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你说什么？」

 我怔愣着，竟有些听不清姜明远的话。

 姜明远却以为是我不愿意，「怎么，就这么宝贝你的儿子，献个血都不愿意？」

 姜昊似是看出了我们俩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他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对着我将胳膊上的袖子撸了起来。

 「妈妈，你别和爸爸生气，昊昊愿意去献血。」

 这个傻孩子，他一心想着他爸爸，可是他爸爸心里却是半分没有他。

 我伸手擦了把眼角的泪水，语气冷淡，「不愿意，去不了。」

 原本已经有些怒火的姜明远，再也压抑不住，他抬起手，一把将我面前的桌子掀翻，桌上的碗碟掉落在地上，碎片混合着汁水迸溅到了我的身上。

 「梁夏，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啊！以前看不得我去照顾亮亮也就算了，现在还不愿意让你儿子去献血，你知不知道，亮亮再没有血源，就要死了！」

 「你这么关心别人的儿子死不死的，怎么不去想想自己早已经死了的儿子？」

 我站起身，死死地盯着姜明远，一把拽起他脖颈上的衣服，拖着他就往外走。

 一直将他带到了郊外的陵园处，我才停了下来，指着面前还没有立碑的小土包。

 「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他已经去世了，早在你用他做实验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我崩溃地朝着他怒吼出声，却见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姜昊，慢慢走到了那个小土包面前，伸手摸着那土包周围我特意种下的花，再是跑到了我的面前，昂着头望向我。

 「妈妈，我是真的死了吗？」

 我望着他大大的眼睛，喉头一阵发紧，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说这件事。

 可我没想到，姜昊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我的腿，「妈妈，对不起。」

 「昊昊不想看着你哭，你不要难过好不好，昊昊还在这里。」

 我的眼泪一颗颗的滑落，系数落在冷硬的地面上，双腿脱力，直接跪在了地上，抬起手拼命地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吓到姜昊。

 「我知道了。」姜明远看着情绪崩溃的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对不对？」

 「先是假装自己失忆，然后又说你儿子死了，都是为了骗我，好不帮助亮亮的对不对！」

 「梁夏，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恶毒啊！你儿子的命是命，别人儿子的命不是命？」

 我没想到姜明远会说出这种话，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对着她嘶吼出声：

 「你给我滚，别脏了昊昊安息的地方。」

 姜明远对着我啐了口血沫子，「你以为我稀罕在这里待着。」

 「我告诉你梁夏，三天后，你要是不带着姜昊去医院，我就和你离婚！」