>
脑门上又被人敲了一下，是惩罚他没唤她‘夫君’。</p>
“蜜饯，我很喜欢。”</p>
“夫君，我也很喜欢。”</p>
轻灵的嗓音吐出让人心悸的话语。</p>
萧丛衍从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p>
他给她一包蜜饯，她便予他欢喜。</p>
他忽然又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道：“小阿宁，你怎能这般好，好到我甚至都不想离去。”</p>
顾莞宁弯了弯眉眼，“那便不走了。”</p>
只不能不走。</p>
于是萧丛衍又道：“你跟我走，我让人告诉他。”</p>
“不行。”顾莞宁却坚决道：“我要亲口告诉沉哥哥。”</p>
萧丛衍想将顾沉给千刀万剐的心又加重了几分。</p>
只庆幸这个人眼下不在他面前。</p>
从这里出去之后，那原本染上笑意的眉眼便一寸寸褪去。</p>
萧丛衍从来都是个以牙还牙之人。</p>
旁人欺辱他一分，他都要还十分。</p>
更不要说方才有人在他面前，欺辱了他的妻子。</p>
不多时，便有人向他回禀了先前那个王姓女子的住处。</p>
暮秋迟疑道：“皇上，是否需要属下去......”</p>
“不用你去，朕亲自去。”</p>
“你去看着她一点，别让她被人欺负了，另外再准备一些小姑娘喜爱吃的吃食便好。”萧丛衍的眉眼忽然染上温柔。</p>
暮秋一时怀疑自己大抵是眼瞎了。</p>
面前这人还是他那个动辄打杀的君主吗？</p>
很快，萧丛衍又说：“调一些女暗卫过来。”</p>
暮秋领命去了。</p>
至于那个泼了小阿宁一身水的人，自然要他亲自前去。</p>
萧丛衍行至王茹的房前。</p>
森森黑夜中，王茹正要歇下，便看到有个黑影在她窗前闪现。</p>
虽只是个影子，但观之身形高大。</p>
庄子上的小厮没这样的身形，王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沉。</p>
顾沉生得俊逸，又是主家少爷，对他们这些下人都是彬彬有礼，王茹打从见到顾沉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顾沉。</p>
虽然王茹自己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给顾沉做妾都没有资格。</p>
可正是因为这样，王茹才更加不忿。</p>
那个阁楼里关着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p>
王茹也不知道，她曾经问过她爹，她爹也说不知道。</p>
不论这个女人是谁，王茹知道的，就是这个女人很丑。</p>
她面上的那一块斑，足以将她所有的光彩都给掩去。</p>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丑陋至极的女人，却能让顾沉三番四次的过来看她。</p>
每每过来的时候，顾沉都会带很多东西，待顾莞宁也是小心翼翼。</p>
王茹当然不忿，她觉得顾莞宁不配。</p>
在嫉恨的这种情绪之下，她不知私下里寻了顾莞宁多少次麻烦。</p>
虽然她爹屡次告诫她不要招惹顾莞宁，但王茹从来不以为意。</p>
当下里王茹以为是顾沉又来看望顾莞宁了，生怕顾莞宁会在顾沉的面前说她的坏话，让顾沉误会她。</p>
“大少爷。”王茹急忙走了出来。</p>
萧丛衍转身，看向王茹。</p>
王茹一愣，面前的人不是大少爷。</p>
虽不是大少爷，但相比于顾沉的俊逸非凡，面前的这个人更添几分张扬霸道，眉眼高贵而冷峻，只一眼便让王茹忍不住跪下。</p>
双腿打颤间，王茹听到面前男人开口。</p>
“这里是何处？”</p>
将浑身凌厉的视线收回，萧丛衍的目光淡淡的落于远处。</p>
王茹下意识的开口道：“是顾家庄子处。”</p>
“公......公子是......”</p>
在萧丛衍的视线从王茹的身上离去之后，王茹松了一口气之余，心思也活泛了起来。</p>
这人一看就身份非凡，若是她能得了这人的青眼，做个妾室......</p>
那个女人脸上有斑都能得了沉少爷的注意，她面上光洁，说不得......</p>
王茹的目光几乎不加掩饰。</p>
这样贪婪的目光，萧丛衍不知见过多少。</p>
“哪个顾家。”萧丛衍又问。</p>
王茹目光越发痴迷，忙道：“便是顾丞相的那个顾家。”</p>
“那个女孩......”萧丛衍目光望向顾莞宁所居住的阁楼处，又问：“是谁？”</p>
听到萧丛衍说到顾莞宁，王茹眼中流露出一抹紧张。</p>
那个丑八怪，总不会将这位公子的心都给勾走了吧？</p>
先前王茹泼了水之后，顾莞宁浑身都湿透了，她也没去看顾莞宁的脸。</p>
当下里只想着努力抹黑顾莞宁。</p>
“我也不知她是谁，她七岁那年就来到了我们这儿，日日待在那处阁楼里，只沉少爷会过来看她，一待便是一下午。”</p>
“许她是沉少爷养的小玩意儿。”</p>
“您看着她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实际上早就不干净了。”</p>
“您......”</p>
“那你干净？”</p>
萧丛衍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神色莫测的问道。</p>
王茹羞涩道：“自，自然是的。”</p>
“可我不喜欢太干净的人。”他看向王茹的脸，实在惹人生厌。</p>
玉扳指转动，下一瞬，直接飞到了王茹的脸上。</p>
“啊，我的脸，疼，好疼......”</p>
王茹的脸生生的被打穿了一个洞，鲜血如柱一般的涌了出来。</p>
“这样就很好。”他说。</p>
“啧啧，就是又太脏了。”</p>
一把提溜着王茹，径直将她扔到了溪水中。</p>
溪水不深，只够没过王茹的腰身。</p>
于是萧丛衍便按着她的头，一遍又一遍的没入水中。</p>
每当王茹感到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他就让她喘一口气。</p>
予她希望，再予她更深的绝望。</p>
“救......救命。”</p>
“饶了我，饶，噗......”</p>
“我做......做错了什么......”</p>
“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践踏她呢？”森然黑夜中，萧丛衍仿若地狱而来的恶鬼，他面容森冷的将人彻底按到水底，直至水面平静无波。</p>
而后再用帕子一点一点的去擦拭手上的污渍。</p>
似方才那样的事，定然不是第一次了。</p>
从前时候，这刁奴定然为难了小阿宁千百遍。</p>
他素来是个喜欢将人戏弄于股掌之间的，若放在平常，他定然不会让她轻易死了。</p>
只是怕小阿宁会有意外，这才斩草除根。</p>
他从前是从来不会这般想的，如今却是忍不住多想一点。</p>
那个女孩子，她心善，柔软，旁人伤害了她，她还要为旁人找借口。</p>
又怎么能不为她多想一点呢？</p>
墨色的藕丝步云履掠过，溅起一地飞泥。</p>
在萧丛衍离去之后，有一袭浅色罗裙的少女忽然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