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妈，我怎么可能打她，我跟她闹着玩呢，是吧。”

 湛陆行胳膊圈过姜璃的脖子，把她箍到胸前，还在她的头上揉了两下。

 这般亲昵，姜母更震惊了，她从没见过女婿女儿这个样子。

 “妈，我们没事。”

 虽然女儿这样说，姜母仍是不放心。

 “你们，在家吃晚饭吧？”姜母试探着问。

 “不了，我先回去。”

 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找姜璃算账，湛陆行不想留在这里。

 姜母也不留他，直接开门送客。

 “等等，我和你一起走。”姜璃叫住了他。

 姜母和湛陆行齐刷刷扭头看向她。

 湛陆行眼底划过一丝惊讶，转即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对她说，“好啊，走吧。”

 姜母虽然不知道女儿女婿之前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会是好事。

 她不舍地拽着女儿的胳膊。

 “妈，我走了。”她扒下母亲的手，径直跟着湛陆行走了出去。

 一辆轿跑停在别墅门前。

 姜璃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挥着手示意妈妈回去。

 姜母满脸担忧，固执地站在那里，直到湛陆行的车子消失。

 “我以为你要在你妈这儿躲一辈子。”湛陆行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烟盒，点燃一支烟。

 青蓝色的烟雾从他口鼻喷出。

 姜璃轻咳了一下，打开车窗，看着车窗外破碎的风景。

 她根本不在意湛陆行接下来的报复。

 他已经和刘雅琪见面，用不了多久，两人会爱得难舍难分。

 她要在他们官宣前，有所行动。

 如果她和湛陆行分开，弟弟和刘雅琪分手。

 那么对他们的伤害，将会降到最低。

 现在她能做的是，尽快和湛陆行离婚。

 这应该没什么难度，毕竟他从没喜欢过她。

 回到婚房别墅，姜璃换好拖鞋，平静地走向客厅。

 她坐到沙发上，将包包取下，平淡地说，“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咱们俩。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我都认。”

 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气质，湛陆行都被气笑了，好像他才是那个作奸犯科的罪人。

 他从餐厅拖来一把椅子，重重地放在她面前。

 他坐下来，与她四目相对。

 他应该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

 白白小脸上没什么血色，清亮的眼睛覆盖着一层情绪，好似蒙了一层薄雾。

 “目的？”

 “什么？”

 “你给我下药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药着我玩吧。”

 谋杀亲夫，谋得财产。姜璃想了想，这种开玩笑的话还是不说了。

 “因为我不想让你参加我妈的生日宴。我想让她彻底厌恶你。"

 湛陆行皱起眉头，一脸你骗三岁小孩呢。

 “你妈本来就不喜欢我，你不用这么麻烦。”

 “不，她很喜欢你，她还给你茶饼呢。”

 “……"

 "姜璃，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省得吃苦头。”

 “我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说得是实话，因为我想和你离婚，我妈不同意。”

 湛陆行直起身，倒向靠背，眯着眼睛看着她。

 “这次是我错了，不该用这种手段，我向你道歉。做为补偿，我同意离婚，放你自由。”姜璃语气诚恳。

 之前的她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缠着湛陆行，视而不见他的厌恶。

 估计他早就想离婚了。

 “我没觉得不自由。”

 姜璃怔愣一下，也是，他该找女朋友找女朋友，啥也没耽误。

 “不一样，湛太太的位置空出来，你可以找一个喜欢的女孩，给她名分。你们将来有孩子，孩子可以名正言顺的上户口。”

 湛陆行嗤笑一声，“你还挺为我考虑。”

 姜璃笑了笑，“应该的。那咱们啥时候去把手续办了？”

 湛陆行探身朝前，与她越靠越近，带着些调笑看着她，“可是我不想离婚，怎么办？”

 姜璃脸色骤变，“为什么？！你如果担心财产分配，我不要你一分钱，这个房子是我家买的。你把房钱给我就好，升值部分我也不要。”

 看到她如此激动，湛陆行不屑地说，“你这么急切，是不是外面有男人了？”

 “你说话放尊重点！”

 “讲尊重？今天早上，是谁把我裤子扒了？”

 “……"

 "之前都是我的错。如果你是为了惩罚我，而不同意离婚，就……太没必要。还是自己的幸福要紧。”

 看着姜璃的苦口婆心，湛陆行嘴角浅笑地看着她，好似在看表演一般。

 姜璃都要爆炸了，这个狗东西油盐不进，故意折磨我的是吧。

 “湛总，你现在不离婚。日后想离的话，就不是这个价。我会要求财产平分，以你现在的身家，非常不划算。”

 “怎么，威胁我？”

 湛陆行脸色一变，猛然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姜璃挣扎着，却无法动弹。

 “你要明白，你今天给我下药，我早该把你剁碎，扔到江里喂鱼。我没有动手，是看在咱们两家交情的份上，要是敢有下一次，你就不会有以后了。明白吗？”

 姜璃惊恐地对上他决绝的眼神，心中涌上一阵恶寒。

 *

 第二天。

 姜璃颓然地睁开眼。

 昨天晚上哭得撕心裂肺，今天眼睛肿的像核桃，眼皮有几斤重。

 她想不通，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湛陆行还能和刘雅琪见面？

 她本以为离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他会不同意？

 难道她重生就是为了再经历一遍痛苦？

 姜璃掀开被子，无精打采地起床。

 她回到主卧洗漱，刚进门，再次被那一片狼藉给震撼到。

 昨天湛陆行摆脱绳索后，把主卧给砸了。

 昨晚她身心俱疲，没来及收拾。

 今早站在这一片废墟中，除了崩溃还是崩溃。

 姜璃深深叹了口气，一点一点开始清理。

 她不能放弃这里，尤其是她的“舒舒”。

 “舒舒”是主卧大床。

 在她独守空房的几年里，“舒舒”用温暖和舒适，疗愈着她。

 她重生也是在舒舒身上醒来。

 它对她来说，不只是一张床。

 房子是姜家买的，装修和家具都是湛家来的。

 姜璃知道“舒舒”身价不菲，估计要上百万，修复它，也要好几万吧。

 她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