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也要让孟织早处在千夫所指，家破人亡的境地。</p>

    要曾经善待她的家人，将锐利的刀锋对准她。</p>

    终于，在孟织早哥哥的小孩莫名其妙地晚回家三小时后，她嫂嫂的情绪爆发了。</p>

    她拼命踢打着正在洗碗的孟织早，骂她为什么还不去死。</p>

    扫把星，丧门星。</p>

    那些曾经被用在邱止身上的词，如今，一个个都回报到了孟织早身上。</p>

    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里，孟织早跪到了我和邱止的家门口。</p>

    她头上甚至还缠着绷带。</p>

    鲜血与雨水淋透她的衣衫，也模糊她的眼睛。</p>

    她跪在台阶下，求邱止放过她。</p>

    那时我正在给邱词喂奶，听见保姆的动静的时候，邱止已经在落地窗前看了很久。</p>

    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眼神。</p>

    带着快意的，毁灭性的，像是同归于尽一般的疯与恨。</p>

    我有些畏惧地去牵他的手，他却推了推眼镜，拂开我的手，唤来吴妈带我回房。</p>

    他带着阴郁地笑，挽起袖子，转身下楼。</p>

    一夜雷雨轰鸣，我偷偷起夜从窗户上望去，邱止身边人给他打着伞，于是伞下情形看得并不是很真切。</p>

    只见一只苍白的青筋暴起的手伸出来，掐住孟织早的脖子。</p>

    欲杀死，而不能。</p>

    像是血一样的黏稠的东西洇湿邱止的苍白的手指。</p>

    孟织早被像一块破布一样丢开，又被邱止身边的保镖拉着带上了车。</p>

    心中不安涌动，我犹豫再三，给邱止身边的人打去了电话。</p>

    「阿大，你帮我看着点阿止……不要让他太出格。」「他还有我，还有小词要照顾。」阿大应声着。</p>

    后来邱止的身边人告诉我，孟织早被打了一顿后又被赶出了 A 市。</p>

    邱止也恢复了以前的样子。</p>

    温和，稳重。</p>

    我心下稍定，感慨轻舟终于驶过万重山。</p>

    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直到我一个密友给我发了一张图片。</p>

    图上邱止一脸阴沉地陪着一个女孩站在妇产科门口等待检查。</p>

    我脑海轰鸣一声。</p>

    世界似乎都在崩塌。</p>

    夜里邱止睡着的时候，我翻了他的手机。</p>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的手机。</p>

    他也并不对我设防。</p>

    我打开微信，看见了一个备注为「狗」的女人给他发的信息。</p>

    「医生说这个孩子打掉，我就再也不能生产了。」</p>

    「那你可以和他一起去死的。」</p>

    孩子……</p>

    我的心一瞬间揪紧了，我颤抖着手往上翻着。</p>

    有女人穿着暴露的装扮跪在一群男人中间扇自己耳光的照片。</p>

    有她脖子上的血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