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或许男人永远改不了喜新厌旧。

 周宴清搂着柳绵绵，正如当年他搂着沈侧妃，新欢在侧，哪里还会记得之前连星星都可以为她去摘的沈侧妃。

 如今黄土一捧，再无人记得。

 周宴清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没有杀我。

 「到底是烂命一条，罚！」

 他冷哼一声，搂着新欢拂袖而去。

 周宴清说要罚，却没说怎么罚。

 嬷嬷便自作主张将我绑住跪在冰天雪地里。

 差点冻死。

 罚跪的日子并不好受，膝盖骨的疼痛钻心剜骨。

 我跪在茫茫大雪里，身体冷，心更冷。

 夜里下起了鹅毛大雪。

 嬷嬷似是终于记起来了我，「世子爷请你过去。」

 「认个错总归是好的。」

 我冻的全身发抖，却还是硬撑着一口气不肯认错，「我有什么错？」

 嬷嬷见我冥顽不灵，将我扔在门前的石阶上。

 她说：「林姨娘，你也算府里的老人了，怎的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人活一世男人为尊，咱们这些个做女人的，要想活的体面，就得需得依附讨好男人过活，从来如此。」

 我哆嗦着嗓音，「从来如此，便对吗？」

 回答我的是身下冰冰凉凉的石板和不停挥舞的鞭子。

 身上火辣辣的疼，被盐水浸泡过的鞭子抽在身上，疼得我眼冒金星。

 几鞭子下去，我几乎是躺在地板上，安详的等死。

 突然，身旁刮起一阵风，我疼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本能伸手抱住那人的腿。

 「我叫林归雪，我不想死，求你……救救我。」

 或许是我的样子太凄惨，连路过的都忍不住开口替我求情，

 温润绵和的嗓音从身侧响起，

 「王嬷嬷，你方才不是说世子等着要见她吗。」

 「我带她一起去。」

 是陆今白。

 我瘫在地上，麻木的想。

 为什么每次遇见陆今白时，我总是狼狈不堪。

 我只是想吃得饱穿的暖，不再被人随意欺辱。

 我只是想过的好一点，为什么这么难……。

 周宴清颇为看重这位新上任的副将，王嬷嬷自然不敢拦陆今白，只能任由他带走我。

 青灰色长袍上沾染上鲜红的血水，长发披肩下的面孔却美的惊心动魄，带着几分妖异。

 眸色却意外的清澈疏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恍惚间我以为看见了神仙，不由的多看了他两眼。

 恰巧陆今白回眸，视线猝不及防的相撞。

 他问我，「你会有自杀的想法吗？」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问，但还是实话实说：「不，我连一刻钟都不想少活。」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女子亦是天，不需要依附讨好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