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偌大的一个门庭尽是些金银等俗物,粗俗不堪。”</p>千秋只是笑眯眯看着,李二爷和李褚则气被得不轻,李家虽受皇恩浩荡,但奈何底蕴不住,这是整个李家的痛。</p>
见所有人都气不打一处来,艾爵翔鼻孔朝天,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派头。</p>
“哟,来的原来是位仙人,看您这粗布麻衣,我以为是丐帮哪位长老来了,有请有请。咱王府今天饭菜准备得有点多,本想给城外破庙送些,现在看来倒是免了。”千秋上前迎接道。</p>
“小儿,你是何意?”艾爵翔愠怒道。</p>
“没别的意思,大人能来,小子欢迎。”</p>
“哼。”艾爵翔一甩衣袖:“牙尖嘴利的东西。”</p>
说罢递上一盒点心。</p>
千秋笑嘻嘻接过点心,给喊礼的小厮打了个眼色。</p>
小斯立马会意,几乎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喊道:“户部侍郎艾爵翔送七里斋点心一盒。”</p>
艾爵翔听到小斯的喊话,身体一个颤趄,要不要喊这么大声。但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很快就像没事人一样与众人打招呼,丝毫不觉得丢脸什么的。</p>
千秋只能暗自佩服,不愧是能在朝堂上斗天斗地斗皇上的文官,这脸皮没几年火候是练不出来的。</p>
接下来来的人就变得稀稀拉拉,小人物该上场的早就上场了,大人物都是有架子的,谁最后一个来那就是最有面子。</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千秋等得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旁边的李褚就有些站不住了。</p>
千秋叹了口气,果然还只是小孩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急,大人物都是这个尿性。”</p>
果然,不出片刻,就看到武将骑马,文官坐轿,扎堆过来。</p>
李二爷眼睛一扫,顿时一个激灵,急忙命小斯把镇北王叫来。</p>
直到走近,千秋才看到那些官员身后还有一辆豪华的撵车,撵车以金黄色为主色调,车身更是鎏金,前有仪仗队,后有护卫队……尽显奢华。</p>
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位爷来了,除了他没人敢用如此阵仗。</p>
有了这位的到来,其他人无论是何官职都黯然失色。</p>
很快镇北王就领着所有人出来迎接,当人从撵车中走出的时候,呼啦啦一片全都弯腰行礼。</p>
千秋见此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朝代还没有实行跪拜礼,他可不想撅起屁股当磕头虫。然而他这一犹豫,就比别人慢了一拍,虽说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又是个子比较小的那种,但人家站在撵车上,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p>
等皇帝下了车,才说了免礼,所有人才全都直起了腰来。</p>
千秋这才发现皇帝竟然也还是小孩子。</p>
但很快这位小皇帝就镇北王领进了府内,千秋在经过千秋身边时还特意瞟了一眼。</p>
卧槽,不就是行李满了半拍,这就记恨上我了,不会这么小心眼吧。</p>
当千秋进入宴席后,四处宾客早已落座,小皇帝一板一眼地端坐主位,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p>
“老爷,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大管家上前问道。</p>
“陛下,您看……”镇北王凑到小皇帝面前问道。</p>
“那……”</p>
“慢。”不等皇帝说完,礼部尚书就站出来道:“陛下,恐怕有不妥。”</p>
“曾爱卿请讲!”</p>
“我听闻镇北王的大公子不过昨日才寻回,并未确认其真实身份,若有人冒充,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曾惟祯说得那叫义正言辞,仿佛是真心在为镇北王府,天下着想。</p>
“曾爱卿言之有理,那可知有何办法?”小皇帝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趣。</p>
“回陛下,臣有一法可用。”</p>
“好,那请细细说来。”小皇帝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那叫一个急切,要不是知道他是站在王府一边的,还真会以为他是要刁难镇北王。</p>
“臣此法为合血法,只需将两者血液滴与清水中,如两者血相溶,则为亲子关系,若不溶那则无血缘关系。”</p>
千秋挑眉,什么合血之法,不就是滴血认亲吗?这方法前世早就证明了不可取,原理很简单,同种血型的血液更容易相融,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在一定条件下什么血都可以融在一起,这自然也可以让什么血都不能溶在一起。所以他才不会冒这个险,先不说亲子之间也有可能血型不同,这其中的手脚更是防不胜防。</p>
当即站出来道:“陛下,草民以为此法不可信。”</p>
“哦,那你如何证明?”</p>
“很简单,陛下能否要曾尚书大人一滴血?”千秋狡黠道。</p>
“准了。”</p>
“谢陛下。”说完便招过一个小斯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p>
众人只见千秋从一个壶中倒了半碗水,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一口:“曾尚书可要品尝一下,此是否为清水?”</p>
“自然不需要。”曾惟祯一摆衣袖道。</p>
“好,请尚书大人给滴血吧!”千秋屁颠屁颠把碗端到他面前。</p>
“哼,镇北王没想到你儿子竟想当我儿子,你要是不介意,我可勉为其难收其为我的义子。”曾惟祯尽显得意之色。</p>
“不不不,不是我想,是它想。”千秋指着小斯抱来的小猪崽道。</p>
“哼。”曾惟祯看到小猪崽,气得脸都绿了,只要他滴了这血,无论是否溶,他的脸都丢尽了,可皇上和这么多人看着,又不敢不从,也只能咬破手指滴一滴血到碗中,他就不信这能溶,要是不溶就是闹到太后那去,也要告千秋一个侮辱朝廷命官之罪。</p>
千秋呵呵一笑,让小斯基出一滴猪血到碗里。</p>
“尚书大人可是说若能溶就为亲子关系?”千秋笑嘻嘻来到曾惟祯面前。</p>
“是有何妨。”</p>
“好,请问您是要认爹还是认儿子?”</p>
曾惟祯这才发现围在碗边看得人全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就暗道不好。</p>
皇帝显然也来了兴趣,命身边一个太监端过来看,果然两地血已经溶成了一滴。</p>
曾惟祯后悔啊,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现在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p>
“影二,这猪仔几岁了?”千秋得意洋洋道。</p>
“少爷,刚出生不到三天。”</p>
“恭喜尚书大人,贺喜尚书大人,喜得爱子,影二还不快把大人的儿子给抱过去。”</p>
“对了,那一窝产了几头崽?”</p>
“六头。”</p>
“好好好,若是尚书大人忘了,剩下的那就小心养着,咱王府不缺这点粮食。”千秋大声嚷嚷道,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p>
噗——</p>
不知是谁带的头,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是镇北王,以及一群武将笑得前仰后合。就连坐在主位的小皇帝都憋不住了。</p>
曾惟祯的脸由绿转黑,最后一口血喷出,晕死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